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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劍滄海笑

第三十三章 大都督的手中刀

十劍滄海笑 吹牛笑書狂 2076 2018-12-28 02:13:01

  他不喜歡細鱗太攀,他認為細鱗太攀有點像女人。

  但他若知道細鱗太攀以和原來的細鱗太攀完全不一樣,他絕對不會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

  就像那信箋上的人名。倘若大都督去問,這個人是誰?于超查了半天徐大的下落,為何會查到他的頭上?情況也許就完全不同,那么有很多可歌可泣,令人熱血沸騰,熱淚盈眶的事,以后也許就不會發(fā)生。

  信箋上的名字‘韓山童’不是別人,正是江南明教新任的義軍首領,小明王。

  于超若問過了細鱗太攀,細鱗太攀即便不知道,但出于嚴謹,也一定會去將這名字的來歷調查清楚,不調查出結果來,他絕不會放手。

  其實,細鱗太攀并不像女人,他只是比女人更細心,更謹慎。

  他和于超恰巧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他們的外貌也完全不同。

  于超相貌堂堂,濃眉大眼,身上的皮膚已曬成了紫銅色,他眼睛瞪著你的時候你絕不會去看別人,也沒法再去看別人。

  細鱗太攀卻是個臉色蒼白,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所以別人往往會低估他的力量。認為他并沒有什么了不起。

  這種錯誤不但可笑,而且可怕。

  細鱗太攀不但是大都督最得力的智囊,也曾是武林中精于暗器門派的一位弟子。

  唐門雖覆滅,但唐門精神卻仍存在于世間。

  尤其是屬于機簧一類的暗器‘暗器百解手法’,天下間恐怕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

  他從來不用兵器,他不必。

  一個全身都是暗器隨時隨地,無論在任何角度都能出暗器的人,不必再用任何兵器。

  這才是最真實的細鱗太攀,最真實的唐柔。

  今天,垚君子又來了。

  大都督很高興,將他帶進書房,遞給他一筒煙和一杯酒先要他平靜下來。

  書房是大都督的禁地,在這里無論說什么都不必怕別人聽到,他將垚君子帶來這里。

  看著垚君子滿布滄桑的臉,他知道他的這位老朋友必定有許多痛苦要敘說。

  他也知道個人要向朋友訴說痛苦要求幫助是多么困難。

  細鱗太攀從樹上滑了下米,倚著樹干,帶著微笑瞧著傅安澤。

  傅安澤卻不去瞧他。

  以前見過他的人誰也想不到他會變得這么厲害。

  他本是個很英俊很堅強的人,全身都帶著勁,帶著逼人的鋒芒,就好像一把磨得雪亮的刀。

  但現(xiàn)在,刀已生銹他英俊的臉上的肌肉已漸漸松馳漸漸下垂眼睛已變得暗淡無光,肚開始向外凸出,連聲音都變得嘶啞起來,

  他們又去相同的客棧喝酒,似乎只有這里,才是傅安澤與細鱗太攀真正可以痛飲的地方。

  掌柜的對這二人已經(jīng)很熟悉,他習慣性的上酒,好幾壇蜀地特產(chǎn)‘滄海笑’,唐柔一邊喝一邊細細品味。

  以前在西蜀時他也經(jīng)常去喝酒,自從放棄考取功名,唐柔反倒輕松了很多。

  “我該叫你‘唐柔’還是‘細鱗太攀’?”傅安澤道。

  “隨你怎么叫,反正這都是我的名字?!碧迫岷孟駧滋鞄滓箾]吃飯似的,大口吃雞腿對自己的稱呼,全然不在意。

  傅安澤接過掌柜的遞上來的酒杯為自己倒了酒,仰頭喝下一大口,忽然道“你認識韓楓嗎?”

  “韓楓?”唐柔疑惑“我聽過這名字,據(jù)說他好像是你的徒弟。”

  “算不上,應該是師友?!备蛋矟傻?。

  “也差不多?!碧迫岱畔戮茐樱馈白詮奈襾磉@里,幾乎沒有見過這個人?!?p>  “你怎么會見到?”傅安澤道“他已經(jīng)離開殺手樓很久了。”

  “因為一個女人?”唐柔道。

  “差不多?!备蛋矟珊攘丝诰?,神情復雜“他喜歡那女子……剛好十年?!?p>  十年如一日。

  一個癡心人,一個殺手本不該有這樣的情感。正如當年韓楓第一次認識傅安澤,第一次殺人,他就說過“做殺手的怎么可能動了兒女私情?”

  想不到,多少年過去了,最先動這感情的就是他。

  所謂愛,究竟是什么呢?

  “我倒有些羨慕他了?!备蛋矟傻?。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以聽不到。

  唐柔默然不語,也不去看他他總覺得,如今的傅安澤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凄涼感。難道他也曾像韓楓那樣深愛一個人?

  難道,他卻沒有像韓楓一樣的勇氣……

  唐柔不去問,因為他不想牽扯出自己唯一的朋友的痛苦。

  他終究是個值得交心的人。

  或許正因為如此,傅安澤才決定去相信他,才將他看成是無話不談的兄弟。

  如今,韓楓離開了。

  離開殺手樓的人,勢必要為自己所做愚蠢的判斷付出代價。

  大都督又何嘗不知韓楓的心意?

  十年的思念,十年的愛戀,早已化為一種執(zhí)念。大都督看在眼中,只是看著,并不阻止。他對韓楓曾抱有一絲希望,他認定了韓楓終會想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身n楓就像個傻子,興許他本就是個傻子。一個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無藥可救的傻子。

  大都督最后一次叫他殺人的時候,就已對他不再信任,所以那一次,他還讓傅安澤在后面跟著去。

  從那時起,傅安澤的地位就無法被動搖了。

  垚君子終于說出那段可怕的遭遇,大都督聽完了他的述說后,臉色也已變了。

  雖然他并沒有答應要做什么,但是垚君子知道他一定會將自己的問題完全公正的解決掉。

  一定會讓那兩個畜牲得到應有的教訓。

  垚君子離開書房的時候心情就變得滿懷欣慰和感激。

  他覺得,自己認識大都督這樣的朋友,實在是一件最好不過的事了。

  他早已厭倦了打打殺殺,自從將呂萬鵬搜腸刮肚后,垚君子幾乎以沒有在殺過什么人,他只是有些厭惡殺人的游戲,他不想在親自動手,于是,他想到了另一種方式:借刀殺人。

  借誰的刀?

  大都督的刀。

  殺誰?

  殺該的人。

  誰是該殺的人?

  那個始終晝夜不斷監(jiān)視自己的神秘人……

  垚君子滿意的離開了。

  行走在大道上時,他還看到了于超。

  “嗨!于超兄弟!”他道“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在濠州嗎?”

  于超似乎剛睡醒,他整個人看上去都迷迷糊糊的。

  “啊,我起夜如廁去,你要不要來?”于超道。

  “不去了,不去了。我還有一些事要做?!眻惥拥?。

  “好,好極了。”于超點了點頭。

  “我這就回去。”垚君子朝于超揮了揮手“告辭。”

  于超迷迷糊糊道“告辭?!?p>  垚君子心情大好,臉上露出了興奮神情,他覺得,今晚自己終于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

  大都督也是如此,他是個熱心腸的人,但凡朋友提出的要求,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朋友失望。

  徐飛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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