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喝藥,日日躺于床榻之上,林暮亭只覺得自己這幾日在屋子里都快悶壞了,好不易身子全好了,想出去走走。
云卷和云舒這兩個丫頭卻不讓林暮亭出去,說是這兩天外頭天氣又冷下來了,怕林暮亭身子讓冷風吹壞了,大病初愈可別不能再得風寒才是。
這讓林暮亭十分難受,只好在屋子里看看書,和自己下下棋了。
林暮亭執(zhí)著棋子,一手托著下巴,盯著面前的棋盤,想著在哪兒落子,正逢沛容掀了門簾子進來。
沛容給林暮亭行了行禮,道是:“小姐,重陽宮的梅妃娘娘身邊的人來過了,梅妃娘娘在御花園設了小宴,說宴請小姐和蕭小姐一同前去?!?p> “梅妃?”
林暮亭收拾著棋盤,將棋盤上一枚枚黑白棋子歸類回木棋簍子里,聞言停了動作。
“是,原先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梅妃梅氏就是側皇妃了,皇上登基之后就給了梅氏一個妃位?!迸嫒莼貞?p> “噢,那正好,我悶了這么多天,也該出去走走了?!绷帜和ふ酒鹕?,沛容就將小榻上搭著的披風拿過來,給林暮亭披上,“云卷和云舒都是新入宮的,對宮中的規(guī)矩和人都不熟不識,還勞煩沛容姑姑陪我去一趟。”
“是?!?p> 沛容陪著林暮亭去了御花園,在御花園的門口便碰到了正往御花園里面趕的蕭秀桐。
“蕭姐姐,前幾日之事,多謝蕭姐姐。”
“這是說的什么話,應該是秀桐要多謝妹妹才是,若不是林妹妹救下秀桐,只怕秀桐就真的命喪黃泉了?!笔捫阃┩熘帜和さ氖?,一同緩緩往御花園中走去,話說到這里,蕭秀桐止住了腳步,面露愧色,“冰蝶是沖著秀桐而來的,是秀桐連累了林妹妹,若非秀桐,林妹妹也不會受那皮肉之苦,著實抱歉?!?p> “蕭姐姐何必客氣?蕭姐姐也別喚暮亭林妹妹了,怪生疏的?!?p> “那我喚你亭兒可好?”
“蕭姐姐開心便好。”
“你也不要喚我蕭姐姐了,我家中有一個比你小的妹妹,總是喊我阿姊阿姊的,很是可愛,不過,那妹妹隨著家中親戚遷去了忠州,再也未見過了,我甚為想念。以后,你也便這么喚我吧?!?p> “是,一切都聽阿姊的。”
兩人相視一笑,正欲一同抬步往小宴里走時,一粉衣宮婢打扮的女子迎面走來,給二人行了一禮。
“奴婢是梅妃娘娘身邊的幼芙,來帶兩位小姐入宴?!?p> “勞煩姑姑了?!?p> 林暮亭和蕭秀桐隨著幼芙前往宴會,宴會上已經(jīng)有了三位女子在場,客座上坐了兩位女子,與主位上的女子談笑著,而客座上的女子,正是那日在慈德宮中的那對雙胞胎姐妹,主位上的,想來就是梅妃了。
兩人雙雙給梅妃請安,梅妃見林暮亭和蕭秀桐到了,便停止了與那對雙胞胎之間的談話,招了招手,讓兩人快些入座,十分熱情。
“兩位妹妹來了?快些坐,不必與本宮客氣?!泵峰層总浇o兩人倒上熱茶,“前幾日,本宮身子不爽,在宮中休養(yǎng),未能給你們接風洗塵。這慈德宮的事情,本宮也聽說了,讓林小姐受委屈了,身子可好了?”
“宮中御醫(yī)醫(yī)術高超,臣女已經(jīng)全好了,勞梅妃娘娘記掛臣女。”林暮亭禮貌性給了梅妃一個微笑。
說是身子不爽,梅妃到底真生病了,還是假生病,誰又能知道呢。
慈德宮當日那種局面,梅妃當然不會去了。去了不幫忙,若是林暮亭不是兇手,日后林暮亭得寵,她討不得好;幫了忙,若真的是林暮亭推蕭秀桐下水的,那便是得罪了太妃蕭氏。
如果說太后常氏的手段狠辣,那太妃蕭氏這只笑面虎的手段,就更加讓人難以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