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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零落

第七十章 解局水中星月像,還差一環(huán)

銀零落 應無恙w 2240 2019-04-28 12:00:00

  “不過,卿哉你怎么突然來了莫啼城?”

  江水并沒有取下面具。

  在表演完之后,江水已經(jīng)掐下幾朵落金櫻以及落金櫻的根莖,妥帖地收好在懷中。

  而她此刻左手像帶小孩一般牽著鹿銜,和卿哉在莫啼城陶然樂乎的百姓之間行走。

  被問及這個,卿哉霎時間有些不自然。

  江水有些奇怪,卻也不催著他,只是摸了摸鹿銜的腦袋不去注視卿哉好讓他放松些。

  卿哉長呼了一口氣,而后才低聲開口對江水道:“酥月,俆酥月她是逸王的人?!?p>  江水原本逗弄鹿銜,帶著笑的眉眼忽然凝固住,久久不知該說什么。

  最終她嘆了一口氣:“這個逸王,怎么這般陰魂不散?!?p>  此時江水也不得不再次動用快生銹的腦子,邊走邊思索著。

  三人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江水那唯一裸露的雙眼,被燈火映照明滅如星辰變幻。

  月中山河影,水中星月像。

  卿哉道:“我知道后,便前往江安葉家尋你,可惜來遲一步,還好越生桑公子告知你來了這邊,我一路上詢問也就來了莫啼城?!?p>  “還真是,”江水喃喃嘆息,“好生麻煩呢?!?p>  這個麻煩自然不是指卿哉,卿哉與江水皆了然。

  一旁聽了一小會的鹿銜揉揉耳朵,好奇問:“姐姐,俆酥月是誰啊?”

  不知該如何介紹,江水詢問似地看向卿哉,卿哉直言:“她曾經(jīng)是在下的未婚妻?!?p>  聞言點點頭,小鹿銜若有所思。

  這風瑣劍客千里而來,只為說一句俆酥月是逸王的人,難道......先前遲焰口中,那個“他”就是逸王?

  先前騙了姐姐,山洞之行她也是知道遲焰是與人密謀的,而且遲焰對那人也處于下風。

  果然,并非江湖中人。

  這邊鹿銜有心將此事告知遲焰,可走了兩步又反悔了。

  鹿銜想,就當自己不知道便是,讓姐姐不戰(zhàn)而敗可不是她的本意。

  江水原本想托住下巴,手觸及到冰涼的青銅面具后頓了頓,又放下了。

  卿哉卻是瞧見了,疑惑問:“說來,為何你還是帶著這副面具?”

  “......明日便要將這面具還給莫啼城,我有些喜愛,便多帶一會?!?p>  很顯然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卿哉盯著江水看了一會,短促地笑了一聲,而后用手握拳擋在嘴前遮掩了下。

  早便知道他不會信,但江水不管那些。

  她也不避著鹿銜,直說:“若是俆酥月真是逸王的人,吶有些事便可以解釋的清了——她接近你是為了什么?”

  卿哉垂眸道:“風瑣劍?!?p>  點點頭,江水用空出來的右手畫了個圈。

  在空中被她畫出來的那個虛無的全中,江水用手指點了點,道:“逸王這局棋下的極大,也極偏。他必然十分自負,江湖在他眼中也不過就是尋常一碟小菜罷了?!?p>  她又問卿哉:“你可還記得耿玉兒,先前與我和生桑同行的耿玉兒?”

  問檀郎君耿玉兒那般絕色,誰能忘懷?

  卿哉頷首:“自然記得?!?p>  江水分析道:“若我猜的不錯,俆酥月便是下你垂絲海棠榜的人?!?p>  “有能力付得起垂絲海棠榜的報酬,且有資格下垂絲海棠榜的人,也沒有多少。而你雖然武功獨步江湖,尋常人只當你是無家無門的俠客,自然是不值得垂絲海棠榜的?!?p>  被江水說不值得,卿哉也沒什么介意,只是十分在意為何是俆酥月。

  仿佛看出了卿哉的疑問,江水思索著道:“江湖中人不知,逸王與閻王樓,其實有些關系?!?p>  “原本我并沒有將你的海棠榜與逸王聯(lián)系起來,可現(xiàn)在......”

  串珠成線,江水驚奇發(fā)現(xiàn)逸王所安排的一切恰好都被自己碰上。

  看來終有一日要與逸王對上啊,江水不免有些戚戚。

  卿哉自然也不是愚鈍之人,江水言而未盡,他便足以明了。

  也沒有問為何江水如此了解閻王樓的秘辛。

  鹿銜聽了也好好記下,悄咪咪看了眼江水,感概江水姐姐真是心大。

  而卿哉離家之前,母親曾叮囑過,風瑣劍中有個不為外人道的秘密。

  他當時不解,既然有秘密,那為何還要自己直接帶著風瑣劍出去。

  母親只道,若是卿哉收不住風瑣劍也就是命數(shù),不必強求什么。

  如今看來......

  “除此之外,你來找我還為什么?”

  聽到這話卿哉精神一振,他只見過那落金櫻的根莖,并不知它開花時的模樣。

  因此卿哉并不知,此刻江水頭上的便是落金櫻。

  他笑著道:“先前你所說的落金櫻,我已然尋到,交于越生桑公子手中了。”

  ......

  江水摸了摸還戴在頭上的花環(huán),又看了看他。

  忽然微微一笑,隔著面具沒有被卿哉看出。

  她輕聲道:“多謝?!?p>  卿哉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你我兄妹何必言謝?!?p>  鹿銜可看出來了,這個馳名江湖的風瑣劍卿哉果然如傳言那般霽朗如乾,既然姐姐認下了這個人情她也不多嘴戳破什么。

  只是百無聊賴地跟在江水身邊。

  稍后,江水思索著說:“那卿哉可知浮碧荊山玉之所在?”

  卿哉搖搖頭:“不知?!?p>  江水有些失望,卻還是笑著道:“不礙事,還是多謝了?!?p>  一路上卿哉都在以尋找江水,讓其增加防備而日夜兼程來麻痹內(nèi)心,此刻終于看見江水,卿哉心中卻又有了些悵然。

  先前他也有些察覺,酥月心中并不是對自己全然愛慕。

  可他想,酥月逃出家中安排的婚約與他同行,必然心中會有些難言,于是他從不愿輕易動她。

  可如今......罷了。

  總歸是還她歸去。

  江水默然思索良久,而后對說:“可是還缺了一環(huán),俆酥月,耿玉兒,逸王的謀劃中定然還有更為重要的一枚棋子?!?p>  江水忽然覺得不妙,心中極為焦急,可卻左右思索不出缺了哪一環(huán)。

  求救似得看向卿哉,她道:“還缺了一環(huán),還缺了一環(huán)。”

  江水有預感,若是解不出這一環(huán),她會滿盤皆輸。

  盡管她并不愿在棋盤上與逸王博弈,可眼下最少也要博一個平局!

  卿哉伸了伸手,安撫性地想拍拍江水的背,卻被她避開。

  搖了搖頭,江水勉強在驚慌焦急之中扯出一抹笑來,道:“不二醋勁大,不喜旁的男子碰我,即便你是我摯友也是不行的哦。”

  鹿銜小小翻了個白眼,姐姐這個癡貨,卻沒有說什么。

  聞言卿哉十分理解,不再拍她的背以示安撫,轉(zhuǎn)而道:“青司十分想念你?!?p>  終于被主人記起來,青司熱情地蹭著江水。

  坐在青司背上,江水才覺得自己手心出了些汗意。

  似乎已經(jīng)有什么,輸了。

  她并不知耿玉兒已然生死,只是心悸萬分,有落淚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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