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被套路的小太監(jiān)66
空口白牙確實(shí)不能治罪,李舒游見閔裕神情不定,立即道:“陛下可知,這些日御用監(jiān)蘇童所在何處?”
“……蘇童?”
此時閔裕才想起蘇童這號人來。
“對啊,這這這……朕十日就派他去嘉寧請禪師進(jìn)京,怎還為歸?”
“陛下息怒,”馮永昌左眉一挑,嘴角依然帶笑,“蘇童舟車勞碌,不慎感染頑疾,臣便許了他的告假?!?p> “騙人!”
李舒游美目圓瞪,擲地有聲。
“陛下怕是不知,這蘇童昨日便死了!他受人指使給禪師下藥,殊不知自己也被人設(shè)計(jì),失了性命!”
她從包裹里取出了兩顆白色藥丸,放在手心呈給眾人看。
“我手中這兩顆延年丹看似一樣,但只有一顆是真的,另一顆是一種名喚‘連理’的殉情藥,有人騙蘇童吃下,又讓蘇童逼禪師吃下另一顆,從而一箭雙雕,斬草除根!”
“是吧,馮廠公?!”
李舒游毫無畏懼地對上了馮永昌的鷹眼。
“只有你不想讓禪師回京,因?yàn)樗熘愕拿苁?,也只有你,能輕易指使蘇童,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p> “呵呵……李小姐,你恐怕是誤會了?!?p> 馮永昌嗤笑一聲,隨即擺出一副沉痛嘴臉。
“也怪臣教子無方,蘇童這些年恃強(qiáng)倚寵,看在他是臣干兒子的份上,臣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萬萬沒想到,此人竟包藏禍心,背著臣違逆陛下旨意!真是上天有眼,罪該萬死?。 ?p> “你!”
李舒游沒有直接證據(jù)指認(rèn)馮永昌,一時只能眼睜睜看他把罪名怪到死去的蘇童身上。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冷不丁冒了出來:
“……陛下,依微臣所見,此事確有蹊蹺。”
聽到著熟悉的男人嗓音,李舒游眨巴著眼睛,突然有些不敢去看來人。
而閔裕看了眼從身側(cè)至前的賀宴清,眸光一閃,“怎么?賀愛卿有何見解,快說來聽聽?”
賀宴清一撩衣袍,行了一禮。
“陛下可還記得,前些時日讓微臣調(diào)查的陸芝華家失火一事?”
“微臣受到線報,縱火謀害陸氏的兇手在一家酒樓出沒,便巡邏布控,實(shí)施抓捕……不過途中出了點(diǎn)小意外,犯人逃往了正在舉辦仲秋詩會的恭親王府?!?p> 說到這里,他刻意掃視了下方眾人兩圈,最后將視線落在了寧樂郡主的身上。
“說來也巧,當(dāng)日臣拔得詩會頭籌,寧樂郡主執(zhí)意賞賜,帶臣七彎八拐地進(jìn)了間荒僻屋子,那屋里有一箱財(cái)寶和一張床,那犯人……便是在郡主的床下發(fā)現(xiàn)的?!?p> “我沒聽錯吧,郡主的床下?”
“郡主賞賜便賞賜,為何房中還留床?”
“……這真是傷風(fēng)敗俗,世風(fēng)日下!”
眾人一時七嘴八舌地說開了,但重點(diǎn)倒不是犯人,而是寧樂的風(fēng)流韻事。
這下寧樂臉色慘白,掩面撇下眾人便跑了出去,恭親王也隨后冷臉追了出去。
見眾人熱鬧看的差不多了,賀宴清適時調(diào)轉(zhuǎn)了話頭。
“總而言之,微臣事后嚴(yán)加審問該名犯人,知道其名曰‘梁則廣’,是袁州人……”
聽到這里,馮永昌的臉色也嚴(yán)肅了起來。
“賀指揮使,不知你當(dāng)著眾人的面,甚至不惜毀壞郡主聲譽(yù),到底想說些什么?”
賀宴清:“如果本座沒記錯,馮廠公也是袁州人吧?”
馮永昌輕笑一聲,“呵呵,袁州自古以來地勢險峻,人口稀少,指揮使該不會是想說馮某與此人相識吧?”
“相不相識的……叫上來問問不就清楚了?”
賀宴清大手一揮:“把人帶上來!”
不多時,一男一女被錦衣衛(wèi)帶了上來。男子胡子拉碴,患有腿疾,女子便攙著他的胳膊,扶著他走到圣前。
在他們出現(xiàn)的那一刻,馮永昌的神情驟然緊繃了起來。
“罪民梁則廣(民女梁杏杏)參見陛下!”
閔裕打量了他們幾眼,沉身問道:“說——為何要?dú)⒑﹃懼トA?”
梁杏杏搶先回答道:“陛下,我哥哥他是被迫的!”
“杏杏,”梁則廣暗地里捏了捏妹妹的手,示意她自己來說,“陸芝華一家的確是罪民所殺……但罪民有口難言?!?p> 他看向閔裕身側(cè)的馮永昌,神情激烈地用手指指著那個方向:
“……就是這個人!枉我以為將他比作大哥,他卻以我家人性命要挾,逼迫我行兇……”
馮永昌并不看他,而是指責(zé)賀宴清道:“你別以為隨便找來幾個人,就能平白污蔑老臣清白!”
這回輪到賀宴清輕笑了。
他瞇著那雙暗藏狠厲的黑石榴眼睛,如一柄黑暗中即將出鞘的繡春刀。
“梁則廣,本座問你,馮永昌為何要你殺陸芝華?”
梁則廣語氣激動:“他說陸芝華不能再為他提供便利,寶泉局大使的位置需要換人來坐。”
“那你知不知道,提供的便利具體指的是什么?”
梁則廣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寶鈔!陸芝華每月會供奉一批高值寶鈔給馮永昌。我殺完人后馮永昌給過我五萬貫,我不敢留,全部花在長春院了,你們可以去查!”
“原來如此?!?p> 各色議論聲中,賀宴清轉(zhuǎn)身看向閔裕,“陛下,您先前要微臣查的市場上那幾批高額寶鈔來源,便是從陸芝華這里流出。”
閔裕略一思索,朝坐下喊道:“丘侍郎,你可知此事?”
丘祖學(xué)乃戶部侍郎,陸芝華的寶泉局便是歸他管理。
“回稟陛下,臣……適才知道此事,不過臣已命人將銅鈔版悉數(shù)回收銷毀。”丘祖學(xué)哆嗦地跪下,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嗯……”
閔裕又看向賀宴清,示意他繼續(xù)審問。
賀宴清便問道:“梁則廣,你說陸芝華每月供奉馮永昌,他為何要這么做?之后又是為何沒有再繼續(xù)呢?”
梁則廣瞄了閔裕一眼,低頭道:“陸芝華本來是想以真作偽,自己橫發(fā)一筆的,但被馮永昌知道后以此事要挾,便只得花錢消災(zāi)……至于他不繼續(xù)供奉的事,罪民……罪民不敢說!”
“有何不敢?!”
閔裕難得顯出天子之怒,“這堂上有朕坐鎮(zhèn),還能反不成?”
“陛下有所不知啊!”
梁杏杏見他動怒,連忙替哥哥說道:“陸芝華不供奉是因他發(fā)現(xiàn)了馮永昌的秘密!馮永昌膽大包天行謀逆之事,用這些錢豢養(yǎng)軍隊(duì),就在袁州!”
此話一出,錦衣衛(wèi)立即上前護(hù)駕,同時壓著馮永昌跪到了堂下。
閔裕大怒:“馮永昌!你還有何可說?!”
“陛下,臣冤枉?!?p> 即使到了此時此刻,馮永昌依舊相當(dāng)鎮(zhèn)定,他抬眼望著他輔佐了這些年的陛下,言辭懇切:
“您千萬不要被這些人蒙蔽了,您以為李舒游為何會突然現(xiàn)身?梁則廣為何知曉這么多老臣的“秘辛”?……只因這賀宴清險惡用心,他與這李舒游原本就認(rèn)識,二人卻裝作不識聯(lián)手構(gòu)陷老臣!”
“我的陛下啊,他這是在利用您,借此鏟除老臣??!他錦衣衛(wèi)這才是要翻天??!”
風(fēng)想玉珂
上周真的特別特別忙,周六都在加班開會……爭取快點(diǎn)把這篇寫完,邏輯啥我也懶得講究了,畢竟短篇文字不夠我鋪墊,還是快點(diǎn)趕進(jìn)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