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生把吊墜拿走后,還在河坊街上賣各種紀(jì)念品的小店鋪里買了個首飾盒,把金光燦燦的鏤空桃花裝進(jìn)去了,回家后直接送給了他媽。
宋媽媽今天過生日,收到兒子的禮喜不自勝,“這個幾塊錢?倒是挺好看?!币詾槭呛臃唤謳讐K錢的東西。
“幾塊?”宋河生跳腳,“這是幾塊錢能買到的嗎?純銀鍍金,墨囡做了大半個月才做好的!”但也不是多貴的東西,他積攢的零用錢夠買了,剛才扔給老頭兒的只能算定金,一會兒還得把存錢罐里的都給送去。
“哎喲,這是墨囡做的?”宋媽媽簡直不敢相信,“這么說,墨囡這幾年是真的在學(xué)藝了?”
“不在學(xué)藝在做什么?”宋河生覺得媽媽這話問得莫名其妙。
宋媽媽不好意思說付英英四處跟人嘀咕,怪老頭這幾年打著師徒的幌子,其實(shí)是在把墨囡當(dāng)保姆用,什么都沒學(xué)會,光給怪老頭洗衣做飯了……
宋河生一想就明白了,“是陳嬸兒又在外面瞎說了吧?媽,您能不能別信她的?陳嬸兒那張嘴說出來的話,連標(biāo)點(diǎn)符號都不能信!你趕緊把這個戴出去,給墨囡正正名?!?p>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有這么說長輩的嗎?”宋媽媽數(shù)落了兒子一頓,但最終也沒能拗過兒子,帶著這枚桃花墜子四處顯擺了一把,因?yàn)榻馉N燦的,街坊鄰居還都以為是金的,一個個說好看。
宋媽媽便借此機(jī)會把陳一墨夸了一通,但虛榮作祟,并沒有說破這玩意兒它是鍍金的,陳一墨的名聲頓時響徹了整條街。
這老金匠啊,河坊街的女人們不是沒見識過,原先另一條街上就有一個,但手藝平平,從前是沒得選擇,只能去他那打,自打商場里各種品牌的金飾多起來,誰還瞧得上他的“土笨丑”?倒是聽過怪老頭的傳說,但誰也沒見他真出過手啊,只道是虛傳,沒準(zhǔn)還不如鄰街的老金匠呢!誰知道,墨囡這一出手,居然如此地不同凡響!
那朵鏤空桃花兒啊,別致精巧,累絲纏就,金絲比線還細(xì),怎不讓人心動?
胖丫的媽媽第一個耐不住,把家里陳年的金飾拿了出來,尋到“舊曾諳”,請陳一墨給她改改款式,要打一個貴氣的手鐲。
“要纏花,像河生媽那樣的!”胖丫媽媽給她下任務(wù)。
陳一墨沒底啊,偷瞧老頭兒求助,結(jié)果老頭兒老神在在在那閉著眼睛哼曲兒。
她心里一橫,答應(yīng)下來。
然而,她沒想到,這僅僅只是開始。
等她挖空心思給胖丫媽媽設(shè)計了個纏絲蘭花鐲子后,街坊家里條件好點(diǎn)兒的嬸兒啊姨啊都找上來了,請她給打首飾,準(zhǔn)備結(jié)婚的姑娘家更是請她一定要優(yōu)先打自己的,等著婚禮上帶呢!
她日夜琢磨,共費(fèi)了快一年的時間,才把這一批首飾給趕出來了,老頭兒一絲一毫也沒沾手,全讓自己折騰。
宋河生見她那么辛苦,在那后悔不已,“早知道我當(dāng)年就跟著老頭兒一起學(xué)了,現(xiàn)在還能幫幫你!都怪我媽,到處顯擺,給你惹來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