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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音絕

第19章 彼岸花海

凌音絕 硯筳 1860 2019-01-24 14:11:02

  因著紫霖背對著他,蘇恪根本看不見她面上的淚痕。殺死他,她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開心,反而特別的傷心。原以為她不會為他傷心,可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地自己流了出來。

  “蘇恪,今生欠你的太多了,只能來世再還給你了?!弊狭乇晨吭谥耖T上,掩面哭泣起來。如今她什么也沒有了,什么也沒有了。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離她而去了。

  一直躲在暗處的月鳴,目睹著這一切,但是主子吩咐過,他的事情不許他插手,月鳴也只能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末了,忍不住搖了搖頭。

  明明兩人對對方都有情,不過是情感的性質(zhì)不一樣罷了。為什么硬要互相傷害,身為蘇恪的貼身侍衛(wèi),他知道的比旁人要多得多,可是那又怎么樣,他什么忙也幫不上。

  不過,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得上忙,也未可知。月鳴這樣想著,正要從藏身的樹上躍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迫使他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

  月鳴重新藏好,將自己置身在陰暗處,定定地看著那腳步聲的主人——凌蘭,一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的人。

  若是沒記錯的話,今日應(yīng)是她出嫁之日,她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的,怎么會……

  凌蘭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著,頭上梳著精致的發(fā)髻,鳳冠霞帔加身,火紅的嫁衣隨她的跑動,似是翩翩起舞的火蝴蝶,絢爛奪目。

  凌蘭跪在地上,緊緊摟著蘇恪逐漸冰冷的身體,泣不成聲,那火紅的嫁衣染上了血,紅的愈發(fā)妖艷。

  “叔叔,你不是答應(yīng)了我,定會去參加我的婚宴嗎?怎么就食言了,你可是一國之君,怎可悔言?你倒是回答啊……”因著情緒太過激動,凌蘭的話語有著明顯的哽咽,像是喘不過氣來。

  “叔叔,你別怕,阿凌馬上就來陪你了?!绷杼m含笑流著淚,緩緩閉上雙眸,拔下一支插在發(fā)髻上的金簪,用力地刺進(jìn)自己的咽喉。

  凌蘭的動作突然而又迅速,等月鳴反應(yīng)過來她要干什么的時候,那支金簪已經(jīng)深深地刺進(jìn)了她的咽喉,那溫?zé)岬难喉樦侵Ы痿?,一滴一滴,滴在凌蘭的嫁衣上,像是永遠(yuǎn)都流不盡。

  凌蘭含笑拔出那支金簪,安心地躺在蘇恪的懷里,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明媚。

  一抹黑色的身影從樹下躍下,月鳴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唯有一聲嘆息??磥肀仨毴フ夷侨肆?,即使他已經(jīng)避世很久了。

  依舊是那片艷紅似火的彼岸花,那片彼岸花中依舊站著一個一襲青衣的男子,那男子身材頎長,背對著月鳴,似在澆灌著這片彼岸花海。

  “亦王殿下,我家主子今日有難,還望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出手相救。”月鳴恭恭敬敬地說完這一番話,垂首等著陸子衿發(fā)話。

  陸子衿拿著花澆的手一頓,旋即繼續(xù)澆著身前的彼岸花,面上神色如常,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許久之后,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陸子衿輕輕嘆了口氣,閉了閉有些發(fā)酸的眸子,放下了手中的花澆。只見他緩緩轉(zhuǎn)身,看了眼彎腰垂首的月鳴,不咸不淡道:“你先起來吧,我已經(jīng)不是亦王殿下了,無需多禮?!?p>  得了陸子衿的吩咐,月鳴這才抬起頭,挺直了腰板。他才看清陸子衿,邊驚訝于他那不變的容顏,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如既往,歲月似乎在他身上靜止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陸子衿可是當(dāng)年阮朝的風(fēng)云人物,差一步就坐上了那把人人向往的龍椅,可惜還是棋差一招。

  單論個人,他的政治才能無疑比當(dāng)年的太子——阮竹要勝一籌,只不過阮竹身邊有像蘇恪這樣的賢才,可以輔佐于他。而陸子衿,雖也有許多賢臣異士,但和蘇恪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yuǎn)。

  畢竟他家主子可是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千年難遇一人,豈是尋常人等可以比得上的。

  若是蘇恪先遇見的是陸子衿,若蘇恪輔佐的不是阮竹而是陸子衿,也許他們二人可以攜手開創(chuàng)一個太平盛世。只可惜,先遇見蘇恪的是阮竹,最先賞識蘇恪的,亦是他。

  這份知遇之恩,蘇恪一直銘記在心,不敢相忘,一直盡心盡力地輔佐阮竹。即使在阮竹性情大變之后,蘇恪也沒有另擇他主,死心塌地地替他辦事。

  盡管兩人惺惺相惜,不過礙于陣營不同,處于敵對雙方,不能推心置腹,徹夜長談,實(shí)乃一大遺憾。

  “你方才說你家主子怎么了?”陸子衿不緊不慢地發(fā)問,平靜地讓人心驚。

  “回先生,主子他碎心散發(fā)作,心房又受了兩次傷,恐怕只有先生才能救回我家主子?!?p>  “是嗎?你怎知只有我才能救他?”陸子衿沒有立馬答應(yīng)下來,而是好奇他一個侍衛(wèi),是從何得知,他有能力可以從閻王手中救回蘇恪。

  “主子碎心散發(fā)作時,迷迷糊糊中說過這種蠱乃是亦王殿下你親手所制。屬下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既是先生種的蠱,先生必有破解之法?!痹馒Q如實(shí)相告,毫不隱瞞。

  “不錯,碎心散確實(shí)出自我之手,只不過我種的母蠱明明是在阮竹身上,怎么會……”話沒說完,陸子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輕笑出聲。

  “世人都道阮竹待蘇恪如兄弟,看來也不過如此。他竟對他下了如此狠手,真是毫不留情?!标懽玉仆蝗粸樘K恪惋惜起來,恨他執(zhí)迷不悟,非要跟著那樣一個主子。

  但隨即又釋然了,如今事過境遷,不釋然又能如何。

硯筳

《凌音絕》,《蓬萊枯死三千樹》與《風(fēng)搖晚竹》是三部有關(guān)的虐文,里面的人物或多或少有些聯(lián)系,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評論。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出來,畢竟最近我也是閑的發(fā)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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