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暮雪親自帶著司念去查了名字,登了記,又幫她領(lǐng)了物品、查了宿舍,才和她道別。
臨別時又問起她丟包后,有沒有到車站警局登記。司念這才想起還可以報警這碼事,忍不住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枉她上了這么多年學,關(guān)鍵時刻,連這么點基本的常識都沒有!被搶了,自然要報警?。∽约寒敃r真是嚇傻了,被那逆光英雄一催,光想著逃,竟把這么大的事,忘了個一干二凈。
現(xiàn)在想來,包雖然追回的可能性不大,但登記一下,總還是有那么點渺茫的希望。
司念告別了行暮雪,抱著一大堆東西擠出了后門。外面早已艷陽高照、人流攢動,火辣辣的太陽下,沒有米樂半個人影。
司念把左右的陰涼地兒都掃了遍,又左手被褥右手暖壺地圍著食堂轉(zhuǎn)了兩圈,氣喘吁吁地靠在了墻角,該死的!這丫頭早該出來了,跑哪兒去了?!
拿著這么多東西折騰了一圈,司念早已渾身浸滿了汗。她想了想,決定先去找公用電話。
以前曾聽人說,公用電話打110、120這種號碼,是不用投幣的。司念將信將疑地按了鍵,聽筒里迅速傳來長而規(guī)律的呼號聲。電話很快被接通了,接線人員的問詢專業(yè)而機械。
司念把早上車站的事認真說了遍,又回答了幾個關(guān)于有無人員傷亡、劫匪外形和失物特點的問題,對面的接線員忽然“咦”了一聲。
“您好,早上您或您的親友是否已經(jīng)報過案了?”
“啊?沒有啊!”被突然這么一問,司念有點懵。
“您好,女士,這邊顯示,凌晨4點多,有人報過一起火車站搶劫案,和您描述的地點、案情基本一致,您確定不是您親友報的案嗎?”
“怎么可能!”司念忽然想到,除了自己,只可能有一個人......
“請問,是個男生報案的嗎?您那邊有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或電話?”
“抱歉女士,報案者信息我們不能隨意透露?!?p> “他是救了我的人,我只想感謝他,不能通融嗎?”司念有些急切,緊緊握著聽筒。
“很抱歉,女士,這個我們確實不能?!甭犕怖锏幕卮鹨廊粰C械而模式。
司念滿心升起的期待,又徹底涼了下來。
“請問,您還有什么要提供的線索嗎?如果沒有,請您留下聯(lián)系方式,一有消息,我們會盡快聯(lián)系您?!?p> 司念這才想起,手機丟了,宿舍號碼還不知道,自己莽莽撞撞地報警,居然連個能留的電話都沒有。
悻悻地掛了電話,本打算再給爸媽撥一個,報個平安,也讓他們幫忙問下戶籍的事,一摸兜,只剩下一張大團圓。司念這才想起還得伸手要學費和生活費,鼓起的勇氣,瞬間卸了一半。
剛才行暮雪出面讓收學費的老師寬限了幾天,可最晚一周內(nèi)是必須交上的。這么大筆錢,除了和父母要,毫無生存力的她,別無他法??上氲教蟮谋┡屠涑盁嶂S,司念就有些頭皮發(fā)麻,剩下那一半勇氣,也卸了個干干凈凈。
算了,再等等吧,拖一天是一天,司念破罐子破摔地想。
三食堂后門還是沒有米樂的蹤影,司念只好頂著烈日、渾身冒煙地去了宿舍樓。推開門的一刻,她愣了愣,里面的景象有點讓她懷疑人生。
找了半天的臭丫頭,正大搖大擺坐在桌邊吹著風扇嗑瓜子,本就不長的裙擺被她撩了起來,修長雪白的美腿隨意搭在桌上,坦蕩到極其不雅,卻有種野性的狂美。
司念靜靜看了野獸派美女幾秒,緩緩?fù)撕?,合上門,盯著門牌號默念了一遍,沒錯啊,302,這……什么狀況?她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