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路途實在遙遠(yuǎn),大約三千公里的直線距離,所以薛哮天為了減少路上消耗的時間,于是讓艾歷克斯快馬加鞭。雖然有些顛簸,出了薛哮天的領(lǐng)地后,道路更是泥濘不堪,但薛哮天還是得忍了。
說來也是神奇,不知是艾歷克斯打了雞血還是怎的,這一快馬加鞭,在太陽即將徹底落山的時候,薛哮天他們便到了曼海姆的一家旅店,停下來休息。
當(dāng)馬車停下時,薛哮天扶著馬車,雙腿發(fā)軟,顫抖著走下馬車,他差點以為自己只能滾下馬車了,能走下去對他來說已是天大的好事。
只不過,走下馬車的薛哮天再也無力用雙腿支撐著他站起來了,他也不管地上的臟東西,直接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吐完,他仰天道,聲音很是微弱:“天……天吶……這是什么破路啊……我……我的五臟六腑都要震出來了……”此時,他的臉色甚至微微發(fā)青。
話音剛落,艾歷克斯“識趣”地走上來拍拍薛哮天的背,還道:“現(xiàn)在舒服點了沒有?”
薛哮天停了一會兒,沒說話,只是臉色越發(fā)難看,突然,他道:“舒服個鬼啊!還拍,你想拍死我呀!”
艾歷克斯聽了,臉微微紅了起來,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去停好馬車。等他停好馬車后回來,薛哮天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絲氣力,于是他對艾歷克斯道歉,然后對艾歷克斯道:“我們先去大廳里休息下吧,房間什么的,不急。人肯定不會滿的?!?p> “嗯。”艾歷克斯應(yīng)道。
說完,他們便走進(jìn)了旅店。只見大廳里人還挺多的,嘮嗑的嘮嗑,喝酒的喝酒,打架的打架,賭博的賭博,各有自己的事情做,人聲嘈雜。大廳的燈光昏暗,只有四周墻壁上不斷搖晃的燭光,讓人看了不禁眼前朦朧起來。
薛哮天點了兩杯酒,然后挑了一張靠近大門的桌子坐下,一杯酒給艾歷克斯,喝了起來。
桌邊正好是一只蠟燭,兩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不斷搖晃,就好像牛頭馬面正要去干活,但是停下來喝酒一樣。
兩人雖然面對面,也是沉默不語。
突然,有一個人重重地怕了下艾歷克斯和薛哮天的肩膀。艾歷克斯倒沒什么,只是苦了薛哮天,他一驚,把酒灑出了點到桌子上,而且不停地咳嗽。
“又……咳咳……是哪個……咳咳……咳……不要臉的家伙?”薛哮天道,并一邊抬頭看。
“喲嚯?”來人是個糙臉大漢,他聽見薛哮天這樣說他,不滿起來,“你敢這樣說你大爺?我看你們在這里喝悶酒,以為你們出了什么事,我一片好心,還被你說成是不要臉?你這樣對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你不給我面子!”
說著,那人便往后面吆喝,很快,幾個地痞流氓樣子的人便湊上來。
其中一個地痞流氓道:“小子,你知道我們老大是什么人嗎?你敢不給他面子,你就別想在這曼海姆混了!不信你看,這就是上次我被打的……”說著,那人就伸出手臂,露出一條橫貫手臂的傷疤。
“喂!傻子,你在說什么?”糙臉漢子見自己的暴行被說了出來,于是就沒好氣地推了那個地痞流氓一把,把他摁在一張桌子上,說了點什么,然后便走了回來。
“我跟你說啊……”糙臉大漢又開始碎碎念。
艾歷克斯實在聽不下去了,擼起袖子想要干架,但是被薛哮天攔住了。
而好在薛哮天現(xiàn)在身體不舒服,也就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歪著腦袋,裝作很認(rèn)真在聽的樣子。
糙臉大漢每停頓一句,薛哮天就會點點頭,等大漢說完,他覺得自己好像占不上理,也許也是因為他本性并沒有那么壞,于是他便無趣地離開了。
只是大漢還一直碎碎念,最開始被摁在桌子上的那個小嘍啰也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旁,不知在說什么。
薛哮天和艾歷克斯畢恭畢敬地目送著他們遠(yuǎn)去,待到他們消失在視線后,薛哮天便趴在桌子上不說話了。
突然,又有人拍薛哮天的肩膀,只不過力度輕了許多。
“啊啊……大……大哥,您怎么回來了?”薛哮天恭敬地問道。
但是誰知,來人竟是韓淵!
韓淵聽見薛哮天的話,立馬就笑道:“哈哈哈,恩斯特,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成你的大哥了?”
薛哮天見是韓淵,便臉紅道:“喂喂,沒看見我在喝酒嗎?剛說了醉話?!?p> 韓淵聽了是將信將疑,而艾歷克斯則在一旁偷笑。
“話說,你怎么會在這里?”薛哮天問道。
“我明天不是要回威尼斯去嗎?你走之后,我才反應(yīng)過來,于是我便趕緊收拾好行李,快馬加鞭,看看能不能趕上你,好歹能同路一會兒。沒想到真的遇到你了?!表n淵道,“還見到你那么落魄的樣子,哈哈。”
“那真是太巧了?!毖ο斓溃拔冶緛淼挠媱澥亲哧懧?,也許會更快點,而且會更安全點。明天我就出發(fā)去慕尼黑,然后在慕尼黑去維也納,到了維也納就要徹底與你們失聯(lián)了?!?p> “到了維也納之后就前往布達(dá)佩斯,到了布達(dá)佩斯之后就前往貝爾格萊德,然后是索非亞,最后到伊斯坦布爾。到了伊斯坦布爾之后就去安卡拉,然后是開塞利,然后大馬士革,最后到耶路撒冷?!?p> “這么多……”韓淵道,“那可真是很遠(yuǎn)啊。話說,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不讓你的‘嵐’代替你去找圣物呢?”
“唉,‘嵐’畢竟不是我們一伙里的人,這種東西如果讓‘嵐’里面的敗類知道了,那我們很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我要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盡量讓更少的人知道?!?p> “可是你這樣不見得能安全啊……就兩號人?!表n淵道。
“沒事,輕裝上陣了解一下!”薛哮天擺擺手,讓韓淵放心。
“那就勉勉強強說過去了?!表n淵道,“但是,走陸路不一定會比走海路更快。雖然有可能發(fā)生海難,但我相信你總不至于如此倒霉,如果順風(fēng)的話那就會很快。此時奧斯曼帝國不正在發(fā)生內(nèi)斗嗎?走陸路真的很危險?!?p> “嗯,是有幾分道理?!毖ο禳c點頭道。
“搞不好你經(jīng)過伊斯坦布爾的時侯就被亂兵殺害了。所以從你那邊去真的不好。你可以跟我去威尼斯,我資助給你船,把你送到埃及去,然后從埃及到耶路撒冷會安全許多,也會快許多。你看最近不是冬天了嗎,地中海刮偏西風(fēng),正好把你送到埃及去。”
“嗯,很有道理。而且還可以跟你一路同行,更安全,更有趣??!”薛哮天道,“誒對了,話說你這個威尼斯富商,每次獨自從威尼斯到施特龍貝格,沒被搶劫嗎?”
“我考慮到了啊,”韓淵道,“你看我穿的,破破爛爛的,而且為了遠(yuǎn)行,我特意好久不洗澡嘞!”
“哦哦,怪不得,我上次叫你洗澡你嚴(yán)詞拒絕。哈哈?!毖ο煨Φ?,“韓淵,你想吃點什么嗎?”
“不了不了,我已經(jīng)吃過了。你們喝完了酒,也回房間吧?!表n淵道。
“恩斯特,我們還沒訂房間呢!”艾歷克斯道。
“那快去快去,我再跟弗朗蒂塞克聊會兒天?!毖ο斓馈?p> 于是,艾歷克斯便快速走過去。過了一會去,艾歷克斯一臉失望道:“恩斯特,已經(jīng)沒有空房間了?!?p> “什……什么?!”薛哮天道。
“我不是聽你的嗎?你不是說人肯定不會滿的嗎?”艾歷克斯無語道。
“啊,咳咳,判斷失誤是正常的嘛?!毖ο煸俅渭t臉道。
“沒事,恩斯特,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的房間來?。≌?,我那房間有兩個鋪位。”韓淵道,“只是……就必定要有兩個人睡在一個鋪位上?!?p> 薛哮天和艾歷克斯互相看了看,沒說什么,于是薛哮天道:“沒事沒事,可以的!艾歷克斯,收拾行李,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