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藥公子一到門前,見到門樓的人,便激動地迎上去,察覺不太合適,才稍稍收了收那股子壓不住的喜悅,“青鑰,你可算來了。”
從巫族部落出發(fā),他就一直走在前面,擋了不少刀劍,但也難免會有察覺不對勁的人,對后面的青鑰一行人動了手。
特別是南鑰國那幫見不得人的龜孫子,總是留著后手,襲擊完他們,又繼續(xù)埋伏近處,攻擊后面的青鑰等人。
如是——
一開始他與青鑰他們還有聯(lián)系,一來二去被明里暗里各方勢力打散,便斷了聯(lián)系。
如今暫留鳴丘山莊,也只是為了等青鑰,好在,青鑰平安到了這里。
“你都沒事,我這個躲在后面的又能出何事?來曜京耽擱了一兩日,其他到?jīng)]什么?!薄?p> 二人一邊隨意聊著,一邊朝東苑客房去,裘戈跟在他們身后,并未去正廳見莊主邱成玉。
莊里的下人們見,藥公子帶著兩個穿著古里古怪、兇神惡煞的人進(jìn)來,皆有所驚覺,卻不敢上前詢問。
有人去正堂找邱成玉,想跟他報告這件“怪事”,卻被正堂守門的人攔在外頭,無果而終。
室內(nèi),邱成玉老淚縱橫,拉著邱云星坐下,“云星,這么多年了,你可算回來了,你娘現(xiàn)在城內(nèi)的藥房打理,爹爹這就讓人去接她回來……”
當(dāng)年去西南那塊走商,途中遇到劫匪,九死一生,好歹算是躲過一劫。
誰知,行至某山時,突然發(fā)生泥石洪流,整個商隊基本無一幸免,他們二人是被一個神醫(yī)所救。
邱成玉傷好全后,邱云星還昏睡不醒,他本想等到邱云星醒來再一同離開山谷,誰知那神醫(yī)不干了,非要將邱邱云星留下來做他徒弟,否則就不救他。
再三斟酌,邱成玉還是把邱云星留在了西南,自己先回鳴丘山莊,也好給安紅報個平安,這么久沒消息,她該很擔(dān)心吧。
那山間,信都送不出去一封。
離開時,還是被蒙著眼,被那個神醫(yī)趕著騾子送出去的。
這一斷,就斷了三五年的聯(lián)系。
他和安紅都以為,他們的兒子很大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如今,他回來了,一點沒變地、完完整整地回到鳴丘山莊,失而復(fù)得怎么讓邱成玉不欣喜?
“父親,我已經(jīng)見過母親了,我這次回來,是有件事想與你說——”
很重要的事!以至于他不得不親自回來確認(rèn)。
“聽說,巫族的藥公子住在我們山莊。”不是詢問,而是陳述的語氣。
他這幾天雖常醉的不省人事,但也不是真的一點不清醒,白家……他可親眼看到宮廷內(nèi)監(jiān)開找過白衢,談的正好是藥公子的事。
這種被皇上和其他各方勢力一起盯上的,留在鳴丘山莊,只會引火燒身。
“這你從哪里聽來的?方才藥公子離開前你就在了?”邱成玉并沒沒想過要瞞著邱云星,畢竟他回來就是鳴丘山莊的少莊主。
但是,藥公子在鳴丘山莊的事,外人應(yīng)當(dāng)是知之甚少才對,他剛從外面回來,又是打哪里聽來的?
“如此,便是真的在了?”邱云星并未回答邱成玉的話,而是滿臉認(rèn)真地問道,后又繼續(xù)道:“找個時機(jī)把他送走吧,此人留不得?!?p> 邱成玉一愣,“你先安頓下來,暫且別管這件事,為父自由分寸。”
亂將起,這筆買賣的利益,可不是他這個黃毛小兒捋得明白的。
“云星有其他事要做,不便留在鳴丘山莊,聽我一句,找個機(jī)會送走藥公子?!彼@父親,怕是豬油蒙了心,只看得叫利益,不知此事正把鳴丘山莊推上風(fēng)口浪尖。
而邱成玉的注意力,似乎只停留在前半句,“你要走?”
回來只是為了讓他別過多地跟藥公子來往?
“馬上就要走?!鼻裨菩堑卮鹨痪?,隨后又補充道:“你想干什么我本管不著,但別為了一己之私害了整個邱家,連帶著整個鳴丘山莊都遭罪?!?p> 當(dāng)年邱成玉把他扔在箜先那里,到底是急切著回家向他母親抱平安,又或者是別有所謀,他現(xiàn)在全都不在乎,只求他車陷入金錢利益的泥潭,將整個鳴丘山莊拖下水。
畢竟這里,有一半是他母親的安氏一族的心血。
“有你這么說你爹的嗎?要走便走就當(dāng)我沒你這兒子!”邱成玉忿忿道。
哪有兒子罵親爹自私自利的,且剛回來又說要走。
“我會再去無母親說?!鼻裨菩遣⑽瓷鷼?,落下這句話有同邱成玉到了個別才離開。
?。ぃぃぃぃ?p> 鄞安伯爵府白家,明珠閣后院。
“啊哈哈哈哈……”
白晏珠正在院子里蕩著秋千發(fā)呆走神,不遠(yuǎn)處就傳來了一陣大笑聲,打斷了她的吐槽抱怨。
抬頭一看,對面一個身穿色襦裙,外套一件淡橘色大袖衫,細(xì)眉紅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搖著團(tuán)扇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
來人正是原主的生母,洛姨娘。這幾日來,還真沒見過她這般不顧形象的大笑,難道女兒要被嫁進(jìn)虎狼窩了是什么喜事嗎?
“女兒啊,這回你可給姨娘我和整個白家爭光了,雍親王妃親自登門提親,好!好??!”
洛如霜走過來激動的拉起白晏珠的手,滿臉喜悅掩都掩飾不住,看在白晏珠眼里,就像一個買了女兒正數(shù)錢的人,惡心得很。
甩開洛如霜的手,白晏珠走到一旁,冷冷地道:“這么好你嫁吧,反正我是不嫁的。”
“你說什么?”洛如霜愣了一下,有些懵,覺得眼前這個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此時就像一個陌生人。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氣氛。
云菽上前一步,低頭輕聲解釋道:“洛姨娘,小姐只是怕嫁過去會受人欺負(fù),不是故意對您不恭的,她真的只是因為害怕,才……”
原本洛如霜就不是真要責(zé)怪她,聽到這話,心就軟了下來,豪門貴族規(guī)矩頗多,免不了勾心斗角,不是那么好進(jìn)的,這個理她懂。
就連這個伯爵府寵妾的位置,也是她精心謀劃,一步一步走出來的。白晏珠一下就嫁到世子府做當(dāng)家主母,難免有些應(yīng)付不過來,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珠兒,你來聽姨娘好好說說?!甭迦缢锨袄钻讨榈阶肋呑拢_始了她天花亂墜的說道,無非就是說世子怎么怎么好,世子府怎么怎么好一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