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收徒顯絕技
說話間隔離來了一桌客人,吵吵嚷嚷的,聲音很大。只聽一人道:“聽說殷家的二公子犯了人命官司,人家都追到洛陽來了?!?p> 另一人道:“你小聲一點(diǎn),此事不知真假,那殷府可不是好惹的。”
有人追問:“劉兄,你說的可以司樂殷大人之弟?他不是早年出門,不在洛陽么?”
頭一位就是那姓劉的道:“侯兄,你怕什么,干的出來還怕別人說么?”回答那人道,“王公子,你不知道,那殷二公子就是在回洛陽的路上做的,幾十條人命啊,想不到殷府名聲都讓這小子給毀了?!?p> 白長風(fēng)聽得直皺眉,楊行慎喝了杯酒道:“這個(gè)姓張的果然是小人,沒本事去殷府找事,倒在這邊造謠生事?!?p> 張不凡在外面聽了一會(huì)了,這時(shí)推開房門沖楊行慎道:“在下是小人,閣下也強(qiáng)不到哪去。不過劉大俠可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人。我倒真想看看你和劉大俠誰更厲害一些?!睆阶宰?,拿了個(gè)酒杯就喝。
楊行慎冷眼看他:“姓張的,我可沒請你喝酒?!?p> “啪”的一聲,張不凡拍在桌子上一錠銀子:“沒關(guān)系,我請你?!睆埐环灿趾攘艘槐骸捌鋵?shí)你應(yīng)該歡迎我才是,不該請這個(gè)書呆子喝酒。你想殺殷明月,我也想殺他,你是小人,我也是小人。咱倆應(yīng)該是朋友才對。”
楊行慎盯著張不凡低聲道:“我現(xiàn)在就可以先殺了你,你信不信?”
張不凡也盯著他到:“殺我,為何要?dú)⑽?,我可不信,這是洛陽城,你殺了人,你也跑不了。況且你還要跟我合作呢?!?p> 楊行慎道:“因?yàn)槲铱茨悴豁樠?,我一向?dú)來獨(dú)往,不跟人合作,尤其是你這種陰險(xiǎn)小人?!?p> 張不凡道:“好,你獨(dú)來獨(dú)往,你不是說要?dú)⒁竺髟旅??你不是要和劉大俠比武么?劉大俠回洛陽后,我們便一同到殷府去,我看你敢不敢殺人,你不是看我不順眼么,你若能殺了那殷明月,我這項(xiàng)上人頭便送你好了?!?p> 楊行慎聽的呆住,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張兄有如此膽色,在下倒是小瞧了你?!?p> 張不凡慢悠悠的喝了一杯道:“楊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在這洛陽城,你也是有所顧忌的吧,我若猜的不錯(cuò),就想看我等如何布置,再做打算吧?”
楊行慎不說話,聽他繼續(xù)說。
“你知我替劉大俠拒絕了你,你便想看我們能否拿住那殷明月,然后再伺機(jī)截下,逼劉大俠與你動(dòng)手,是也不是?”張不凡見楊行慎不說話,便對白長風(fēng)道:“你這個(gè)書呆子,姓楊的騙你呢,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實(shí)話。此人可能是殷府的朋友,也可能是殷府的敵人,但絕不是咱們的朋友。”
白長風(fēng)道:“朋友也罷,敵人也罷,都與我無關(guān),二位的心思我也猜不到,在下只信劉大俠,多說無益,告辭了?!闭f完摔門而去。
楊行慎道:“我不攪你的事,你也別壞我的事,這幾日咱們就相安無事可好?”
張不凡道:“那要看咱們是不是同一件事了,你慢慢喝吧,這里的姑娘不錯(cuò),來著里哪有一個(gè)人喝悶酒的,我?guī)湍憬袔讉€(gè)來?”說完起身也要出去。
楊行慎低著頭道:“朋友,我看你面色不好,可是昨晚受涼了?最好及時(shí)看大夫,別落下病了。”
張不凡在門口看了看他,轉(zhuǎn)身離去了。
張不凡回到萬??蜅_@邊,沒有回自己房間,先去看靈丘道長二人,見二人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去。張不凡道:“道長和封師兄準(zhǔn)備去哪里?”
靈丘道:“我與師侄先去平總鏢頭那里,然后去城外轉(zhuǎn)一轉(zhuǎn),那上清宮觀塵道長曾與我?guī)熜钟信f交,我?guī)Х鈳熤肚叭グ菀?。?p> 張不凡道:“道長,有一事忘與你說了,我之前只說去懷州前我也去松風(fēng)觀拜見過靈云道長,遇到道長后,因與殷家糾纏這許多事,也沒有機(jī)會(huì)與你明說。靈云道長洛陽城有一位至交好友,雖多年不見,卻常有書信往來?!?p> 靈丘捋了下胡須道:“你說的應(yīng)是本地大戶王玄儒老先生吧,黃巢之亂前,曾任諫議大夫。后來因長安之亂,才遷居洛陽。我雖聽師兄提及過,卻未曾謀面?!?p> 張不凡道:“正是此人,靈云道長聽聞王老先生有一孫兒,自幼愛好弓馬騎射,只因老夫人疼愛,不準(zhǔn)外出學(xué)藝,便向靈云道長尋一可托之人教習(xí)?!?p> 靈丘道:“原來師兄所尋之人就是你了?我說怎么會(huì)這么巧會(huì)與你遇上。那你打算如何?”
張不凡道:“我想請靈丘道長,封師兄與我同去?!?p> 靈丘道:“嗯,只是我雖聽師兄提及過王老先生,可我與你一樣,與他未曾謀面,如此前去,豈不冒昧?”
張不凡道:“我這有靈云道長親書一封,本可自行前去,只是......”說話欲言又止,看了看靈丘道長。
靈丘等他說話,封燭子先看了出來,笑道:“不凡兄弟定是怕那王老爺欺你年輕,再怪我?guī)煾杆蟹侨?,面子上不好看。師叔,我們就陪不凡兄弟去一趟吧?!?p> 靈丘點(diǎn)頭道:“也好,這位王老先生也曾多次捐助本觀,我代師兄到府表示感謝也是應(yīng)該的?!?p> 三人一起采辦些禮物,打聽了王玄儒的府邸,前去拜訪。走在街中鬧市之處,有路邊茶館,偶聽有人在談?wù)撘蠹业氖?,張不凡?cè)耳聽了,知計(jì)已成,心下略喜。不一會(huì)來到王老先生家。這王家高門闊院,頗顯大家氣派。三人來到府前,門下有人前去稟報(bào)。王老先生只聽聞松風(fēng)觀的人來了,忙令人請了進(jìn)來。見這王老爺子年近六十,身高七尺,須發(fā)皆白,滿面紅光,盡顯威儀。王玄儒極為熱情,客套之后,雙方落座。靈云道長的書信由封燭子遞上。王玄儒看過書信之后感嘆道:“靈丘道長,令師兄對我所說之事竟然如此看重,還要你親自前來,老夫著實(shí)感激。其實(shí)我這孫兒是被寵壞了,先前一直纏鬧著要給他尋個(gè)師父。這才在信中與你師兄提及。也就是發(fā)發(fā)牢騷,開個(gè)玩笑。沒想到這都半年過去了,你師兄還記在心上,怎不讓老夫慚愧。不知這位神箭張先生可在洛陽,還請道兄改日陪我一同去請。”
靈丘道:“不用去請了,他已在府中,就是這位張不凡張兄弟。別看他年紀(jì)輕輕,可是箭法如神啊?!?p> 果不其然,王玄儒見他年輕,便不以為然道:“哦,原來就是這位小兄弟,適才真是怠慢了。不知小兄弟年壽幾許???”雖然言語客氣,但語氣中聽得出心中還是有所保留。
張不凡剛站起身,還未開口。之間外面跑回來一個(gè)十五六歲的少年,手里拿著弓箭,邊跑邊喊,“爺爺,你快叫人帶我出城去玩,奶奶不讓我去。”
王玄儒看了看張不凡,嘴中道:”銘兒,沒見到有客人嗎。這位是道長爺爺,這是封叔叔,還有這一位便是我給你請來教你射箭的張叔叔?!?p> 這銘兒一聽是教射箭的,來了興致。也不施禮,過來就打量張不凡。如他爺爺一樣,也覺得他這么年輕不像個(gè)師父,便道:“是你要教我射箭么?怎么連弓都沒有。我才不信你會(huì)射箭呢?!?p> 張不凡笑了笑,見王玄儒并沒有阻止,便已心里有數(shù)。近身過來道:“小兄弟,我今日沒有帶,就借你的弓一試可好?”
銘兒把弓遞過來道:“你要射的好,我就叫你師父,你要射不中,就叫我?guī)煾??!?p> 王玄儒這才假裝責(zé)備,“銘兒,不要無禮?!?p> 只見銘兒也不理他,到桌上抓起一只蘋果就往門外扔去,嘴中還道:“射中了我就認(rèn)你?!边@邊張不凡見他手起,話音未落,三箭齊射,正中外面大樹之上,呈三角之狀,兩箭在下,一箭在上,將蘋果卡在樹上。張不凡走出去三十多步,從樹上將箭與蘋果取來,放回桌上。只見這蘋果未有絲毫損傷。
王玄儒一看大驚,才怪剛才自己輕視無禮:“張先生年紀(jì)輕輕,神技驚人,老朽適才失禮了,請勿見怪。銘兒,還不快叩見師父。”
只見那銘兒早已跪倒在地,連磕了幾個(gè)頭道:“師父教我,師父教我?!?p> 張不凡把銘兒扶起來道:“雕蟲小技,你不再考考我其他的手藝了么?”
王玄儒知是說給自己聽,心下有愧道:“張先生,不要聽小子胡言,銘兒,再給你師父賠罪。”
銘兒倒是乖巧,又跪地磕頭。張不凡忙又把它拉起。王玄儒道:“先生神技,即使飛將軍在世也不過如此。我這孫兒慈銘,自幼頑劣,以后就煩請張先生管教了?!?p> 靈丘哈哈大笑:“恭喜王老先生給孫兒找了個(gè)好師父,也恭喜不凡收了個(gè)好徒弟。既然也沒什么事了,我和封師侄就先告辭了,有空了再來拜訪?!?p> 王玄儒趕緊攔住道:“道兄,今日來了便不能走,我若招待不周,你師兄定要怪我。你們既然來了洛陽,就在我家住下,我家地方雖大,人卻不多,你留下來咱們老哥倆好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