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之前,他要做的只能是默默的支持和保護。
“那秦氏集團呢?”
“料已經(jīng)抖落出去了,秦氏集團內(nèi)斗嚴(yán)重,有了這個契機,剩下自然會有人去做,接下來就看那些人會不會讓我們失望了?!?p> 聞言,許魚白點點頭不說話,看著安止錢直接豎起了自己的大指頭,嘖嘖贊道:
“安止謙,你太能了,你丫的當(dāng)初怎么就不去經(jīng)商呢?非要來當(dāng)一個拿手術(shù)刀的醫(yī)生呢?真的太可惜了...”
言妖走的那一年,安止謙不顧所有人的勸阻,不顧他導(dǎo)師的懇求,義無反顧的就去中斷了自己的學(xué)業(yè),獨自一個人去了國外。
那時候所有人都是反對的,也是覺得不可行的。
更有很多人等著看安止謙的笑話,那個時候他憤怒,怒吼,質(zhì)問自己的的好兄弟,為什么要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去重新來過,為什么要去浪費那些不該浪費的時光。
那時候安止謙什么都沒有說,一場大火,帶走的不止是言妖的離去,還有安止謙,直到言妖車禍的那天,手術(shù)臺上和死神爭奪言妖生命,聽著那久久不曾有起伏的心臟聲,差點崩潰的安止謙,還有現(xiàn)在的會笑會開玩笑的安止謙。
他才隱隱有些明白了。
安止謙以沉默來回答許魚白的話,拿過自己的手機,翻開到“阿言”,瞅著上面自己已經(jīng)背的滾瓜爛熟的電話號碼,猶猶豫豫的。
看著安止謙的模樣,許魚白頓時嗤笑一聲:“真是有夠沒出息的....”
安止謙抬起頭來瞪著許魚白,突然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他轉(zhuǎn)而變得笑嘻嘻的看著許魚白,喊著許魚白的名字,呵呵道:
“許魚白,我們是好兄弟不?”
見此笑容,許魚白一個激靈兒,站起身來朝后面害怕的退去:“你要干嘛?”
.....
被某人心心念念惦記的言妖,此刻坐在帝京某處的辦公室里,正襟危坐,一身便衣,挺直了脊背,以最標(biāo)準(zhǔn)的坐姿坐在椅子上,半晌之后,辦公室的門被人緩緩打開,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綠色威嚴(yán)的正裝走進來,言妖連忙起身,對著那個人敬了一個禮。
那人輕輕笑著,眼角的皺紋明顯至極,站在言妖的面前,打量著,許久之后才對著言妖揮了揮手道:
“你母親可還好?”
此母親非彼母親,言妖聞言,放下自己敬禮的手,恭敬的回道:
“母親一切都好,來之前母親特地交代讓我一定要去拜訪一下您,如今見到了,晚上回去便可以給母親打電話說一說了....”
安晟微微的笑了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言妖也不矯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安晟接下來的話,安晟拉開椅子坐在言妖的對面,看著眼前的姑娘。
短短的頭發(fā),打理的干凈利落,黝黑的臉龐是她所做工作留下的痕跡,巴掌大的臉,一雙桃花眼,滿是堅定和自信。
筆直坐在那里的模樣,像極了當(dāng)年的莫存希,莫存希那個女人,是他這輩子唯一敬佩過的女人,滿腔熱血獻給祖國,大好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泥濘。
坎坎坷坷一生,愛而不得,愛而所得,終于可以選擇幸福時,余生所有的希望和健康,又再次獻給了自己的信仰,莫存希,莫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你母親當(dāng)年出任務(wù)時,便是我親自去江城送的她,她走的時候,一個人,什么都沒有留下,只留下了一句話給你的哥哥,我至今都還記得當(dāng)年你母親說的話?!?p> 安晟的臉上滿是懷念,那個時候莫存希接到任務(wù),他作為直接任命人秘密去往江城送走莫存希,那個姑娘也是如今和言妖一般的大好年華,在自己有兒子,有牽掛的情況下,一點兒也沒有猶豫的接過了任命書,堅定的告訴她:
“我不會死,也絕對可以成功的完成任務(wù)回來。”
當(dāng)年莫家大小姐的名聲在江城乃至整個上流都是臭名昭著和不堪的,可是做的事情卻是任何一個好男兒都及不上的。
她走的時候,他還曾對莫存希說:“你若是活著回來,我就娶你,不介意你二婚你的兒子會是我的兒子?!?p> 那個女人直接回復(fù)他一個字,就是:“滾?!?p> 他失笑,一生浮沉,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娶,很多人為了余生或者又是為了忘記,決定結(jié)婚,試圖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找尋一點兒相似。
而他不愿意將就,更不愿意忘記,比起司南,他覺得他好太多了,司南二十五年的守候和等待也未曾等來莫存希,后來想一想他好嗎?只是驚鴻一瞥,卻要用余生來忘記。
而現(xiàn)在人至中年,一腳已經(jīng)踏進棺材里的他,到最后也還是想再見一見那個驚艷了她歲月的女人,他用一生來珍藏的,親愛的存希。
然后道一聲老友,從此再不相見,直到死亡。
愛慕淪為朋友,難免心酸,也難免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