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廚房，褚察堃雖說同東靈曄一起來的，但心里還是有些慌張，手足無措的不知自己該做些什么。
他發(fā)誓，他之前同常伯在一起做飯的時候絕對沒有偷懶過，讓干嘛干嘛，而且他也學(xué)到了很多。
就是……就是跟著東靈曄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就連手腳都覺得放哪兒都不對勁，渾身別扭。
靈曄走在前面，一轉(zhuǎn)身見褚察堃左顧右盼東張西望的模樣，不禁輕笑。
她也是第一次見褚察堃這束手束腳的模樣，他可是那種在哪兒都能變成自己主場的人呢。
“褚先生，您來蒸米飯吧。”
“?。颗杜?，好，米在……在這是吧，嗯，是在這?！?p> 褚察堃恨不能縫上自己的嘴巴，他剛才都說了什么??！
都倆月了，他還能不知道米放在哪里嗎！
你說話就說話，你慌什么！
褚察堃心里要多唾棄自己就有多唾棄。
不過看在靈曄眼里，就是褚察堃很是聽話，局促的可愛。
裝米，淘米，放進(jìn)電飯煲，按下開關(guān)。
做完這些，褚察堃一步兩步就挪到東靈曄面前看著她切菜，那叫一個聚精會神，倆眼睛盯著案板一動不動，格外認(rèn)真，專注極了。
如此熱切的目光，想忽視都難。
靈曄拿過另一塊牛肉，改刀切塊。
兩秒鐘后，她終于忍不住抬眸看行褚察堃，褚察堃還是盯著案板死磕。
看到她停下還反而問她：“你怎么不切了？”目光真摯，語氣坦誠。
這個好奇寶寶啊。
靈曄也是無奈了：“您電飯煲沒接電源。”
雖然她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但也是時刻關(guān)注著褚察堃。
哈？
褚察堃一個激動，立馬過去看個仔細(xì)。還真是，按了開關(guān)可是指示燈卻沒有亮。
尷了個尬，褚察堃窘迫的扯出插線接入電源。
他從未覺得這么狼狽過，居然還會犯這么愚蠢低級的錯誤，真是丟死人了。
“噠噠噠噠”，刀落案板的聲音好似一下下敲在褚察堃心頭。
完了完了，又在東靈曄面前出丑了。
褚察堃很想挽救一下他的面子：“我、爺這是沒想起來，不是忘了！”
他梗著脖子向東靈曄解釋，不過這個解釋嘛，的確太過于蒼白無力。
想不起來了和忘了不就是一回事嗎？
靈曄輕挑眉頭，淡定地將切好的肉塊放進(jìn)另一個碗里備用，一邊無所謂地說著。
“您著什么急，多大點(diǎn)事兒?！?p> 看靈曄好似真的不在意，褚察堃才嘟嘟囔囔，又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誰著急了?！?p> 他不著急，就是有些慌張局促。
“您怎么一直看我切菜？”靈曄把剛才蒸米飯的話題帶過，問另一件事情。
褚察堃抿唇，稍有些猶豫。
原本是他內(nèi)心慌亂才故作淡然地去看東靈曄切菜，不過看著看著，倒覺著東靈曄的這雙手可真好看。蔥白細(xì)指，即便是切菜也看著令人賞心悅目。
不過想是這么想的，話可不能這么說。
“你讓我蒸米飯，我做完了?！?p> 我事情干完了，看你切菜也沒什么問題吧？
“做完了？”靈曄往其他地方一掃，“那您去把土豆皮給削了吧。”
不是做完了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褚察堃一哼：“你使喚我倒挺順手。”
他嘴上嫌棄，動作卻是很自覺，拿起那盆土豆去水槽邊削皮。
站水槽邊，和靈曄之間只隔一米，有了之前幾句交談，現(xiàn)在這個站位褚察堃也沒在覺著尷尬。
靈曄一邊繼續(xù)切菜，一邊對褚察堃說：“我之前便于您說過，您若是有何要求就盡管與我說，我都是會答應(yīng)您的訛，實在不必像昨晚那般……這番費(fèi)勁?！?p> “哼，那我昨晚也說了讓你趕走趙彧，你不也沒答應(yīng)嗎？”
靈曄被褚察堃的強(qiáng)詞奪理弄得哭笑不得，“這能一樣嗎？”
您那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盡會給自己包裝了。
“一樣！”語氣中帶著十足的理直氣壯，絲毫不覺羞愧。
靈曄似笑非笑的看他，倒還真把褚察堃給看的不好意思了。
這個時候的窘態(tài)又不似方才，就好像做壞事被人抓包了一樣。
靈曄換把刀開始切蔬菜，之前是切的肉類。
“今天中午都有什么菜？”褚察堃主動找話題和東靈曄說話。
“土豆燒牛肉、醋椒魚、素炒蝦仁、麻辣小排……”
許是靈曄帶著他們在人間生活的時間太長了，方相氏的吃食也并未講究太多，都是些家常菜。
“我想喝冬瓜湯?！?p> “今天沒準(zhǔn)備冬瓜，有蘑菇湯。
您還點(diǎn)上菜了，常伯總不會這么慣著您吧？
“我不愛吃青豆，你少放點(diǎn)兒。”
“嗯。”您不愛吃也礙不著我做其他的菜。
褚察堃仿佛跟開了話匣子似的，說個不停，靈曄很好奇他之前和常伯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嗎？常伯怎么受得了的？
“您仔細(xì)著削皮，別傷了手?！?p> “嗯，我知道?！?p> 嘿嘿，還是和東靈曄一起好，以往與常伯在一起做事情的時候，常伯才不會管他呢。
若是常伯在這定會輕嗤，他一糟老頭子這么關(guān)心你，你覺得合適嗎？哪比得上人家那小嬌娘。
廚房里的氛圍也很溫馨，用靈曄的話來說褚察堃就是乖巧聽話好使喚。
原以為他會脾氣大的不愿做事情，結(jié)果倒還聽出乎意料，心甘情愿的任勞任怨。
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不過兩人配合的也挺默契，沒浪費(fèi)太多時間就開飯了。
任喜祁陽早準(zhǔn)備著幫忙端碗拿筷，眼見著靈曄指使褚察堃盛湯訝異神奇。
之前褚察堃和常伯搭班的時候，哪次不是做完飯菜轉(zhuǎn)身就走，裝盤成菜這些從未做過。
還是東大人制得了褚察堃。
趙彧本想也去廚房幫忙端菜，看到任喜去了，他撓撓頭。
算了，他還是坐回去等著吃飯吧。
又一想他這么做是不是太沒規(guī)矩了？
跟自己糾結(jié)著，他就在走廊那兒站住了。
回去吧，不太好；往前走吧，挺尷尬。
趙彧做著思想斗爭的時候，褚察堃出來了，手里還端著倆盤子。
見他傻站著，褚察堃問他：“你在這兒干嘛？不干活就回去等著?！?p> “哦，好?！?p> 這算是褚察堃吩咐的吧？那他回去坐著好了。
“等會兒，把這倆盤子端過去，我去幫東靈曄?！?p> 說著褚察堃將手中的盤子遞給趙彧，轉(zhuǎn)身又回了廚房。
趙彧微微怔愣，看看端著的盤子又看看褚察堃的背影，心下奇怪。
褚察堃原來干活這么積極呢，怎么在檔案室的時候看不出來？
搞不明白的搖搖頭，然后端著盤子去飯廳了。
今天中午這頓飯，褚察堃吃的可算是身心舒暢。飯菜好吃，心情也好，怎么都覺著爽快。
他心情高興，飯桌上的人都能感受的到，尤其是整個上午心歷路程及其艱難的趙彧，他都要好奇褚察堃怎么一頓飯的時間就能做到性情大變的？
想不通啊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