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問
初二的時候,出嫁的女兒要攜一家老小去娘家拜年,徐夫人一家都出動去娘家,只留下一些小妾和譚然在府中。
還有一件事,沒有查清楚,可府里的人都走光了,譚然也就歇下來,而且她知道府里真正丟的是什么東西,徐和說是到岳丈家去了,可誰知道他是不是還留了眼線在府里,譚然動作不敢太大,只留在屋里回憶以前的功夫,作周錄的時候,唯一一次展露功夫就是在那次刺殺里,然后刺殺失敗她自殺而亡,只是現(xiàn)在在這個小縣城里,作為一個十二歲的女孩,沒有師傅她考慮過會不會惹人注意,可在那天晚上差點被公鴨嗓殺死的時候,她想著還是在被人發(fā)現(xiàn)之前,先保住這條小命吧。
一連幾天不是徐和出去走動,就是其他人來徐家作客,一日也沒得閑,而譚然這個握著徐二公子婚書的人則叫徐夫人徹底的看起來,絕不許她踏出院子一步,這樣,直到正元十五過后才徹底算是告一段落。
只聽得那個偷東西的賊還沒抓到,譚然收了最后一個動作,喝了口茶,拿起一個竹籃往花園方向走過去了。
還有一樁事,當(dāng)時是徐府三姑娘跟她說在假山上看到玉佩了,平日里三姑娘欺負(fù)譚然最狠,那時刻,雖然也知道可能是三姑娘的陷阱,當(dāng)時的譚然還是去了。
徐三姑娘和徐五姑娘可沒什么姐妹情義,徐琪又將她的玉佩送給了徐五姑娘,那徐三姑娘和徐琪在陷害譚然這件事上,到底是不是合謀?
想到記憶中自從進(jìn)了徐府原主和譚然統(tǒng)共不過才見三次面,兩人話都沒說幾句,就是掛了個未婚夫妻的名義的陌生人而已。
徐三小姐的娘親小時候被家里人賣給人牙子,在煙花之地長大,學(xué)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兒,最喜歡做些吟花嘆柳之姿,生的這個女兒也是跟娘親學(xué)了這點本事,比較幸運(yùn)的是,她是縣令的女兒,便多了幾分嬌縱也無人會說什么,每日里她總要采摘一點鮮花回去放屋里擺上。
只是,今天她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前幾日留下來,準(zhǔn)備今日采摘的紅梅沒了,她頓時氣道:“哪個不長眼的把這花都摘完了?”
旁邊有灑掃的婆子馬上過來回道:“三小姐,奴婢剛剛看見那位譚小姐采了一大籃子的花走呢?!?p> 徐三小姐怒道:“你怎么不攔著她,沒跟她說這花是本小姐要的嗎?”
婆子也委屈:“奴婢說了,也攔了,可譚小姐不聽奴婢說的。”
徐三更怒,抬腳就去追:“那個臭丫頭敢搶我的花,看我今天怎么收拾她?!?p> 譚然走在長廊上,聽著后面?zhèn)鱽淼哪_步聲,嘴角勾起,果不其然有人從后面一把拽住她,而后手里的籃子被人搶走,一把給扔到地上,剛摘下來的梅花撒了一地。
譚然看著眼前人,不贊同的說道:“三小姐,你就是有什么事也不該拿花出氣?!?p> 徐三小姐一腳踩到鮮艷的花朵上,她雖是愛花,更加討厭別人來搶她的東西,搶走的東西寧可毀掉也不留給別人。
“怎么,你摔了一次后,膽子愈發(fā)的大了,連我的花都敢搶!”
譚然笑道:“可不是,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看開了,有什么好怕的呢?”
徐三小姐也笑道:“我能讓你死一次,也能讓你再死一次?!?p> 她以為譚然是嚇唬她呢,畢竟她現(xiàn)在活生生的站在這里,就是額頭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放狠話,她可是從小說到大的。
譚然的個子比徐三小姐要矮上一個頭,此刻她聽著徐三的話反倒是更加往前走了一步,眸子里寒光似箭,聲音似刃:“這么說,故意把山石敲松,害我跌下假山的人,是你?”
那個目光,好似再看死人,徐三小姐嚇了一跳,倒退一步,嚷道:“明明是你腳滑摔下來的,怎的怪到我身上!”
譚然冷笑:“如果不是你把玉佩偷走放到假山上,我能爬上去摔倒?”
徐三大罵:“誰偷你玉佩了,如果不是你不要臉?biāo)较嗍谑?,把玉佩非要送給二哥,二哥一個讀書人,不像你這么不要臉,他把玉佩丟掉,我才撿起來的,我放到假山上是要給你一個教訓(xùn),讓你不要這么下賤?!?p> 原來如此,譚然閉了閉眼睛,原是瞧著最無辜的人竟是最狠毒的人,她敢肯定,那個玉佩是徐琪從她這里偷走的,故意在平日里欺負(fù)她最狠的徐三那里說她執(zhí)意私相授受的話,徐三最是崇拜這個哥哥,為著他有這么個一窮二白,爹死娘亡的孤女未婚妻不知道多氣,總算逮著她的錯處,定要狠狠羞辱她一番,譚然估摸著把玉佩丟到假山上,然后讓她爬到假山上去拿,也是徐琪暗示的結(jié)果,然后徐琪在徐三去找她麻煩的時候,悄悄把石塊的位置動了,屆時譚然摔下來定然沒命,結(jié)果如他所料,譚然一命嗚呼,周錄才鉆了這個空子,如斯少年竟然狠毒至此。
譚然睜開眼,對著眼前還在裝腔作勢的說了一句:“徐三小姐,你害人一命,我定然不會就此罷休,你好好活著,記著,你的命是我的。”
徐三小姐對著那人的背影,莫名其妙:“你是腦子摔壞了吧,不就是摔了一下嗎!”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已經(jīng)有人為她的無知,付出了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