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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女神醫(yī)

第39章 試探何府

將女神醫(yī) 君生半夏 2435 2018-11-08 20:01:00

  “殿下,恭候多時了?!?p>  寧昭心中一驚,急忙看向一旁,只見樹叢后走出一個人來,朝他拱手拜道:“尹風拜見殿下。”

  寧昭冷眼一瞟,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家主說殿下離京前必會來何府一趟,二郎主便與公子打賭,二郎主認為殿下會從大門而入,而公子則認為殿下會從后墻而入,便吩咐我自天黑后就守在這里?!?p>  寧昭嘴角微彎,輕哼一聲,“幾位倒是頗有雅興。”說著,彈了彈袖子上的一處灰塵,神態(tài)自若,絲毫沒有翻墻頭被人發(fā)現(xiàn)的尷尬。

  “殿下,請隨我來。”

  尹風當先在前引路,二人來到書房,敲門而入。書房里,何府祖孫三人起身相迎。相互見禮后,四人落座,尹風關(guān)了門,站在門外把守。

  寧昭細細打量了一番子鈺,見他面色雖然蒼白,精神倒還尚可,全然不似旁人口中的病情危殆臥榻不起,疑惑之余倒也松了一口氣,畢竟他并未想置何子鈺于死地。

  “聽聞何大公子病危,今日得見,才知傳聞實在離譜。”

  子鈺笑道:“多謝殿下關(guān)心,日前確實病重,這兩日才好一些,也算是從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p>  不知怎地,寧昭看著子鈺,總覺得那笑意有些古怪,自己難免有些心虛,忙轉(zhuǎn)過眼去,問何老尚書道:“何老如此確定我要來?”

  何老尚書笑道:“確切地說,是老朽希望殿下前來。如果殿下信得過我們,大家不妨坦誠相見?!?p>  寧昭沒有回話,他在遲疑,有些秘密他自然是不能說的。

  何老尚書見狀,索性先表示了誠意,開門見山道:“殿下此來有何疑問,但說無妨。”

  寧昭見他直爽,便開口就問:“那封信,何老是如何知道殷猛與賀元的關(guān)系?”

  何老尚書道:“天毅曾介入陽崗村一事,知道殷猛與賀元是姑表親兄弟。我寫信提醒殿下早做防備,是怕這二人的關(guān)系被慕王所知,對殿下不利?!?p>  寧昭故作鎮(zhèn)定道:“知道了又如何?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p>  何老尚書聞言,與子鈺及何二郎主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寧昭的反應(yīng),他們早已料到,既然寧昭不愿承認,他們也并不想當面戳破。

  何老尚書捋著胡子,帶著善意提醒的語氣道:“殿下與譚氏的關(guān)系,天下皆知。若是慕王得知了賀元與殷猛的那層關(guān)系,勢必會懷疑到殿下。殿下是以為慕王查不到殷猛?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殿下太過心存僥幸。就算慕王未能察覺,那劉巍呢?此人心思敏銳,殿下一道折子為他指明了方向,他必然會沿著這個方向一查到底!陽崗村一案,殿下實在不該插手?!?p>  寧昭心中一驚,他確實托大了,欲加之罪尚且何患無辭,更何況是如此明顯的關(guān)聯(lián)?他以為刺客一事已經(jīng)不了了之,萬萬沒想到一時疏忽竟險些暴露了自己。

  還有,他上奏一事,連慕王和徐鐸都不知道,狀子才剛剛遞到御史臺,何府又是如何得知的?

  寧昭心中滿是疑惑,直直地注視著何老尚書,“何老怎知我上奏一事?”

  只見何老尚書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書案前,手中拿起幾道折子晃了一晃。

  寧昭震驚地望著他手中的折子,這些本該被寧帝親自批閱的折子,如今卻出現(xiàn)在何府的書房中!何老尚書不是辭官卸任了嗎?何府不是要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嗎?

  可眼前他所見到的是,何子鈺沒有病危,何老尚書也沒有辭官避世!他在外面聽到的,與在何府見到的,怎么如此大相徑庭?

  寧昭一時怔然,但很快便明白過來,環(huán)視了一番三人,道:“原來何府是在韜光養(yǎng)晦,父王也依然信任何府,倒是我想錯了?!?p>  何二郎主問道:“殿下想錯什么?以為我何府怕事退縮?還是不堪一擊?”

  寧昭不答反問:“如果沒有本王的上奏,何府是否會袖手旁觀?”

  何老尚書眼中厲光一閃,搖了搖頭道:“如果不是殿下?lián)屜纫徊剑枍彺宓陌缸訒捎分胸├畲笕松蠄蟪ⅰ!?p>  寧昭自嘲地搖頭笑道:“倒是我多此一舉了?!?p>  何老尚書繼續(xù)道:“因局勢所迫,唯有如此,才能麻痹慕王,讓他放松對何府的戒備與打擊,以便我們暗地行事。欲擒之必先縱之,慕王越是猖狂得意,越是容易露出破綻,離覆滅也就不遠了?!?p>  寧昭點頭贊同,若是與慕王硬碰硬,何府確實勢弱,抓住慕王驕傲自大的性格弱點以退為進倒不失為一良策。話說到這里,既然何府都知道了,他也沒必要再隱瞞,便說道:“昨晚父王已經(jīng)密召我,詢問了陽崗村一案,并將此案交給了御史中丞與新任丹陽尹?!?p>  “此事當真?”何府祖孫三人一陣驚喜。

  “嗯,狀子今日已經(jīng)遞到了李大人手中。”

  何老尚書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像是久壓在心中的憂慮忽然得解,“看來,主上是真的要動慕王了。”

  寧昭冷哼一聲道:“這都是慕王咎由自取。昨日壽宴上,二郎主似乎對徐大人接任丹陽尹一事并不驚訝?!?p>  何二郎主快速地瞟了一眼子鈺,笑道:“那是因為我們早已料到?!?p>  “哦?莫非是何府舉薦的徐大人?”

  何老尚書擺了擺手道:“徐大人是主上親選親任的丹陽尹,何府并未插手。我們不過是權(quán)衡了一下眼下的形勢,放眼朝堂,能得主上信任又不會得罪慕王,除了長公主之子,還有誰更合適?”

  寧昭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心里卻不禁自嘲一笑,他原本還以為何府勢弱就此沒落,不曾想何府卻是在暗中洞察一切。何府對朝堂和慕王的動靜了如指掌,那么,對他的事情又知道多少呢?

  正想到這里,忽聽子鈺說道:“殿下,子鈺有一事不解,想向殿下請教。”

  寧昭心里起了一絲戒備,面色如常道:“哦?何大公子有何不解?”

  子鈺面帶笑意地回道:“年少時,曾與幾位皇子在華林園逗弄一只白頭鷹,那鷹獸性未除,突襲太子,幸被譚三郎及時攔殺。當時,譚三郎所用的匕首上鑲著一只麒麟首,人稱‘麒麟刀’。那晚,在何府襲擊慕王的刺客,用的正是這樣一把刀。”

  寧昭聞言,猛地一驚,眼神凌厲地射向子鈺,何府這是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何子鈺這是在試探他?那么慕王呢?沈?qū)④娬f慕王在暗查譚氏舊部,難道慕王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他此時該怎么應(yīng)付才好?

  只見寧昭忽然一笑,眼神中依然帶著寒芒道:“何大公子與我說這些,不知是何用意?既然公子確定是麒麟刀,何不向丹陽尹舉報?”

  看著寧昭的反應(yīng),子鈺心中已然明了,暗暗地向何老尚書遞了個眼色。

  何老尚書會意地點了點頭,幾人一時無語,屋子里安靜得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何老尚書神情嚴肅地對寧昭道:“殿下,慕王已經(jīng)起疑,正在暗中排查譚氏舊部,想要一網(wǎng)打盡,還望殿下多加小心?!?p>  寧昭卻不以為意道:“哼,本王坦蕩無畏,有什么可怕的?”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想起方才在徐府時慕王看他的眼神,只怕是已將他列為重點懷疑對象了,事不宜遲,他必須盡快送走晨陽和譚震。思及此,他站起身來,雙手抱拳道:“時辰不早了,今日多有打擾,就此告辭,三位保重?!?p>  “殿下保重?!弊鎸O三人起身相送。

  寧昭頷首,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忽然又想起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子鈺道:“聽說林太醫(yī)離京在外,何大公子此番重病得愈,不知請的是哪位神醫(yī)?”

  子鈺笑道:“林太醫(yī)離京時留下了一張藥方,何府便一直照著那方子抓藥。不知殿下為何有此一問?”

  “哦,原來如此,林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確實了得?!睂幷褷钊魺o意道,“也沒什么,只是聽說何府認識一對父女,乃是精通醫(yī)藥的民間游醫(yī),本王還以為是這二人治好了公子,便有些好奇罷了。”

  聞言,子鈺淡笑依然,眼神明亮卻如洞悉一切,“哦?竟有這樣的傳聞?不知殿下是從何處聽來?何府上下并不認識這樣一對父女?!?p>  寧昭一怔,忽然警醒過來,除了刺客與何府幾人,外人或許并不知道那秦氏父女的存在。他本想詐一詐子鈺,不想?yún)s說漏了嘴,只好敷衍道:“哦,是嗎?看來還真是本王聽錯了?!闭f罷,轉(zhuǎn)身快步離去了。

  子鈺目送寧昭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秦伊曾說過有人暗地打探他父女二人的下落,難道那個人就是凌王?可凌王又為什么要尋他們呢?

  如水的夜色下,寂靜的何府后院中,寧昭身姿矯捷地翻出高墻,快步走向馬車。剛一回到馬車上,就對晨陽道:“明日一早你就離京,越快越好,越遠越好?!?p>  劈頭聽得這么一句,晨陽一時驚然,忙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寧昭沉著臉,眼中滿是擔憂道:“慕王可能已經(jīng)知道是阿震了,慕王府正在暗查譚氏舊部,就是想順藤摸瓜找到阿震?!?p>  晨陽眉頭一皺,忽又笑道:“放心吧,他抓不住我們?!?p>  寧昭卻是一把握住他的胳膊,用力地緊了緊,神色嚴肅道:“師兄,我不是開玩笑,你和阿震必須立刻離開!”

  晨陽怔怔地望著寧昭,明顯地察覺到他的緊張與懼怕,想到寧昭自何府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們走,忙問道:“難道何府也知道了?”

  “嗯,何子鈺竟然認得麒麟刀!他認得,慕王必然也認得!為了以防萬一,你們必須離開!”

  “我們走了,那殿下你呢?”

  晨陽并不怕事,他怕的是此事會牽連寧昭,他們大可一走了之,但寧昭呢?如今慕王府和何府都已注意到寧昭,他該如何渡過這如履薄冰的局面?

  寧昭嘆了一聲道:“只要你們沒事,慕王自然抓不到我的把柄,再說他就要自身難保了,想來一時也顧不上我。至于何府,他既寫信提醒于我,想必也不會揭穿。只是何府知道的太多,我們不得不防。你明日出城,不要與殷猛有任何接觸,有什么事情,我再靜觀其變吧?!?p>  晨陽想了想,深覺有理,一咬牙道:“好,我聽你的!但是,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我們一起扛!我和阿震絕對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寧昭重重地點了點頭,暖意在心中涌起,不禁想起年少時三人一起習武受罰的場景,當時覺得很苦很累,如今回想,卻是那樣率性而為無憂無慮。然而,那樣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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