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渠一臉莫名其妙的接過布料,用一臉看白癡似的表情看向于俊偉:“什么怎么解釋?裙子噴濺到顏料了,自然不能要了,只能當(dāng)抹布,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再說我自己的東西,我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還用得著跟你這個愣頭青解釋,你是不是有病啊?”
于俊偉一把抓住張亦渠的衣領(lǐng):“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再問你一次,穿這條裙子的女孩在哪?你把她怎么了?”
別看于俊偉看起來羸弱,但憑著一股怒氣,對付這個張亦渠還是綽綽有余。
“松手,你松手,你個野蠻人。”張亦渠邊說邊拍落于俊偉的手,然后用手指警告的點了點他:“你如果再敢對我動粗,我就對你不客氣了?!?p> 張亦渠緩了口氣,說道:“你說什么
女生?來我工作室的都是女人,誰知道你說誰?再說你要找誰,關(guān)我什么事?”
于俊偉咬牙切齒:“我親眼看到那個女生進了這里,就沒有出去過,她穿著水藍色連衣裙,長長的頭發(fā),長得很漂亮。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你還敢報警,我才要報警,你說,你為什么要弄了一堵活動墻,又為什么要在那間空屋子里砌了一堵水泥墻,你到底想要掩蓋什么?”
什么水泥墻?張亦渠的表情一頓,明顯愣了一下。
于俊偉一指活動門的對面。
張亦渠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不過他卻更生氣,本來低下去的嗓門又拔高了:“我的天啊,你叫它什么?水泥墻?那是我的作品,我親自設(shè)計的藝術(shù)品?!?p> 張亦渠喊完之后一扶額頭,他真的不敢相信,有人將他的藝術(shù)稱之為水泥墻。他感覺實在沒有辦法跟這些舉止粗俗,沒有品位,沒有修養(yǎng)的人交流,在跟他們說一句話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那邊張亦渠撫著胸口順氣的時候,這邊葉子灰已經(jīng)拉開活動墻,走了進去。
此時屋內(nèi)的燈已經(jīng)全部被拍開,葉子灰聞了聞,空氣中確實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有些酸味,似乎是裝修和顏料混合的味道。
葉子灰看了看那堵“水泥墻”,就覺得它的造型奇特了些,有些抽象。
葉子灰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慕曉透,低聲說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那時候為什么叫的那么滲人,我們跟你說話你也不回復(fù)?”
慕曉透道:“剛才我摸黑來到這間屋子,摸到地上的一縷長發(fā),角落里的一堆布條纏著殘肢,又看到那個嚇人的油畫心里很害怕,誰知道那個時候,張總監(jiān)突然出現(xiàn),從背后拍了我一下,”慕曉透說到這里有些為自己的膽小羞愧:“我當(dāng)時嚇到崩潰,便撞倒了旁邊的架子,之后張總監(jiān)把燈打開了,我才看清這里,我剛才抓著的那縷頭發(fā)只是假發(fā),油畫其實也沒有那么駭人,還有那堆布條纏著的殘肢只是銷毀的假模特?!?p> 葉子灰思考了片刻,又探頭看了看慕曉透說的那些東西,此刻心中也猜出了七八分,便拎起地上的假發(fā),轉(zhuǎn)頭離開了這個單位。
葉子灰剛出了活動墻,就看到楊睿對著手機,說道:“老大,我和葉子灰他們幾個碰到殺人狂魔了?!?
葉子灰無語,怎么那么快,那個男友力爆棚的楊睿就恢復(fù)成二貨青年了,名副其實的帥不過三秒。
電話這邊的葉子灰對楊睿的話是無語,然而電話那邊的范熙臣,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猛然聽了這一嗓子,不由心頭一顫,縱然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也著實嚇了一個激靈。
?
葉子灰只覺今天楊睿的表現(xiàn)非常奇怪,不過她沒時間管這個重度二貨病患者,來到張亦渠面前,把假發(fā)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張先生,您還是把事實說出來吧,如果你一直不說實話,這位眼鏡小哥會一直纏著你的,這位眼鏡小哥可是非常有毅力的,如果你一直不把實情說出來,估計他會纏你纏到天荒地老,而且像今天這種陣仗會不時上演。”
張亦渠看了一眼于俊偉,似乎在心里評估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出來,他想起了自己剛才的遭遇,一想到要被這種舉止粗俗,又沒有禮貌,沒有品位的人糾纏,腦仁便突突的疼。
不到一刻鐘張亦渠便說完了前因后果。
真相終于水落石出,原來那天張亦渠的一個女性朋友家里有事情,央求張亦渠到酒吧替一天班,讓他扮女裝,替她到酒吧駐唱。
張亦渠本來長得就精致,扮上女裝之后,簡直比女人都漂亮,他沒想到他的女裝扮相深深的吸了眼鏡男生,這個眼鏡男生還跟蹤到店里來。
張亦渠回來之后立刻換了男裝,他本沒有異裝癖,這次扮女裝到酒吧駐場純粹是為了幫朋友,從那之后他再也沒有換過女裝,所以才讓蹲在門外的于俊偉誤會成他的女神進入這個店后就消失了。
張亦渠之所以矢口否認那個女生的存在,是因為他不想讓別人誤會他是異裝癖。
所以才引起了一系列誤會。
誤會終于解釋清了,于俊偉的臉色卻越發(fā)難看,他不敢置信的指著張亦渠道:“你,你就是那個穿水藍色長裙的女孩?!?p> 張亦渠只是轉(zhuǎn)身冷哼了一聲。
于俊偉看著葉子灰手里拎著的假發(fā),又仔細看了看張亦渠的五官,這張精致的臉和那張記憶中女神的臉,終于重合在一起,此時他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整個人就在一霎那間變成了行尸走肉。
葉子灰覺得此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她四下瞟了一眼,只見此時眾人行色各異。
于俊偉雙手捂臉,蹲在地上。慕曉透不知所措的揪著衣角站在最后面,楊睿一臉古怪地看著慕曉透,還有一個已經(jīng)斷電的高永樂。
最后就是那個坐在沙發(fā)上,一臉怒氣的張亦渠。
現(xiàn)在已經(jīng)真相大白,只剩這個收尾工作了,只要安撫住這個張亦渠,就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