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祁紅做了思想工作,李朧月這才放心,祁紅吃涼皮就在思考,等吃完了,抬頭看她,眼神露出幾分疑惑:“丫頭,剛才你說那些,我都差點以為,不認識你了?!?p> 廢話,都換了個芯兒,能認識嗎?
李朧月拍了拍她肩膀,“阿媽,我腦子不傻了以后,就跟仙人替我開竅了一般,你說說我,要是繼續(xù)傻下去,還得了?”
祁紅抹了嘴,若有所思點頭,李朧月又道:“阿媽,你知道要咋吆喝才能吸引別人注意?”
這一點,她今兒也只是小試了一把。
祁紅搖頭,李朧月又講道:“咱們不管賣什么東西,肯定是要服務好,東西好,還有價格實惠,別人才來買,對不對?”
不管哪個行業(yè)都是如此。
祁紅點頭,“是這樣,但是國營飯店那些人服務態(tài)度就不好。”
所以國營飯店到后面才會被私人飯店擠壓下去呀,不過李朧月沒說出來,只是簡單一提。
“咱們的涼皮味道好,價格實惠,叫賣的時候一定要吸引別人,要是和別人一樣,干巴巴喊一句‘賣糖葫蘆’這生意肯定也不會特別好,對不對?因為好多人挺久了,這句話就自動濾過了。”
要養(yǎng)成廣告效應,讓別人聽到廣告詞或者看到什么符號,就聯(lián)想到了他們的涼皮。
這就是最成功的。
祁紅皺著眉頭,思考半天,李朧月也不再說了,“阿媽你去洗澡吧,晚上你可以想想今兒接觸到的一些人,和不同人打交道說的話是不同的,你要學會和別人交際?!?p> 今兒祁紅大多時候都在拌涼皮。收錢介紹這種事情,都是李朧月開口。
祁紅咬著唇,有點不好意思。
她是沒太習慣,當著那么多人賣東西,一時還放不開。
就跟的要像閨女說的,放開才行……
祁紅嘆息一聲,有閨女在,她什么時候都不用操心太多,但怎么感覺,閨女像個大人,她倒像是個小孩子?
……
賣了三天涼皮,李朧月選擇上午去藥鋪,下午學習,到了快出攤的時候,就和祁紅一起去賣涼皮。
她時不時請況御吃頓涼皮,況御直言她這是賄賂,也不說什么,還是吃了。
她去藥鋪看醫(yī)案也好,幫忙切藥也好,況御都沒有管過,只是偶爾指點一下。
李朧月通藥性,很多疾病一出來,對癥就可以治療,在藥鋪學了幾天,她對穴位產生了興趣。
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真的緣故,她看什么,都是過目不忘,一次就能夠記住。
穴位圖看了一番,她就能拿著針,給木頭人扎針了。
況御看了沒說什么,心里卻驚訝不已,從那之后,每次教她都認真了些,也是后來李朧月才知道。況御自小學醫(yī),這才三十幾歲,卻已經(jīng)被稱為“醫(yī)圣”。
要不是隱藏在市井間,肯定能揚名天下。
八月初,西北天氣異常,每日烈日高照,溫度飆升,祁紅涼皮生意更好了,一上午在家準備,李朧月到藥鋪切藥。
藥鋪的小工早就來了,也不過是半大的孩子,叫阿誠,十八九歲,每天跟著李朧月一起碾藥打掃。
也算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
兩人正在準備藥材。
一個婦人抱著孩子撞門沖了進來。
“況先生,救救我兒?。 ?p> 那婦人穿著布衣,看起來一臉慌張,懷里的孩子臉色慘白,捂著腹部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誠一下慌了,“這、先生去鄉(xiāng)下集市收藥材了,這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啊!”
每周一次,是鐵打的定律。
李朧月拿著藥材的手一頓,看了過去,那懷中的孩子已經(jīng)快要昏厥,像是在翻白眼了。
她眉頭一蹙,快步走過去,摁著孩子的脈搏。
看了這么多醫(yī)書,也是能分辨一些的,婦人慌亂無比,跪在腿上落淚,“這可怎么辦……醫(yī)院也不收……除了況先生這,我都不知道哪里還能治我的兒啊……”
李朧月翻了一下孩子眼皮,這娃娃也估摸著才三四歲,她眸子一沉,“他是突然腹部絞痛,頻頻嘔吐的?”
看樣子,是個問題。
婦人仿佛找到了救命恩人,趕緊點頭,“沒錯!就是突然出現(xiàn)的!沒有一點征兆!”
“有沒有吐出蛔蟲?”
李朧月摁了幾下腹部:“具體是上腹部疼?還是哪里?”
孩子虛弱的指了指,婦人趕緊點頭,“吐出蛔蟲了!吐了一條!”
“恩。”
李朧月點了點頭,幾乎確認了,“是急性膽道蛔蟲癥,并發(fā)了胰腺炎?!?p> “醫(yī)院只查出胰腺炎,沒有說這個蛔蟲癥……”
婦人是心慌的,但看面前這小丫頭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又莫名其妙很心安。
可……面前這明明是個小娃娃!
李朧月轉身去拿了針,吩咐婦人:“把他放平?!?p> “月月!你要給他扎針嗎?!”
阿誠慌張跑過來,“這不行??!先生沒回來,我們擅自看病是要被處罰的!”
“我又不是看病。”
李朧月幫忙將孩子放平,聲音很鎮(zhèn)定,“我只是幫忙急救而已,他這身子都燙的跟火爐一樣了,又痛又吐,不扎針怎么能緩解?!?p> 說完,迅速撬開孩子嘴,在他舌下金津,玉液穴刺瀉黑血,不忘叮囑阿誠:“趕緊記錄醫(yī)案,等先生回來開藥!”
阿誠趕緊去忙活,李朧月又在他雙尺澤穴抽了2毫升的黑血出來,又在左腿足三里,右陽陵泉透陰陵泉捻轉瀉黑血。
針也沒拔。
她叮囑婦人:“針停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先生就回來了,到時再具體看。”
婦人立馬千恩萬謝,懷里的孩子終于沒再叫了,也沒有嘔吐的樣子,看著像是緩和了不少。
李朧月松了口氣,阿誠疾筆如飛,將醫(yī)案也寫完了。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李朧月拔了針,剛收拾好工具,況御回來了。
那婦人趕緊又是一頓求,將李朧月方才施針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李朧月:“……”
這沒良心的,誰讓她說了!
她拿著況御的針扎,還敢治病,況御不打死她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