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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鬼妻:活色生香

第一百一十三章 疑神莫疑鬼

侯門鬼妻:活色生香 昱瑤 4410 2019-02-28 00:01:01

    是夜,夜大生推醒了沉睡的于氏?!捌饋砹似饋砹恕!?p>  于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解的問道:“干什么???”

  夜大生瞪了她一眼,“你忘了?白天說好的,晚上去那屋子里看一眼。”

  于氏不想理他,“我不是說了嘛,拿死人的東西不吉利。何況那是你妹妹的祭品,你膽子真不小?!?p>  夜大生冷哼一聲,“一個死人罷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哪來那么多說道。我白天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哎,我可跟你說啊,這里不是我們能久待的地方,今天去探探路子,若是好東西多,咱們拿了東西就走?!?p>  “要走你走,我可不走?!庇谑喜挪幌腚x開秋家,她還妄想做秋家大少夫人呢。

  夜大生啐了她一口,沒好氣道:“不要臉的,你以為你能飛上枝頭做鳳凰?這院子里粗使的婆子都比你找的好看,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個兒…”

  “你說誰呢你!”于氏不愛聽,作勢便要伸手打。

  夜大生眼珠子一瞪,威脅道:“老子有了錢,想娶多漂亮的沒有?你最好聽話點(diǎn)兒,別做你的白日夢!你現(xiàn)在肚子里可沒有我夜家的種,我就是打死你你也得受著!趕緊聽我的話,要不小心我打死你!”

  于氏被他噎住,也知道好女不吃眼前虧,冷哼一聲跟在他身后。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來到秋靜玥房門前面的草叢里,門口并沒有白日守衛(wèi)的小廝,整個別院安靜的像是個空宅。

  “呵,正好!”夜大生慶幸的小聲說道,隨后帶著于氏摸進(jìn)了屋子。

  本想著屋內(nèi)的金光能閃瞎狗眼的夜大生一進(jìn)屋禁不住大失所望,這只不過是一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間,一應(yīng)擺設(shè)也素的沒有什么光彩,一看就很不值錢似的,到處飄著的白布也不是什么之前的綢緞。

  夜大生切了一聲,慢慢直起腰?!吧栋。徽f有很多值錢的物什么?哪有一點(diǎn)兒值錢的東西?。 彼訔壍哪闷鹨粋€茶杯,又嫌棄的放下了。

  于氏則是直奔著梳妝臺而去,徑直拉開抽屜,映入眼簾的則是素雅精致的許多飾品。“切,都是些啥啊,還搞得那么神秘,一點(diǎn)兒顏色都沒有,都不適合我!”

  說罷,她便拿著其中一個耳環(huán)要映著銅鏡之中的月光試上一試,這一抬眼,銅鏡中竟恍恍惚惚有一個白色的人影映入眼簾。于氏嚇了一哆嗦,手中的耳環(huán)沒拿住掉到了地上。

  “你小點(diǎn)兒聲,這沒什么值錢的,咱們還不能走,別鬧出大動靜讓人發(fā)現(xiàn)了!”夜大生低聲喝斥。

  “大…大生…我好想看見一個…一個……”于氏哆哆嗦嗦的盯著銅鏡。

  夜大生還在低頭尋找,不耐煩道:“看見什么值錢的就先揣起來,哆嗦什…”搜索間,一件女子的白色裙邊映入眼簾。夜大生向來不信鬼神,卻也被眼前看不到腳的裙擺驚了一下,后脊一陣發(fā)麻。

  他緩緩抬起頭,裙邊…裙裾…腰帶…廣袖白衫…銀線領(lǐng)口上…頂著一張…蒼白的…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啊啊?。。。 币宦暺鄳K的叫聲響徹夜空,卻無人應(yīng)答。

  于氏捂著胸口回過頭,卻看到夜大生癱坐在地,一個白衣白臉的陌生女子冷冷的立在他們面前?!罢l…誰啊……”

  夜大生哆嗦著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向那張熟悉的臉,口中艱難的發(fā)出聲音?!斑蕖蕖桂ㄔ拢 ?p>  于氏沒見過夜皎月,可那名字她可是聽過的。還沒嫁到夜家就耳聞過那位烈女的事跡,死活不嫁給當(dāng)?shù)氐耐霖斨?,寧可一死的事情,?dāng)時她還嘲笑過。若是自己有機(jī)會,還不打著跟頭嫁過去!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在這漆黑的夜里,能見到那個已死之人!她嚇得捂住胸口,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她失去了往日的跋扈,張著嘴巴卻發(fā)不出絲毫聲音,只能在心中反復(fù)念叨著:大郎君救我。

  可是此刻的‘大郎君’夜皎月,正幸災(zāi)樂禍的躲在暗處看笑話呢,哪有功夫搭理她?

  秋靜玥冷冷的看著夜大生的臉,青黑的嘴唇動了動,還沒等說話,一口黑血已經(jīng)流了出來。

  夜大生蹬著腿兒向后蹭了幾步,嚇得不輕。是了,就是夜皎月,沒錯了!她是喝的砒霜勾兌的水,死的時候就是滿口的黑血。不光是嘴里,眼睛鼻子耳朵,七竅流血??!

  他剛想到這,對方便好似知道他的想法一般,順著眼角、鼻孔和耳朵,黑色的液體緩緩地流了下來。

  夜大生掙扎著向后退,可是渾身發(fā)軟動彈不得,只能張著大嘴發(fā)出額…額…的聲音。

  這還沒完,秋靜玥這邊還在流血,身后卻憑空出現(xiàn)一個白衣白面、身高九尺的男子,嘴里的長舌脫出,一直垂到胸前,手中還拿著長長的鎖鏈。

  白…白無常!夜大生只恨自己怎么還不暈過去了事,這樣硬生生醒著簡直還不如死了呢!

  謝必安看了看于氏和夜大生的神色,淡淡道:“這就是你一直痛恨不肯投胎轉(zhuǎn)世的原因?”

  秋靜玥僵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古怪的發(fā)出聲音道:“是…我恨…我恨…我被困在這里,一心想著…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夜大生…你為何這樣對我…夜大生……”說罷便舉起了雙手,朝著夜大生邁開步子。

  夜大生的心都要吐出來了,語無倫次了半天才涕淚縱橫的跪倒地上道:“我錯了我錯了!皎月,阿兄錯了!你饒了我吧!”

  秋靜玥停下腳步,語氣詭異的問道:“我娘…怎么死的?”

  夜大生腦子里都是自己的求生欲,一時間都沒明白他在問什么。緩了好半天,才哆嗦著說道:“娘…娘病死的…”

  “是…么…”秋靜玥眼睛一瞪,黑色液體流下的更多了,加上他身體前傾,有兩滴都滴到了夜大生的脖子上,冰冰涼涼。

  夜大生簡直減壽八十年,哭著說道:“是今年的收成不好,娘沒有飯吃,就…就死了?!?p>  “恩?!”還沒等秋靜玥進(jìn)一步動作,謝必安直接愣愣的疑問出聲?!氨静钫乒艿馗辣?,在本差面前,還敢妄言?看來你是想嘗嘗一百六十道地獄的滋味兒了。

  “不是不是!娘是…娘是餓死的沒錯!我不敢撒謊的!”夜大生恐懼到極致,頭都不敢抬,只一個勁兒的磕頭。

  躲在暗處的夜皎月簡直想沖出去掐死夜大生,事實的真相已經(jīng)就在眼前,已經(jīng)不用夜大生說,根據(jù)他的為人,夜皎月就已經(jīng)猜出了大概。

  秋靜玥瞇了瞇眼,朝前挪了一步。

  夜大生只看到裙邊離自己又進(jìn)了幾分,已經(jīng)嚇得癱軟,顧不得其他,眼睛一閉大聲說道:“是阿兄不好,是阿兄不好!當(dāng)時糧食實在不夠吃,你阿嫂已經(jīng)懷了孩子,我就…我就把娘送到山洞里去了?!?p>  秋靜玥有些沒聽明白,“山…洞?”

  可夜皎月已經(jīng)忍不住,作勢就要沖出去,被身后的石乘風(fēng)抓住,低聲道:“你瘋了,出去就露餡兒了!”

  “不是人…不是人!”夜皎月咬著嘴唇,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

  石乘風(fēng)頓時有些無措,這人怎么說哭就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翻樣子,到底該有多痛苦?他看到夜皎月的淚,語氣忍不住輕緩了許多:“你冷靜點(diǎn)兒,這事兒自然有人做主?!?p>  夜大生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兩個鬼上,根本沒注意那些細(xì)微的動靜,只哆嗦著解釋道:“就是,就是咱們村上千百年前的傳統(tǒng)。年紀(jì)大的,或是遇上天災(zāi)了,就將歲數(shù)大的,或是老弱病殘,都送到山洞中…等…等死……妹妹,阿兄有給娘留些吃的??墒沁^了一個月我再去看,娘已經(jīng)…沒了…吃食一點(diǎn)兒都沒動…”

  “夜大生!??!”夜皎月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石乘風(fēng),直接沖了出去,掐住了夜大生的脖子,失控的吼道:“我殺了你!你還是不是人,還是不是人?。∫勾笊?,那是你娘啊!那是你親娘啊??!他為了你,女兒的生死都可以不顧,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夜大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死死掐住喉嚨,兩眼昏花,甚至都沒弄清到底是誰掐住了他。

  在夜皎月沖出來的一瞬間,謝必安便讓被定住的于氏直接暈了過去,石乘風(fēng)則是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秋靜玥神情復(fù)雜的看著夜皎月死死掐住夜大生的脖子,越來越緊,卻不出聲阻止。

  謝必安眼見夜皎月就要將夜大生掐死,才上前化解了她的力氣,冷聲道:“你想讓秋靜玥背上殺人的罪名嗎?”

  “無妨,此人該死!”秋靜玥咬著牙看著眼前的一幕,若不是他還要繼續(xù)扮鬼,也想沖上去掐死那個畜生!居然因為沒有糧食,便將自己的親娘送到山洞中去不聞不問直接等死!簡直比畜生都不如!

  謝必安聽到這話反而笑了,“有些時候,活著反而比死了更痛苦,不是么?”

  秋靜玥相對冷靜許多,聽到這話覺得有理,便對已經(jīng)氣到失去理智的夜皎月說道:“你先冷靜下,這事兒讓我與必安兄來處理,如何?”

  夜皎月調(diào)整了呼吸,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憤憤的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又踹了茍延殘喘的夜大生兩腳出氣,才再次回到暗處。

  秋靜玥剛想上前,謝必安突然握住他的肩膀。他不解的回過頭,見謝必安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時的那副白衣冷峻的樣子,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也回避吧,再嚇下去,說不準(zhǔn)也會出人命。陽世功德不能毀,陰德同樣如此,剩下的交給我。雖不會害其性命,卻也不會讓他們好過到哪里去。適可而止,一切…到時自會找回公道。”謝必安聲音平淡,卻字字珠璣,秋靜玥與夜皎月一陰一陽,又已經(jīng)混為一潭,所以所有事宜,都要考慮周全,不得忘形。

  謝必安看著秋靜玥也躲到了暗處,才對石乘風(fēng)使了個眼色。石乘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將還在悲憤中不能自拔的夜皎月拽了出來,悄悄將門打開,突然大聲道:“哎呀!秋郎君你看啊,這屋里怎么有兩個人?”

  夜皎月回過神,有些迷茫的對石乘風(fēng)眨了眨眼,才反應(yīng)過來?!邦~…哦,來人!”

  一聲令下,早就準(zhǔn)備好的川柏川谷提著棒子和繩子便沖了進(jìn)來,卻只看到夜大生夫婦都癱倒在地上,屋里一股子尿騷味兒。

  夜皎月蹙了蹙眉,冷聲道:“真是無理,我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卻到處亂闖,如今還睡在這里了,真是張狂!將他們捆起來,找個馬車來,將他們?nèi)映鋈?!?p>  川柏川谷聞言上前,三兩下便將夜大生和于氏困了個扎實,又找來一個馬車,將二人扔了進(jìn)去。

  謝必安見已經(jīng)收拾停當(dāng),便開口說道:“我閑來無事,這差事我來吧?!?p>  夜皎月裝腔作勢的抱了抱拳,“那就有勞必安兄了,您費(fèi)心了?!?p>  謝必安挑了挑眉,淡淡道:“找人將這屋子收拾收拾吧,這味道,沒法住了?!闭f罷便坐上了馬車,親自手持馬鞭,趕著馬車悠悠蕩蕩的走了。

  一直被麥冬攔在屋里的山楂山藥聽著外頭的叫聲早就嚇得魂不守舍?!胞湺㈡ⅲ妥屛覀兘忝脗z出去吧,娘子那邊不得離不得人的!她身體弱,外頭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若是將她嚇壞了可怎生是好?”

  麥冬神色淡淡,“是大郎君下令不讓我們出屋的,我們就好生在這等著。娘子那邊,自有郎君照料,你們還不放心?”

  山楂山藥對視一眼,面色依舊擔(dān)憂。

  麥冬見她們?nèi)绱松裆辛诵囟?,“放心吧,娘子在郎君心中的重量,你們還看不出?這院子里誰出了事兒,郎君都不會讓娘子有事的…”

  “麥冬阿姊,麥冬阿姊!”川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麥冬這才推開門,“怎么?”

  川谷笑道:“清凈了,大郎君讓阿姊和山楂山藥回去照顧呢。”

  麥冬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是怎么解決的,但可算是清凈了?!昂?,山楂山藥,你們?nèi)フ疹櫮镒樱胰ピ鹤永锸帐笆帐?。?p>  川谷笑呵呵的點(diǎn)頭,“還得是麥冬阿姊,大郎君和娘子都說,這院子里,可少不了阿姊呢!”

  麥冬面色有些微微發(fā)赤,不再多言,直接出了屋。

  山楂山藥一進(jìn)屋,便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兒,他們抬眼朝屋里看,見秋靜玥正在洗臉,便上前道:“娘子,奴婢們來幫您吧…哎呀您耳朵怎么了?”

  秋靜玥這才想起來自己耳朵還有石乘風(fēng)給的類似血跡的東西沒有洗掉,忙拿著巾布擦著耳朵說道:“無事,去將三女郎給的潔顏粉拿來。”

  秋靜玥好不容易才將臉上的鉛粉和石乘風(fēng)給他的不明紅褐色的液體洗掉,夜皎月便從屋外走了進(jìn)來。一進(jìn)門便厭惡的捂上口鼻道:“趕緊別在這兒呆著了,去我屋里待會兒,這還怎么住人!”

  秋靜玥也不推辭,這股味道確實太難聞了?!皩⒌厣系奶鹤尤拥簦_窗通風(fēng),再燃上檀香?!?p>  山楂點(diǎn)頭道:“娘子放心,奴婢們都會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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