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青峪兇靈

第十章

青峪兇靈 鏡息 5829 2018-12-15 21:30:44

  一連下了兩天的雨,這日終于放晴。藏了許久的太陽重新露出了笑臉,懶懶地灑下一地的金光。

  灰蒙蒙的雨天一過,人們的心情也變得和太陽一般燦爛,好了起來。于是,秦府大老爺秦昂不僅隨手打賞了一些仆人,還通知了秦家家庭成員和林玉竹,說是新得了一盆奇花,要舉行晚宴,借著月色大家一同欣賞欣賞。

  天色擦黑時,林玉竹匯合了楊心兒,兩人一道散著步朝花廳慢慢走著。

  這花廳建在花園之中,因?yàn)榍乩蠣攼巯н@園里的花木,除了打掃的人之外,并不怎么派人修剪,說是任花木自然生長才是最有趣味的。所以這花園內(nèi)植物茂盛,枝條繁雜,大有壓過磚瓦、山石之勢,與別家的花園相比是別有一番氣象。

  來到花園,只見綠意深深,花紅盈盈之間仆人們來來回回忙個不停,一減平常的通幽之感,熱鬧了不少。

  花廳門口,管家秦少原正指揮著幾個小廝做事情。

  “秦管家?!睏钚膬嚎匆娝?,便叫了過來,“我公公婆婆,大哥大嫂都到嗎?”

  秦少原垂手恭敬地回答:“大家都還沒到,恐怕兩位得等等。”

  “看來是我們來早了。”看了一眼忙碌的仆人們,楊心兒減了幾分音量問道,“伯父得了盆什么奇花,能讓我們先睹為快嗎?”

  “這。”秦少原一笑,平靜地回答:“二少奶奶要看,原本也沒什么。只是,這是老爺找遍大江南北,花大價錢買來的,圖得就是給大家一個驚喜。如果,您和林姑娘偷著先看了,豈不辜負(fù)了老爺?shù)囊环囊??您是最為孝順溫和之人,定不會做出讓長輩失望之舉,也一定不會難為我們這些下人?!?p>  “你?!睏钚膬何⑽⒉粣?,“真不愧是秦管家啊。我只不過問一句,你就回我這一籮筐的話,還讓我無話可說?!?p>  秦少原只是微笑,不作回答。

  林玉竹拉拉楊心兒,“姐姐也別難為秦管家了,反正是有得看的,就是晚些而已?!?p>  “既然大家都沒來,我們也不進(jìn)去了,妹妹你跟我先在這花園里走走。秦管家,你去忙吧?!睏钚膬旱?。

  “我先去了?!鼻厣僭硎┒Y,走了開去。

  看著繼續(xù)忙碌的秦少原,勾起了楊心兒心中一個存了有些日子的念頭,轉(zhuǎn)過臉看著林玉竹道:“這秦管家,人其實(shí)很不錯,比我那不知上進(jìn)的相公強(qiáng)多了。我看,你們倆個站在一起,也是很般配的一對?!?p>  林玉竹先是一愣,隨后嗔道,“姐姐你說什么了?”

  “我可不是亂點(diǎn)鴛鴦。”楊心兒一本正經(jīng)起來,“我是聽說伯父選定了蕭家,想著你要和我分開就很舍不得,盤算著有什么法子能讓我們姐妹倆一直在一起。想來想去就想到他了。你看,秦管家論相貌、人品、才學(xué),哪一樣比那些世家子弟差?他唯一差的就是沒有一個好家世。但這一點(diǎn)也不是不可以改變。他是秦家的遠(yuǎn)房親戚,現(xiàn)在的身份也是客居并非奴仆,你看他和大哥還有我相公同是‘少’字輩,伯父卻沒有讓他改掉,外面的人一直也稱他為侄少爺,家里也是他自己堅持我們稱他秦管家,可見伯父疼他。如果要伯父讓他出去另立門戶,也不是不可能?!?p>  “你前幾天才跟我說,要是不想趟秦家的混水,就得早早的離開秦家。怎么現(xiàn)在又想著留我了?”林玉竹好笑地說:“再說,秦管家在這里呆多少年了?如果秦伯伯有意讓他自立門戶還用等到現(xiàn)在?”

  兩人漫步來到花園的僻靜處,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這丫頭。”楊心兒嗔怪地看林玉竹一眼,“我真不是胡亂消遣你。你看,秦管家如果自立門戶,雖說還是姓秦,可與現(xiàn)在的這秦家到底是兩家子了,你哪里摻和得到這個秦家來?至于伯父答不答應(yīng)他出去另立,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那蕭家雖然好,可到底是陌生人啊,匆匆見一面,相貌可以看到,人品了?性格了?這秦管家怎么也是知根知底的?!?p>  “萬一他另立了門戶,選擇遠(yuǎn)離秦家怎么辦?”

  “這個我也考慮到了。一則,他雖是另立門戶,卻還脫不開秦家的支持和人脈。二則,他是個知恩圖報之人,秦家如果有大事,他一定會幫忙的。這兩樣加起來,他不會離開秦家太遠(yuǎn)的。我估計,他落腳還是在這青峪鎮(zhèn)上。倘若他真的想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還不許我們施點(diǎn)手段嗎?”

  “姐姐……”林玉竹沒想到楊心兒居然替自己想得這么遠(yuǎn)。

  “妹妹,”楊心兒拍拍林玉竹的手,“姐姐就是前車之鑒,什么都不了解就嫁了過來,娘家又遠(yuǎn),想找個依靠都沒有,什么都得靠自己撐。我是從小訂了親,沒有辦法,你不一樣,還有選擇的機(jī)會。我不想你和我一樣。你雖有仙姑這棵大樹,可她老人家行蹤總是飄忽不定,今天在西,明天在東,沒個準(zhǔn)信??v然這秦家的人不待見你,只要離得近,為了秦家的面子他們也不會放任不管,別人就會畏懼幾分,也就不敢對你怎么樣了?!?p>  “姐姐?!绷钟裰窨刂撇蛔?,抱住了楊心兒?!坝駜阂恢币詠矶际枪律硪蝗耍裉煊辛四氵@個姐姐,比親姐姐還好?!?p>  楊心兒心下也是一酸,又馬上收住,“知道我好了?不想著扔下我一個人了?”

  “姐姐相信我,我從來沒這么想過。就算蕭家公子,我也沒動過半分心思?!绷钟裰裾\懇地說。

  “這個我相信,但你這事也不能拖。既然今天說到這里了,我現(xiàn)在問問你的意思。你對我的這個念頭,有什么想法?”

  “我?”這下林玉竹真的被問住了,“我這一下子哪有什么想法。但是,我相信姐姐?!?p>  “終身大事,不能草率。我這念頭你且存在心里,回頭好好想想,等你拿定了主意,我再辦事?!?p>  “辦事?”

  楊心兒伸出玉指一點(diǎn)林玉竹額頭,“難不成,讓你自己開口說要選秦管家為夫君?還是讓你去向伯父要秦管家自立門戶的資金?這些事,我得籌謀好了,一點(diǎn)點(diǎn)去做?!?p>  “究竟我看問題還是太簡單了。”林玉竹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是,秦管家那邊不用探探口風(fēng)嗎?我們好像私自就把別人給拉進(jìn)來了?!?p>  “蕭家的事一旦黃了,我就一步一步的把秦管家推出來,再找個合適的人做說客,說動伯父。伯父要是點(diǎn)了頭,秦管家不敢不答應(yīng)?!边@點(diǎn)把握,楊心兒還是有的。

  聽了楊心兒最后一句,林玉竹心中泛起一股笑意,“我怎么覺得自己像是個逼人成親的強(qiáng)梁?”

  “呵呵呵,”楊心兒也笑了,“你呀,你心中不是沒有喜歡的人嘛。但凡有那么一個中意的,還需要我費(fèi)這老大的勁?”

  “姑娘,秦管家好。”旁邊一直聽著的小香說,秦管家確實(shí)不錯,姑娘跟秦管家成了,自己也就不用陪著遠(yuǎn)嫁,離家近。

  “這關(guān)你什么事!”林玉竹瞪了她一眼。

  “看來我以后得多觀察觀察秦管家了。”小趣也插了進(jìn)來,未來姑爺啊,得摸摸脾氣。

  “你又來添什么亂!”同樣給小趣一個狠狠的眼神。

  正鬧著,派在花廳哨探著的阿圓走了過來,“少奶奶,林姑娘,老爺他們已經(jīng)到了。請兩位過去?!?p>  楊心兒拉著林玉竹一同起身,“我們走吧?!?p>  花廳內(nèi),秦昂,秦冒夫婦,秦少均和陶蓁蓁還有秦少城都已列座。

  秦昂位高居首席,其余分列兩側(cè),一對夫妻一席。秦冒夫婦和秦少城小兩口一邊,秦少均夫妻兩人和林玉竹的座位在另一邊。

  林玉竹和楊心兒與眾人見了禮,分別去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今日并非什么生辰節(jié)日,只是老夫一時興起,邀大家樂樂。東西沒怎么準(zhǔn)備,簡單了些。”秦昂舉起杯,“來,我先自罰一杯?!?p>  眾人連忙一同舉起杯,陪著干了一杯。

  “伯父這杯不是為了自罰,是想喝酒了吧?!睏钚膬河性性谏?,不便飲酒,只是舉杯表示了一下。

  “你這嘴巴還是這么厲害,伶牙俐齒的,都賽過少原了。趕明兒,我讓你頂了他的差事,也能給我省點(diǎn)工錢?!鼻匕簱嵴埔恍?。

  “我可不敢。您老真那樣做了,秦管家還不得怨我。”

  “怪了,你居然怕少原怨你?這道理我不懂?!?p>  “當(dāng)然怕了啊?!睏钚膬呵纹さ卣f,“我還得靠秦管家?guī)臀也少I補(bǔ)藥,胭脂,綢緞,繡品等等東西。您把他開了,是您老自己出門四處奔波去?還是讓我這個樣子出去辦事?”

  “哈哈哈,”秦昂大笑,“雖說是歪理,不過也是理。”

  大家都跟著抿嘴一樂,只有沈夫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

  此時明月已升上天空,花廳外,夜色一片清朗。

  “聽說大哥這次費(fèi)大力氣弄到了一盆奇花?”秦冒抬手持杯與秦昂對飲了一杯,“不知道是怎么個奇法?”

  “對對,辦正事?!鼻匕簩χ厣僭粨]手。

  秦少原微笑著點(diǎn)頭應(yīng)了,出去片刻,帶著四個小廝抬了一樣?xùn)|西走了進(jìn)來。

  那是一株一人來高的植物,綠油油的葉子,海棠紅的花朵大而艷麗,層層疊疊,卻并未完全開放,呈半開的花苞型。花瓣與尋常的花兒不同,晶瑩剔透,宛如一塊塊水晶,在燈光下竟然每朵花都泛出一道七彩的光來。

  “哇!”

  “天??!”

  大家不由一起叫出了聲。就連神情冷漠的沈夫人也驚訝一臉。

  “這,這是真花嗎?”楊心兒離了座位,走到花前,“不會是伯父您找人雕的吧?”

  秦昂得意的笑著:“你都離得那么近了,真不真你用手摸摸不就知道了?”

  “可以摸嗎?要是摸少一片,伯父您不會怪我?”楊心兒眨眨眼,問道。

  “你就是扯下幾片來也沒問題?!鼻匕捍蠓降鼗貞?yīng)。

  “那我不客氣了?!睏钚膬褐?jǐn)慎地伸出手,輕輕地放在花瓣上摸了兩下,“咦?”接著捏住花瓣揉了揉。

  “怎么樣啊?”秦昂問。

  收回手,楊心兒不禁感嘆,“原來這世上真有這么特別的花!”

  “這還不是最特別的。”秦昂又自斟一杯,一飲而盡,“在月色好的夜晚,把它放在月光之中,這花瓣便會變成白色,還帶上一層同色有柔光,就像羊脂白玉一般?!?p>  眾人又是一驚,齊聲問道:“真的嗎?”

  秦昂站起身對秦少原一揚(yáng)下巴?!敖裢碓鹿庹谩!?p>  秦少原心領(lǐng)神會,讓人把花從廳里抬到了園中。

  但見月光如水靜靜地泄在花瓣上,花瓣瞬間變化,正如秦昂所言七彩水晶化作了羊脂白玉。

  眾人也都跟了出去,驚詫得合不上嘴,紛紛贊嘆。

  “太神奇了!”

  唯獨(dú)林玉竹并沒有跟去,立在門口,帶著不安和疑惑盯著園中。第一眼看到那花,就有一股莫明的熟悉的感覺,而種熟悉感帶來了深深的恐懼。她不想上前,更不敢上前。

  “姑娘,”小趣看完了花,找了一圈,沒在人群中找到林玉竹,返身回到了廳里。“你怎么不出去看看?可好看了?!?p>  “你們看得高興就好。我不太感興趣?!绷钟裰裨谀X中努力搜索著與這熟悉感配對的事物。

  “請問父親,如此別致的花,不知是什么名字,何品種?”秦少均發(fā)問。

  “還沒有名字,也不知品種?!鼻匕旱溃骸拔已銈冑p花,也正是為了給它求得一個好名字?!?p>  “名字?”楊心兒偏著頭想了半天,“如此神奇之花,這名字可不好取。反正我是想不出來。”

  陶蓁蓁也道:“是啊。這花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的詞匯用在它身上恐怕只會增添俗氣?!?p>  秦昂看向秦少均和秦少城,“你們了?”

  秦少城提著一個酒壺,已沒有了剛才對花的驚嘆神情?!白尨蟾缦氚?,我現(xiàn)在就只對這杯中物感興趣。”說完,一仰脖子灌了一口酒下肚。

  沈夫人臉色瞬間難看之極,恨恨地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楊心兒一如既往地沒反應(yīng),只是不屑地輕撇了一下嘴角。

  秦少均也搖搖頭,“還是請父親賜名吧?!?p>  “你們一個二個的都唬我了,”秦昂對著小輩們一一指過,“這么簡單的事也會難住你們,取得不好就不好嘛,又沒外人在。玉竹,你來取。”他對林玉竹一招手。

  從頭到尾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林玉竹根本就沒注意眾人在外面說些什么,此時腦中靈光閃過,她想到那種熟悉感來自于誰了?!霸七m意!”

  “什么?”秦昂對林玉竹沖口而出的三個字頗為疑惑,“云適意?這是什么名字?;ㄅc這個名字不太配吧?”

  陶蓁蓁和秦少均則面色一變。

  “妹妹,見你也沒喝多少酒,怎么說起醉話來了?”陶蓁蓁來到林玉竹身邊,一拉她衣袖。

  回過神的林玉竹有些茫然,“蓁蓁姐姐?”

  “父親請你給這花取個名字?!碧蛰栎杼嵝阉溃澳阏f的這個似乎不太適合花用?!?p>  “花呀?”林玉竹望了眼那株籠罩在如清霜般月光下的絕色?!叭菸蚁胂搿!?p>  “等等?!鄙蚍蛉送蝗徽f話:“這三個字聽起來到像是個人的名字,敢問可是林姑娘所認(rèn)識之人?”

  “一面之緣,并無深交?!绷钟裰褚粫r未及思考,脫口而答。

  “那是男的,還是女的呀?”沈夫人并沒有放棄之意。

  楊心兒搶在面前開了口,“娘,玉竹哪來的機(jī)會認(rèn)識男子?況且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女子之名嘛。”

  “那也未必。”沈夫人一挑眉毛,“有時候,男子取個女孩兒名做小名也是有的,為了好養(yǎng)活?!?p>  “嬸嬸。”陶蓁蓁也插了進(jìn)來,“不知道您這么糾結(jié)這名字,所謂何事?”

  “我也是一番好意?!鄙蚍蛉岁庩幍匦χ骸斑@不,大伯在為林姑娘的婚事操心嘛。前些日子,我恍惚間聽得有人把這個名字和林姑娘放在一起。剛才林姑娘這么一叫,就想著兩人或許有什么淵源。萬一真是一對,也可以替大伯省去選人的麻煩?!?p>  “二太太多慮了?!绷钟裰褚采陨月牫隽诵┪兜溃骸斑@名字確實(shí)是一位姑娘之名。她人比花嬌,美貌不輸蓁蓁姐姐,所以,我才一見難忘。之所以會叫出她的名字,是因?yàn)榍夭岢龅倪@奇特之花又讓我想起她了。”

  “是嗎?”沈夫人一臉的不信,回身看著那花,“林姑娘言下之意,那位姑娘之姿與這花相仿?那真可諶稱國色啊。不知方便之時,能不能勞林姑娘引見一下?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呵呵呵…………呵呵呵…………”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如銀鈴般響在空中?!爸x謝二太太夸獎?!?p>  眾人皆是一驚,忙抬頭四下張望,卻未見半分人影。

  “是誰!”秦昂大叫,“能否現(xiàn)身一見?”

  “呵呵呵…………呵呵呵…………”又是一陣笑聲?!昂冒 N椰F(xiàn)身。”

  話聲剛落,就見面前的那株花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清晰的植株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變薄變淡,就像是墨滴滴入了清水之中。很快的整株花都消失了,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但同時一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小女子不才,讓二太太謬贊了?!蹦侨耸且晃慌?,貌美非常,恍如是從這月光里生出來的仙子。

  云適意!林玉竹盯著眼前的美人,心里的恐懼逐漸擴(kuò)大。

  “你!”沈夫人下意識的吐出了一個字,就再也開不了口了。這事也太太太怪異了!

  其余眾人皆和沈夫人一般,個個目瞪口呆,仿佛一座座雕塑。

  “小女子云適意,給各位請安了。”云適意欠身一拂,施了一禮。

  “看來是我來的太突然,嚇著各位了?!币姛o人有反應(yīng),她又道。

  眾人確實(shí)也給不了她任何反應(yīng),就算是見多識廣的秦昂現(xiàn)在也是木雕泥塑一個。明明前一刻還是真實(shí)無誤的花呀,下一刻就變成了一個人!這志怪小說中才有的情節(jié),竟然活生生的發(fā)生在了一群大活人的面前。叫人怎么相信?

  對于沒人能給予自己反應(yīng),云適意到也不在意。她笑盈盈地跟林玉竹打招呼,“多日不見了,玉兒姑娘。看來你一切安好,我真是欣慰。想必你應(yīng)該猜到了我此趟來這里的目的吧?”

  “請你帶話給秦昂大老爺,一個月內(nèi)我必去取他的首級。我姓云,小字適意。望他恭候?!蹦侨崭吒▓@里的話閃過林玉竹的腦海。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日!天哪!“不!”林玉竹抱住門框叫道,“不!”

  “姑娘你這是哪里的話?”云適意道,“適意雖為女子,卻也是守信重諾之人。這定好的誓約,豈可違背?”說完,眼光一凜,便向秦昂伸了手。

  只看到,手過處,秦昂身首分離,鮮血噴濺。

  云適意手提人頭,輕飄飄地騰在空中,朝著眾人微微一笑,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夜幕里。

  “啊——!”

  “啊——!”

  “老爺——!”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叫喊,剎時充斥整個花園,腥氣開始在空氣中四下散彌漫。

  眼前剎時亂作一團(tuán),林玉竹努力睜眼,又睜眼,想看清發(fā)生的一切,但在見到一具直挺挺立著的無頭尸體后,還是無法撐住。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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