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甜甜的味道

　　是不是每一顆跳動的心，都藏著一個不可思議的秘密；

　　是不是每一朵鮮艷的花，都具有一種綻放的魔力；

　　是不是每一幅完美的畫，都蘊含一個耐人尋味的意義；

　　是不是每一個行走的人，都會有一個咫尺天涯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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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每一段轟烈的戀情，到最后都只是上帝的一個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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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到了五月八號，莫原二十歲生日，阮千萼一下課就簡單得把我打扮了一番，看著鏡中的自己還算標致，但嘴上的傷痕卻依然還在。阮千萼像是看出了什么，對我說：“別太在意它，以后科技發(fā)達了，會好起來的?！蔽尹c點頭，隨后便和阮千萼去了學校后門的一家小飯店。

　　經(jīng)過在Demon的事，莫原特地沒有安排在很遠的地方慶祝生日，而在川樂后門隨便找了一家飯店，等我和阮千萼趕過去的時候，人差不多已經(jīng)到齊了，有莫原，榮北，曲競航，還有……那天在面館和莫原一起的女孩。女孩今天打扮得與那日不同，精致的妝容一下子讓我想到了全薇薇，想想她現(xiàn)在應該是過得風生水起吧。

　　阮千萼打量了她一番，湊到我的耳邊說：“她是誰啊，不會是莫原的女朋友吧？”我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我和阮千萼送完禮物后，莫原便招呼大家坐了下來，菜一盤接一盤地擺在桌上。大家也開始邊吃邊聊，吃著吃著，阮千萼突然提議要給莫原唱生日快樂歌，大家覺得不錯，就紛紛端著酒水站了起來。正準備開唱，包廂的門一下子被踹開了。

　　“喲，這還真熱鬧啊?！滨唛T的是李浩，他看著一桌的菜不知又想干嘛。

　　“李浩，你整天沒事找抽啊，我們吃飯也惹到你了。”曲競航這回來氣了，撈起衣袖像是準備開戰(zhàn)。

　　李浩白了曲競航一眼，對莫原旁邊的女孩說：“看來今天可是大日子啊，連蘇瑩都來了?！?p>　　蘇瑩走到李浩面前，不屑地盯著他，“你管我啊，我告訴你，今天我在這兒你休想鬧事。”李浩輕笑了起來，指著莫原說：“莫原你就只有這個本事，靠女人撐腰，你他媽就是一吃軟飯的?！?p>　　莫原有些生氣，加重了語氣，“李浩，你敢再說一遍嗎？”

　　李浩像是被嚇到了，向后退了幾步，“想打架，走啊，你要是敢出來，你就是爺們?！?p>　　榮北攔住莫原，想讓事情就這么平息，可莫原似乎來勁了，他對榮北說：“我去去就來，你們先吃，還有不要跟來，吃完飯安全送木蘭和千萼回學校，知道嗎？”榮北清楚莫原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沒人可以攔住他，他只好松開手，看著莫原跟了出去。

　　包廂里頓時變得冷清了起來，曲競航不放心莫原一定要出去看看，可榮北想到莫原交代的話便攔住了曲競航，“你還不清楚莫原的為人嗎？要是我們出去幫忙，那李浩肯定不會饒了他。”曲競航嘆了口氣，無奈地坐了下來。一旁的蘇瑩正準備打電話搬救兵，被榮北一把搶了她的手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跟莫原是什么關系，但我希望你也不要插手這件事。”榮北把蘇瑩的手機調(diào)成關機，扔在了桌上。

　　不知怎么，從剛才我就變得有些不安，我擔心莫原出事，便以上廁所為由，想要出去，而榮北并沒有懷疑什么，叫阮千萼陪我一起，但被我回絕了，阮千萼是明白我的，她向我點點頭，讓我早點回來。我對她笑了笑，走出包廂開始尋找莫原。

　　等我走到一個小巷后面，聽到了不遠處傳來打斗的聲音，我急忙跑了過去，看見莫原被李浩和他幾個弟兄按在地上打。我發(fā)瘋似地跑了過去，趴在莫原的身上，莫原發(fā)現(xiàn)是我，想要推開，可被李浩他們擠成一團，根本就動不了。莫原一把抱住我，好讓我避免一些拳腳之痛，可背上快要結(jié)痂傷口偏偏在這個開始痛了起來，我感覺到有液體在背上流動，聽見一個小嘍嘍喊道：“大哥，快看，流……流血了?！崩詈埔宦爣樀萌鐾染团埽鞠虢逃柦逃柲刹幌媵[出人命來。

　　李浩他們走后莫原迅速地把我扶了起來，他感覺到手指尖黏黏的，便看了看我的后背，大片血漬的涌現(xiàn)讓他不知所措，他抓起我的胳膊問我怎么回事，我“啊”了一聲，他的手像觸電一般彈了回去，“難道這里也有傷？”說著他便撩起了我的衣袖看到了滿是傷痕的手臂，他向我大吼了起來，“戈木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干的？”我被莫原的舉動嚇到了，低著頭，“沒事，就只是一些皮外傷，快好了?！?p>　　莫原捧起我的臉，手上的力氣有些加重，“你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實話。”我有些心虛，便把事情的經(jīng)過向他一一道來。

　　說完我不敢抬頭望他，扯著衣角，沒有說話。莫原遲鈍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將我抱起，把我?guī)нM了附近一家診所，診所的醫(yī)生是個中年婦女，她把我?guī)У椒块g里小心地脫去我的上衣，看到我身上的傷頓時提高了聲音，“是誰這么狠心啊，怎么傷成這樣了?！闭驹陂T口等待的莫原聽見聲音闖了進來，我的背部就這樣毫不遮掩的裸露在他的眼前。醫(yī)生看見莫原闖進來又將他向外趕，還說，沒什么大礙，上了藥就行，莫原這才乖乖地關上了門。

　　沒過一會兒，藥上完了，醫(yī)生給我開了點藥，吩咐了幾句，還對莫原說：“照顧好你的女朋友，這幸好是沒有化膿，不然啊看你怎么補償她?！贬t(yī)生似乎誤會什么了，我剛要開口解釋，莫原下一秒牽著我的手，向醫(yī)生點了點頭。

　　一路上莫原的手并沒有松開，我背后的血漬也干得差不多了，只是沿途的人一直盯著我倆，便開始議論紛紛，我低著頭，乖乖地跟在莫原的后面。

　　回到包廂，莫原才松開了手，他對榮北說：“送她們回學校吧，還有借你的外套用用。”榮北覺得奇怪，但還是照做了。莫原接過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阮千萼似乎明白了什么，連忙過來扶著我，又催促著榮北。屋子里的人望著三個行為異常的我們有點奇怪，之后我和阮千萼在榮北的護送下回到了學校。

　　快要熄燈了，我趴在床上玩弄著去年莫原送給我的海豚娃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起身向阮千萼要了手機，阮千萼問：“是不是要給莫原打電話啊？”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我們還沒給他唱生日歌呢，一起啊?！比钋л嘧隽艘粋€嫌棄表情說：“我可不想成為電燈泡呢。”

　　我白了阮千萼一眼，我不一直都是她和榮北的電燈泡么，“你到底唱不唱？”

　　阮千萼做個投降的動作，將手機遞給了我，我在阮千萼的通訊錄里找到莫原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響了幾聲，便聽到莫原懶散的聲音，“千萼，找我有事嗎？”

　　我深吸一口氣說：“莫原哥，是我，木蘭?！?p>　　莫原清了清嗓子，聲音也變得精神了起來，“噢，是木蘭啊，怎么了？傷口還疼嗎？”

　　“哎喲喲，莫原哥你可真關心木蘭啊?！弊詮碾娫捊油?，八卦的阮千萼就一直在旁偷聽著。

　　莫原沒有說話，只是笑笑。

　　我向阮千萼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后對莫原說：“莫原哥，我和千萼有事要跟你說?！?p>　　莫原有些好奇：“嗯，說吧。”

　　我對阮千萼比劃道，一，二，三，“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p>　　我和阮千萼表演完了，可電話那頭卻沒了聲音，我刻意喂了幾句，還沒晃過神的莫原開口了。

　　“謝謝你們，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趕緊睡覺吧。對了千萼，照顧好木蘭。”

　　“放心吧，就交給我吧。”阮千萼拍了拍胸脯說。

　　和莫原掛完電話，宿舍的燈也熄滅了，對床的阮千萼突然叫住我，“今天的戈木蘭真勇敢，為愛獻身，我都要向你學習了?！?p>　　我苦笑著，說：“你少來，我……我只是不想莫原哥受傷?！?p>　　“你傻啊，那你呢，你可是遍體鱗傷啊?！比钋л喾瘩g我一句。

　　我沒再說什么，蓋好被子睡著了。

　　莫原的生日過后，榮北踏上了回學校的路，阮千萼特地逃課去送他，莫原和曲競航也在。我一個人看著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表，心里很平靜，盡力去做，就一定會有回報吧。

　　中午的時候爸爸媽媽來宿舍看我，這會兒阮千萼還沒有回來，我看著坐在一旁沉默的爸爸，似乎比之前憔悴了許多，我沒有去想那晚的一幕，就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媽媽問我身上的傷好了沒。我笑笑點點頭。

　　宿舍里頓時變得安靜極了，為了打破這沉默，我坐在爸爸旁邊，“爸，最近工作很累嗎？怎么感覺你憔悴了不少?！卑职值椭^，擦去眼角的淚水，對我說：“沒事，可能沒休息好。你別擔心爸爸，把自己照顧好就行?！?p>　　爸爸是一個不善于表達自己的人，雖然他沒有跟我提那晚的事，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我靠在爸爸的肩上，挽著爸爸的胳膊，“放心吧，我會好好的?！蔽腋杏X得到爸爸在抽泣，我沒有望他，只想像小時候一樣，滿滿的父愛讓我既興奮，又滿足，爸爸頭上的白發(fā)越來越多，而我卻在漸漸長大。

　　這個中午我們過得很開心。我沒有去想莫原，去想阮千萼，仿佛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爸爸和媽媽，我深刻得感受到血濃于水的意義，也讓我對一個月后的高考充滿信心。

　　那一天我聽見所有同學釋放的聲音，有的撕心裂肺，有的失聲痛哭。高考終于結(jié)束了，我們不再被他束縛，不再為他寢食不安，腦海里浮現(xiàn)的都是之后如何狂歡的場景，阮千萼站在桌子上將手中的書一頁一頁地撕了下來，毫無留戀之心，我看見了她的淚，那是喜悅的。而我，沒有什么感觸，只想好好的過這三個月的日子，大學生活是令人憧憬的。

　　高考結(jié)束那天，爸媽送我了一部手機，還允許我晚上可以不用回家，經(jīng)后了上次挨打的事，我和爸媽的關系似乎更親近了些，我已經(jīng)長大了，有些事要學著自己去處理，我不想做一個依賴性強的人，我始終會想著如何去過我想要的人生。

　　莫原為了慶祝我和阮千萼高考結(jié)束，我們又去了Demon，榮北為了給阮千萼一個驚喜并沒有告訴她今天會來，當失落的阮千萼在吧臺看到榮北的時候，她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嚇，她撲過去緊緊地抱著榮北，兩個人相視一笑親吻了起來。而這次我沒有回避，就像莫原之前說過的那樣，這些我總會經(jīng)歷的，想到這里我偷偷瞄了瞄莫原，他似乎發(fā)現(xiàn)我在看他，便把臉湊了過來，對我說：“怎么，你也想試試？”

　　我被莫原問得有些不知所措了，隨手就拿起吧臺上的酒喝了一口，等我發(fā)現(xiàn)后，開始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莫原笑了笑，拿走我手上的酒灌進肚里，他摸著我的頭說：“傻丫頭，以后不要喝酒了，工作了也不要?！闭f著莫原扶著我的后腦勺，在我的額頭輕輕啄了一下，我瞬間石化了，我感受到一股絲絲的涼意，就連心跳加快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我看著莫原，突然，腦海里閃現(xiàn)了一個壞壞的念頭，我踮起腳尖閉上眼睛地湊了過去，我倆距離變得越來越近，莫原的嘴唇?jīng)鰶龅?，很柔，就像冰淇淋一樣。莫原沒有任何回應，我也掂累了，我腳著地沒敢去看莫原，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而這個時候阮千萼正喊著我和莫原的名字，“你們倆快過來啊，曲競航給我們買了蛋糕呢。”

　　我應了一聲，不顧身后的莫原，跑了過去。

　　我們吃著吃著，阮千萼突然玩性大發(fā)，挖了一勺的奶油猛地拍在我的臉上，我慘叫了一聲，準備回擊她，哪知道旁邊的曲競航也來湊這個熱鬧，我橫了他一眼，把小盤子里的蛋糕一把掃在了他的臉上，看到狼狽的曲競航，大伙兒笑得一發(fā)不可收拾。曲競航似乎不甘示弱，順手拿了塊蛋糕抹在莫原的臉上，看著像小丑一樣的莫原，大家也紛紛開始襲擊他。

　　夜深了，我們五個人悄悄的來到川樂高中的操場，我們躺在草坪上看著滿天的繁星，誰也沒有說話。

　　沉默了許久，阮千萼開口了，“我們一人對著這星星說句心里話吧。我先說?！比钋л嘞肓讼耄毙钦f：“我會愛榮北一生一世，我會疼戈木蘭直到死去，我會向莫原哥學習到老，我要讓曲競航一輩子請客吃飯。”阮千萼平時就直呼曲競航的大名，在她的眼里，曲競航就是可以任意欺負的對象。

　　“憑什么他們都是好的，輪到我這兒就請客吃飯啦？”曲競航不服氣地說。

　　“誰讓你老是用你那兒五音不全的嗓子摧殘我們幼小的心靈啊。木蘭輪到你說了。”阮千萼扭頭看了看我。

　　“額，我覺得收獲最大的就是認識了你們，你們就像哥哥一樣的照顧我和千萼，之前和你們在一起我還有點心驚膽戰(zhàn)，不過現(xiàn)在我覺得有你們在我的身邊我就知足了。”說完我和阮千萼相視一笑，因為她懂我。

　　接著榮北說：“我有一個我愛的愛我的小妞，一個這么懂事的妹妹，兩個肝膽相照的好兄弟，我榮北這輩子算值了。”

　　下一個是曲競航了，他清了清嗓子，說：“要不先讓我唱上一曲兒？”

　　“滾?！蔽覀兯膫€異口同聲地說。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別那么當真嘛。我啊，就一粗人，沒有莫原和榮北那么有魅力，不過和你們認識這么久我從不后悔，就拿第一次和你們出去打架來說吧，那次還進了派出所，那可是我第一次進派出所啊，那緊張的，都快要尿褲子了。后來這事被學校領導知道了，莫原和榮北就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攬，那刻我就覺得這朋友是交定了?！闭f著曲競航伸出手，三個人便一同握了起來，阮千萼拉著我的手，把我和她的手也放在了上面，說：“現(xiàn)在又添加兩個美女小跟班，怎么樣，福利不錯吧?！闭f著大家都笑了起來。

　　最后，輪到莫原了，他點了一支蘭州，只說了一句：“我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