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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亂畫

俠客行篇09 救趙輝金錘,邯鄲先震驚

江湖亂畫 昊夜79 5991 2018-11-02 10:54:16

  他摸了摸手中的葫蘆,這葫蘆是當年忠叔跟隨他時便帶來的,忠叔愛喝黃酒,也姓黃,所以這酒葫蘆上后來被他用小刀刻了個前朝大書法家也是一等一劍客柳芭蕉柳如風的行草樣的“黃”字。后來,那一場風雨后,自己愛上了酒,就和忠叔走遍天涯,看遍天下,也是尋酒天下,買醉天涯。這葫蘆也就一直帶著,里面后來就不只是裝黃酒了。既有人間難得的一等一的美酒,也有雖然平淡卻不平凡的好酒。那一等一的美酒記得有北海冰原上當?shù)厝撕鹊某裂┽劊狭业那嗳~酒,玄武湖上趙家珍藏的雪中燒,遠走大漠時偶得的蛇血涎,而不凡的好酒,有那一間風雪小驛站里的紫竹釀,有那臨行前一對母子送的劣等黃酒,有少林圣僧三日三夜與他長談相待的佛家素酒,真是萬千滋味入懷中,可惜多數(shù)都是自己喝了,忠叔后來就只是幫自己找酒而已了。

  “忠叔,我欠了你有好幾葫蘆酒了吧”

  他輕輕地笑了,想起了第一次與忠叔相遇時的樣子

  那時他十二歲,習武第五年,家傳的刀法,當時自己嫌刀大拿著累,又覺得耍大刀看上去一點都不漂亮。自己就私底下雕了吧一掌長短的小刀,自己私底下合著自家的心法瞎練了一年

  一次,隨身為總兵的父親去軍營巡視。父親就先領(lǐng)著自己去拜見營里的老黃副總兵,當時父親還特地囑咐

  必須比對自己還要恭敬許多,當時自己不明所以,只是隨口應(yīng)下。后來一進老黃的帳篷,父親先恭敬的拜見了一下,自己則是口不對心的喊了聲黃副總兵好。

  當時,父親就開口罵了自己,而自己當時年少氣盛,只是就站著低頭不說話

  老黃坐在自己的主位椅子上,笑著問了一句“,總兵大人不必計較。。少爺,我們賭一把怎么樣?”

  “賭什么”當時年輕氣盛的他問到

  “我和少爺打一架,少爺贏了,我給少爺當馬夫,我贏了,少爺拜我為師如何?”

  “賭就賭”

  “老黃,我兒不知天高地厚,您就別逗他了,倒是您有心收他為徒,我這里多謝了,比試就免了吧”

  “哈哈,總兵放心,我只是試試公子這幾年有沒有偷懶,自己的刀法學全沒有”于是便闊起身闊步率先走出了營帳

  “你這孩子,。?;厝ピ偈帐澳?!”也轉(zhuǎn)身出了營帳

  倒是他懲惡令最后一個出了營帳,但為了不輸,自己偷偷把小木刀藏在了袖口

  于是他和忠叔的第一次比斗,也是最后一次比斗便由此開始了。

  校場迅速圍攏了不少士卒,多是聽說黃老“將軍”要和總兵大人的公子要比試一番,還下了賭約,說是,公子贏了,老將軍給少爺當馬夫,老將軍贏了,公子拜老將軍為師。這個熱鬧自然是要去看了,況且本是休整日,又不得離營,不看白不看。

  兩人各站校場擂臺一側(cè),對峙而立。

  “少爺,這刀是朱雀血吧”

  “是的,父親前年把刀傳給了我,你的刀呢”

  “我?我還用不著出刀”

  “不行,這是公平起見,而是相互尊重!”他抗議道

  “好好”

  陡然一把斷刀,直插老黃腳前,而老黃身形紋絲未動。

  “刀名斷心”

  好快的手法,心里想著,他手中的刀握的更緊

  “開始”校場邊的裁判大喊,風沙飛揚

  老黃左腳霸氣前踏,轟!斷心震起,老黃直握斷刀指向辰風眉心,準確的說是斷心的刀尖指向辰風眉心。

  辰風瞬間就感到一股前所未見的巨大壓力將自己籠罩,且似是有一只兇獸正緊盯著自己。

  好強的殺氣,辰風提起十二分精神,盡管自己十歲時已諳熟自己武林排名前十的刀訣《橫刀》,十五歲敗滄瀾山鬼哭神嚎裘龍漠,揚名武林。但在這個人面前,他感到自己最多只有三成的勝算。當然,并未算上自己偷練的功夫。

  他和老黃同時飛奔,奔向?qū)Ψ?,周遭卷起黃沙漫天,此時除了兩人的飛踏之聲,周圍早已靜了下來,因為那周遭的行伍看到的是兩個飛向?qū)Ψ降挠白?,也只是黃沙中的兩個模糊影子。

  兩人一觸即分,只傳出三聲金鐵交擊之聲,和三次金白色閃光

  兩人站定,老黃當時評了一句“還算勤快”,而辰風卻緩了一緩才算站定。面露不甘。

  “我還有一招,想再和你一試”

  “公子請?!?p>  辰風腳下步伐連動,飛射向黃忠,黃忠持泰山式靜候來招,

  辰風近身,揮朱雀血羽伐、喙刺、風亂三式,全力而攻,老黃持斷心守天門,丹田兩處,單腳佯攻化去風亂式。辰風翻身后撤,內(nèi)勁聚于右手手腕,喝一聲道“看我這招朱雀舞”,只見朱雀血脫手飛出直取黃忠頭顱,當真搏命一招。

  黃忠見朱雀血疾飛而來,當即斷心橫握,運起八分內(nèi)力將朱雀血盡力上折,朱雀血堪堪偏離黃忠的頭上飛,不想在空中旋轉(zhuǎn)未停,再攻黃忠而來

  此時黃沙早停,眾人見此刀式俱都驚詫,深深震撼于自己軍長之子刀道悟性。

  “好刀”黃忠大喝一聲迎向來刀,不曾想驚變再起,朱雀血刀路又轉(zhuǎn),斜里飛向黃忠腰部右側(cè),此時黃忠身在空中,早已出了引向預估的刀路的方向,即使感受到了,也只能斜刀去救。當!

  黃忠身落,立于校場一方,依舊氣勢如山,唯腰間一抹殷紅分外顯眼

  對面辰風,面色蒼白,額頭也有了些許虛汗,右手更是不住顫抖,難以壓制。

  但那也是辰風這輩子難以忘卻的幾件事之一,因為那一刻他看見忠叔的眼神變得明亮,不再渾濁。整個人隱隱透出的氣概令人心折。

  “拜見少爺”黃忠單膝下跪,高聲到

  “黃將軍請起?。 背斤L見此不顧內(nèi)力喪盡身體虛弱,立刻跑去扶起黃忠,他知道這個男人未盡全力,他知道這個男人當年氣吞萬里。

  “少爺,不必如此,老黃雖征戰(zhàn)沙場多年,實志在武學,如今更是年邁,早有退隱之意”黃忠起身面帶微笑說道

  辰風聽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黃忠究竟意在何為?

  只見辰風父親立刻飛身而來,抱拳到“黃老將軍,小子無理,您且莫見怪,更兼您老正值春秋鼎盛,怎又說那退隱之事”

  “小辰,不必說了,我等了這個機會實是幾年了,今日見你家兒子刀中奇才,正好卸下這一身鎧甲,去走那江湖一趟”

  “黃老將軍,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如我們從長計議”

  “不必了,緩兵之計無用,就是近日了,哈哈,小辰將軍,大木”轉(zhuǎn)頭看向臺下一個闊臉虬髯大漢

  “今日未申交際時,為我卸甲”

  又轉(zhuǎn)過身來,對辰風說“辰少爺,自此后,我就是您的馬前卒了,來來,先去我那營帳,我們聊聊你剛才那招朱雀舞”此時的黃忠像是放下千斤重擔,面露喜色,額頭皺紋亦像消了幾折。

  辰風,本就不知所措,只得被黃忠一同帶著走去了

  辰刀見剛才按一場打斗的兩位主角走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卻又高興,看了看臺下眾人

  昂首到,“黃將軍帶我等出生入死,恩義薄天,未申十分,百戰(zhàn)校場,三萬兵士,擂鼓千錘,替黃將軍卸甲!”

  在場士卒本是閑散來看的,聽完這句,肅然而應(yīng)“喏??!”

  黃沙滾滾,不知吞了多少兒郎血汗,毒日高掛,不知這地上人的苦難。

  未申之時,百戰(zhàn)校場,三萬兵士分五個方陣,盡皆全身黑鐵甲胄,背彎弓,豎長刀。

  校場兩側(cè)各十面大鼓,紅綢繞樁,二十個上身精赤大漢如松而立。

  辰刀,甲胄而出,走到擂臺正中,“擂鼓”

  轟隆隆,轟隆隆,鼓聲如雷,響徹寰宇

  黃忠換上陪伴自己多年的一身重鎧,緩步而上,往到擂臺當中走去,木統(tǒng)領(lǐng)舉甲胄掛隨后而出。

  鼓聲高昂,隨著黃老將軍離擂臺中央越近,鼓聲更急更響。

  就在黃忠站定之時,鼓聲達到最高潮,,“轟!”三萬披甲士,長刀指天,辰刀高聲一喊“三萬兵卒替黃將軍卸甲!”

  臺下列成五行方位的三萬甲士,齊聲大吼“替黃將軍卸甲!??!”

  吼聲震天,遠傳千里,附近山林鳥獸更是驚慌飛散,驚叫不止。

  辰刀走到黃忠一側(cè),木石山走到另一側(cè),

  這木石山是黃忠的養(yǎng)子,也是黃忠唯一的兒子,是當年黃忠在敵人馬蹄下救下的一個老百姓的兒子,雖資質(zhì)平平,卻用滴水穿石的功夫練得一手百步穿亂石的長弓功夫,立功無數(shù)。

  他先緩緩摘下黃忠頭盔,只見其上已有三個飛箭開的洞口,而后交予辰刀掛于甲胄架子上。

  臺下士卒認真看著,他們知道這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軍營見老將軍了。而這卸下的軍甲則是老將軍數(shù)十年戰(zhàn)功的鐫刻。

  一身盔甲盡除,黃忠一襲布衣,輕吐一口氣,抬頭環(huán)視整個校場,緩緩唱道

  “我有弓嘿,射遼狼,我有刀嘿,伐北莽。婆娘崽子安,不敢退家鄉(xiāng)。只要命還在,殺敵昂,只要命還在,殺敵昂!”臺下眾軍士早已跟著一同高喊,有的老卒更是唱著唱著便老淚縱橫。

  一曲唱罷,余音在校場上空回旋,黃忠沉聲到,老夫半生沙場,今日卸甲,也算功成身退,這江山就靠兄弟們守了,別的不求,只求著兄弟們記得剛才唱的,婆娘崽子在,守好這家鄉(xiāng),說罷,抱拳躬身。

  三萬將士聞言,單膝跪地,拄刀而應(yīng)“命還在,殺敵昂!”

  這一晃十五年悄然而過,忠叔也老邁了許多,只是感覺比起當年眉宇間殺伐戾氣早消而祥和之氣則愈加濃郁。當真是往事如煙云,復回看到眼前

  老黃依舊佝僂著背,一步一步緩緩行著,枯瘦的老馬被繩牽著,發(fā)出“踢踏踢踏”之聲,也有精無力的行著。

  “咳咳…”

  “忠叔,還有幾口酒了?”發(fā)出咳嗽聲的馬上之人問到。

  “少爺,都被老黃喝完了,到下個驛站,老黃再去打”老黃回過頭帶著憨笑說

  “你啊——”

  只見“啊”之聲猶在耳邊,那人之手上已然多了那一息前還在老黃背上的大酒葫蘆。

  輕晃著手中的酒葫蘆,聽著葫蘆中發(fā)出的酒水碰擊聲,那人似是回想起什么,只聽他輕輕說到

  “忠叔,你跟著我在外十年,我所想的你也大抵猜得到,這酒不礙事的”

  少爺。。還是少喝些的好。。老黃似是有話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愿再說了

  那人輕拍葫蘆低,塞子應(yīng)聲而出,倒舉葫蘆,仰頭而飲,正是北風紛亂,酒水似是為了浣洗他的一頭散亂華發(fā)而迎風飛灑。

  老黃看了一眼,無聲的回頭,牽著馬繼續(xù)前行。只是方才的一眼中,該說的都已然說了,只是他的少主從來都只是知道。

  滾滾黃沙,千里千年。漫漫北途,一路白骨。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活著,沒人管,也沒人問。

  一匹馬,一個牽馬的人,一個騎馬的人,就一直這般向北走著,沒人知道他們?nèi)ツ膬?,自然也沒人問過。

  一個似是從漫天黃沙中挖出來的頹敗雜草棚,一桿已被風沙洗盡墨跡的酒旗招子,棚下擺著兩張破敗桌子,擺了幾個破爛酒碟子和帶著幾雙筷子的竹筒,筷子倒是精致的緊。

  “客官,您來了,里面坐。。一路辛苦啊,眼尖的店小二馬上發(fā)現(xiàn)了客人的到來

  公子,您先進去坐,我先和小二去把山風照料一下。

  這位公子,那小的先同這位老哥去給您的寶馬喂些草料,茶桌上小的已經(jīng)給您二位備好了新鮮的茶水,您先坐會兒。小的馬上就來

  老黃跟著小二往馬廄去了,許是離水源遠些,兩人的聲響也漸不可聞了

  只聽到茶棚的隔板后面?zhèn)鱽淼拈_水聲和有人在砍柴的聲音。

  那人進了茶棚,坐了下來,也不嫌臟差,自己倒茶喝了起來,只是在看到那竹筒中的筷子時頓了頓。

  兩口茶喝完,那人搖晃著趴在了桌上

  這時隔板處走出來了一人,身形瘦小,只是一雙手臂粗壯異常,且雙手青筋爆出,顯然上身功夫了得。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頭,更確切的說是他的臉,一張還算俊朗的臉上竟在左眼有著一條縱向的疤紋且有眼睛那么寬。

  他,先遠遠看了看那人,而后戒備的一步一步靠近,待確認一切依舊時,手中突現(xiàn)兩尺短刀,向著趴在桌上人的脖子狠狠砍去

  此時他的心中漸升狂喜,那個位子,他日思夜想的位子,終于可以坐上去了,還有一寸,半寸。。

  可當他的刀即將砍到那人脖子上之時,他的眼中多了兩根手指,兩根夾住他用了十年的那把短刀的手指。

  毫不猶豫的退后,當他發(fā)現(xiàn)那人能懂的第一反應(yīng)

  待的退到他自認安全的距離之時,他警惕的看著那緩緩站起身來的傳說中的男人,也是他用來換得那個位子的頭顱的主人

  看到那張神俊卻又不知從那透出的滄桑的臉時,他的心也莫名一黯。是什么令他也跟著黯然

  對,那眼神,是那眼神!

  看來殺不了你了?,那瘦小之人說到,此時的他倒顯得異常冷靜,沒有刺殺被發(fā)現(xiàn)而失敗后的慌張卻有著奇怪的疑問句的語氣在其中

  嗯,應(yīng)該是,那人看著他,淡淡的說到

  “三、二、一”那刺殺之人突然開始了倒數(shù)。。

  “哼——”那人一聲悶哼

  “世人都知道我血眼鼠精于易容刺殺,卻沒人知道我最善的是用毒,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那些知道的人都下地獄了,哈哈哈……”看到自己真正散布在茶棚周圍的”真正的毒“起效,那血眼鼠開始張狂的大笑,倒也可以看出此人給他的壓力卻是不是一般。

  “無刀之刀,當年武林公認天下前三的人物就要死在我的手下了”一邊說著,血眼鼠一邊習慣性的握緊雙手,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響而后放松。

  “天下前三,呵呵,那又有什么用。?!蹦侨溯p嘆一聲,而后自顧自的又坐回那只咿咿呀呀似乎隨時都會癱壞的木凳。

  “哼,你當然無所謂,一個世家名門之后,自幼錦衣玉食,又天資奇絕,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有多么嫉妒你,又是多么憎恨你,你把天下的好處都得了,而我們這些人卻只能在污泥中求生存,和野狗搶飯吃,你當然是無所謂的,當然現(xiàn)在你有所謂也是沒用了,因為我馬上便來結(jié)果了的輝煌的生命,記住了,這是我血眼鼠的必殺之技,叫做一刀斷魂,桀桀桀桀”似乎是方才的大小抒發(fā)了心中的怨憎,現(xiàn)在的血眼鼠又回到了那種陰暗邪惡的面目。

  “你不擔心你的同伴嗎?”那人似乎混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反倒是關(guān)心起對方的同伴了

  “哦,告訴你吧,他是我力邀的另一個江湖上有數(shù)的刺客,叫千面殺刺,淡出江湖十年的無刀之刀應(yīng)該不曉得吧。。好了受死吧”言罷,那血眼鼠竟突然加速,短刀復起,向那人脖頸動脈處既準且狠的極速刺出。

  “唉。。”一聲嘆息,,那人的衣袂似是輕輕動了動,連頭也沒回

  而那血眼鼠的行動已戛然而止)——“為什么。。為什么??。 ?p>  “那筷子很漂亮”

  “我不甘心,不甘心。。哈哈哈,不過至少你的仆人是必死了,天煞啊,天煞,你就孤獨到死吧,啊哈哈哈”已是到了鬼門關(guān)的血眼鼠突然歇斯底里起來。。

  那人聽了這話,,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我的確中毒了。。忠叔不是我的仆人。。還有。。他其實比我更會殺人”那人臉上冒著虛汗,卻竭力站直,看著血眼鼠,認真說道

  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有瞪大了的充滿著怨毒的雙眼訴說這自己心中的不甘。

  “唉”那人輕輕將死于己手之人的雙眼合上,他的手輕輕的收回,只是在血眼鼠的額頭正中都一線約莫兩寸半的豎著的紅紋

  席地而作,他開始運功療傷,那毒確實厲害,要不是昔年闖江湖時受過這毒的厲害,恐怕今日便真的埋骨在大漠了。

  而對于忠叔,他竟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于是小草棚復又歸于平靜。

  約半個時辰后,老黃走了回來,只是額頭帶著些汗水

  “少爺,回來晚了”老黃似是犯了錯的小孩,低下頭說道

  “不晚,剛好,把那人安葬了吧”恢復的七七八八的那人緩緩起身,回身看了看那血眼鼠

  “是,少爺您稍等下”老黃走過去,扛起血眼鼠的尸體,去棚外安葬了。

  他們來時,只有一個雜草棚,他們走時不遠處多了個饅頭墳,和那被風沙洗白的酒旗招子做起伴來的砂石墳

  而在十里之外的一處,是一攤快要被黃沙吸盡的血漬,和一團破布,就如同是這黃沙天吃了那人一般。

  北風依舊呼嘯,天地間似乎只有她的聲音,滿眼黃沙,直到天際,可還有人聲?可還有人煙

  ?

  只看到夕陽盡處,一匹馬,一個牽馬的人,還有馬上一個正在拿著葫蘆喝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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