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左突然消失的怒氣,和懊惱的表情,讓竹清晏一下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這套衣服惹的禍!好你個秦淮左,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也太欺負(fù)人了!受了驚嚇和委屈的竹清晏瞬間就噼里啪啦的開始掉眼淚。
秦淮左見狀又急又悔,心疼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清晏,清晏,別哭!都是我的錯!我沒搞清楚狀況,大早上的我真是睡糊涂了,還沒清醒呢!你別哭?。 ?p> “秦總哪里是糊涂?分明就是天生的太聰明了。會浮想聯(lián)翩,更會以己度人?!敝袂尻棠四ㄑ蹨I,不依不饒的諷刺道:
“昨夜我是出于愧疚,總覺得是因?yàn)槲业氖虏抛屇阈菹⒉缓?,見你睡著了?shí)在是不忍心叫醒你??墒乔乜偰??秦總怕是覺得自己昨夜輕易住進(jìn)了我這里,我這里就是任男人隨隨便便來來去去的地方了?你把我竹清晏想成了什么人了?”
“清晏,天地良心!我怎么會那么想你呢?我只是……我,哎呀!”秦淮左別提多后悔了!
“秦總浮想聯(lián)翩倒也罷了,以己度人不好吧?我記得昨夜秦總是坐在沙發(fā)上睡著的??墒墙裉煸缟希乜倕s是頭枕著抱枕,脫了鞋子躺在沙發(fā)上的,可見你昨夜曾經(jīng)醒來過。你要是君子知禮就應(yīng)該自行離去!你賴在女人家里不走可能是你的習(xí)慣,可是那不是我?guī)熜值牧?xí)慣,你拿我?guī)熜之?dāng)你那么無賴嗎?”竹清晏氣的有點(diǎn)口不擇言了!
秦淮左也知道到她現(xiàn)在怎么罵他,他都是活該。可是竹清晏這樣捧著陸北林,他心里確實(shí)不是滋味。怎么了?他陸北林就是正人君子,他秦淮左就是無恥小人?他賴在哪個女人家了?除了她,他真想住在哪個女人那,那還用賴嗎?可是這些話,在這個當(dāng)口兒他可不敢說出來。
“清晏,是,今天都是我不對,我不該大發(fā)脾氣,不該失了理智失了風(fēng)度。但是你就不想想嗎?我為什么會這樣大發(fā)脾氣?你是那么聰慧,你會不明白嗎?我就是太愛你,太在乎你了嘛!”秦淮左走過去想握住清晏的手,卻被竹清晏一下子揮開。
“清晏,我知道你最寬容,最善良了,對于我毀了這么美好的一個早上!我已經(jīng)夠懊悔的了。所以求你了不要怪我了好不好?清晏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秦淮左誠懇的哄求著。
“寬容?善良?秦總還真是善變,你之前不是還說我是一個沒心肝的女人嗎?現(xiàn)在又說什么寬容善良?跟我這樣一個沒心肝的女人講什么寬容善良?我聽的懂嗎?”竹清晏真是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他留??!
“我那不都是吵架時的氣話嗎?怎么能當(dāng)真呢?清晏,等有一天你能為了我醋一醋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那種滋味是很折磨人的!再說了,你換個角度想想看,假如我在你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套男人的衣服,而我卻無動于衷,那我的心也太大了點(diǎn)吧?那我還是個男人嗎我如果真的表現(xiàn)出來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架勢,那真的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秦淮左被竹清晏哭的心慌意亂的,手腳都覺得沒地方放了。
“我不想聽你在這花言巧語,胡攪蠻纏,顛倒黑白?!敝袂尻踢呎f,邊走到門口,穿鞋拿包就要出去。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哪句話能算是花言巧語呢?你要干什么去???”秦淮左無奈的問。
“上班!”
“你還沒吃早飯呢?”秦淮左急著喊她!
“還吃什么吃?我氣都?xì)怙柫?!”竹清晏說完摔門而去。秦淮左趕緊在后面追了出去。
也就是從那天早上起,竹清晏已經(jīng)四天沒和秦淮左說過一個字了。秦淮左腸子都快悔青了。怎么辦呢?秦淮左無奈的想:要不然來個英雄救美?趁著自己正在保護(hù)竹清晏的時候,自編自導(dǎo)自演一場戲,受點(diǎn)傷啥的來個苦肉計?
你還真別說,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可是真正英雄救美受傷后,秦淮左又舍不得讓竹清晏心疼了!
那是竹清晏和他冷戰(zhàn)后的第四天,下午兩點(diǎn)多。
秦淮左有一個法籍華人朋友,到中國游玩,順便來淮晨集團(tuán)拜訪他。這位朋友和秦淮左沒有任何生意往來,只是秦淮左收藏字畫時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相識時間不長但是和秦淮左很是意氣相投,因此離開時秦淮左親自送他下了樓,送到淮晨正門外的停車場后才返回。
等秦淮左準(zhǔn)備回頂樓總裁辦經(jīng)過淮晨大堂時,看到前臺正站著一個送外賣的男人。而前臺接待正在打電話:
“竹小姐,您訂的牛肉飯到了,嗯!好的,好的,這就給您送上去?!鼻芭_放下電話對送外賣的說
“你簽個字,然后送上去吧,五樓熙然珠寶設(shè)計部。”
竹姓很少見的,所以秦淮左一聽到前臺電話里叫竹小姐,就自然而然的放慢了腳步,直到前臺向竹清晏確認(rèn)后,知道這確實(shí)是竹清晏訂的外賣才微微放下心來。竹清晏是他的心尖子,在這樣特殊的時期,什么事都不該大意的。
正向前走去的秦淮左想到這里,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送外賣的。那個人正在把右手拎的紙袋,放到了前臺的接待柜上,然后用右手簽字。雖然生活里我們每個人常用右手完成各種工作,我們的左手即便不直接參與工作,但是都會下意識的做出一些輔助動作。而這個人……。瞬間李俊凱行車記錄儀里的身影和眼前的人重合到了一起。
秦淮左迅速的欺身向那個人沖去,那個人很警覺,拿起外賣向秦淮左扔過去,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抓住他!”秦淮左大喊!大堂里有保安迅速圍了過來。
那人很是兇狠,從腰間抽出鋒利的匕首,頓時讓圍過來的兩個保安掛了彩。這時秦淮左正追到跟前,抬起一腳,被對方躲過去后兩個人纏斗到了一起。那個人的身手確實(shí)了得,手里的匕首又鋒利無比,而秦淮左又急于求成想快點(diǎn)抓住他,自然容易暴露弱點(diǎn),一個不小心手臂被對方狠狠劃了一刀!
那人見機(jī)向外跑去,這時很多保安向這個方向趕了過來,大家一起追過去,可是那個人敏捷的橫向穿過車流,追到外面的秦淮左知道,這種身手普通人是追不上的。
返回大堂的秦淮左,不顧自己身上的傷,跑到前臺對前臺接待說道:
“馬上給竹小姐打電話,告訴她送外賣的人不小心打翻了飯菜,馬上給她補(bǔ)送過來!語氣要自然,剛才的事不許提一個字!”
在總裁的注視下打電話能自然到哪里去?只不過竹清晏忙著畫圖對于這點(diǎn)小事沒注意罷了!
這時收到消息的寧韜跑了過來:
“總裁,您受傷了!”
“看看外賣里面是什么?”秦淮指著地上摔碎的外賣說。
“什么?”寧韜一時沒明白。
“看看是什么套餐,從哪里訂的?”寧韜趕緊去看包裝,是附近很有名的一家李記牛肉飯。寧韜以為秦淮左急著讓他去看外賣,是讓他去查這個店,誰知道秦淮左接下來卻說:
“趕緊去這家店里,按原樣買回來!”
“???”
“啊什么?。坎荒茏屒尻讨澜裉斓氖?。這個人敢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追來公司,行事又十分兇狠,讓清晏知道了,對事情的解決非但沒有任何益處,反而只能讓她背上包袱,平白添上緊張害怕的情緒!”
“給方彧晨打電話,讓晨子馬上去查!”
一個小時后滿頭大汗的方彧晨前來復(fù)命!
“據(jù)牛肉飯老板說,他看見市面上全是各種連鎖店,也想把李記牛肉飯做成連鎖,收取加盟費(fèi)。于是就報了試試看的態(tài)度在網(wǎng)站上發(fā)布了尋求加盟商的廣告。誰知道這個化名黃建國的人就在半個月前找上門來。有心加盟,交了兩萬押金,想在這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看一下牛肉飯的日常經(jīng)營,看看有沒有利潤可賺。老板就答應(yīng)了?!狈綇空f到這去秦淮左辦公室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鎮(zhèn)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后喝接著說道:
“店里的老板說他人很勤快經(jīng)常幫忙干活兒,有時還幫忙送外賣,今天不就來送外賣了嗎?身份信息全是假的,什么線索都沒留下!但是這個人這回露臉了,我正在找人畫畫像?!?p> “這個人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心思也很巧。我剛才讓寧韜問過了,清晏回國后唯一一家叫外賣的店就是這家的牛肉飯。但是她并不是經(jīng)常叫外賣,只是偶爾因畫圖正畫在盡頭上沒吃午飯或是晚上加班時才叫的。如果他今天上去了,”一想到這種可能發(fā)生的情景,秦淮左的內(nèi)心就充滿了無限的恐懼,他一時緊張的都失聲了,遂緩了緩又說道:
“如果他今天上去了,他很有可能在沒人注意或是沒人刻意阻攔的情況下直接進(jìn)入清晏的辦公室。因?yàn)榍尻逃喌倪@份外賣是自己的午飯,不是集體加班時一個組的午飯,也不是請大家喝的下午茶,沒有第二個人和這份外賣有關(guān)。所以誰會注意和阻攔呢?”
“這樣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竟然真有人敢殺到公司來?”方彧晨真是被這份囂張氣的快要跳腳了。
“就是白天上班的時候,也只有白天這個時候,他才有機(jī)會下手。他第一次行兇時按這個人的計劃,本是萬無一失的,行兇成本是最小的,可行性最高,成功后逃跑非常容易。但是被李俊凱的意外出現(xiàn)給破壞了。之后我們對清晏的保護(hù)非常嚴(yán)密,也只有白天上班時,也正因?yàn)槭潜娔款ヮィ馓旎瘴覀兊谋Wo(hù)才最放松!”
“這個人為什么要這么處心積慮的要?dú)⑶尻?,真讓人不解?”方彧晨的情緒實(shí)在不好,摸不著頭緒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這時有人敲門,方彧晨不耐煩的喊道:“進(jìn)來”
來人是洪濤,送來了那個人的畫像。方彧晨看了半晌后遞給了秦淮左懊惱的說:“我一定是在哪里見過這個人。我一定是見過的,在哪里呢?”方彧晨怎么也想不起來,真是郁悶極了。
秦淮左看了看畫像后,確定自己確實(shí)沒見過這個人。面對如此狡猾,如此兇狠的對手郁悶生氣是沒有用的。反而會影響人的判斷能力??粗v的方彧晨,秦淮左問道:
“你幾天沒回家了?趕緊回家去看看孩子,堯錫的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了,孩子想爸爸了,你現(xiàn)在就回去看他,再說神經(jīng)繃得太緊并不利于分析問題!”
方彧晨已經(jīng)五天沒回家了,聽秦淮左一說,他還真有點(diǎn)想兒子方堯錫了。于是在這天下午抽空回了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