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生能夠想象到,呂人若一出關(guān),發(fā)現(xiàn)原本熱鬧的山上變的空空蕩蕩。而各地的村落只剩下殘垣斷壁,他心里該是如何絕望。
“師兄,你也不必自責,我上山前,看到如今這觀內(nèi)香火鼎盛,想來師兄這幾年護佑百姓,讓他們得以安居樂業(yè),如今附近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
呂人若道:“比起之前,還是差上不少,所以,我需要師弟的幫助?!?p> 江凡生問道:“在下實力低微,不知怎么樣才能夠幫到師兄?”
“這附近……”
話還未說完,忽然一個弟子急忙沖了進來,拜道:“觀主,那陳門主又上門挑釁了!”
呂人若眉毛一挑:“我即刻便去。”
說罷,他有對江凡生說道:“師弟,不如你也去看看。”
三人來到道觀后的一處空地內(nèi),只見這里已經(jīng)擠滿了人。
呂人若帶著江凡生來到高處,下面一群人鬧鬧哄哄的,不知在干什么。
忽然,一個人飛出人群中,倒在地上,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一個胡子拉碴的大漢哈哈大笑道:“朝天關(guān)的子弟可真是一群廢物,連我這個剛修行兩年的孩子也打不過。
不如干脆散伙,你們這些人都入了我中山門吧,比在這里虛度光陰好多了!”
那大漢后面站著一個年輕人,他手持一桿鋼槍,正在那里耀武揚威。
朝天觀的弟子都握緊了拳頭,想要出頭,但修為又比不過。
剛剛被打飛的那位已經(jīng)是弟子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但連他也沒有在那個年輕人手下走過兩個回合,其他人則更是不成了。
有很多弟子垂頭喪氣,還有一些低著頭默不作聲。
江凡生注意到,那個大漢一身玄功極為精深,雖然沒有呂人若的那樣的壓力,但恐怕是修成元丹的修士。
呂人若輕輕咳了兩聲,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他。
“門主!快為我們做主啊,為陳師兄做主!”
當下便有不少弟子面帶喜色,急切地說道。
呂人若環(huán)顧四周,只見下面的弟子有的面若死灰,有的低頭不語,少數(shù)弟子也只是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從來不思進取,不由嘆氣。
“呵呵,呂人若,你自己若是支撐不下去了,便把這朝天觀送給我了吧,這些弟子我會讓他入我們中山門,保管是個好去處?!?p> 呂人若皺眉道:“陳門主,上次你修成元丹,來山上惹事,被我打發(fā)了,如今為何又來這里搗亂?”
陳門主笑道:“哪里是搗亂啊,我弟子修行略成,想來這里找個師兄弟切磋一下而已。
不成想你這里的弟子都如此的不中用,年輕人手下沒輕沒重傷了人,還望呂觀主莫要見怪。”
江凡生注意到,這陳門主并非是一個人來的,他背后還有兩個鑄就靈基的道人,氣息也極為深厚,面色不善,明顯就是來搗亂的。
“嗯?站在你身邊那個弟子,是你什么時候收的?我到是沒見過,不如讓他下來比劃比劃。你放心,我告訴徒兒了,讓他這次下手輕點,不會受重傷的,哈哈……”
江凡生微微一怔,沒想到陳門主竟然點了他的名。
不過這也難怪,他和呂人若同時出現(xiàn),又站在他的身邊,很容易讓人以為是他呂人若收的弟子。
江凡生看了眼呂人若,只見后者也正看向他。
他不由一笑:“罷了,我便去試試?!?p> 陳門主見江凡生答應(yīng)的如此輕松,心下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呂人若是哪里出身,但知道他一身的劍法出神入化。
自己上次元丹大成,以為能夠壓他一籌,沒想到呂人若只出了兩劍,便把他從山頂逼到了山腳,只好羞愧離去。
因此,他對這個人極為忌憚。而江凡生看起來氣息低微,應(yīng)該是敵不過自己的弟子的,但自己卻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江凡生的魂魄之力早已經(jīng)超過了靈基境的修士該有的力量,他稍微遮掩一下自己的氣息,那個陳門主竟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那個年輕人見江凡生下場,笑道:“又來一個送死的,看起來還沒剛才那個強,真是無趣!放心吧,小爺我會輕一點的,給你留點顏面?!?p> 陳門主的徒弟是他特意培養(yǎng)出來的,目的也很簡單,既然沒辦法把朝天觀壓服,便打擊他們弟子的心氣,從根部瓦解。
這弟子從小用最好的丹藥,方才修行如此之快。
而且為了此行順利,陳門主還特別把門中的一件法器送于他,就是讓他狠狠的打擊朝天觀弟子的心氣。
“丁兒,不要輕敵?!标愰T主叮囑道。
“放心吧師父,這樣的對手,我用一只手便能打到?!?p> 陳門主面色不悅,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那年輕人方收起了幾分輕視,握住長槍,道:“這位師弟,你先請?!?p> 這個人也同樣入了生元境,不過他應(yīng)該在生元境停留了不短的時間,修為比江凡生要深厚些許。
江凡生笑道:“我沒有趁手兵器,不如你先請?!?p> 那年輕人面色有些不自然,江凡生這句話分明是在嘲笑他仗著法器之力,而非自身的實力。
陳門主道:“丁兒,不要分心,須知任何手段都是你的手段,只要能獲勝便好?!?p> 那年輕人點點頭,握緊長槍便向江凡生沖來。
距離稍微拉進,他便拿長槍直攻下三路,端的是陰狠毒辣。
旁邊的弟子忍不住驚呼一聲,剛剛那位弟子便是在這種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下迅速敗下陣來。
江凡生忽的一躍而起,踩在槍桿之上。
那年輕人一驚:“好快的速度,竟然比我還快的多,看來只能用那一手了。”
他剛想抽出長槍,沒想到江凡生的體重忽然變得似有萬斤,他的槍一下子被踩在地上,抽都抽不出來。
長槍去了后,他的本事便去了一半,不過他并沒有任何遲疑,立馬松手,揮拳便沖了上去。
雖然這人是站在朝天觀的對立面,但呂人若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的各方面,確實是比觀里的弟子好的多。
江凡生并沒有學過什么拳法招式,但他的魂魄力量極為強大,連帶的反應(yīng)速度,視力都強的多。
那個年輕人盡管進攻的極為犀利,但他連江凡生的衣擺都碰不到。
江凡生一次次避開進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可能會有人明明知道無法建功還這樣拼命的白費力氣的。
忽然,他覺得自己的動作莫名滯澀了一下,險些被拳頭擊中。
江凡生感覺自己剛剛好像是沉入泥潭中一樣,舉手投足都變得有些困難。
他心下警覺,咪起眼睛仔細看去,只見周圍的場地上遍布著細微的絲線。
而那個年輕人經(jīng)過的地方,隨著他靈力的使用,這樣的絲線越來越多。
自己剛剛無意中走入了一處絲線極多的地方,所以被那些線纏住,行動因此不便。
看來這個年輕人果然是有目的的,如果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陷阱,恐怕總會被絲線纏住,然后被攻擊到。
江凡生笑了笑,依舊腳下不停,閃躲著進攻,不過他的腳步總是往絲線極少的地方去。
那個年輕人心中十分焦急,如此劇烈的攻擊的消耗是巨大的,他體內(nèi)的靈氣已經(jīng)快要接不上了,可江凡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走的地方都是他的靈絲極少的地方,根本纏不住他的腳步。
他所修行的《纏絲經(jīng)》也有獨到之處,隨著打斗的時間延長,他的網(wǎng)也越來越完善,直到最后一刻,捕捉對手,一擊致命!
但獵物如果不入網(wǎng)的話便沒有任何用處了。
忽然,江凡生翻身跳出戰(zhàn)圈,在另一邊的空地上站定,回頭對那個年輕人笑了笑。
他還待追上來,只是卻忽然腿腳一軟,坐在了地上,原來他的靈氣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陳門主一按他的肩頭,搖頭道:“不必再打了,我們認輸?!?p> “師父……我……待我服下丹藥,再和他一戰(zhàn)。”
“你還沒看明白嗎,別人一招未出,你的靈力就幾乎耗盡了。你的小手段早就被看穿了?!?p> 說罷,他拱手對呂人若道:“這位小道友果然厲害,今日我陳某認栽了,馬上便下山。”
江凡生忽然悠悠言道:“你這功法倒也有趣,亂打一氣,然后別人走的遠一些,便只能干瞪眼了。你師父倒是會給你選道法……”
陳門主微微一怔,狠狠瞪了江凡生一眼,抓起癱坐在地上的徒弟,轉(zhuǎn)身便走。
呂人若走到他面前,搖頭笑道:“師弟,你勝了便勝了,為何要打擊那人的心氣,還惹得那陳門主記恨?!?p> 江凡生道:“師兄,你畢竟是七大派之一的邊海宗的弟子,自當要有大門派的傲氣,莫要被這個小地方消磨了自己的意志。須知,我們大門派弟子,何須受這種人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