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南希被吳嫂叫起床,她還迷迷糊糊的沒清醒過來,便被幾個人簇擁著坐到梳妝鏡前,開始往她臉上涂涂抹抹。
被涼涼的什么東西激得腦子清醒了幾分,南希猛地睜大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臉懵逼:“你們干嘛?”
她下意識動了動想蹭起來,其中一個女人把她按回椅子上,面帶微笑:“小姐坐好,請不要亂動,我們奉三爺?shù)拿鼇斫o您梳妝?!?p> 梳……梳妝?
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嗎?
問也問不出個什么,她索性隨她們?nèi)?,默默放空?p> 上次和沈行淵見過一次之后,也不知道他和傅時衍達成了什么共識,只叫她安心等著,絕口不提什么時候來接她。
如今突然來這么一手,她倒是有些好奇,難不成就是今天了?
時迦當(dāng)初說只教她兩個月,也真就是兩個月,兩個月期限一到,她就和她告別離開了。
許是怕南??闯鏊钠炔患按?,她還一本正經(jīng)地說能教的她都教了,師傅領(lǐng)進門,修行看個人。
相處了兩個月,她還真喜歡這個姑娘的,重生以后,她朋友不多,沈意算一個,時迦更是難得的對她胃口。
要說就這么告別,她多少還是有些不舍。
不過很快她就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時迦來自異時空,卻也是個有想法的人。
若是有緣,自然還會再見的。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南希還沒吃早飯,肚子已經(jīng)在唱空城計,她有氣無力地看了眼鏡子:“還有多久才好?。俊?p> 方才那人笑瞇瞇道:“快了快了。”
南希生無可戀:……你一個小時前也是這么說的。
又等了二十多分鐘,終于收尾。
她再次望向鏡中的自己,饒是天天看,也有點被驚艷到。
她看慣了這張臉,甚至是親眼見證她的蛻變的。
從一開始的稚嫩到現(xiàn)在的精致,沒人比她更清楚。
可現(xiàn)在鏡中的自己,她卻有些認不出來。
她極少化這樣精致的妝容,唇紅齒白,明眸善睞,眼角洇了一片淺淡的紅,眸色清澈如蘊泉,褪去青澀之姿,多了幾分韻味。
她見過許多漂亮的人,沈見純便是其中一個,她美的張揚,美的驕縱,那是一種養(yǎng)在溫室里,被人精心呵護的美。
和她一比,上輩子的南希卻顯得有些寡淡無味了。
比起打扮自己,她更喜歡把時間花在各種實驗上,她性子懶,落在別人眼里就有些冷淡,除了實驗,好像對什么都不太熱衷的樣子。
季臨川偶爾會開玩笑說她這性子,哪天看破紅塵去出家了他都不意外。
她那時沒往深處想,聽了也是渾不在意笑笑,如今看來,他分明那時候就拐著彎說她不解風(fēng)情。
所以啊,他們能走到那一步真的不意外。
畢竟男人嘛,都是視覺動物。
可要她說,沈見純要是和原主比,卻是完全不夠看的。
她美得太有靈氣了,美而不自知,甚至讓人生不起妒意。
看久了這張臉,她竟有些魔怔了,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誰。
南希,沈南希。
她為什么會來到這兒?
上輩子的記憶究竟是真實存在,還是只是她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