翌日一早,顧安然獨自一人離開了房間,正欲離開夜闌,不想殿外侍衣早已在此等候,她有些驚訝。
“郡主,屬下自小與你一同長大,這輩子,你在哪,屬下便在哪;你別想丟下我?!笔桃聢远ǖ恼f道。
“傻丫頭,我是怕你跟著我受苦?!鳖櫚踩灰娛桃聢远ǖ臉幼樱闹袊@了口氣“也罷,走吧,帶著你,我也安心些?!?p> “嘿嘿,我就知道郡主你不會拋下我的。”侍衣趕忙跟在顧安然身后。
二人經(jīng)過寒寧殿外,顧安然忍不住停下腳步,望著殿內(nèi)景象,奈何寒寧殿此時門窗緊鎖什么也看不見;片刻后她再次抬腳準備離開。
“既然來了,為何連進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身后一道聲音傳來,顧安然轉(zhuǎn)身望去,只見侍琴正在不遠處,也不知她在此呆了多久。
“不了,煜哥哥還在等我,我就不進去了。”顧安然說完轉(zhuǎn)身欲離開。
“你是不敢面對主子吧?你可知,今日你踏出這宮殿,主子便可能因你而死,如此,你還能狠得下心走出去嗎?”
“不會的,有國師和侍棋在,他們不會讓他有事的?!鳖櫚踩粓远ǖ膿u了搖頭,也不知是為了說服侍琴還是自己。
“侍琴,我一直都知道你對寧宸感情不同,以后請你好好待他;就當是我求你了?!?p> “求我?你以什么身份呢?夜闌郡主?還是安朝皇后?”侍琴刻薄的話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口,她見顧安然一聲不吭,心中又急又氣:“你可知或許你為主子做的事,卻并不是他想要的?!?p> 侍琴話落,顧安然猛地抬頭看向侍琴,似在問她知道些什么。
“昨夜你與侍千的談話我聽見了,也好,主子為你付出那么多,也該輪到你為他做些什么了,放心,主子我會照顧好,等你回來?!?p> “我….”
“別跟我說回不來,我不相信你的借口,記得,給我完完整整的回來,我親手把活著的主子交給你,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侍琴說完見顧安然沒有任何反應,以為自己的威脅還不夠深刻,正欲在說些什么,不想下一秒,顧安然整個人撲進她懷中將她緊緊抱住。
“侍琴,我知道你最是嘴硬心軟,放心,我一定會帶著寧宸的解藥回來的?!鳖櫚踩徽f完轉(zhuǎn)身離去。
夜闌城下,顧安然最后在看了一眼那高聳的城墻,轉(zhuǎn)身邁步朝著遠處的蕭晟煜走去。
“顧安然,你給我站??!”城內(nèi)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來,顧安然忙回身看去,只見侍書等人攙著賀蘭寧宸一步步往城外走來,待他行至顧安然的面前站定,壓低聲音說道:
“你要是敢嫁給蕭晟煜,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噗….”顧安然忍不住被賀蘭寧宸氣笑,這人在這種時候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果真是被氣瘋了呢。
賀蘭寧宸見顧安然居然還能笑出聲,臉色頓時拉長;顧安然見此趕忙答應。
“保護好自己,給我平平安安的回來,要不然我也死給你看?!?p> “好。”顧安然再次回答,賀蘭寧宸見此臉色稍稍好些,一旁的侍書顯然被教訓了一頓,今日那臉色明明白白寫著敢怒不敢言,看顧安然的眼神似看殺父仇人般,顧安然只得拼命裝作沒看見。
“同心鎖帶了嗎?”賀蘭寧宸繼續(xù)問道。
“嗯,帶著呢?!鳖櫚踩徽f完從懷中掏出那枚同心鎖,自那日在新谷,金婆婆給了她與賀蘭寧宸同心鎖之后,她便日日戴著從不離身;賀蘭寧宸見此點了點頭。
“行了,走吧,好好照顧自己?!?p> “寧宸,你信我?!?p> “好?!倍潭桃粋€字,一如方才顧安然說的那般堅定。
二人都明白,千言萬語都包含在了這一個字中,顧安然上前抱了抱賀蘭寧宸,轉(zhuǎn)身向著蕭晟煜走去;賀蘭寧宸耳邊一直回蕩著顧安然最后告訴他的那句“等我!”
“我等你?!辟R蘭寧宸在心中默默回答。
蕭晟煜的馬車出了夜闌國都,剛到錦州城外,錦州知縣方進早已在此等候;顧安然出了馬車,方進忙上前行禮。
“下官方進參見郡主?!?p> “起來吧,方大人怎知今日我會路過錦州?”
“國主命下官在此等候,說有一物要交與郡主?!狈竭M言語間目不斜視,似將一旁的蕭晟煜當成了空氣。
蕭晟煜在一旁氣的胃疼,他實在想不通賀蘭寧宸是什么時候勾搭上了他的官員,使得他不到半年差點國破;現(xiàn)如今這方進又如此態(tài)度,若是賀蘭寧宸在此,他定要好好問問。
“咳咳咳….”蕭晟煜不甘于被無視,終于忍不住出聲。
“原是安朝國主,下官見過國主?!狈竭M一出聲,顧安然總算知道此時無聲勝有聲是啥意思了。
這方進絕對是故意,蕭晟煜算是明白了,這人絕對是賀蘭寧宸派來氣他的。
“方大人,你說寧宸哥哥有什么要給我?”顧安然憋著笑忙岔開話題,再這樣下去,她怕蕭晟煜會忍不住出手打人。
“郡主,國主讓我將這個給您?!狈竭M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
顧安然一眼便認出方進手中的玉佩正是她曾指揮“錦云騎”的軍符。當初回到夜闌之后,她便將玉佩交給了賀蘭寧宸,將“錦云騎”正式編入了夜闌國軍;可如今這玉佩再次回到自己手上,莫不是?
“郡主你看…”方進見顧安然沉默不語,順手往城內(nèi)一指,顧安然順著那方向望去,只見城中陳灼、羅玉正帶著“錦云騎”眾人等待著。
“你們….”顧安然趕忙上前。
“郡主,國主讓屬下轉(zhuǎn)告您“錦云騎”永遠是您一個人的;您在哪,我們便在哪?!标愖埔荒槆烂C,顧安然知曉他們的意思,轉(zhuǎn)身看著蕭晟煜,意思不言而喻。
“若無事,我們直接動身回京吧?!笔掙伸想m未直接答應,但也并未反對,顧安然索性讓“錦云騎”跟著馬車后一同回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