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妖異男子的功法火候受到修為的限制,這些鬼影只出現(xiàn)了片刻,無法凝實成型,便立即化為了模糊的黑霧蔓延。
瞬間,紀少瑜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困在了遮蔽天日的鬼霧之中,四周更是傳來陣陣鬼嘯,還有一些只有頭部的厲鬼張牙舞爪地向自己吞來。
被一群鬼物籠罩的紀少瑜心里直發(fā)毛,他用手往儲物袋上一拍,掏出數(shù)十張中低階符箓,接著,就一口氣全都向周圍的鬼霧扔了出去,頓時火球、冰錐之類的東西,劈頭蓋臉地飛了過去,另外,那把暗器飛刀也在鬼霧之中四處亂射,碰碰運氣。
雖然一堆符箓暫時性的撐開了身邊的鬼霧,打開了一個小型明亮空間,但也只堅持了半晌,這些鬼霧便又凝聚起來,朝著紀少瑜滾滾淹沒而去。
“喲,還是個富家公子,但沒有用!”
妖異男子的聲音回蕩在四面八方,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
紀少瑜繼續(xù)催動暗器飛刀,更是擴大了飛刀游走的半徑,卻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妖異男子的藏身方位。
同時,帶著金光的拳影左右揮動,堪堪打散了數(shù)個厲鬼虛影,不一會兒,霧氣便立即滾動翻騰起來,接著從里面爬出了一個接一個的厲鬼,它們爭先恐后的向紀少瑜撲來。
紀少瑜神色木然,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愿意耗費高階符箓和金色光團來迎敵,仍不斷揮動著金色拳頭,直接與眾厲鬼近身纏斗在了一起。
妖異男子此刻也很郁悶,謹慎地站在黑霧范圍之外,而且離鬼霧有好幾丈遠,畢竟他還是有些忌憚那把到處亂飛的小刀的。
他本來是打算等鬼霧耗到對方精疲力盡,而且底牌亮完之后,自己再適時的上去補刀。
但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那把暗器飛刀不僅沒有失去動力,而且還越飛越歡騰的樣子。
最開始觀察紀少瑜大戰(zhàn)雙角巨獸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把暗器飛刀雖是凡人武器,但極為不俗,若稍加祭煉,說是極品法器都還不夠。
而看對方的樣子,神通很是單一,估計不會太強,便立即生出了奪寶的念頭。
但后來對方一張高階符箓?cè)映龅呐e動,卻又讓自己猶豫了起來,畢竟高階符箓幾乎相當于結丹期修士一擊了。
左右為難的他,跟蹤了紀少瑜十幾日,其目的就是想摸清楚對方是否還有高階符箓。
他要是此時知道紀少瑜儲物袋里還有一大疊高階符箓,多得紀少瑜本人都沒數(shù),估計現(xiàn)在得嚇暈過去。
而正在與鬼霧近身搏斗的紀少瑜,此刻也是暗暗叫苦,每次被鬼霧所化厲鬼咬中時,都有一種心神離體,并且嗜血之意大盛的失控感。
但他并沒有驚慌,心念急轉(zhuǎn)之下,猶記得三爺曾經(jīng)教過自己一個驅(qū)除邪念的輔助性夢術。
何為鬼?引用在真實世界的一個說法:邪念所生,寄生于神魂,化為靈體,則為鬼。
靜心養(yǎng)氣的夢術怕是有用。
若沒有用,就只有甩幾張高階符箓過去,先解決了敵人,回去再好好反思了。
想到這里,有恃無恐的紀少瑜,識海中的的金色光團忽然一震,頓時,只見他渾身散發(fā)出來陣陣金色光暈,雙手掐著一個古怪的手訣,口中念念有詞,甚至不由自主的舞動起來,其狀態(tài)有些像民間的驅(qū)鬼道士。
但看其金光熠熠的樣子,又如佛門金身降臨一般。
“你是……”
妖異男子對黑霧中的情況了如指掌,見到紀少瑜這個金身狀態(tài),忽然大驚失色的叫了一聲,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便立刻雙手飛快掐訣,使得團團鬼霧猛然大盛,沖天而起,向紀少瑜鋪天蓋地的涌去。
但他好像拿不定自己的某個判斷一般,又驚又疑,仍在仔細的觀察之中。
“我是什么?”紀少瑜陰著一張臉,他近來已經(jīng)聽了太多:“你是我的主人,你是沒有靈魂的人,你是我們的巫主大人”這種標簽,他現(xiàn)在凡是聽到“你是”開頭的,都莫名有些煩躁。
他雖然煩躁,手中夢決卻有條不紊的變換著,一陣陣環(huán)形擴散的金色波紋,以紀少瑜為中心,蕩漾而來,猶如一塊巨石砸在湖中蕩起的漣漪一般,一圈一圈向外擴散。
果然,四周那些咆哮的鬼物,一接觸到這些金色漣漪,便立即發(fā)出痛苦的嗷叫,紛紛避讓,貌似十分畏懼這些漣金色漪。
紀少瑜見此,雖松了一口氣,但也有些無語,曾經(jīng)自己以為雞肋無比的夢術,在原生夢境中居然是戰(zhàn)無不勝。
等鬼霧散盡,露出了一個滿臉驚恐,紅發(fā)白臉的妖異男子。
“你竟是魂修!”
此刻的妖異男子癱坐在地上,手指著紀少瑜,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聽到“魂修”二字,紀少瑜也是怔了半晌。
在無風海峽的神秘小島上,趙文曾提起過,稻沃草原另一邊的南霖之地,住著一群魂修。
缺失了靈魂的自己,由于渴望查清楚有關于靈魂的秘密,才決定等自己修為上來,去闖一闖稻沃草原,這幾乎就是現(xiàn)在能夠堅持修煉的動力源泉。
但妖異男子說自己就是魂修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施展的夢術神通。
稻沃草原對面住著一群夢師?
自己原生夢境里竟然住著一群夢師!
他耳邊忽然縈繞起了小島上那位神秘老者所說過的一句話:“你說這是你的原生夢境,但我又說這是我的原生夢境,你如何分辨?”
這句話像一張血盆大口一般,吞噬著紀少瑜的理智。
“等等!”
紀少瑜朝著妖異男子大吼一聲,沒有動用法力,嗓子都吼劈了。
但妖異男子如同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的立即轉(zhuǎn)身逃跑,差點忘記使用逃遁秘術。
等稍微緩過來,一陣黑霧升騰,妖異男子憑空完全消失在了原地。
不容紀少瑜多想,渾身金光大放之下,忍痛一拍儲物袋,掏出一張頂級的加速符箓,順勢往身上一拍,立即速度大增,帶著一片金色空間疾追而去。
“啊啊啊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回蕩八方,卻是紀少瑜瞬間按住了妖異男子的后頸,將其騎在地上,姿勢有些不雅。
“魂修?你見過魂修?”紀少瑜立即問道。
“咿咿呀呀……”
妖異男子忽然吐出一句女人的嬌嗔。
“噫……”后背一麻,一陣惡心之下,紀少瑜不由得手一松。
妖異男子趁機又化為一團黑霧隱遁而去。
紀少瑜有些郁悶,臉一沉喝到:“明知道逃不了!”
瞬間,妖異男子又被按在了地上,更是有一把飛刀架在了脖子上。
老實了。
但他驚恐之色并未消減,竟渾身都打起了哆嗦。
“怎么回事?你見過魂修?”紀少瑜連忙又問了一遍。
妖異男子趴在地上,艱難的雙手合掌求饒道:“大哥,大爺,大仙,你別玩兒我了,我不筑基了,我永生永世退回到鄉(xiāng)下去做一個小小的釣魚老翁?!?p> 紀少瑜嘴角抽了抽,神情莫名,想來對方以為自己有殺人之前,有先玩玩的變態(tài)嗜好。
遂放開手坐在地上,飛刀卻仍然架在男子脖子上,擠出柔和的神色說道:“白面地鬼是吧?我不殺你,但你要如實回答我?guī)讉€問題。”
妖異男子緊張的起身,跪在地上,一副苦相,但聽聞紀少瑜這樣說,發(fā)現(xiàn)還有一線生機之后,趕緊拱手回道:
“沒問題,沒問題,前輩請問就是,我不敢在前輩面前稱白面地鬼,叫我小白就行了?!?p> 紀少瑜擺擺手道:“我也不是前輩,小……小白,我只是問你,是不是見過魂修?”
妖異男子連忙回道:“見過,見過,我就是從稻沃草原逃到虛天大陸來的?!?p> 此時,此男子之前的妖異感頓失,取而代之的卻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
紀少瑜循循善誘:“嗯,還有,你為何如此忌憚魂修?”
按說敢來闖這九死一生的神峰秘境之人,即使面對死亡,也不會如此驚慌,這個妖異男子的反應也太夸張了點。
“我本來是石原大陸一個當?shù)丶易宓男≥叄幸淮挝液腿齻€同輩道友約定去稻沃草原試煉,結果沒想到幾日之后就遇到了一個穿著奇異服裝的魂修,是我們不知好歹,去招惹找死……”
妖異男子打了個冷顫,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愿回憶的東西:
“……后……后來這個魂修一出手就滅殺了我們其中兩人,我和另一位道友轉(zhuǎn)身逃跑時看見,那兩人的靈魂直接就被那個魂修吞了,靈魂被吞,永世不得超生啊,不僅如此,被魂修吞了的魂魄,將成為魂修的養(yǎng)分,處于無窮無盡的折磨之中……咦?”
妖異男子講到這里,抬眼看了一下紀少瑜,發(fā)現(xiàn)貌似對方一竅不通啊。
紀少瑜黑著一張臉,陰沉說道:“我失去了一些記憶,但抽魂煉魄的神通還記得,我不介意吞你一個魂魄,補一補!”
“是是是,前輩饒命?!毖惸凶訚M臉苦澀,他已經(jīng)在做有可能即使回答了問題,還是要被抽魂煉魄的心理建設了。
“我問你,你說魂修穿著奇異的服裝,你可否給我描述一下。”
妖異男子:“我有一個平時雅玩的神通,可用鬼霧虛擬出我看見過的任何事物的外形。”
看見對方面色又是一沉,趕緊把頭埋在地上,求饒道:“前輩,我沒有再逃跑的意思,魂修一直都是我們鬼修的克星,我是萬萬不敢再造次的呀?!?p> 紀少瑜琢磨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接著,空中便緩緩出現(xiàn)了一個鬼影,黑霧繚繞,徐徐變化起來,逐漸形成了一位中年男子的形象。
中年男子身材矮小,頭上盤著一個高高的發(fā)髻,卻不似道士一般盤在頭頂,而是盤在后腦處,一身寬大的和服極為整潔,踩著一雙木屐,另外,腰間還配著一把有些彎曲的長刀……
“東瀛武士??!”紀少瑜剛一看清,便瞳孔一縮,脫口而出道。
黃粱人間
【今天,祝愿世界上除中國外,其余地區(qū)的婦女,生活美滿,獲得應有的地位,早日實現(xiàn)男女平等,祝愿中國地區(qū)的婦女們,手下留情,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