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安國一進(jìn)院子,月香就迎了出去,把打了水的盆遞給趙安國,順手解開自己身上的圍腰,給趙安國拍打身上的土“媽今天上午過來了……”
趙安國把洗過的水潑到樹根底下。
“我知道,老大今天在地里跟我提了一嘴。等會吃完飯,我過去,商量一下。咱自己心里也要有個底。這事你就不管了?!?p> “棉棉今天乖不?”趙安國轉(zhuǎn)了個話題。擰身進(jìn)屋。
進(jìn)了屋,一看就看見女子和兒子們?nèi)w腦袋擠在一起。仔細(xì)一瞧,娃們面前擺著幾顆長得漂亮點的小石頭。
“喲,誰拾的這么漂亮的石頭?”
“我和小文”趙武搶著回答。
安國心道,就知道是你們倆臭小子。
“棉棉稀罕石頭?”
棉棉抬頭看趙安國,笑彎了眉眼。
趙安國太稀罕女子,尤其這一笑,簡直就是消乏除困大力丸。
月香擺了桌子,勺了飯。趙安國端了一碗,直接蹲在門口吃了,小文、小武和月香是坐在桌邊吃的,棉棉醒來后,就不用人喂飯,自己坐炕上吃。趙安國要干活,何月香給搟的是干面,其他的人吃的是湯面片。湯面片里有點油花花,大家都吃的香呼呼的。經(jīng)過棉棉一事,月香突然想開了,什么都沒有人重要。所以最近一直致力于給家人把伙食搞的好一點。
吃完飯,月香收拾了鍋碗,到后頭去操心家里的雞和豬去了。趙安國去了老屋找自家老爸和老大去了。
趙安國從吃過中午飯出門后一直到下午收工都沒回來。棉棉想知道賠償?shù)氖抡f的咋樣。可也沒有渠道知道呀,反正看何月香是不急的。
等天都快麻黑了,趙安國沒回來,家里倒來了兩位不速之客。當(dāng)時看托兒所的兩位看護(hù)員,人還沒進(jìn)了院,大嗓門先來了。
“安國媳婦,你家還要不要臉了?把你個碎啞巴送進(jìn)來,摔了一下,就要俺賠。誰讓你娃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娃又么死,你家還訛人。你家么錢,的是渴了!”
另外一個大聲接到:“就是的,咋,你家老大是個隊長,就想以權(quán)壓人呀,大家看看,這不要臉的欺負(fù)人呢!”
月香氣的手都發(fā)抖,沖到院子“你放啥屁,把你的話再說一下!”棉棉爬到窗邊,透過窗欄往外看。月香已經(jīng)和那兩人吵到一起了。今天大隊在晚上處理趙安國家提出娃摔傷賠償?shù)氖虑?,這兩個人做為當(dāng)時的看護(hù)人員也在場,大隊答應(yīng)給一部賠償,同時要求這兩人也負(fù)擔(dān)一部分,兩人不樂意。在大隊時不敢吱聲,等從大隊出來后想想意還是不平。以前也不是沒娃摔過,可從來沒有人討過賠償。趙安國家女子摔了之后,開始說是活不成了。倆人也嚇了壞了,還在一起商量過咋辦。后來又聽說活過來了。倆人還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誰想還得給賠償。這事給家里可咋交待呀?
倆人一氣就罵罵咧咧找來了。這一路上跟了不少人,社員都下工了,大家都在家閑著,好多人端著碗就跟過來了。
這倆人“你把你家的小啞巴,不放在家里藏好,你送出來害人哪!你家咋這么缺德!”
另一個“就是,害人的精,難怪生的是個啞巴,我看不光是個啞巴,恐怕還是個傻子”
吧啦吧啦。
把棉棉聽了個目瞪口呆。
月香最恨人拿棉棉說事。這次娃吃了那么大的虧,大隊里的人大小沒個人吱聲,自家當(dāng)時顧不上。現(xiàn)在討點補(bǔ)償,還讓人這樣攆到家里鬧。直接拉了個笤帚揮了上去,“我讓你咒我娃,我讓你滿嘴噴糞”
得,撕打在一起了。
小文,小武一看,直接也參戰(zhàn)了。
棉棉看的急的不行。原本月香一個人對付兩個人就吃虧,小文,小武一上去,沒幫上忙,直接拖后腿了。何月香要照看娃,一會兒就被揪住頭發(fā),按倒在地上。還要護(hù)著娃,直接就變成被歐打了。幾個人擠成一團(tuán),有圍看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拉仗。棉棉急的溜下炕,到處找鞋穿。實在沒找著,光著腳就出去了。咋也得想法把小文小武弄出來,這都讓人一窩給端了。
棉棉跑上去,正好看到一個女的隔著月香的胳膊對著小武下死手。棉棉直接下口,一下子就咬住了那人的胳膊,那女的疼的“哎喲”抽手就朝棉棉扇過去。小文看到棉棉挨打,也急了,逮住那女的腿也狠勁咬下去,無論那女的怎么撕打,棉棉和小文就是不松口,倆小孩和一個大人膠在一起,這樣,月香才得到喘息的機(jī)會,翻起身來,到此娘幾個才不再是被動挨打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