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堯抱著劍回身,想看看是誰。
只見一個同樣身穿捕快服,面容俊朗的男子走上前來。
腰懸一塊一看便不菲的青玉,左手輕按垮在另一側(cè)的彎刀,翩翩之余更平添了幾分英氣。
只是那略微狹長的眸子,讓整個人又多了些陰郁之氣。
“董楓,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夏侯乙皺著眉頭大聲問道,脖子上青筋乍起,看得出情緒有些激動。
那喚作董楓的男子沒有立刻回話,腳步輕挪,繼續(xù)向前,也沒看余堯,只是上下打量了幾眼夏侯乙。
“我說夏侯乙,你是不是飄了啊,敢把捕頭的話不放在眼里?才說了不許陌生人進出,進出必須攜腰牌,你這是什么?知法犯法?”
董楓冷笑一聲道,語氣里盡是不屑。
夏侯乙臉色一沉,捕頭的確這樣說過,但形式大過意義,本就希望他們這些人多叫些助拳的幫手,只要履歷清白即可,提前通告一聲便是,就是不通告也無妨,畢竟進去后,出發(fā)時自然會清查一番,如今竟讓董楓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要是真在今天,他堂哥因這樣一個狗屁理由,被攔了下去,他夏侯乙還有什么臉面?
夏侯乙上前一步,正想說什么,只見原本站在身后的余堯站了出來。
“董捕快?”
余堯面無表情,抬頭看了眼董楓,輕聲問了句。
“好大的威風(fēng)啊。”
似乎在感嘆什么。
董楓一怔,臉色變了變,語氣輕了些。
“閣下見諒,我只是按王捕頭規(guī)章辦事而已。”
雖然語氣恭敬了幾分,但意思很明確,就是不讓進。
“你不用用王英壓我,如果我偏要進呢?”
余堯搖了搖頭,直直地看著董楓。
董楓臉色一變,他沒想到余堯會如此說。
即使被人稱德陽縣最強的劍客,還真敢和一縣捕頭對著干?還真虎到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官方作對?
他臉色一沉,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可周圍人越聚越多,若是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再無臉面見他人,更會落了家族的面子?
就在這時,遠處又上前一人,濃眉大眼,印堂飽滿,一副凌然之氣,大聲呵斥道:
“夏侯武,我勸你慎言!這里是德陽縣內(nèi)衙,可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說話的是錢龍。
錢家與董家世代姻親,自然在這個時候不會坐視不理。
“哦,我在和你說話?”
余堯眼睛微瞇,本就狹長的眸子更如毒蛇般凌厲,腳步一踏,整個人如利劍般朝錢龍沖去。
“好膽!夏侯武,你竟然真敢動手!”
錢龍冷哼一聲,臉色一變,身子往后一錯,拔刀出鞘。
身旁的董楓與之對視一眼,同樣暴喝一聲,往前一躍,如下山猛虎,先擋在錢龍面前,對著直沖過來的余堯橫刀一斬。
噗嗤。
空氣悶響。
眾人只見一道光閃過,刀刃橫飛,原本氣勢洶洶董楓整個人倒飛出去。
而從身后輾轉(zhuǎn)過來的錢龍正準備虛實相擊,視線猛然被一道白光占據(jù),耳邊似乎聽見了輕吟的風(fēng)聲,之后腹部遭遇重擊,像被大象踢了一腳般,整個人同樣倒飛出去,肚子里所有東西攪在一起,昏昏沉沉得,難受至極。
“看來也只是這樣的水平啊。”
余堯輕聲說道。
眾人駭人,見其緩緩將劍入鞘,臉上面無表情,眸子璨如繁星,緩緩朝倒在地上的董楓,錢龍兩人走去。
真的,真的有這么大的差距?
所有人不由咽了咽口水。
劍客夏侯武的名聲自然是不小,但其常年浪跡在外,出沒游歷于銀川郡及其周邊,聲名累人,雖然名頭大,但武力怎么可以強到這個地步?
要知道眼前這兩人可不是普通人,德陽縣四大家族,楚,孫,錢,董,根深蒂固,勢力非凡。
錢龍,董楓便出身于其中錢家,董家。
準確點說,像他們這樣的人真不少,四大家族子弟本就遍布德陽縣各個部門,暗里掌控著整個德陽縣經(jīng)濟,政治。
這也是歷任縣令拿四大家族沒辦法的原因。
沒辦法,整個德陽縣從根上便寫上了四大家族的名字,你說怎么搞?
而錢龍,董楓兩人家世優(yōu)越,天資聰穎,自然本事不小,在內(nèi)衙里,這兩人可是真正的實力派,放江湖上也是后天高手,身上或多或少墮了不少大盜,賊人的性命,見過血的家伙,此時竟然連夏侯武一擊都接不下?
而且他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個不得了的事實,好像站在局外看,他們也沒有看見余堯是如何拔劍的.....
呃呃,豈不是意味著人家想干自己,不也這么簡單?
一時所有人眉頭緊鎖。
難道有實力在外面混的,實力都這么恐怖如斯?
不由瞥了眼同樣大駭,愣著頭的夏侯武。
似乎更加明白那些來往行商為什么給其油水那么多的原因。
余堯自然不知道周遭人的心理波動。
他緩步走上前,看著趴在地上,如蟲豸般不甘心地蠕動的兩人,忽然笑了笑。
“你想要干什么?夏侯武!我勸你善良!不要過來!如今還能借口你我切磋,要是再做什么,小心我告你屠戮捕快!”
董楓臉色蒼白,看著余堯,身子不住地往后挪,好似在躲避什么可怖的事物。
而錢龍卻要好一些,雖然同樣臉色吧不好看,但好歹平靜下來,仰視著余堯。
“夏侯武,此間事的確是我們兩人之錯,我們認了,就此作罷如何,事后我們定會奉上滿意的賠禮。”
一邊說,一邊咬著牙,如今整個肚子像是被火燒一樣,疼的厲害,饒是他自認鋼鐵直男,同樣有些扶不住的感覺。
余堯沒有說話,只是走上前,如老鷹抓小雞般一只手提起一個,環(huán)顧四周,輕聲道:
“我能進去了嗎?”
沒有人說話。
“看樣子是能了?!?p> 自言自語一番,隨手將手里的兩個家伙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看向立在前面,仿佛愣著了般的夏侯乙。
“走吧,進去了?!?p> 說著便越過其,往門內(nèi)走去。
“哦哦?!?p> 夏侯乙如夢初醒,點著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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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邊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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