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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一張變身卡

第八十五章尾聲

每周一張變身卡 瘋狂的石頭怪 2982 2019-10-01 05:24:23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角變得越來越自由,不再局限于涂山獵周圍,他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視角飄到數(shù)千米之外,直到一道漣漪橫亙在他的面前。

  在那漣漪之外,世界完全是黑白靜止的。

  越過漣漪并沒有給他造成什么影響,只是越往外的世界就越黯淡,等過了幾十公里,外面就成了徹底的一片虛無。

  那是徹底的黑暗,而且根本無法逾越。

  他思索片刻,意識到那里可能就是涂山獵記憶中未曾看到過的場景,而涂山獵也有好久沒離開過深谷了,外界靜止在很多年前也佐證了這一點(diǎn)。

  “所以我這是在涂山獵的記憶中嗎?”

  “也就是說,云頂山的地脈意識,其實(shí)就是涂山獵的意識,他成為了山靈,并存活至今?還是說只是他的記憶被山靈保存了下來。”

  “但為什么將這份記憶給我?”

  太多謎團(tuán),王愷梳理不清,只能繼續(xù)看下去。

  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涂山樵帶來的這些村民們一點(diǎn)也不淳樸,表面上看似勸說他們兄弟和睦,做老好人,實(shí)際上每句話都暗藏惡意......全村帶惡人,也難怪涂山獵看不上這一伙人,不屑與他們打交道。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利用這個二傻子一般的弟弟習(xí)慣了,知道該如何說才能驅(qū)使他去辦事。

  這說好聽點(diǎn)叫做君子可欺之以方,說難聽點(diǎn)根本就是只要扔出骨頭,狗必定會跑出去叼的條件反射,這弟弟是真的蠢到家了……

  他暗道,熊孩兒要是跟涂山樵一個德性,他非現(xiàn)在就打死他不可,誰攔著都不好使,反正熊孩兒這小號投入又不多,讓爸媽回頭再生一個就是了。

  時光飛逝,似乎真是要迎來結(jié)局了,無足輕重的日常開始飛速跳過,涂山獵和村民間的矛盾也變得越來越深。

  村民們雖然被涂山獵那天施展的“妖法”所懾,不敢逾界,但在這邊大興土木,建造村莊,不可避免地使深谷從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變得一片狼藉。

  而村民們也開始不滿于吃不飽穿不暖的現(xiàn)狀,攛掇涂山樵從他哥哥那里軟磨硬泡,希望能不勞而獲,獲得食物,最好能哄騙涂山獵也“為村民服務(wù)”。

  因?yàn)樯罟戎械囊矮F,受靈氣滋養(yǎng),一個個極為龐大兇悍,就是一些食草動物,對普通人而言也極具危害,更難追捕。

  他們需要涂山獵這個強(qiáng)力打手為他們所用,而涂山獵干脆地拒絕,與完全無視他們死傷的冷漠態(tài)度,也使村民們越發(fā)仇視起這個家伙。

  矛盾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

  本來看到這兒,王愷還覺得蹊蹺,普通人跟修行者產(chǎn)生沖突,結(jié)果毋庸置疑,肯定是即將晉升元嬰的涂山獵摧枯拉朽將他們都解決掉啊。

  螞蟻多了能咬死大象,但絕不可能撼動一頭蛟龍!

  然而某天他心血來潮,將心神凝聚到涂山樵身上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力氣明明只是稍強(qiáng)于普通人,但砍起柴火時,居然削木如泥。

  要知道,這里的林木也都是經(jīng)過靈氣滋潤的物種,普通村民需要幾人合作,費(fèi)好大力氣才能砍斷一根。

  仔細(xì)觀察后,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他的那把斧頭另有神異!

  那把斧頭呈現(xiàn)出三角形,顏色深黑若炭,光澤鮮亮,熠熠有鐵光,只綁了一個木柄顯得有些簡陋,可王愷越看越覺得眼熟,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才回憶起這赫然就是當(dāng)初那尊劈開云頂山的巨人所持的斧頭!

  只是形狀縮小了無數(shù)倍!

  看到這兒,王愷已是暗嘆了一口氣。

  這神物自晦,連涂山獵這等接近元嬰的強(qiáng)大修行者都沒看出端倪,偏偏是他曾在接引地脈之氣時驚鴻一瞥,看到過那尊劈開大地的巨人......

  可他卻無法提醒涂山獵了,他終于明白悲劇發(fā)生的源頭了。

  這天,涂山樵望著被野獸咬斷了半只手臂,躺在地上哀嚎的村民,怒發(fā)沖冠。

  “可惡,明明有能力讓大家都吃飽穿暖,卻對我們不聞不問,害得大家如此死傷!”

  他越想越氣,提起斧頭就沖向了涂山獵所在的莊園。

  他大吼道:“涂山獵你給我滾出來!”

  當(dāng)看到開門的正是小狐貍化形成的女子時,王愷的心瞬間揪緊了。

  就好比看電視劇時,看到了女主角即將被反派殺死,那股揪心勁兒,簡直無法言說。

  她好奇道:“阿獵不在家,你是阿獵的弟弟?”

  涂山樵神情微怔,雖說之前就曾遠(yuǎn)遠(yuǎn)看到過自己這位嫂子的相貌,可離近了一看,仍是不免為之心神搖曳。

  但他很快就想起了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時,所見到的那張狐貍臉,神情頓時變得無比陰狠:“狐妖,就是你蠱惑我哥,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副絕情絕義的模樣的吧?”

  小狐貍愣了下,完全不明白對方是什么意思,正巧屋內(nèi)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她連忙道:“你愿意怎么說就怎么說吧,想要食物自己從院子里摘就是,我要給孩子喂奶了。”

  她轉(zhuǎn)身就要回到屋內(nèi)。

  卻不料那涂山樵發(fā)出了一聲滿懷怒意的吼聲:“妖狐,我今日就要?dú)⒘四?,讓你現(xiàn)出原形!”

  他猛地投出了手中的斧頭,小狐貍俏臉上升起一絲怒意:“原本看在夫君的面子上,才任你在此撒野,可你未免太過分了!”

  她的法力流轉(zhuǎn),就要將那飛來的斧頭彈飛......

  王愷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便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還有屋內(nèi)充滿驚恐的叫聲:“娘!”

  “涂山樵,你找死!”

  一聲咆哮聲沖天而起,長虹落地化做涂山獵,他隨手一揮,將自己的弟弟打飛,急匆匆蹲在妻子身邊,將自己精純的法力統(tǒng)統(tǒng)傳輸了過去。

  可他卻發(fā)現(xiàn),那柄斧頭仿佛蘊(yùn)含了極致的毀滅之力,居然摧枯拉朽地在破壞小狐貍的身體。

  他的神情頓時一愣,原本還以為不過是皮外傷,誰知這傷勢居然會嚴(yán)重到這等地步?

  “阿獵......我好像撐不住了?!?p>  小狐貍的臉色蒼白若紙,生命力在迅速流逝。

  涂山獵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只是一把普通的斧頭,怎么可能傷你到如此地步?”

  他說到這里,身體猛然飛起,一手拽住了倒在地上的涂山樵的衣領(lǐng),將他按在了墻上,另一只手則握著那把染血的斧頭,殺機(jī)四射:“這把斧頭是什么鬼東西,誰叫你做的這件事?”

  他猜測這件事必定有幕后黑手,若是這樣,他還有機(jī)會挽救自己妻子的性命。

  就好比投毒者手中必有解藥一般!

  涂山樵卻一臉不忿地大聲道:“哥,這女人不過是一介狐妖,馬上她就會顯化原型,到時候你肯定會感謝我的,至于誰叫我做的?當(dāng)然是我自己!你也該迷途知返了,你這樣下去,只會讓我們涂山家蒙羞!”

  涂山獵眼神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宛如一座暴躁的火山,他猛然發(fā)出了一聲暴呵:“我再問你一遍,那斧頭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嗤啦一聲!

  他居然是直接用斧頭砍掉了涂山樵的一只手臂,哀嚎聲頓時響起:“哥你瘋了嗎,居然為了一只狐妖這樣對我!”

  那邊的村民們聽到動靜,這才匆匆趕來,村長連忙勸道:“涂山獵你瘋了嗎?那可是你親弟弟??!你看你那所謂的妻子,已經(jīng)顯出狐身了,切莫執(zhí)迷不悟??!”

  “果然是狐妖,怪不得涂山獵會這樣!”

  “我們趕緊把這妖狐燒了吧,涂山獵你快看,她都長出狐貍耳朵了!”

  聒噪聲令涂山獵的神情越發(fā)森寒。

  “就是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蠱惑了這個蠢貨......”

  “都給我死!”

  他抬起手指狠狠一劃,所有村民盡數(shù)被攔腰斬斷,血水噴涌而出,至死,他們臉上的表情仍舊保持著那副義憤填膺,仿佛他們真的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diǎn),仿佛一切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仿佛他們早就勝券在握......

  “涂山獵你……”

  涂山樵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哥哥根本就沒有了人性,他望著涂山獵滿懷殺意的眼神,弱弱道:“那把斧頭是我在山里泉水邊撿的,就是比較鋒利而已?!?p>  涂山獵像丟垃圾一般將涂山樵丟了出去,神念一掃,卻是一無所獲,他正要飛起去尋找,卻被小狐貍叫住了。

  她輕喚道。

  “別去了阿獵,最后這段時間,我想和你一起?!?p>  涂山獵猶豫了下,來到了她的身邊:“你不會有事的。”

  她握住了涂山獵粗糙的大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怯生生地蹲在母親的身邊,大聲哭泣著。

  “我......”

  涂山獵想說“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法子的”,可他又很清楚他根本找不來,他一介散修,又非名門大派出身,論修為,又非陸地神仙,短時間內(nèi),哪有辦法找來救命的靈藥?

  他不想像自己父親那樣,讓母親至死都懷了一份虛假的希冀。

  “我其實(shí)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樣快......”

  “你的天賦好,修為也高,以后肯定能活很久,但我不行,我沒有修行的天賦,也沉不下心......遲早會有那么一天的,所以不必難過?!?p>  “茵茵,阿武還有桑桑,就拜托你了,無論是否修行,我都希望他們能快樂地過完這一生?!?p>  “我只是舍不得......”

  涂山獵痛哭流涕,他緊握著小狐貍的手,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小狐貍的臉上開始生出紅色的毛發(fā),她輕嘆道:“阿獵,你還是這么不擅言辭?!?p>  “阿獵?!?p>  “你說下面冷不冷?”

  “我有點(diǎn)怕......”

  她的眼中,神光如隕落的流行,一閃即逝,只剩下了晦暗一片。

  “不!”

  憤怒的吼聲令整個世界都開始崩碎,那股沉浸心底的哀傷與憤怒,如同海嘯,頃刻間便取代了天地萬物。

  最終,王愷只看到了那若頑石一般站在云頂峰頂?shù)纳碛啊?p>  涂山獵的懷中抱著襁褓,兩個已經(jīng)能走路的孩子卻不知去向了。

  恍惚間,王愷仿佛和涂山獵的視線交匯在了一起。

  ......

  王愷猛然驚醒,卻看到阿星正一臉凝重地指著他的頭頂,伸手一摸,卻發(fā)現(xiàn)兩團(tuán)毛茸茸的。

  “你照照鏡子吧?!?p>  王愷哪里用照鏡子,神念一掃,頓時明白了自己有了什么變化。

  自己的頭頂,赫然長出了兩只白色的耳朵。

  自他體內(nèi),一股森寒的力量緩緩氤氳開來,起先只是絲絲涼意,隨后便隨著血液流淌,迅速擴(kuò)散到了全身。

  劇烈的變化發(fā)生在他的體內(nèi)。

  他驚詫莫名:“我這是......覺醒了?”

  阿星一臉同情地從包里取出了一件與她同款的帶兜帽的作戰(zhàn)服:“沒錯,你覺醒了。需要衣服嗎?你跟我身高差不多。”

  “額,好,謝謝?!?p>  王愷接過衣服,仍舊有些發(fā)愣。

  機(jī)艙里一片黑暗,呼吸聲也很勻稱,沒人注意到這邊發(fā)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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