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什么酒會這么危險,需要專門把我也帶過來?”
眼前的那塊甜點已經(jīng)被她扎得不成樣子,黛西有些看不下去,一把奪過了她手里的叉子,將甜點放得遠(yuǎn)遠(yuǎn)地才算作罷。
“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反正你會跟來,也不過是因為那個瘋子?!?p> “那我看完瘋子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蘇童安低頭,看著黛西卷卷的金發(fā),挑眉問道。
黛西那張可愛的笑臉馬上皺了起來:
“你以為boss是做慈善的嗎!”
蘇童安下意識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果然跟想象中一樣柔軟,就像那家貓咖里最容易炸毛的那只白貓一樣。
說起來,她發(fā)完那條短信之后,方向陽函件地沒有回她的消息。
這點讓人有些介意,等下有空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吧,希望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干嘛!”
黛西一下子跳得老遠(yuǎn),一張臉漲得通紅,擦了擦臉。
“別賣關(guān)子了,你不說我去問阿七?!?p> 蘇童安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阿七正在門口的床邊抽煙,只是偶爾回過頭來看一眼。
黛西哪里肯依,跑過來將她按回座位上。
“那我偷偷告訴你,你別告訴阿七我說漏嘴了!”
蘇童安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干脆地點了點頭。
這酒會必然是不用對她保密的,不然她的保護(hù)就沒有意義,看樣子,是孫建在逗弄黛西。
“好,你說?!?p> “這次酒會是“覓”的第一次線下聚會,幾個分部的頭目都會來,其中有一個是咱們boss的死對頭,暗殺幾乎是家常便飯,所以這次一定要帶上你?!?p> “覓”這個組織,蘇童安第一次聽說也是從孫建這里。
既然他們能弄來兇手,看來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如果她能混入這個組織,那么是不是獲取情報也會簡單很多?
“為什么從來不見面,這次卻要線下聚會?”
“不清楚,上面直接指令下來的?!?p> ......
吃過午飯,蘇童安被黛西拉著去買了幾件衣服。
雖然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
黛西提出要給她買常服的時候,蘇童安直言拒絕了。
黛西到?jīng)]有再強(qiáng)求,因為她從來沒見過蘇童安穿其他衣服。
安頓下來之后,她拿出了手機(jī),上面一條消息都沒有。
撥通方向陽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聲音。
“喂?誰?”
“向陽哥在嗎?”
“方隊不在,有什么事兒嗎,等下我跟他說?!?p> “不用了,謝謝。”
“你哪位?”
“......”
蘇童安頓了一下:
“向陽哥現(xiàn)在在做什么?”
那邊聲音有些嘈雜,似乎有什么東西倒地的聲音,電話那端的人大概是捂住了話筒,聲音一下子消失了。
“他在審訊室,等下讓他給你回電?!?p> 掛下電話,蘇童安盯著手機(jī)看了許久,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打了小夢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安安姐!你終于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小夢,你哥在忙嗎?”
“對啊,大清早就去上班了,怎么,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浪子回頭了嗎?”
蘇童安有些哭笑不得,剛才心中的一瞬間疑慮消散了些許。
“我在A國出差,需要我給你帶些什么東西回來嗎?”
小夢沉吟了一聲:
“A國除了奶粉還有什么特產(chǎn)嗎?還是算了,等你回來請我吃飯!你不知道,我哥不讓我打擾你,這幾個月快憋死我了,你居然今天才給我打電話!我不管,你要請我吃大餐我才原諒你!”
“好好好?!?p> 蘇童安掛下電話,長舒了一口氣,唯獨方家兄妹不能出事。
她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
這三天,黛西與她幾乎寸步不離,整天拉著她東奔西跑,將X市逛了個遍,包括那些黑暗交接的場所。
A國與H國不同,在這里,黑幫組織隨處可見,而且相互之間有著明確的劃分。
僅僅是X市就被劃成了好幾塊,而覓這個組織獨占一半。
其他組織雖然有怨言,卻不敢發(fā)作。
因為那些和“覓”作對的組織如今都已經(jīng)銷聲匿跡。
第三天夜晚,孫建就帶上三人去了酒會。
蘇童安看著一旁穿得像個洋娃娃的黛西,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是一直在一旁看著的她深切地知道,這幅可愛的模樣下藏著什么樣的殺機(jī)。
那件層層相疊的裙子下面,藏著槍支和匕首,無害的外貿(mào),是她最厲害的武器。
難怪那老頭一直吧黛西帶在身邊。
蘇童安西裝內(nèi)側(cè)放了兩把匕首,腰上別了一把。
原本她只打算帶一把匕首,但是被阿七強(qiáng)行裝上了三把槍。
“酒會上沒有廢物,你那把小匕首不成大器?!?p> 蘇童安拍了拍硬邦邦的西裝,想了想,從衣柜里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裹上了,看起來才沒有那么明顯。
她出門之后,就看見黛西盯著她愣神,一旁的阿七也難得多瞧了她一眼。
“穿得倒是人模狗樣的?!?p> 黛西吐出一句。
“黛西,人模狗樣不是夸人的。”
阿七小聲提醒。
黛西臉一紅,跺了跺腳上了車。
蘇童安作為主保鏢,自然是坐在孫建身側(cè)。
車子一路直行,往郊外開去。
“跟你雇主吵架了?”
孫建笑瞇瞇地問到,那雙眸子里帶著笑意,似乎只是在關(guān)心自己的一個小朋友。
可是里面的算計,卻是逃不過蘇童安的眼睛。
待在孫建身邊其實很辛苦。
“沒有,孫先生多慮了。”
她禮貌地回應(yīng),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不再吭聲,用行動表示了拒絕。
孫建慣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自然之道她心中的拒絕,他扶著身前的拐杖,低頭休息。
車內(nèi)便再無聲音。
就連在開車的阿七和黛西,都沉默著。
三十分鐘后,車開到了郊外一處度假村,門口早就戒嚴(yán)。
“覓”的線下聚會,自然是包場了。
孫建一下車,就有一群人圍上來。
“孫先生!”
遠(yuǎn)處一個女人迎上來,她一頭利落的短發(fā),穿著黑色的一字領(lǐng)長裙,帶著一雙黑色的皮質(zhì)手套。
“唐小姐?!?p> 孫建脫下帽子,對她點了點頭,幾人一起上了度假村的觀光車。
蘇童安被黛西拉著坐在孫建后方。
車上除了孫建和唐小姐偶爾的交談聲之外,絲毫沒有其他聲音。
蘇童安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總覺得這里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