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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刀捭闔錄

第二十八章 十五年前就該死的人

北刀捭闔錄 我會龍卷雨擊 3106 2019-03-05 20:00:00

  劉經(jīng)武肉山般的身軀,撲向謝菁華,她瘦弱的身軀與之比起來,像一根單薄的葦草。

  結(jié)局似乎不言而喻,這一次,那個為她擋箭的身軀,不會再出現(xiàn)了。

  叫喊嗎?沒人聽得見。她的任何反抗只會給劉經(jīng)武增添更多的樂趣。

  一束淚花從眼角滑過。

  她甚至能感受到劉經(jīng)武濕臭的呼吸,閉上眼,靜靜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閉上眼睛,就真的無路可退了?!?p>  “哼,這個時候,怎么還能聽見那個惱人家伙的聲音?!敝x菁華嘴角掛起苦澀的笑,在這個關(guān)頭,她想到的居然不是父親,也不是哥哥,而是那個總是冷冷冰冰,卻又不時顯露一絲溫情的家伙。

  想象中的那一刻,并沒有到來。

  謝菁華有些疑惑地睜開眼,又見到那個不算寬闊的背影,那個曾為她擋下暗箭的背影。

  原來自己沒有幻聽。

  心中的某條弦似乎被崩斷了,本就已經(jīng)濕潤的眼角,此時更是淚如雨下。

  “為什么,又是你?”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命中和你犯克吧?!彼舅肥栈厥种卸痰叮瑒⒔?jīng)武癡肥的身子重重落地,沒了生機,脖頸上留下一條長而窄的傷口。

  司朔轉(zhuǎn)過身,看著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她。僅屬于少年郎的心思,在他心里浮現(xiàn)。

  司朔本不打算出手的,忍過這一時,便可以趁機逃走,他這么對自己說。

  直到手邊的野草,全部被自己抓斷,他才發(fā)現(xiàn),自欺欺人是沒用的。

  記憶中,也曾有個姑娘在他面前被馬賊撕碎,而自己選擇了逃避,那時的司朔還很弱小。

  那種害怕而帶著恨意的眸子啊,司朔也許一輩子都忘不了。

  懷中不斷啜泣的謝菁華,像極了那年的她。

  “沒事了,我在的。”罕見的溫柔讓他沒有推開撲入自己懷中的謝菁華,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發(fā),帶著茉莉花味道的少女氣息,讓他忘記了身后的追兵。

  池塘里,照著兩個人的影,也印著兩個人的心。

  謝菁華停止了抽泣,抬起頭,哭紅的眼睛讓她看起來像一只小兔子。

  “方才,我見到的真的是你?”

  “是我?!彼舅伏c點頭,慢慢松開她的身子。

  “你為什么回來這劉府?”

  “取回我的東西,然后,殺人?!眱号殚L總是短,司朔的聲音又恢復(fù)到往日的冷漠。

  “你是要殺那劉興慶嗎?他可是南晉大官,身邊高手眾多,很危險的,你不要亂來?!敝x菁華沒有詢問司朔的原因,而是擔(dān)心起他的安危來。

  “他欠的帳,總是要還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命硬,老天收不了我?!?p>  “老天收不收的了你我不知道,但是落在我手上,老天都沒法子救你!”

  司朔回頭,看見那鷹鉤鼻男子已躍然身后,手里端著一把弓弩,對準(zhǔn)了兩人,他身后還站著數(shù)十名嚴(yán)陣以待的黑甲兵士。

  “真想不到,讓整個臨安的貴公子都趨之若鶩的謝小姐,居然和一個刺客攪和在一起,還你儂我儂的,這傳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人傷心呢。”這男子全然沒將司朔放在眼里,嬉皮笑臉地嘲諷著謝菁華。

  “閉上眼?!彼舅放牧伺乃念^頂,轉(zhuǎn)過身看向這些人,臉上同樣掛著笑。

  “放心,你們沒機會將這件事傳出去了?!?p>  男子手中的弓弩司朔根本不放在眼里,或者說,這些人,司朔同樣不放在眼里!

  “殺!”男子發(fā)出怒吼,松開弓弩的弦,根本不去關(guān)注這一擊是否射中敵人,便將其扔在一旁,袖種露出一柄尖刺。身后的黑甲軍士早已蓄勢待發(fā),男子一聲令下,如彈簧一般向司朔襲來!

  男子射出的弓箭在司朔眼里和蟲子怕沒什么區(qū)別,被他隨手?jǐn)財?,短刀的刀刃又與男子的尖刺撞在一起!

  男子低估了司朔的力量,這一撞,他以往無所不利的武器如紙片一樣被折斷,身體像斷線風(fēng)箏一般倒飛出去,將身后一片軍士給撞倒。司朔沒給他們留絲毫喘息,揮舞著短刀,飛進(jìn)人群中,軍士們仗著自己穿著堅固的鐵甲,妄圖抵擋他片刻,但是司朔的刀像是風(fēng),無孔不入!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司朔的刀成了嗜血的惡鬼,追逐著活人的氣息,縱使軍士人多勢眾,有著最鋒利的武器和最堅固的甲胄,在司朔眼里,和其它敵人的區(qū)別也不過是豬褪沒褪毛的區(qū)別。沒褪毛?司朔不介意當(dāng)一次殺豬匠。

  “你…..!”司朔的一擊,至少斷了男子四五根肋骨,胸口處傳來破裂的疼痛,讓他無力再戰(zhàn),野草覆蓋的土地上,他是這場屠殺的唯一見證者。

  “你究竟是誰!”這種無論何時都能找到破綻,一擊必殺的雷霆手段,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埋藏在記憶最深處的那個人,那個持雙短刀的魔鬼,同樣的無敵,同樣的高效,一個人,覆滅了一個宗門。

  “你,認(rèn)得我?”司朔的表情有些意外,他將短刀從最后一名活著的軍士的胸口中拔出,厚實的鎧甲在他手上,和豆腐塊沒什么區(qū)別。

  “你……你和當(dāng)年覆我隱月門的那人,是何關(guān)系?”

  “隱月門?”司朔稍加回憶,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你和那個門派,又是何關(guān)系?”

  “我…我是隱月門四大護(hù)法之一,敢問閣下究竟是何人,這樣在下死,也能死的明明白白?!蹦凶右ба溃莺輪柕馈?p>  “哦?原來當(dāng)初漏掉的那個人是你呀,我是說當(dāng)初你們隱月門所吹噓的四大護(hù)法,怎么只有三個呢,你就是那個鷹王?”

  “鷹王,虎王,蛇王,象王,名字取的倒挺好聽,沒想到是四個廢物。”司朔沒再和他多說,短刀凌冽,斬斷他的咽喉。名為鷹王的男子臉上帶著恐懼和絕望,還有一絲了然。

  “結(jié)束了。”司朔將短刀上的血跡擦拭干凈,換了一副溫柔的口吻。

  謝菁華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滿地的尸體,不再害怕,只是情緒有些低落。當(dāng)那些人把武器對準(zhǔn)司朔的時候這些人的下場就已經(jīng)注定了。只是除那名為“鷹王”的男子外,其余人皆為南晉的軍士,大好男兒,沒有在沙場上拋頭顱,灑熱血,而是因私人恩怨慘死。

  不值得。

  “你和我一起走吧,留在這里,后面還有追兵,在這兒不安全?!彼舅芬矝]管謝菁華是否同意,拉起她的手準(zhǔn)備離開。

  “我自己走?!敝x菁華甩開他的手,站在司朔身邊,不是因為刁蠻,而是些別的東西。

  司朔一愣,點點頭,“跟緊我,別走丟了?!?p>  ……

  “來了,來了?!眲⑴d慶臉色灰暗,癱坐在房中,刺客的消息一傳到他耳中,他就知道這件事,總該來的。

  “有我在,劉大人盡可放心。”房中似乎還有一人存在,但是四處都看不見他的身影,聲音飄渺虛無,好似鬼魅。

  劉興慶苦笑一聲,“你們五邪教的據(jù)點,被那人單槍匹馬殺了個干凈,你還是這么樂觀?!?p>  “那些人,不過是棋子罷了,被屠殺殆盡,只怪他們自己沒本事?!蹦侨怂坪跻彩俏逍敖痰娜?,但是對于自己同門的死,沒有一絲同情,“我們五邪教就是這樣,沒本事,被人殺了,怨不得別人?!?p>  “但是那人居然敢挑釁門派尊嚴(yán),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那人的聲音從陰惻惻便的狠毒,讓人不寒而栗。

  劉興慶起身,將存放在柜子里的短刀取了出來,“你可認(rèn)得此刀?”

  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劉興慶的背后,但他卻沒有絲毫驚訝,將刀遞過去,“我想,憑你的見識,應(yīng)該認(rèn)得出?!?p>  “這是……”那人端著短刀,端詳了片刻,聲音有些不可置信,“這刀的主人,不是十五年前就死了嗎?怎么會?!”,陰影中探出一張蒼老而扭曲的臉。

  隨后,他又像想起什么來似的,喃喃自語,“兩個月前,我得到消息,洪統(tǒng)死了,一個半月之后,王添也死了,難道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眲⑴d慶的聲音變的十分苦澀,“他來了,回來復(fù)仇了。”

  “他怎么會活著,他怎么會活著!他沒死在邊塞,風(fēng)沙和馬賊為什么沒能殺死他!”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東西的時候!”劉興慶一聲呵斥,“現(xiàn)在的問題是,十五年之間,雖然北齊說他活著,但是沒有一個人見過他,每個人都以為他死了?,F(xiàn)在他回來了,說明了什么?”

  “北齊那邊,可能已經(jīng)察覺了……”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不過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我們,該如何活下去。”

  “十五年的時間,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武功如何,但是憑著他目前的表現(xiàn),絕對不容小覷!”那人冷靜的分析,“現(xiàn)在你最好不要離開我半步,最好,連這房間也別出了?!?p>  “我自然知道,與其打草驚蛇,不如守株待兔?!眲⑴d慶吞咽了一口唾沫,“但是我始終信不過你們五邪教的人。”

  “呵呵呵呵,你放心吧,劉大人,現(xiàn)在的你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不會拋棄你不管的?!?p>  “最好是這樣,否則,我所知道的東西,暴露出來,你們五邪教辛辛苦苦在南晉經(jīng)營十幾年的基業(yè),就真的要毀于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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