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昕神情中帶著惱怒,眼中帶著仇視,突然覺得自己真是閑的無聊。
繼母聽到動靜也從屋里出來了。
“這…這都是做什么呢!”難得繼母語氣中帶著慍怒。
丁香丁月一個晃神,竟讓云昕掙脫了。
“姐姐……”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云淇原先還站在繼母身后,下一刻撞向向我撲來的云昕,雙雙倒在我面前。
“云淇……”
“三丫頭……”
“三小姐……”
我離得最近,先上前把云淇扶起來,細(xì)細(xì)看了看,嘴角有些淤青,像是被胳膊肘戳到了,手背也破了些皮。
“沒事,姐姐!”云淇道。
“三丫頭,怎么樣?摔到哪里沒有?”繼母趕忙走過來,急忙道。
云淇笑著搖了搖頭。
“二丫頭,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嫡母沒有?”繼母質(zhì)問道。
劉姨娘把云昕護(hù)在懷里,道,“夫人,昕兒絕沒有輕視您的意思,昕兒她就是糊涂了,這幾日她心情不好,您別和她計較,都是妾身的錯,您要怪就怪妾身吧!”
“你……”
我拉住繼母,示意她不要說話。
松開云淇,一步一步像劉姨娘走去。
“大……大小姐……”
果然,賢淑為家這事不適合我干,云昕也不配。
所以,我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劉姨娘踢倒在地。
“姨娘……”
然后拉過云昕,抬手又是一巴掌。
一字一句的問,“要不要我教教你,什么是嫡庶有別?”
”大小姐,都是昕兒的錯,她……她就是見妹妹們一起學(xué)規(guī)矩,心里不舒服,這幾日心情不好才做了糊涂事……”劉姨娘忍著疼起身,護(hù)在云昕前面。
我冷笑道,“妹妹們?呵!云念才幾歲?她推云念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那是她妹妹?”
“昕兒……昕兒不是故意的,我替她道歉,我……”
“還有,我請的教習(xí)嬤嬤,憑什么就非要教她?”
“昕兒也是云家的女兒,也是大小姐的妹妹?!眲⒁棠锏吐暤?。
“我從來也沒否認(rèn)過她姓云,妹妹?哼,不敢!她也不配!我今個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她是云家的女兒不錯,可不該我來養(yǎng)!”我冷聲道。
“云裳,你不過是仗著父親疼你!”云昕怒瞪著我,道。
“昕兒……”
云昕掙脫開劉姨娘,突然笑了起來,好一會才道,“好一個嫡出的大小姐,好一個未來的太子妃,云裳,你會遭報應(yīng)的,有些人因為你受的罪你都是要還回來的,不,你已經(jīng)遭報應(yīng)了……”
“昕兒……昕兒你別說了……姨娘求你了,別說了……”劉姨娘抱著云昕哭道。
“來人,還不趕緊把她給我送回去!”繼母道。
“你們放開我,讓我說,云裳,你以為父親還會一如既往的疼你嗎?還有你母親,父親早就忘了……你好日子過到頭了,你會遭報應(yīng)的……你……唔唔唔……”云昕一邊掙扎一邊喊。
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聲音被堵了起來。
“大小姐……”繼母來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道,“她胡說的你別放心上,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把她看好了,決不讓她再這么瘋癲下去?!?p> 我深吸了口氣,不停的對自己說,不要發(fā)火不要遷怒,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發(fā)展成這樣了。
“云淇我先帶回去吧,我把丁月留下來,有什么事你吩咐她,她會去找我的?!蔽业?。
“好!”
逛街自然是逛不成了,留下了丁月,我們直接回了行宮。
云淇都是皮外傷,估摸著兩日就能好。
我以為這輩子和云昕也就這樣了,一見面就不對付,可也沒什么大仇大恨,今天卻是徹底撕破了臉皮,按理說她不該如此的,以前我氣她的時候干過更過分的,她還因我跪過祠堂,出來也沒怎么樣,她繼續(xù)嘴賤,我繼續(xù)氣她,一個教習(xí)嬤嬤惹得她如此動怒,還真是第一次。
莫非她肚量變小了?
我都要被這個想法逗笑了。
“姐姐,起來了?”云淇撩開簾子,笑問。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我道。
“躺了半日,乏了,來找姐姐說說話?!?p> “坐吧!”我招招手。
“姐姐在看書?”
“沒有,繼母生辰不是快到了嗎?我想好好給她辦一桌,白嬤嬤說可以請?zhí)痈膹N子過去,這不是把單子送來了嗎?你也看看,可有什么要加的!”我道。
云淇接了過去,道,“白嬤嬤做事穩(wěn)妥,她敢拿來給姐姐,肯定是思量好的了?!?p> “她自然是穩(wěn)妥,”我看了看她,問,“你在那邊是跟著繼母住的,可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
云淇微怔,放下手里的冊子,問,“姐姐還在想云昕說的那瘋話?”
“那話聽著是瘋,可她又不是真瘋癲!”
“怎么不是?我瞧著她就是瘋了,她朝你撲過去的時候把我嚇壞了,你后面就是一塊大石頭,這么直直摔下去,摔到腦袋怎么辦?”云淇拍拍胸口,一臉的驚恐。
“你還說呢!你這么跑出來才是把我嚇一跳!”
“所以我才覺得她是瘋了!肯定是嫉妒你要嫁給太子,她事事都與你爭,以前父親想把你許給宗表哥,她就處處找茬,別人來提親她還冷嘲熱諷,背地里還不是覺得提親的人家不如舅舅家嗎?如今你要嫁的是太子,她再怎么樣也越不過你了,心里當(dāng)然不舒服,故意說些話激你,父親疼了你這么多年,難道短短三個月就變了?虧她說得出口!”
聽她這么一說,我頓時覺得太有道理了!
方才的惆悵也散去了大半。
云淇的傷好的很快,我問她要不要再回去跟著曹嬤嬤學(xué)規(guī)矩?她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還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都這么大了,跟兩個小孩子一起學(xué)太丟臉了!”
我白了她一眼,打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想學(xué),只是想著要磨云昕的性子,才沒好意思不去,怕誤了我的事,如今回都回來了,云昕那邊又撕破了臉,總算有理由不去了。
西街那邊最近安靜很多,繼母總算端出架子了,那天我走后,她便讓四個婆子守著云昕的院子,罰云昕和劉姨娘閉門抄經(jīng)一百遍,云昕這次沒鬧,三日便把經(jīng)文送了過去,又和劉姨娘一起去主院磕頭認(rèn)錯,繼母又訓(xùn)誡了幾句,那四個婆子也沒撤掉,但也不限制她倆的自由,只是得有人跟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