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塵繼續(xù)從容的做飯,和黎慕然講話就好似在跟熟識的朋友聊天一樣,很親切,沒有絲毫的隔閡。
“你以后還會經(jīng)??匆娢业?,我跟時易,那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p> “哈哈哈?!崩枘饺谎诖健?p> “笑什么?嗯?”
“我發(fā)現(xiàn)你沒有網(wǎng)絡(luò)上那么高冷哎,現(xiàn)實中的你沒有一點偶像包袱,更加的迷人?!?p> “咳?!睍r易咳嗽了一聲,插進了這兩人的對話中。
見時易進來了,紀斯塵從容不迫的調(diào)侃道:“吶,被時易抓包了吧,當著你男朋友夸別的男人,可是很危險的哦。”
“……”黎慕然一肚子的話,礙于時易的存在,她果斷選擇了沉默。
時易摟住黎慕然的腰,宣誓主權(quán),說道:“我書房在樓上右拐最里邊一間?!?p> “……”所以,告訴她這些做什么?時易要干什么?“我只是個學(xué)畫畫的,你的工作我?guī)筒簧夏恪!?p> 時易換氣的聲音很明顯,明顯的不耐煩:“誰讓你幫我工作了,書房里電腦畫畫用品什么都有,你隨便用,我出去有點事情?!?p> “我可以不去嗎?我不需要哪些?!彼朐诳蛷d里跟紀斯塵聊天。
黎慕然今天認識了一個全新的紀斯塵,她覺得很有趣。
“你說呢?”
“我看電視吧,不想畫畫,上午畫一上午了?!?p> “隨便,我走了?!?p> “哦?!?p> 黎慕然轉(zhuǎn)身往客廳走去,拿起遙控器窩在沙發(fā)里百無聊賴的尋找著節(jié)目,無所謂,她只需要等到時易走了就行了。
很快了,時易走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而,一分鐘,兩分鐘,余光中那個身影始終沒有消失。
等了三分鐘,黎慕然有些著急了,看向時易,后者在低頭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不停的撥動。
又過了兩分鐘的樣子,時易終于走了。
時易一走,黎慕然就蹦蹦跳跳的的就到了廚房旁邊的小吧臺,坐在高腳椅上,手托腮,不敢明目張膽的盯著紀斯塵看,只能裝過不經(jīng)意的時不時的瞄上一眼。
果然偶像從什么角度看都是完美無缺的,今天晚上,作為紀斯塵的樂迷,她正式拓展了顏粉這一領(lǐng)域。
“你剛剛說你學(xué)畫畫的?”
紀斯塵主動跟黎慕然講話,黎慕然微笑著,盡可能做出最好看的笑容。
“對,這可是我堅持最久的一件事情了?!?p>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挺好的,我總覺得你有些面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過,但是心理有種很強烈的感覺,我肯定在哪見過你。”
這種聽著老掉牙的套路,黎慕然聽過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一次不同,這是從紀斯塵的口中說出來了,而且紀斯塵肯定不是在搭訕,她一點也不反感。
“有嗎?其實吧,我是個佛系粉絲,這是我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見到你?!?p> “那就怪了,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見過你,說起來,你跟時易怎么認識的?據(jù)我所知,時易今年就回過一次學(xué)校。”
怎么認識的?黎慕然的腦海中跳出了那個在酒吧后巷的雨夜。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時易拉進了時易的世界,掙扎到現(xiàn)在,她還是沒能脫離,還好,幸運之星還是眷顧她的,她居然能認識紀斯塵。
“就是在酒吧認識的?!?p> “嗯?酒吧?”紀斯塵錯愕。
他不是沒跟時易去過酒吧,每次進去,時易都恨不得方圓之內(nèi)的異性驅(qū)趕個干凈。
黎慕然從紀斯塵的神色中看出了端倪,他看起來好像不相信她的話。
“有什么問題嗎?我沒騙你?!?p> 紀斯塵解了圍裙,洗了手,走向黎慕然,“等等,我們能合個影嗎?”
這一刻,黎慕然是靜止的,呼吸都忘記了,任何華麗的語言都無法描繪此時此刻她內(nèi)心的激動。
只有紀斯塵的腳步聲,在緩緩前進著。
黎慕然脫口而出兩個字,可以。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然后她就聽見了快門的聲音,再然后,她好像聽到了笑聲,聽到有人在說她可愛。
激動過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黎慕然從旁邊的酒架上抽出一瓶,冰涼的液體下肚,腦子頓時清醒了好多。
纖細的手指舉著晶瑩剔透的杯子對著耀眼的燈光,杯中的液體清澈的好似無物。
黎慕然聽見紀斯塵在打電話。
“許珩,你人在哪?”
“實驗室,怎么了?”
“消息回一下?!?p> “好,掛了?!?p> 這是許珩一貫的作風,紀斯塵摩挲著手機屏幕,在和許珩的對話框里,是一張新鮮出爐的照片,正是他剛剛跟黎慕然的合照。
紀斯塵:【圖片】這是時易的女朋友,我總覺得這小姑娘看著很眼熟,你知不知道什么?
許珩:(白眼)回憶一下時易十八歲生日時,我們在他書里翻出來的那張照片。
紀斯塵:什么?我記憶錯亂了?我怎么不記得翻出過照片?
許珩:照片還是你翻出來的。
紀斯塵:哪本書?
許珩:《時間簡史》
紀斯塵:……
許珩:都不記得了,那你怎么會覺得她眼熟?
紀斯塵:所以你的意思是,時易十八歲的時候就盯上了十四歲的黎慕然?孽緣啊這是!
許珩:你現(xiàn)在看不出來?
紀斯塵:良緣!
***
時易趕到廣場的時候,夜已經(jīng)深了,寒冷的夜晚中這偌大的廣場人跡罕至。
他遠遠地就看見了坐在花壇邊的白色身影,肩膀時高時低的,一看就是在哭。
時易快步走過去,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靠近,黑色的大衣裹住了白色的身影,兩人逐漸與黑夜融為一體。
“我早就說那人是渣男,現(xiàn)在信了?”
花壇邊的人支撐著時易站了起來,無言,向時易展開雙臂,時易順勢抱住了她,給她一個結(jié)實的肩膀,耳邊是她的抽泣聲,哭得很兇。
“我找人給他個教訓(xùn)?”
“不要!”
時易落在女人背后的那只手捏成了拳頭,始終沒有松開。
“好,聽你的,但是別讓我撞見他,不然我肯定不會放過他?!?p> “你這小子怎么這么壞!”
“都分手了,你還想著保護他?”
“……”女人窩在時易的懷中,側(cè)頭對著時易的肩頭就是一陣猛捶。
沒辦法,時易總不能推開這人,只能生生的忍受下來,不管是打是罵都要承受。
“解氣了?解氣了我們回家?!?p> 見懷中的人終于不再是反抗的意識,時易稍稍松開,大衣裹緊了她,時易拉著她的手臂往車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