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元城。
顏雪和三郭在衛(wèi)所大院里被安排當眾絞死,這死法是由指揮使江彬親自定下,所有的錦衣衛(wèi)都過來觀摩。
絞死的玩法很多。
如果想快一點,就找上兩匹健馬,各自栓在繩子的一端,在同一時間猛抽一鞭,兩馬背向奔出,繩子驟然扯直,巨大的力道會把脖子一瞬間絞斷,連骨頭都要碎裂開。
也可以慢一點,由兩個漢子來緩緩?fù)献?,繩子一扣扣收緊,宛如扎住一只口袋,眼睛和舌頭都被一點點擠出來,人其實是憋死的,在死前還要痛苦很長時間。
江彬并不趕時間,如果那只老鼠莽撞,今天還可以多死一個。
三郭和顏雪并排被綁縛在院子正中,嘴里塞著白布。三郭神情木訥,目光呆滯,恐懼有一些,無措也有一些,第一次死,并不丟人。顏雪則是面露嘲諷,看著張素問和江彬的滑稽表演。
藥王張素問正跪在江彬身后,滿臉淚水,苦苦哀求:“指揮使大人,顏雪是我結(jié)發(fā)妻子,我愿用性命為其擔(dān)保,顏燁所做的事她是一點也不知情,求指揮使大人能夠放過她?!?p> 江彬冷冷道:“如果不是有罪怎么會被綁在這里,難道天子有錯?既然有罪就不能放過,莫非爾等無能?”
六個錦衣衛(wèi)大喝一聲,提著繩子走到三郭身后,兩兩一組,將繩子套在三人脖子上。
江彬手指三郭道:“這三人想必各位都是認得的,原來是你們的同僚,可是他們今天要在衛(wèi)所里處死,在你們面前,因為他們枉顧錦衣衛(wèi)的天職,夜闖衛(wèi)所大牢,想要營救天子要處死的人!錦衣衛(wèi)是天子的刀,現(xiàn)在這刀敢要噬主了!”
江彬一揮手,六名錦衣衛(wèi)緩緩發(fā)力,這過程約莫有半柱香,三郭的臉色由蠟黃變得慘白,由慘白變得赤紅,由赤紅又變得青紫,脖子上青筋暴跳,眼睛比之前睜大了近兩倍,身體劇烈掙扎,身上手指粗細的麻繩都嵌進了肉里……
“錦衣衛(wèi)吃里扒外就是這個下場!”
確認三人沒了生機,六個錦衣衛(wèi)將尸體抬了出去。
就在其余錦衣衛(wèi)處在震撼當中,顏雪正替三位朋友垂淚之際,一直低頭哭泣的張素問猛然抽刀,一刀扎進了顏雪的胸膛,力道之大,刀身都從顏雪后背穿出來!
張素問的武功很差,巧合的是江彬和千戶童風(fēng)都沒來得及阻止。
“屬下無能,不愿看著結(jié)發(fā)妻子受絞殺之苦,甘愿賠上性命,給她一個痛快!”
張素問匍匐在江彬面前,聲淚俱下。
江彬冷笑:“她該死,你幫她死了沒錯,但她該受的罪,是不是該你來受!”
張素問驚恐抬頭,什么罪?咱們之前可沒說過!
“拖下去,三十棍,用力些!”
張素問被拉下去,不久就傳來他的陣陣慘叫。
江彬目光在衛(wèi)所四周掃過,暗道:“玲瓏塔、九重樓,人都不敢來救,什么英雄,到底只是江湖上的夸大!”
……
在陶朱城里做乞丐確實不難,只要遇到愿意給些剩飯殘羹的,往往這家人的殘羹就全歸這個乞丐了。
花子是身后宅院的善心嬸嬸供養(yǎng),破碗里時而是米,時而是面,有時稠,有時稀。
李夜墨歸賣餅的歪脖子大漢供養(yǎng),餐餐除了白餅還是白餅,但勝在穩(wěn)定。
不過,李夜墨也是不挑的,他從前在翠屏山上,山勢陡峭,香火少,不止上仙吃不飽,師兄弟幾人餓肚子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李夜墨過慣了乞丐日子,一天晌午,歪脖子大漢突然找到他,沒有帶餅來,反而是神情嚴肅,“李堂主幫我,我要救人!”
張重明
本來應(yīng)該是分兩章,不過八一誒,建軍節(jié),必須走單章。敢和取兩個字是不是很像,敢字左右一起砍頭,就是取。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lián)Q新天,拜托,我超紅的!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