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火車后,翟家年再一次靠了過去。
抬頭間,看到有人剛好打開了窗戶。
“天助我也!”
翟家年內(nèi)心狂笑,就要去扒車窗。
便在這時,一杯熱氣騰騰的溫開水,從上面潑出來,噴了他一臉。
“??!”翟家年一聲慘叫,又一次落后。
“噗——”
龍錦山差點(diǎn)笑場。
翟家年慘叫聲極大,就算是被火車刮過的狂風(fēng)吹散,也還是在一瞬間被車上的人捕捉到。
潑水的是一個年輕女生,嚇了一跳,睜圓眼睛胡亂望了兩眼。
“錯覺吧……”
然后她就看到窗外翟家年一臉扭曲地一點(diǎn)點(diǎn)追上來,與自己平行。
“??!”這妹子徹底傻眼。
坐在她對面的一個小屁孩也站起來好奇一望。
“哇靠,嗎痹的老子沒看花眼吧?”
砰!
一只手攀住了窗臺,然后是另一只手掛上來。
正是翟家年看準(zhǔn)時機(jī),一個跳躍猛撲過來。
兇悍的氣勢,混合狂風(fēng),灌進(jìn)車廂。
整個車廂的人都朝這邊望過來,目瞪口呆。
“怪物啊!”
女生下意識去拉窗戶,想要關(guān)起來。
翟家年的手掌被夾了一下,簡直要?dú)馑溃?p> 多大仇?
他將窗戶重新拉開,然后一躥,非常靈巧地鉆了進(jìn)去。
下一刻,他就抓起小桌上的水瓶,往窗外噴灑。又將水瓶直接扔出去。
他將窗戶一關(guān),然后轉(zhuǎn)身,一抹臉上的水漬,獰笑地盯著這個女生。
“哇,我不是故意的,不要?dú)⑽?,嗚嗚嗚!“女生直接就嚇哭了?p> 其他人也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翟家年連吸了好幾口氣,切了聲,不打算跟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渣一般見識。
“你,一邊去?!彼麑ψ恢门赃叺哪侨苏f道。
這人完全不敢吭聲,灰溜溜閃人。
翟家年一屁股坐下,指著這女生:“你,坐下。”
“哦哦?!边@女生不敢不從。
對面的小屁孩本來也想溜,但又舍不得這女生,咬咬牙,跟著坐下。
過了片刻,都不見翟家年說話,其他人縱然驚駭,也還是漸漸安定下來。
不管這個能在火車高速行駛時從外爬上來的怪人多么驚世駭俗,只要他不大開殺戒,就還是裝作沒看見吧。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啊?”女生坐如針氈,卻是更加忐忑,鼓起勇氣說道。
“看你長得好看,所以坐你旁邊,僅此而已。什么叫想怎么樣?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你想誣陷我不是好人?我是不是覺得我沒動你就不科學(xué)???”翟家年瞪她。
“對不起我錯了,嗚嗚嗚……”這女生又一次嚇哭。
“好哭鬼。”翟家年搖搖頭,將語氣變得柔和:“我說老妹兒,別哭別哭,乖,咱們商量個事兒成不?”
妹子停止抽泣,眼淚汪汪望著他。對面的小屁孩也豎起耳朵聽。
“那啥,你剛用開水潑我了是吧?”
“嗯……”
“你還夾了我手?!?p> “嗚……”
“我們無冤無仇,你這樣傷害我,讓我差點(diǎn)失手。我這要失手的話,不是摔死就是被碾死。所以,你差點(diǎn)要了我的命是吧?”
“是……”
“所以你欠我一條命對吧?”
“對……誒,不對??!”
“好吧,算我說對一半。不管怎樣,你都欠我一個很大人情。”翟家年毋庸置疑的語氣。
“你,你是想勒索我?”妹子哆嗦個不停。
“放屁,你又想誣陷我不是好人了?不知道這樣會讓我生氣嗎!我生氣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你居然還敢誣陷我?”
“對不起我錯了,我把錢都給你,是我自愿的……”妹子大哭。
“拜托,我只是希望等會兒下火車,你請我吃頓飯而已。這要求很過分嗎?”
“啊?只是吃飯的程度嗎?”
“不然呢,開個房?”
“……不要。”
“連請一頓飯都不愿意補(bǔ)償,我真的怒了!”
“不是不是,吃飯可以,完全沒問題,我愿意,我百分之百愿意!”
“哈哈,那真是謝謝了?。 钡约夷暌粡埻练四樤谝幻腴g變成了紳士,然后又一瞅?qū)γ嫘∑ê?,“這是你弟?”
“啊,怎么?”
“長得真丑,是親生的?”翟家年完全不在乎有沒有打擊到小朋友的脆弱心靈。
“……”
下了火車,已是夜晚,翟家年一看牌牌,眉頭皺起:“不是京城?”
“???京城在相反的方向,這是我們家鄉(xiāng),新吳市?!?p> “我跟姐姐其實(shí)就在京城上學(xué),這次回來,是看我們的爸爸。我爸和媽很早就離婚了。”
“呃,你爸媽離婚好像跟我沒關(guān)系吧。所以你們不用說這些,我沒興趣聽。還是找地方吃飯要緊。”
“啊,那個……火車站周圍的飯店都很貴,你能不能再堅持一會兒?”妹子試探著問。
“這樣啊,那我就再忍忍?!钡约夷赀肿煲恍?,“再說了,現(xiàn)在多餓一下下,等會兒就能多吃一碗,也是劃算。”
饒是這對兄妹緊張兮兮,聞言也還是差點(diǎn)笑出來。
在選中看上去便宜的飯店時,雙方已經(jīng)做過自我介紹。
這對姐弟姓莊,姐姐叫莊思仙,弟弟叫莊思凡。
一入座,翟家年就噼里啪啦點(diǎn)了一溜菜。
待到飯菜端上來,體力嚴(yán)重消耗的翟家年才不會在意形象,風(fēng)殘云卷地大吃特吃起來。
事實(shí)上他的吃相并不夸張,血盆大口狼吞虎咽不至于,但速度真太快了。
任何菜往嘴里一塞,森白的牙齒一磨,就全碎了。
看得這對姐弟也都食欲大開。
吃飽喝足,望著桌上堆起來的盤子,莊思凡忍不住說道:“大哥,你這飯量也太……叼了!”
“這算什么,我可是習(xí)武之人?!钡约夷甑蒙卣f。
“習(xí)武?”
“沒錯,武林高手就是形容我這樣的,怎么,還以為我是假把式?假把式能像我這樣扒火車嗎?”
“是耶,大哥你確實(shí)好厲害!比那些從文武學(xué)校畢業(yè)的假把式帥多了?!鼻f思凡兩眼放光,“大哥啊,你有興趣收徒嗎?看我怎么樣?”
“太丑,不收?!?p> “……別這樣?!?p> 翟家年沒看他那張哭喪臉,打個響指:“小二,過來算賬!”
“噗,應(yīng)該是結(jié)賬……人家還以為你要砸場子呢?!?p> 笑容溫婉的服務(wù)員走過來,一算,客氣說道:“先生,一共一百八?!?p> “給錢給錢。”翟家年面不改色指著莊思仙。
“接近兩百??!”莊思仙有些肉痛,從兜里摸出一張一百,又抓出一把零鈔,一張一張的數(shù)。
事實(shí)上,以翟家年的飯量,一百八十塊已經(jīng)很便宜了。
稍微有點(diǎn)檔次的飯店,絕對翻幾翻。
服務(wù)員略微凌亂地將錢拿走,不忘回眸多看了翟家年這個理直氣壯讓人家女孩子付錢的奇葩幾眼。
“看到?jīng)],這就是帥的好處,那大妹子才認(rèn)識就對我念念不忘了?!钡约夷昝嗣?,對莊思凡炫耀著說,“她咋不看你呢?這就是區(qū)別?!?p> 莊思凡真要哭了。
那服務(wù)員也都聽到,無語地扯扯嘴角。
從飯店出來,翟家年又以欣賞的目光看了清純可人的莊思仙幾眼,然后說道:“還是那句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后會無期了!”
莊思仙巴不得他快走,笑著連連點(diǎn)頭。
莊思凡眼珠子一轉(zhuǎn),卻是忽然上前,抓住翟家年袖子,說道:“翟大哥,這人生地不熟,你上哪兒住?。孔【频旰觅F的?!?p> “嗯,這確實(shí)是個問題?!?p> “要不就住我家吧?”
“小凡,你瘋了!”莊思仙大驚失色。
“你說他瘋了是幾個意思,不歡迎我咯?”翟家年臉色一沉。
“不不不,不是啦,我我我……”
“別假裝結(jié)巴,你到底是歡迎,還是歡迎?”
“我歡迎……”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