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有志,又為何相遇于此?”
女眷的一句話,還真把秦鈺給問住了。
這話,他還真的沒法說什么,誰讓自己嘴饞跑到和樂樓來吃酒?既然來這里吃酒,那便是享樂,本質(zhì)上,秦鈺與國公府是一類人。
剛才說的那些話,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見秦鈺不說話,女眷又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公子,請自重?!迸煳⑽⑶飞恚辛艘欢Y,轉(zhuǎn)身離去。
秦鈺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笑道:“有意思,這小丫頭還挺伶牙俐齒?!?p> 順財忙提醒:“公子,不妥,這可是國公爺家的女眷,不可在大庭廣眾下隨意議論?!?p> “行了行了,知道了,走,吃酒去!”秦鈺大手一揮,在店小二的帶領(lǐng)下尋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
不多時,便有伙計端著一個托盤上來,托盤上有六道菜,冒著熱氣,看上去非常精致。
“喲,這菜做的不錯啊?!鼻剽晞傁肷炜曜訃L嘗,順財眼疾手快,又把他攔下了。
“公子,這是試菜,不能吃?!?p> 見到秦鈺迷惑,順財干咳一聲,湊到秦鈺耳邊小聲解釋道:“公子,這幾道菜是給我們看樣式的,若是覺得好,就按照這個上,若是覺得不好,有什么需求可以再說。”
“看樣式的?拿真菜看樣式?”秦鈺放下筷子,哭笑不得。
21世紀的餐廳都極少會拿剛做好的真菜給客人看樣式的,南宋的餐館也太奢華了吧?只能說...南宋人真會玩?
“順財,你想吃什么?”秦鈺努力擺出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
順財受寵若驚,非常配合秦鈺表演,“公子吃什么,順財吃些剩下的就好了。”
很好,很給面子,秦鈺覺得順財此人瞧著還挺順眼,聰明機靈,而且忠誠,就是平常啰嗦了一點,話多的像個老婆子。
“行了,就按照這幾樣菜上吧?!鼻剽暦愿赖馈?p> 伙計退去,不多時,酒、菜便都上了,秦鈺餓了大半天,拿起筷子當(dāng)即狼吞虎咽起來。
順財一開始吃的還比較拘謹,不過看到秦鈺風(fēng)卷殘云似的吃法,也被帶偏了,吃起東西來和秦鈺一個路數(shù),不一會兒兩人便掃完了桌上的菜,一壇酒也見了低。
順財不太能喝,一壇酒,二斤左右,全下了秦鈺的肚子。
興許是那只生物試劑的緣故,二斤女兒紅下肚,一點醉意都沒有。
總的來說,南宋的菜肴味道還不錯,精致且入味,菜品佳肴與一千年后相差不多,但秦鈺還是懷念部隊的大鍋菜,吃起來比這香。
“順財,結(jié)賬,走人?!背燥柫耍剽暸呐亩亲幽闷鸨嘲头缽椧?,正要走,又被順財攔住了。
“公子,咋們要不要給大石和欣兒帶點回去?他們說不定還餓著肚子呢?!?p> 大石和欣兒是一對兄妹,因為家里遭了變故,雙雙被發(fā)賣到侯府來,做了秦鈺院子里的小廝和女使。
算上順財,他們?nèi)耸乔剽曉鹤永飪H有的仆人,雖然人少,但是幾人一起長大,三人對秦鈺都非常忠心,是秦鈺從小到大的玩伴兼知己。
秦鈺對他們兩人也稍微有點印象,點頭道:“對,不能忘了他們,你再去叫幾個菜,打包帶回去?!?p> “得嘞!”
一刻鐘后,兩人結(jié)賬出了和樂樓,秦鈺背著三十多公斤的現(xiàn)代軍隊背包穿過熱鬧的街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過也僅僅是好奇罷了,南宋貿(mào)易非常發(fā)達,頻繁與外國通商,居住在臨安府的人或多或少見過一些市面,不會因為一個奇奇怪怪的包袱大驚小怪。
侯府在清河坊東邊,穿過四五條街便是。回到侯府大門的時候,天空明月早已經(jīng)高懸,侯府門前幾乎沒什么人,顯得有些冷清。
兩盞大燈籠高掛,映襯著“嘉善侯”三個字。
秦鈺的祖父是武將,當(dāng)年參戰(zhàn),與蒙古人聯(lián)手滅金國,那一戰(zhàn)立下不小的功勞,后被冊封為嘉善侯。
秦家,也成了武將世家。
不過,秦家這幾年有些家道中落,說起來,還是與秦鈺祖父去世、父親軟弱有些關(guān)系——府內(nèi)逞強,府外慫的一匹,這就是他那個便宜老爹的性格。
“呵。”秦鈺咧嘴一笑,不管如何,秦家是他在這個朝代的棲居之所,現(xiàn)在他對這個時代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最初還要依靠秦家。
至于往后如何發(fā)展,那是往后的事,過了今天再考慮也不遲。
侯府的正門若非貴客登臨或是遇到什么大事,是不開的,一般出入都走偏門。
偏門也挺大的,可容馬車通過,門口六名看門的小門房正喝酒賭錢,玩的好不熱鬧。
秦鈺正要從他們身邊走過去,幾個人忽然放下手中的賭局,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看著秦鈺。
“喲,鈺哥兒,今兒個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剛才侯爺還差人來問起呢。”說話間,六個門房已經(jīng)擋在了秦鈺的面前,顯然不想讓他通過。
站在中間的那個門房笑道:“鈺哥兒,你回來這么晚了,要是我們稟報到侯爺那去,定然沒有好果子吃,不如...”
他伸手搓了搓,嘿嘿笑道:“我們幫你搪塞過去如何?”
要錢?秦鈺愣了兩秒。
幾個看門的敢管侯府公子要錢?這是宋朝嗎?歷朝歷代都不見得有這么猖狂的下人!
秦鈺還沒說話,順財已經(jīng)笑著將錢遞上去了,“幾位哥哥,我們公子在城外摔了一跤,耽擱了些時辰,還請幾位哥哥莫要將此事告訴侯爺,替公子隱瞞一二。”
那門房墊了墊手中的銅錢,冷笑道:“侯爺那我可以不說,但是大娘子那...”
“有有有,我還有...”
“等等!”順財正要把錢遞上,秦鈺黑著臉,伸手將錢扣了下來。
他算是想明白了,不是下人有多猖狂,而是自己在侯府太沒地位,低到連下人都敢欺負。
“誰讓你給他們錢的?你叫順財,不叫散財,把錢收好。”秦鈺將錢拋還給順財,盯著六個門房,冷冷道:“我數(shù)五聲,把錢還回來,然后滾開!”
幾個門房聽到秦鈺的話先是一愣,然后轟然大笑,紛紛調(diào)侃道:“怎么滴?鈺哥兒,瞧你這樣子,還想打我們不成?”
“就是,小心我們告到侯爺那去,反倒是把你打的皮開肉綻!”
“哈哈哈!鈺哥兒這身子骨,能不能打得過我們還不一定呢?!?p> 秦鈺冷笑一聲,顧自己數(shù)起數(shù)來,“五、四、三、二......”
順財悄悄拉秦鈺的衣服,小聲道:“公子,別...”
“......一!”
“來??!打我??!鈺哥兒小心傷著自己的手!”拿著銅錢的那個門房笑嘻嘻的把臉湊到秦鈺面前。
“欠抽!”秦鈺眼神一凝,猛地伸手......
“啪!”
一個脆響的巴掌打在那門房臉上,力道之大,令他在原地足足轉(zhuǎn)了兩圈才停下,暈頭轉(zhuǎn)向后又一屁股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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