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漾雖有通天的蠻力,但沒有通天的本領(lǐng)。她根本不懂得如何處理毒癮發(fā)作,聽到堂姐說讓堂哥滾來滾去可以減少一點痛苦。因此,她就傻傻地松手,任堂哥在那里打滾。
此時,阿治的神智已經(jīng)全部消失,他現(xiàn)在想到的就只有吸粉再吸粉,只想拼盡全力掙脫毛巾毛毯還有繩子,他的眼睛半瞇半睜,還不時地翻白眼。
看到這里,穆亦漾是真的有點嚇到了,她焦急對穆爸爸說:“爸爸,阿治哥哥很難受,要不,我們送醫(yī)院,或許醫(yī)生可以幫忙的,對嗎?”
傻孩子,醫(yī)生是無能為力的,穆爸爸搖搖頭,嘆氣,把女兒和侄女半拖半拉地走出客房,還讓二伯母和穆媽媽也離開,只剩他、穆二伯和阿洋在那里陪著阿治。
門外,二伯母哭得眼淚都干涸了,她只會癡癡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阿溪姐姐抱著她在那里哭個不停。穆亦漾摟著媽媽,她是被阿治哥哥那死不活的樣子給嚇到了,真的,是被嚇到了。
四個人這么站著也不是事,穆媽媽扶著二伯母回客廳坐下,給她和阿溪倒了一杯熱水,喝下去定定神。
二伯母的精神狀態(tài)很糟糕,穆媽媽想扶她上二樓房間休息一下。只是,二伯母不同意。她只是在軟榻上稍微躺了下來,休息一會。
她拉著穆媽媽的手,不停地道歉:“弟妹啊,我真是對不起你。我不想讓這些事發(fā)生在你家的?!?p> 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呢,而且,當媽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變成這樣子,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啊。
穆媽媽勸慰著:“二嫂,你再跟我這么客氣,我可是要生氣的。”
阿溪也在那里道歉:“嬸嬸,對不起,大哥不是有意的?!?p> 安慰大的還得安慰小的,穆媽媽輕聲地說:“我懂,嬸嬸不是那種黑白不分的人?!?p> 唉,這都什么事啊。她不怪阿治,不怪二哥一家,只怪那些萬惡的毒品和毒販子。經(jīng)過一番折騰,都已經(jīng)晚上11點了。這個時間,正是阿正與老鼠約定喝酒的時間,也不知道五弟他們的行動得手了沒有?
遠遠地,穆亦漾聽到120的警鳴聲,她吃驚地問著:“是不是二伯他們打120了?我聽到120的聲音?!?p> 大家細細一聽,真的,確實是120的聲音。穆亦漾跑進客房問:“二伯,是你們打120嗎?120來了?!?p> 穆二伯憔悴的臉上寫著詫異:“我們沒打120啊?!?p> 這種事情,怎么敢打120?就算打120或110,也不可能在弟弟家里打啊。
此時,阿溪也跑進來:“120開走了,好像是從另外一邊開過來的?!?p> 哦,是巧合嗎?穆亦漾看了眼阿治哥哥,他還是在不停地翻白眼,打滾,好不可憐。
不希望兩個女孩看到這副慘狀,穆二伯趕緊把她們攆走。只是,阿治也太能折騰了,沒辦法,穆爸爸上樓找了一些舊床單,剪成長條形狀,把它們串起來,弄成長長的,然后,用床單在被包成粽子的阿治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打個結(jié),分別固定在床的四個方向的四根柱子上。
如此一來,阿治哥哥想打滾也不能了,只有無力的呻吟著。
穆媽媽讓阿溪和女兒上樓去休息,可是她們兩人哪里能睡得覺啊,兩人都在那里陪著各自的媽媽,在外面看著不時進出的三人。
這就樣一直到三點鐘,阿治終于平靜下來,慢慢地恢復神智。穆爸爸趕緊給他松綁,喂他喝點葡萄糖。接著,穆亦漾和穆爸爸送二伯一家人回家。
穆二伯的意思很堅定,用他的話來說,就算哪天阿治死了,也要死在家里。阿治則是覺得不能再把小叔一家牽扯到自己的荒唐事當中,也就同意跟父母回家。
可是,因為提心阿治半路再發(fā)毒癮,穆亦漾不放心讓穆爸爸陪他們回去,一定要跟著穆爸爸送二伯他們回家。
反正女兒也陪了大半夜的,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再說,萬一侄子真的又犯癮了,光憑自己也難以制服他,穆爸爸干脆同意讓女兒陪同。
還好穆二伯開著SUV來的,要不在,一輛車坐不下七個人。大家慢慢走到街口,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街口站著黑丫丫的穿著制服而且佩戴真槍實彈的人,緊緊的把守著街口的出入口位置。
看到這里,穆亦漾心里一緊,難道五舅他們現(xiàn)在才行動嗎?她和穆爸爸暗自對視一眼,然后故作鎮(zhèn)定地走過去。
都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竟然還有一群人走過來。制服男們也是一陣緊張,個個提高警惕,死死地盯著那群有老有少的人。
穆家父女和阿治心里大概猜到什么事,可是二伯他們不知道啊??吹竭@些人,他們還以為是某個大人物光臨,所以這里在戒嚴之類的。大家就這么坦蕩蕩地走過去,準備接受盤問。
果然,至少有十個制服男來到他們面前,嚴陣以待,嚴肅地問道:“您好,請出示身份證,謝謝你們的配合?!?p> 大家愣住了,怎么辦,沒帶身份證在身上,除了阿洋之外。
阿洋馬上掏出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所有相關(guān)的證件,雙手遞給領(lǐng)頭的冒似是領(lǐng)導的人:“你好。這是我的證件。我是檢察院的封亦洋。他們幾個是我的家人,父母,哥哥姐姐,叔叔妹妹?!?p> 領(lǐng)頭的人打量這一行人,知道他們都沒有帶身份證,再仔細一問,原來這年輕的檢察員的叔叔和妹妹竟然是這條街的居民,是準備送檢察員一家回家的。再看看停在遠處的那輛SUV,之前已經(jīng)派人查過了,確實是登記在這個檢察員的爸爸名下的車輛。
只是,他有一個疑問,為何在凌晨三點送人回家?他客氣的說:“現(xiàn)在這個時間,一般人都已經(jīng)休息了,為何你們現(xiàn)在才回家?”
這種時候,該千年老狐貍上場了。穆二伯早已打起精神,和氣地說著:“這個家丑,本不想外揚。是這樣的,我大兒子兩年前離家出走,一直到今天才出現(xiàn)。我們在弟弟家里又吵又鬧,一直吵到現(xiàn)在才和解?!?p> 離家出走?三歲小孩子嗎?制服男好像不太相信似的問:“為何離家出走?這么大的人,也不懂得為父母考慮一下嗎?”
阿治哥哥冷冷地說:“我得了絕癥,治不好。不想浪費錢,不想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我死掉。所以我才出走的?!?p> 所有的制服男看著阿治,瘦得都可以看清身上有幾根骨頭的人,確實像得絕癥的人,只是,事情真有這么簡單的嗎?
幸好,旁邊又走來一個人,他一看到穆二伯,驚訝地說了一聲:“老封?”
太好了,來了個熟人。穆二伯高興地揮著手:“海書記?!?p> 制服男一看,喲,書記都認識的人,肯定不簡單,他不敢再發(fā)問,靜靜地看著兩人在寒喧。
“老封,這個點還沒睡?”
穆二伯握著海書記的手,示意他往阿治看了看,低聲難為情地說:“您看,找到我那個崽了,還好,不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蒼天還是可憐我的?!?p> 海書記是見過以前意所風發(fā)的阿治,再看眼前這個骷髏男,若不是封總說他就是阿治,他都不敢認。
在他還沒有榮升書記時,曾經(jīng)聽封總說他大兒子得了絕癥,大受打擊之下離家出走?,F(xiàn)在,終于找回兒子,即使阿治所剩日子不長,但起碼比毫無音訊要好。
穆二伯把剛才說的話,又加了一些小料進去,對海書記說了一遍。因為與封總的關(guān)系很好,他也聽說過穆三少的大名,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然后,他直接揮手放行。
開車之前,穆二伯還特別跟幾個制服男說,等會自己的弟弟和侄女還要回家,請大家通融一下。呵呵,什么時候,回個家還要人家通融了,穆亦漾心里好笑。
等車開走后,一個制服男跟著那個領(lǐng)導悄悄地說:“隊長,等會你千萬別查那對父女,對人家客氣點。那女孩,可是尤副局的外甥女?!?p> 隊長領(lǐng)導橫他一眼:“你又清楚人家的底細?副局哪來的外甥女?”
自己可是為你好,你可別不領(lǐng)情。制服男急了,舉起右手發(fā)誓:“昨天晚上六點鐘的時候,副局在星球酒店門口接那女孩去關(guān)長家里吃飯,親口跟我們介紹說,那是他的外甥女。那個女孩的小名,就叫囡囡。我可是親口聽到副局是這么叫的?!?p> “你小子,就你精明。既然知道內(nèi)情,為何不早點提醒我?”
“隊長,我總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那人是副局的親戚,讓你別查人家。那樣豈不是顯得我們徇私枉法了嗎。再說,我可是使勁地朝你打暗號來著?!?p> 算了吧,自己是秉公執(zhí)法,沒什么可指責的。最多待會人家回來,對人家禮貌一點就行。
只是,沒等到副局的外甥女回來,竟把副局給等到。尤五舅問他們:“一切如何?”
“一切正常?!标犻L有力地回答著,接著,小聲地說一句:“你外甥女剛才送她親戚回家,書記稱呼她的親戚為封總。”
囡囡為何在這個時候送她二伯一家回去?她不睡覺嗎?他正在遲疑著,看到一輛SUV停下來,那個司機還走下來,打開車門,接著,姐夫又下車,可是,兩人在車門口不知干什么,好一會,他竟然看到那個司機竟然抱著囡囡從車上下來,然后朝著街口走來。
他趕緊走過去,問:“姐夫,囡囡怎么了?”
那個年輕人是誰?姐夫怎么讓一個男的抱著囡囡?
穆爸爸輕聲地說著:“老三睡著了。我不想吵醒她,就讓她三哥抱她回去?!?p> 此時,那個司機油嘴滑舌地跟著叫:“舅舅,我是小樣的三哥阿洋?!?p> 這人叫小叔姐夫,不用說,那肯定是嬸嬸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吧。自己可是囡囡的堂哥,跟著小樣叫人家舅舅也沒叫錯啊,怎么說,大家也算是沾親帶故的親戚不是嗎?
年輕人性格像他爸啊,真會說話。不過,估計他以為自己是大姐那個同母異父的親弟弟,才敢這么隨和地叫自己吧。尤五舅也不想解釋那么多,反正,堂弟也是弟弟,不是嗎。
他伸手欲抱過穆亦漾:“阿洋,我來抱囡囡吧,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你們檢察院的工作也不輕松啊。”
阿洋心里暗道,他怎么知道我是檢察院的人?是嬸嬸還是小樣說的嗎?小漾的舅舅也不年輕了,還是自己抱小樣吧。他客氣地說:“沒事,小漾最多也就90斤,比我老婆瘦多啦,一點也不重,還是我來吧。”
看著小舅子的舉動,穆爸爸猜想,可能他有事要去自己家里說。因此,穆爸爸也在那里說:“阿洋,就讓老三舅舅來抱吧。你早點回去,這幾天好好在家養(yǎng)病,把身體養(yǎng)好,早點上班,知道嗎?”
聽到小叔提到自己被強加上去的“病”,阿洋就覺得臉紅。還好天色太暗,燈光不強,別人看到不他的臉變紅。好吧,既然小叔都這么要求,那自己就乖乖聽話就好。不管什么事,只要他照大人吩咐的話去做,肯定沒有錯。
尤五舅溫柔地接過穆亦漾,公主抱的把外甥女抱起,這么女兒奴的表現(xiàn),讓現(xiàn)場值守的所有制服男一個個大跌眼鏡。
穆爸爸跟在萬五舅的身旁走著,兩人準備過街口的時候,之前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那個海書記又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
“書記好。”尤五舅雙手抱著熟睡的穆亦漾,無法給領(lǐng)導敬禮。
海書記剛才就與穆爸爸見過面,知道這父女兩人應該是送封總回家后再回來這里,他點點頭,為了表現(xiàn)自己對員工的關(guān)愛:“現(xiàn)在沒什么事,就早點休息。辛苦了?!?p> 不辛苦,像這樣的大事,再辛苦都是值得的。尤五舅低聲說:“謝謝書記關(guān)心,那我先送外甥女回家?!?p> 打量著尤五舅懷里的穆亦漾,海書記難得好心情地對穆爸爸說:“你這個小寶貝啊,長得可真像你?!?p> 穆爸爸最喜歡聽人家說小女兒長得像自己,他一點也不謙虛地說:“那是,我的種,肯定要像我?!?p> 與海書記道別之后,朝著家的方向回去。
于是,一大群人,看著副局抱著一個年輕的睡美人,與一個帥氣的大叔慢慢走著。
制服男捅捅隊長:“頭兒,這回你該相信,那是副局的外甥女了吧。”
這小子,真當我提聾的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制服男隊長他繼續(xù)在那里認真的站崗。
兩人沒有說話,靜靜地走著回穆家。穆媽媽一直坐在客廳里,聽到開鎖的聲音,知道是父女兩人回家了。她趕緊從客廳跑出來,一看,囡囡竟然被五弟抱在懷里。五弟何時與囡囡碰到一起了?
不過,還是先把囡囡背上樓再說。尤五舅抱著穆亦漾上三樓,來到她的房間,慢慢把她放到床上。這個小懶豬,睡得可真沉啊。不過,她是不是有點瘦,自己抱著她,一點重量都沒有,她真的有90斤嗎?她平時飯量那么大,吃的東西都跑哪去了?
三人來到地下室,穆媽媽特意倒了一小杯捻子酒,遞給尤五舅提神。把酒一飲而盡,坐在太師椅上,望著坐在主案旁邊的穆媽媽和穆爸爸,尤五舅輕輕地說:“大姐,我本以為自己最多釣了兩條大魚,沒想到挖到兩座冰山?!?p> 冰山的規(guī)模,這得有多大???穆爸爸不關(guān)心這些,他直接切入話題:“這跟我阿治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他不說話沒人當他是啞巴,穆媽媽恨不得堵上他的嘴,她氣鼓鼓地瞪他一眼。
聽到姐夫這么說,尤五舅終于知道,難怪大姐知道得這么清楚,原來這個信息來源人竟然是封亦治。若他沒記錯,這個封亦治,不就是姐夫那個二哥的大兒子嗎?哼,那個穆家老二,把他過繼出去真是件正確的事情啊。所有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與他有關(guān)。
自己這個姐夫啊,他這么重情重義,對自己的親戚都掏心掏肺,人家可不一定領(lǐng)情呢。尤五舅意味深長地說著:“原來是姐夫的大侄子報料的啊?!?p> 穆爸爸詫異地望著老伴:“你沒有說嗎?你不是報警嗎?他不知道是誰提供的信息?”
“拜你所賜,五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蹦聥寢寶獾貌幌氪罾砣?,還好,自己的三個女兒沒有遺傳他的不靠譜和說話不經(jīng)大腦。
慘了,穆爸爸知道自己說錯話。不過,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那正好,要求他答應下來,不把阿治的事情說出去。
他用眼神示意穆媽媽去說這個事情,只是,穆媽媽都沒有正眼瞧他,急得他又想開始說話,只是,他擔心,萬一自己又說了哪些不該說的話,那怎么辦呢?
穆媽媽想了想,對尤五舅提要求:“五弟,阿治只是吸毒而已,他沒有參與任何與毒品有關(guān)的非法活動?!?p> 如果他們已經(jīng)開始審問的話,應該知道,阿治只是一個看門的,與這些事情無關(guān)。
不過,五舅關(guān)心的不是阿治的問題。誠如他所言,他已經(jīng)挖到兩座冰山,那些小冰小渣可以不在乎。再說,他來這里,主要還是想跟大姐確認,看看大姐有沒有更多的細節(jié)。
他真的來對了,姐姐姐夫不斷地給他補充著令他心驚肉跳的信息。他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同時又在心里對姐姐和姐夫超強的記憶力欽佩不已。
合上記錄本,他最后一次與姐姐確認:“大姐,你確定不用給阿治報功嗎?要知道,這可是大功一件。”
“吸毒是違法的事情,但是不犯法。阿治沒有作任何犯法的事情,不需要功勞去彌補。我的要求向來只有一個,不能透露信息來源。至于具體的細節(jié),你自己處理。”
穆媽媽的要求只有一個,功勞給你,別扯到阿治就行。那可是毒品,像二哥一家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別人對他家出了一個吸毒的癮君子指指點點呢。更何況,若真像阿治所說那樣,對方是兩個大毒梟,她還擔心人家會找到阿治報復呢。
“阿徑,在審問的時候,萬一老鼠說到自己有一個叫老胡的人,若是可以的話,你讓老鼠以為這個叫老胡的人死了?!?p> 與女人不一樣,穆爸爸的考量就多了。他不希望任何人調(diào)查侄子的事情,因為侄子對老鼠自稱自己外號叫老胡,再說,老鼠的行蹤阿治也是有限的幾個知情人之一。老鼠被抓之后,第一個懷疑的人,肯定是阿治。
像老鼠這種人,在海門落網(wǎng)之后,是不可能有活著出去的機會??墒牵幌M⒅问艿嚼鲜蟮拇驌魣髲停幌M麉⑴c這件案件調(diào)查的人會查到侄子行蹤。如此一來,就會有很多人知道阿治吸毒的真相,甚至還與一個大毒梟混在一直。
要知道,阿治消失的這段時間,二哥一直對外宣稱,阿治因為得了無法醫(yī)治的癌癥,所以離家出去的。得了癌癥,人的體型就會消瘦,如此一來,阿治瘦骨嶙峋的樣子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大家也只當他是生病的原因造成的,沒多少人會往吸毒這方面去想。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老鼠以為老胡死了,審案的人也沒太注意老胡這個角色,就這樣蒙混過去。
姐姐和姐夫的要求,讓尤五舅有點意外。不過,想到封家人,一個個的外表是那么光彩耀人,若真的爆出這種事情,對他們家的名聲可不好。那個封總,最好面子。
他當場拍板:“沒問題,囡囡大堂哥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你們放心好了?!?p> 令他意外的是,穆媽媽又加了一句:“也不要說到我的身上,不要把穆家也牽涉到里面去?!?p> 這個他當然明白,一些功勞,聽上去是功勞,可是,有命領(lǐng),沒命受。這么危險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把姐姐一家涉入呢?
于是,穆爸爸還把他們送二哥一家出去時接受查問的事情具體地說了一下,尤五舅聽了之后,覺得沒啥大不了的:“放心吧,我來搞定。再說,那時有書記在現(xiàn)場,不會有人認為這事奇怪的?!?p> 他站走身,對著大姐開玩笑地說:“大姐,改日有空的時候,我再來好好參觀你家的地下室。這60年前蓋的房子就是不一樣,機關(guān)太多,跟密室一樣。難怪囡囡看了大哥家的地下室倉庫之后,覺得好失望?!?p> 對于五弟的能力,穆媽媽還是放心的。她站起來,帶領(lǐng)他走出地下室,來到客廳,還順手塞了一串葡萄到他手里:“一晚都沒睡,路上吃幾個葡萄補充一下葡萄糖。別太累了,慢慢來。一口還吞不下一碗飯呢?!?p> 尤五舅順白摘了一顆葡萄塞進嘴里,好甜:“大姐,今晚的事情,你怎么讓囡囡也在現(xiàn)場呢?孩子太小,不應該讓她趟這混水?!?p> 聽到尤五舅這么一說,穆爸爸臉上很不高興。自己侄子的事怎么了,誰家沒有一本糊涂賬呢?再說,自己的女兒年紀雖小,卻不代表她不懂事。
知道姐夫心里不舒服,只是尤五舅卻堅持說:“姐夫,我這么說,你也別不高興。你關(guān)心侄子,我關(guān)心外甥女,兩者是一樣的。只是,侄子外甥女再親,都親不過自己的孩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穆爸爸明白尤五舅想說的是什么,他嘆了一口氣:“唉,管生不管教,這個報應現(xiàn)在落在我二哥的頭上,我看著都心疼?!?p> 當時二哥忙著做生意,二嫂忙著她的工作,孩子就交給老人帶。現(xiàn)在呢,二哥后悔嗎?答案是肯定的。
尤五舅拍拍他怕肩膀,向兩人告辭離開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