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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仇紅塵劫

十一、虎口脫身

恩仇紅塵劫 筆名竟然重復(fù) 6028 2019-05-12 18:00:14

  步子怡道:“王師兄,我此刻若是跟你走,你可以答應(yīng)我放過我這幾位師兄妹嗎?”王力強若想哄騙步子怡,原本輕而易舉,他掌管力虎堂多年,扯謊騙人本是家常便飯,但步子怡是他心儀女孩,與她又是多年未見,此刻無論如何說不出假話,當(dāng)下淡淡的道:“只今晚這一次,下次再見面,我不會手下留情?!辈阶逾f道:“你也曾是哈巴門的人,也曾經(jīng)是我?guī)熜植皇菃?,這幾個人都是你的師弟,他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將他們一一除去?”王力強見步子怡一張小臉煞白,月光下說不出的凄美動人,心腸一軟,低聲道:“我與哈巴門確是沒有深仇大恨,但你不能回到我身邊,卻繼續(xù)留在哈巴門,那就是大錯特錯?!彪S即面露兇光,咬牙切齒的道:“哈巴門將你擄去多少年了,我若是不能將他們趕盡殺絕,不能將你奪回到我身邊,我便枉活這一世!”步子怡道:“我當(dāng)年是自愿留在掌門和劉師兄身邊的,這么多年明明是你一直在強行擄我!”

  王雪突然見到王力強,本待向他詰問母親之事,口唇一動,終于忍住,心想:“今夜形式緊迫,若是能逃得性命,救母之事再回去慢慢商議不遲?!钡娡趿娧哉Z雖無過激,神態(tài)間卻甚是傲慢,心下老大不忿,想到那天深夜遇襲,張冠華重傷,母親被劫均與此人有關(guān),一時氣血上涌,大聲吼道:“你將我一起劫走算啦!”揮起拳頭向王力強猛撲過去。

  李浩、吳天、張冠華早知王力強武功極高,且兇殘成性,心下早已存了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見王雪縱身撲上,跟著便發(fā)招從旁相助。三人均知步子怡雖有答允王力強的意思,但終究不是她心甘情愿,她不過是為了眾人能暫時保全性命而委屈求全罷了,是以三人寧可賠上性命,也不愿眼睜睜的看著步子怡被這歹人帶走。

  眼見王雪拳鋒已欺近王力強身前二尺處,王力強猛地抬肘向王雪擊去,動作快似閃電。王雪在曾王力強手下吃過一次虧,知欺近他之后必會遭到反擊,而且這一擊必然凌厲難當(dāng),心中雖有了大概,但王力強這一招實在太快,王雪慌忙抬起右臂抵擋,仍是遲了片刻,胸口被王力強手肘撞得正著,后退一步摔倒在地,只感胸口鮮血翻涌、酸疼難忍,一時竟無法起身。

  李浩張冠華一左一右向王力強攻上。王泰腳與王力杰各自上前一步,將李張二人擋住。王力強大手一揮,道:“不用你們,我親自來料理他們?!痹捯粑绰洌擞耙迅Z到李浩身側(cè),抬腿將李浩踢倒,又隨手抓住張冠華從旁打來的一拳,將張冠華整個人當(dāng)作兵刃,向王雪身上甩出。

  步子怡見王力強面露兇光,知他恨哈巴門入骨,絕不肯輕易罷斗,當(dāng)下不愿再以自己的終生幸福與他談條件,眼見吳天雙手護身,在王力強三尺開外站定,似要發(fā)掌去奪王力強手腕,于是奔到吳天身旁,協(xié)他雙戰(zhàn)王力強。

  王力強大喝一聲,左拳對準(zhǔn)吳天面門猛打過去。吳天知王力強膂力驚人,自己的擒拿手法未臻上鏡難以化解,于是急忙向左跳開。哪知王力強左手這一拳卻是虛招,待吳天跳開之后右腿跟著向吳天趨避方位猛力踢出。這一踢避無可避,吳天明知抵擋不住,卻也只得硬著頭皮抬起雙臂強去接招。只聽“砰”的一聲,吳天被王力強踢出的內(nèi)力震倒在地,兩條胳膊徹骨的疼痛。

  步子怡趁著吳天倒地、王力強未及收腿之際猛地俯身向前疾趨,雙手同時搶上,去拿王力強腋下兩處大穴。王力強向后避開,溫言道:“子怡,我不想和你動武!”步子怡聽王力強說的為難,心中反而大怒,和身向前撲上。

  李浩勉強站起身來,大叫道:“吳天,你確定你真的沒帶流星嗎?”明知這話問了也是白問,但眼下除了將流星射出之后再趁亂逃走外,實在別無他法。吳天心想:“這都這時候了你還不信任我?”大吼道:“我說了我沒帶沒帶沒帶!”

  王雪繞到王力強身后,右手運起哈巴術(shù)護身,左手運出王家拳法的勁力,向王力強背心猛擊過去。王力強身子微晃,閃到王雪身后,傲然道:“你的王家拳法太遜了!”隨身一腳將王雪踢倒。李浩縱躍起來,仍是使那招習(xí)得最熟的“猛虎式”向王力強飛去。王力強見機急快,左手當(dāng)即抬起,一把抓住李浩胸前衣領(lǐng),將李浩舉過頭頂向吳天擲去。張冠華一大步竄到吳天身邊,與吳天一起抬手,二人本想合力接住李浩,哪知王力強看似隨手投擲,但力道竟大的出奇,吳張二人非但沒接住李浩,反而被他撞倒,三個一齊摔在地上。

  步子怡趁機搶上,再次揮手去拿王力強左臂腋下大穴。王力強此時與李吳張三人酣斗,一時疏忽,忘記防備身后,左邊腋下被步子怡拂中,半身驀地一痛,急忙運勁護住,回頭只見偷襲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一生最愛的女孩,而且所使用的手法竟是大敵劉岳的高招,心中登時火起,猛地一拳打在步子怡小腹。他這一拳仍未使出全力,但步子怡身子柔弱,經(jīng)受不起,只見步子怡痛的大叫一聲,雙眼登時通紅,雙手緊捂著肚子,慢慢蹲下身子。

  王力強見步子怡這副模樣,心下立時后悔,那一拳實不該太過用力,隨即遷怒李浩、吳天等人,握緊雙拳大叫道:“我要將你們哈巴門的人全部滅掉!”

  張冠華低聲問吳天道:“你真的沒帶流星嗎?”吳天怒道:“我都說了一百遍了,我沒帶沒帶沒帶!不然我早就發(fā)射流星逃命了,又何必在這里苦戰(zhàn)?”

  哈巴門眾人之中,此時以吳天受傷最輕。吳天心想:“今夜我就算拼得性命不在,也要保護好同門周全!”強忍雙臂酸疼,慢慢站起身,要以命與王力強拼斗,只盼自己能在王力強手下支撐個三五招,好給李浩、張冠華騰出時機脫逃。哪知吳天剛一起身,懷中突然掉出一物,仔細(xì)一瞧,竟是一顆尚未燃過的流星。張冠華和李浩見到地上流星,雖知可以逃得一死,心頭卻也不由得大怒,齊叫道:“吳天!”吳天見到流星,心頭也是一怔,記得今日黃昏出門之時確是沒帶流星,想來應(yīng)是自己幾天前出門時所攜的流星一直忘在衣內(nèi)未曾掏出。

  吳天拾起流星對準(zhǔn)王力強。王力強沒見過哈巴門的流星,只道吳天是要發(fā)射什么暗器,腳下運出一股勁來暗自戒備,黑夜之中雙目難以見物,暗器細(xì)小生怕難以閃躲。

  吳天點燃流星,一道紅光嗖的向王力強射去。黑夜之中強光閃現(xiàn),只刺的王力強雙眼生疼,慌忙閉目向左躲閃。那流星在王力強身后的一棵小松樹上炸開,登時火光閃爍,煙霧灰塵彌漫。王力強一見之下立知李浩等人要趁亂逃走,忙沖進(jìn)煙霧中尋找步子怡,卻哪里還找得到?待得煙塵散去,王雪、步子怡等人早已不見。王力強怒不可遏,一拳擊在身旁山石上,大聲叫罵。

  王雪、李浩、吳天等人一口氣逃到山下,王力強的叫罵聲仍從山上遠(yuǎn)遠(yuǎn)傳來。五人心中發(fā)毛,生怕王力強在半路堵截,當(dāng)下不敢入鎮(zhèn),向小路另一側(cè)的荒山爬去,寧可多走幾里山路,翻山回到住處。

  步子怡一進(jìn)柵欄門便徑直到藥房里取出藥膏給李浩張冠華敷上。劉岳潛運哈巴術(shù)的內(nèi)力為吳天捏拿傷處。

  王雪站在后院的那棵百年松樹下,伸出拳頭輕輕擊打樹樁,心里反復(fù)凝思王力強的招數(shù)。

  劉岳為吳天捏拿完畢,走到王雪身邊,溫言道:“去睡覺罷王雪,很晚了?!蓖跹┼恋溃骸澳莻€王力強真的很強,他不但內(nèi)力驚人,而且招數(shù)也好驚奇,他使得明明也是王家拳法,可是他的拳路實在詭異,今夜我們五個人一起上也沒打贏他,而且他還顯然對步子怡手下留情了……幸而吳天還帶著一顆流星,若是不然,我們更是……”劉岳輕輕伸手,打斷王雪話頭,說道:“吳天他們都跟我說了,你們今天打的真的很好,要知道很少有人能在王力強手下全身而退。我上一次和他交手,不也是身受重傷了嗎?”王雪眼眶一紅,哭道:“可是師兄,我們沒有人斗得過那王力強,那我媽媽怎么辦呀!”劉岳握住王雪的手,微笑道:“別哭呀孩子,師兄不是答應(yīng)過你,一定救你媽媽出來嘛?!蓖跹┎烈话蜒蹨I,哽咽道:“既然斗不過王力強,怎么救我媽媽?我不能沒有媽媽……”她本來指望能得劉岳相助,一起去救母親,但今夜見識了王力強的武功,知王力強武功之高絕不再劉岳之下,王力強找不到自己住處,因此沒有攻來,那已是天大的萬幸,自己又怎敢主動下山去上門挑釁?她十年來隨母親闖蕩江湖,娘倆形影不離,此時與劉岳等人雖是情同手足,可畢竟母親不在身邊,心里總覺空落落的不好受。

  劉岳笑道:“師兄既然說過要救你媽媽,就一定會想辦法做到,你不必太過擔(dān)心?!钡皖^想了一會,又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依賴母親,她不可能陪你一輩子,人這一生終究是要自己學(xué)著慢慢成長的?!蓖跹奈聪脒^要“自己成長”,這時聽劉岳一提,心中一凜,只想:“劉師兄的話也確實有理,我總有一天要離開媽媽獨自闖江湖。”劉岳又說道:“至于那王力強,你不要怕他,他的武功未必勝我,當(dāng)真動起手來咱們誰勝誰負(fù)還不一定呢??v使天塌下來,也總有我們幾個師兄陪你一起頂著?!闭f著抬起一只手,在王雪肩上輕輕拍了拍。

  王雪心頭一暖,不覺感激、快慰、自憐、欣喜,諸般心情同時涌向心頭,陡然間精神百倍,頓覺王力強、蝴蝶等人殊不足畏,世上更無可怕之人,可怕之事,不自禁環(huán)開雙臂輕輕抱了一下劉岳,說道:“謝謝你,師兄!”心情好了些,轉(zhuǎn)身回屋睡覺去了。劉岳看著王雪的背影只是微笑,心想:“真是個小孩子!”

  早上,步子怡叫來王雪,要她陪同去鎮(zhèn)上找流浪巫醫(yī)劉俊馬打探梁山幫毒藥的解藥配方。

  劉俊馬是個醫(yī)理極精的江湖散人,似他這類游醫(yī),最喜鉆研尋常郎中所不鉆研的藥理,是以步子怡、李浩雖然窮盡心血也研制不成的解藥,劉俊馬有法研制出來也未可知。只是劉俊馬居無定所,每年難得來勃子鎮(zhèn)幾次,這次步子怡一聽說劉俊馬來了,便急著要去求教。

  李浩知劉俊馬不但性情古怪,而且極不講江湖道義,常常拿錢不辦事,與之結(jié)交的也多是些無賴混混,若讓步子怡和王雪兩個女孩去找他,著實放心不下,便與吳天、張冠華同去。

  五人來到集市,步子怡回頭對李浩說道:“劉俊馬只每雙月初三來勃子鎮(zhèn),每次只待上三天。他這個人見識挺雜,出診時好開偏方,也許他真能給我們拿出一張藥房可也說不定。”

  步子怡帶著眾人穿過集市,走到一家富悅客棧,在客棧門前停下腳步,說道:“他每次來只住這里,我們進(jìn)去找他?!碑?dāng)先領(lǐng)路走進(jìn)客棧。那富悅客棧著實不小,光是一樓的廳堂便擺放著數(shù)十張四方客桌。王雪、李浩等人跟步子怡著走進(jìn)客棧,在西北角的一張桌前停下,只見桌前坐著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瘦男人,翹著二郎腿,悠閑自得的瞧著窗外街景,想來此人便是劉俊馬。步子怡瞧見劉俊馬右手里抓著一大坨又黏又黃的粘稠東西,風(fēng)從窗外吹進(jìn),聞到那東西發(fā)出陣陣烘臭,不禁令人作嘔。步子怡強忍嘔意在劉俊馬對面坐下,冷冷的道:“劉俊馬,我要知道梁山幫的解毒藥方或者藥丸。如果你有力虎堂的近況,也請一并給我?!?p>  吳天站在步子怡左手邊靠窗方位,只是瞧著劉俊馬手里的黏黃東西發(fā)呆,忽然聞到那東西上發(fā)出的腥臭,胃中一痙攣,心想:“那一坨黏黏的臭東西該不會是……”正自琢磨,忽見劉俊馬將那坨粘稠之物放在唇邊,張嘴從那東西上咬下一大塊來狠狠咀嚼。這一來步子怡再也忍耐不住,霍地起身將頭探出窗口,對著窗外干嘔起來。李浩、吳天、張冠華也差點吐了出來,只是三人站在步子怡身后,聞到的味道較輕,便能忍耐得住。

  劉俊馬哈哈大笑,說道:“沒見識的小孩,什么也沒見過!”說著又在那黏黃的東西上狠咬一口。

  忽聽王雪冷冷的道:“誰說我不知道,你手里拿的是榴蓮,是從海外高價購得的水果?!?p>  劉俊馬一怔,他手里拿的卻是榴蓮無疑,其時榴蓮只在南方沿海一帶才有,在北方十分罕見,劉俊馬料想勃子鎮(zhèn)無人識得,此次入鎮(zhèn)便帶著幾塊,專挑人多的地方吃,以便讓人瞧見作嘔、以做玩樂,更能在人前賣弄風(fēng)頭,卻沒想到才只吃了兩口便被王雪喊破。

  王雪和母親闖江湖時曾在碼頭的集市上見過一次榴蓮,那榴蓮價錢十分昂貴,王曉麗也只舍得買一小塊給王雪品嘗。榴蓮聞著雖臭,入口卻極香極甜,當(dāng)真便如名字一樣讓人“留戀”。王雪雖只吃過一次,但那濃郁的香甜味卻難以忘懷。適才王雪一進(jìn)客棧之時便聞見榴蓮香味,只是不得機會說出,更不好意思出口向劉俊馬討要,這時聽劉俊馬話中帶有輕蔑之意,便忍不住點破。

  劉俊馬見王雪只是個小小女孩,卻一語道出榴蓮的名字,心中老大不快,沉著臉對步子怡道:“梁山幫毒藥的解毒藥方可以給你。力虎堂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也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給我一罐紅花烏藥做為回報?!?p>  那紅花烏藥是步子怡與李浩耗費一年時日才研制出的跌打藥,此藥雖然只治淤青和關(guān)節(jié)疼痛,藥效卻是奇佳,涂在患處不消小半日便可痊愈。只是紅花烏藥所用的藥材十分珍貴,制作也極繁瑣,步子怡等人平日自己也舍不得用。

  步子怡聽劉俊馬一開口便索要整整一罐紅花烏藥,不禁吃了一驚,隨即轉(zhuǎn)念一想:“力虎堂的近況與解藥藥方原是不易得來,一罐草藥卻也值得。這劉俊馬平日里的行徑接近無賴,處處投機取巧、詐騙錢財,此事眾人皆知,他若是要價要的低了我反而不放心?!庇谑潜愕溃骸昂茫医o你一罐紅花烏藥。”說著卸下背上包袱,從包袱里拿出一個密封的壇子放到桌上,推到劉俊馬面前。她此次出門只帶了一小罐紅花烏藥,本來是打算在醫(yī)館換些細(xì)軟,以作與劉俊馬交易之用,沒想到劉俊馬的要價偏偏便是一罐紅花烏藥,那也是十分湊巧了。

  劉俊馬見步子怡如此爽快的交出一壇藥膏,倒也出乎意料。步子怡說道:“你若怕這藥有假,不妨打開來看看。”劉俊馬道:“諒你們這幾個頑童也沒膽騙我。”捧起壇子,放入隨身攜帶的布包中,說道:“很好,很好,我們后會有期!”站起身來便要離座。步子怡心想:“不好,他要耍無賴?yán)?!”起身攔在劉俊馬面前,說道:“我要的藥方呢?”劉俊馬笑道:“勃山遠(yuǎn)和王堂主是何等身份,哪是我得罪的起的?莫說你要的我統(tǒng)統(tǒng)沒有,即便是有,又怎敢輕易給你?”

  張冠華臉色一變,叫道:“原來這么半天你都在耍我們玩呢!”揮起拳頭便要動手。步子怡心想:“能和這個流氓好說好散最好,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還是別動手為好,以免招惹是非?!鄙焓?jǐn)r在張冠華,說道:“劉俊馬,我們認(rèn)識多久啦,你怎么連我也騙?”劉俊馬道:“嘿嘿,怎樣?”步子怡道:“藥方和力虎堂的情況你既然全不知曉,我再糾纏你也是無用,你將紅花烏藥還給我,就當(dāng)我們沒來找過你罷?!?p>  劉俊馬獰笑道:“你幾時聽說過到我手的東西會主動交還?”步子怡秀眉一揚,道:“你……”劉俊馬笑道:“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呀!”瞧了一眼王雪,心想:“若不是你這鬼丫頭,我今日不知可以出多少風(fēng)頭呢!”將手中吃剩的那一小塊榴蓮拋向半空,張嘴接住,邊嚼邊指著王雪說道:“讓這個臭丫頭跪下來,當(dāng)眾向我磕三個響頭,我便將藥膏還你!”步子怡哼了一聲,心想:“讓王雪向你磕頭那是絕不可能之事,何況我又憑什么相信你真的會還我藥膏。”正想再做商量,卻聽李浩大喝道:“你拿了我們的藥膏,還想要我的師妹向你磕頭,天下有這么便宜的事嗎?我就問你一句,你還是不還?”劉俊馬雙眼一瞪,將布包放到桌上,怒道:“我就是不還,你們難道還想黑吃黑不成?”

  張冠華叫道:“是誰在黑吃黑!”伸手便去搶桌上布包。劉俊馬早有準(zhǔn)備,右手仍抱著布包,左手伸出,一把將張冠華的手按到桌上,抬起右腿向張冠華左腿脛骨踢去。張冠華生怕動起手來誤將藥罐打翻,當(dāng)下不敢接招,躬腿向旁避去。吳天站開架勢,發(fā)掌去擋劉俊馬雙目。劉俊馬放脫張冠華手腕,向后退開。王雪身形一晃,擋在劉俊馬身后,狠狠一拳打向他背心,尖聲道:“竟讓我向你磕頭!”劉俊馬挨了一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過。步子怡趁機使出哈巴術(shù)中的擒拿手法,一把從劉俊馬懷中奪回布包。李浩順勢抓住劉俊馬胸前衣襟,將他掀翻在地。

  步子怡從布包里取回紅花烏藥,說道:“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下次別讓我見到你!”將藥膏放回自己包中,交在李浩手中。劉俊馬忙道:“等等,等等,我很少進(jìn)勃子鎮(zhèn),確不知道力虎堂的事;至于梁山幫的那解藥藥方,我卻知道個大概。你將跌打藥膏留下,我便將藥方寫與你。”

  吳天找店家要來紙筆,放到桌上,道:“快寫!”劉俊馬提筆寫了十幾味藥。步子怡接過察看,見藥方上寫的均是清熱解毒的藥材,其中以鴨跖草和蒲公英用量最多,回想勃山遠(yuǎn)的那盒祖?zhèn)魉幏缴洗_實畫有鴨跖草和蒲公英,如此說來這藥方多半便是真的。

  劉俊馬道:“這藥方是我集合了多位名醫(yī)聯(lián)手研制的,只是我沒有毒藥進(jìn)行試驗,所以并不完全清楚用量和煎煮時間。至于這藥管用不管用就更是不得而知了?!辈阶逾妱⒖●R神色不似作偽,又想即便劉俊馬什么都知道,也一定不會盡數(shù)相告,不過藥方既已在手,日后慢慢參詳即可,心里有了計較,對李浩微微點頭。李浩將藥膏放回到桌上,喝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你日后不許以此來找我們麻煩。聽清楚沒有?”劉俊馬見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個個武功不低,只得連連點頭答應(yīng)。

  步子怡道:“我們回去罷!”眾人走出客棧,若是向左走,便能更快回到住處,只是沿途得從力虎堂門前經(jīng)過。李浩不愿惹麻煩,便跟大家商量著走右邊的小路翻山而回。

  劉俊馬整理好服飾,坐回到桌旁。便在此時,一個頭戴紅巾、肩扛長鐵棍的虬髯大漢走進(jìn)客棧,徑直走向劉俊馬,在劉俊馬身前六尺處站定。劉俊倒了一大碗清茶一飲而盡,面露兇光,對那大漢冷冷的道:“有五個年輕人出門向右邊的小山路走了,你去追上他們,把他們的腿全都打斷!”那虬髯大漢鞠躬行了一禮,輕輕揮了揮肩上鐵棍,向著李浩等人適才行走的方位快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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