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天晚上來過,又走了,一切似乎只是我的一場夢,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因為他后來沒有出現(xiàn)了。但是床上的泰迪熊又證明他的確來過的事實。
因為馬上快要期末考試和數(shù)學競賽了,我也就不想去想有關(guān)父親的事情。我開始沉心于學習。母親也依舊忙著工作,我也慢慢學會幫忙干家務(wù),為母親減輕負擔。一切似乎如故。
可能是由于下個學期要分文理,所以班上彌漫著一種分離之前的悲傷感。每個人都在思考著選文還是選理。他們既期盼著又害怕著未來。
一次課間林澄突然問我要選文還是選理,我懵懵懂懂地搖了搖頭,腦袋一片空白,我遲疑地回答說“不清楚,還沒想好。”
林澄倒是很肯定地對我說他要選理科,因為他理科更強,而且我們學校是因為之前出過幾個理科狀元而出名的,所以理科算是我們學校的王牌。我仔細聽著他講他的規(guī)劃,悄悄看著他堅定的表情,當時想著,真羨慕,羨慕他有著自己努力的方向,而我似乎還處于迷茫階段。
我一向是走一步看一步,所以不到最后一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選什么。
當時坐在林澄后面的張瑜琦聽到林澄的話,過來搭話說“我也選理科哎,說不定我們以后還是同班同學呢~”
林澄回答,“是有可能。”
“那以后如果還是同班同學,可要借你的作業(yè)給我哦!我就靠你罩著了~”張瑜琦表情愉悅地看著林澄。
林澄尷尬地說“又要借作業(yè)嗎?你應(yīng)該自己寫了,況且我們不一定同班的……”
“誰叫你不肯教我,總是敷衍~而且就算不同班,作業(yè)肯定也差不多啦~”
……
我心亂如麻,不想去和他們聊這些話題,所以我整理了一下桌子便繼續(xù)寫我的數(shù)學題。林澄似乎也不想繼續(xù)和張瑜琦掰扯抄作業(yè)的壞處,他找了個借口說要背下節(jié)課語文老師要抽背的課文而不和張瑜琦聊了。但是我知道林澄其實早上早讀的時候就把那篇文章背熟了。因為他還為了鞏固一遍,讓我給他抽查了一遍。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問李牧之他會選文還是選理,當時他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我。我才想起來他可是物理化學的忠實粉絲。而且他又從小喜歡數(shù)學。理所當然的,他說“當然理科嘍,還用想?!”
“哦~”
“對了老林,你那個數(shù)學競賽準備的如何了?”
“還行吧……”我違心地回答,其實目前我放在數(shù)學競賽的時間和心思很少,因為我實在不太想看那枯燥的題目了,可能是有一點逆反心理了吧。
李牧之見我很虛的樣子,他以為我是太過緊張害怕,然后拍了拍我的頭說“老林,放輕松,和之前的沒什么區(qū)別的啦~要相信自己。”
“嗯……”
為了不和李牧之繼續(xù)聊這個話題,我和他說了一下林澄的想法,李牧之似乎早就料到林澄的選擇,他說“他本來就是理科好,他的文科一直挺拖后腿的,分完文理,他應(yīng)該是一匹黑馬?!?p> “哈哈哈,年段第一的李牧之怕不是有危機感了?”看著李牧之認真分析的樣子,我忍不住開玩笑道。
“那道不至于,他還是比不過我的~”說完李牧之自信地朝我笑了一下。
“那不一定哦~”我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內(nèi)心還是堅信李牧之會一直是年段第一的。
李牧之懶得理我的揶揄,拉著我快步走回家,“回家復習啦!別想那么多~”
第二天早上我去班上的時候,在二樓走廊外面看到了高馳,他可能剛好在走廊外吃完早點準備回自己班級。他看到我走過來,說“林星洛,你吃過早點了嗎?”
“在家吃過了?!蔽一卮鹜?,然后準備上樓回三樓教室。
這時候高馳卻叫住我,“那個,林星洛你是準備選文還是選理啊?”
我呆站在那里思索著,高馳可能誤以為我是不想說,所以他打斷沉默,“我只是想問一下而已,不是說以后來找你什么的……”。
我看著他糾結(jié)的樣子,噗嗤笑出聲,“哈,我是因為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想好啦,不是不想告訴你。”高馳的神情舒緩了許多,他說“哦~這樣啊,的確應(yīng)該要好好想?!?p> “嗯,主要是我自己好像沒什么特別喜歡的科目什么的,文理成績又差不多?!?p> “你的語文不是很好嗎?”
“但是波動大呀,而且語文這個東西到高考不能占很大的優(yōu)勢……”
“也對……”高馳表情嚴肅似乎在幫我思考我到底應(yīng)該選文還是選理。這時候他們班的一個男生來叫他交作業(yè),我便跟他說我要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的時候,班上人差不多已經(jīng)到齊了,都在很用功地背英語單詞。林澄則是在寫數(shù)學卷子,他常常用早讀的時間做卷子,除非老師要抽背課文。他這一點之前被班主任說過,但是他似乎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慣,改不了了。
我攤開英語書,強迫自己去記單詞,腦子里卻不停地想著分文理的事情,導致學習效率極其低。后來干脆學習林澄的拿出卷子來寫。
很不幸的是我們沒料到那天英語老師回來檢查早讀,然后我和林澄就這樣被抓了。被罰抄那個單元單詞五遍,我和林澄那天課間干的事就是抄寫。
我們兩個人抄到快要崩潰,偏偏梁淞這個家伙還來找我們逗趣,他跑到我們班上叫林澄去打球,發(fā)現(xiàn)我們兩在抄單詞的時候,他笑彎了腰,一直拍著桌子說“沒想到啊,沒想到,林澄大學霸居然會被罰抄,肯定是被你帶壞的,對不對?”說著他一直看著我,我當時超級想打過去,我才是被帶壞的那個吧。
林澄繼續(xù)奮筆疾書,說“你在在這里看熱鬧的話,以后作業(yè)別想借了~”
梁淞立馬求饒,說“不是吧,大佬,我這就退下,作業(yè)還是要拜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