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悅似乎非常為難地看著秦佩,手中的單子都有點變形。
秦佩覺得自己再不問怎么回事,都對不起她那賣力的表演了。
“田醫(yī)生有什么事嗎?”
“嫂子,我想請你幫個忙?!碧镄缾偞藭r像鼓起勇氣說的一般,她接著說:“本來我跟嫂子不熟,這樣拜托你幫忙我有點忐忑,可是這關系到楊隊長的工作,我想你去做更好?!?p> 秦佩眼神微閃,楊宸什么工作需要她去做?還要通過她嘴來傳達?
“什么事?”她不帶任何情緒地問。
“是這樣的,在好幾天前楊隊長送來一個傷員,是肩頸穿透性外傷,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幾天。昨天已經(jīng)清醒過來,但是狀態(tài)不好。楊隊長一直在忙,那個病人也沒人照顧?!碧镄缾傉f到這里,看著秦佩依舊平靜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的情緒,她手中的單子更是褶皺了一分。
這個女人怎么就這么難于琢磨?
但是她還是繼續(xù)說:“我們醫(yī)院這邊有點忙,我想請嫂子幫我把那位小哥的東西送過,一來可以告訴你位傷員楊隊長對他的關心,二來也讓大家發(fā)現(xiàn)嫂子你體恤楊隊長的士兵,有助于大家的凝聚力。最重要的是那個傷員也很急需這些東西去補充營養(yǎng)?!?p> 說完她看著眼前的女人,不可否認她田欣悅確實沒有她長得高挑,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比她柔和,更加懂得關心和謀劃楊宸的生活和事業(yè)。
而且她還是專業(yè)的醫(yī)生,而眼前的女人據(jù)說只是大專畢業(yè)而已,那個什么文秘專業(yè)根本對楊宸的工作沒有任何幫助,也就是來看看倉庫而已。
秦佩可沒有忽略她眼中一閃而逝的輕蔑,她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男人有沒有想怎么樣,而是別人在一直惦記著自己男人!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無形的壓力似乎就將剛才還在對比的女人收縮了一下心脹。
但是田欣悅依舊掛著那個抱歉似的笑容看著她。
“田醫(yī)生想得真實周到,我家老楊的工作你都考慮地那么周全,我這做妻子的應該感謝你?!鼻嘏逑麓沟难垌鴰еσ饪吹锰镄缾傂睦镆魂嚥皇娣?,可是為了自己拜托她的事情,不得不忍著笑到:“我們都在楊隊長和這些子弟兵的保護下,他那么忙,我們分擔一下是應該的。”
秦佩點點頭,卻笑意不明地說:“我?guī)湍闼??!?p> 田欣悅高興地說了聲謝謝,然后立馬將單子交給那個后勤班的小兵。
秦佩一看盡然是些牛奶、奶粉、還有一些臘雞肉臘豬肉等,更有些比較貴重的營養(yǎng)品。她微皺眉頭,大病之人應該清淡飲食,這些高營養(yǎng)高脂肪的東西真的適合病人吃嗎?
但是她不配合,怎么知道這些人在干嘛?
在這位稱職的醫(yī)生目送下,秦佩提著一堆的東西離開了倉庫。她走到轉彎的地方,雖然之前有遠視的眼睛,但是此時比普通人要好上幾倍的視力下,她清晰地看見遠處有人躲在半人高半個枯萎的花叢里觀察著自己。
秦佩低頭看了下手中的東西,又想起剛進操場上那遠處的田欣悅,以及后來她在倉庫和自己說的話。
如果對方真的幫助自己,那么就不會有那怨恨、輕蔑的眼神,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根本不懷好心。
看著手中的一堆東西,心里冷笑了一聲。手伸進袋子里,將那些吃的東西換成一些沒用的書籍,看上去也像一個一個盒子。
秦佩又走了幾步,看到他們中隊的辦公室,心思一轉走了進去。
當她出來的時候,還是提著那袋子看似盒子的袋子,看似有點重量的東西讓她繃直了手臂。
辦公室的前面就是操場,再過去就是營房,而那位受傷的士兵春子因為生命體征穩(wěn)定,已經(jīng)轉移到了營房里修養(yǎng)。
秦佩記得那個年輕的男孩,因為那次林中激戰(zhàn)給大蟲刺傷后硬是一句聲也沒坑,也是個鐵血硬漢。
剛踏進操場,前面就有幾個男人擋住了去路,秦佩一看,竟然是熟人!
就是之前在她們家樓下鬧囂的幾個人,當然這次沒有見到那個老頭。
“什么事嗎?”她毫無表情地問。
“什么事?大伙來看看,這就是人民軍隊的家屬!監(jiān)守自盜!強占民居!”依舊是那個中年男人出頭。
其實這個男人叫張強,41歲,是這個鎮(zhèn)上居委會的一個主任,平日里就只是東家串西家聊,混吃混喝。
這會打著為民謀取利益的名號受到了鎮(zhèn)上的人擁戴,都以他為首圍著秦佩。
換以前這么多人圍著,秦佩也許會害怕,但是歷經(jīng)千辛萬苦來到這個地方,跟狼斗過,跟人橫過、還跟怪物狠過!
如今要和人心比陰險,她還不至于怕。
她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個男人,認真地記下了他的長相。
張強原本因為叫囂拉長的脖子在秦佩那別有深意的注視下一下子縮了回來,但是想到身后那么多人,他又狠狠地瞪著對方。
秦佩才不會傻缺一樣跟他對視,她理了理劉海帶著不耐煩地問:“什么意思?!?p> 張強一看她那’心虛‘的動作,立馬像打了雞血一樣,聲音更是高了幾個分貝。
“別以為你是楊隊長的老婆就能肆意揮霍我們的物資,我們在這里頓頓饅頭榨菜,你們卻住著我們的房子,吃香喝辣的!這些食物都是我們大家的,你借著管理倉庫這個肥差監(jiān)守自盜,中飽私囊!”
周圍的人群都像給點了火藥引子一樣,開始憤怒地指指點點。
秦佩這會了然了,這些人從剛才一直指點自己就是因為懷疑她偷了倉庫的東西!
她那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讓張強覺得自己主持的事情很正確,這些外來的人都是來吃他們干本的。
此時的張強似乎遺忘了自己和大部分的居民都是帶著衣服背包就過來安全區(qū)的,至于他想象的他們的物資是讓這里維持到現(xiàn)在的重要因素!所以這些軍人保護他們是應該的,也是必須的!
“有證據(jù)嗎?”秦佩也懶得跟這些人多費口舌,而且這個男人早就準備好了要來堵她,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確認她是禍害了他們利益的人。
張強一看掌握了主動,立刻更加囂張地說:“你手上拿的不就是嗎?你從倉庫出來,又大包小包的!你們剛吃了那么奢侈的一頓飯,這會又來倉庫拿!”
“我們剛才吃了什么?”秦佩好奇的問,她是好奇這些人怎么會知道他們剛剛加菜了?
“不要狡辯,我們好幾個人都聞到了牛肉和雞肉的香味!我們就吃白飯干菜,你們大魚大肉!這樣的人我們養(yǎng)不起!”
“養(yǎng)?你們養(yǎng)我們?”秦佩好笑地反問他們。
張強惱怒了,他指著秦佩說:“沒有我們的物資,你們喝西北風!什么人民軍隊!就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