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約定
回去的路上,太陽已經快要落山,霞光如血一般將籠罩在村莊的上空。
而我再也無心討論這鬼天氣!
晚上,呂子超讓我總結一下邀約失敗的原因,我看著呂子超的臉,竟覺得心底像是騰起一股涼氣,滿臉發(fā)燙,心里浮起一陣惱怒和羞恥。
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或許是因為少不經事吧!就這樣沉默暫時的蓋住了壓抑在心中的憤恨。
呂子超和那些人風輕云淡的告訴我,這樣是事情再正常不過。當時聽的我有點發(fā)怔。
接著他們又說,新朋友觀念的不轉變和老業(yè)務員的流失都屬正常,大浪淘沙,留下來的才是金子。
突然想起了我剛來住在女寢室里的女大學生再也沒有見過。
而我當時看著呂子超的堅定的臉,有種特別說不上來的復雜情緒。
那天夜晚,夜很深,卻依然睡不著,總是有惡心的畫面跳入腦海。讓人煩躁不已,冷靜不得!
那夜也濃的可怕,像是包藏深不可測的詭異。
心想著成功根本沒有他們說的那么輕易,那么絕對,卻要是經歷那么多惡心和挫敗來豐滿。
正思緒凝重,一陣鈴聲響起,頓時頭皮發(fā)麻,心慌神亂,可當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佳寧兩個字,生不出半絲的情結。
身邊熟睡的同仁挪動著慵懶的身體。我急忙按了綠色鍵。
“寶寶乖,還沒有睡?”這樣的話語我曾經聽的耳酥心癢,可而今卻生出一陣煩躁來。這是距我離開學校到南方這么長時間來馮佳寧給我打的第一個電話。
若不是他打這個電話,我好像還真的就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了。
“嗯”,我壓著自己的聲音,在這樣濃烈的深夜通話我竟有些不安。
“先掛了吧!”
“啊?”我不知道馮佳寧是沒有聽到,還是聽到驚訝了。
“掛了,發(fā)信息吧?!蔽已a充道,在別人熟睡時壓著嗓子講電話真不是一件讓別人和自己都愉悅的事情。
我掛的電話,而且率先打出了第一條信息。
“你有關心過我嗎?”
“怎么了?我前段時間手機被拿去修了,所以才會冷落了你,你不會這都不原諒我吧!”
呵呵,我看著這樣的訊息,覺得渾身憋足了一股氣,可不想竟從鼻腔里噴了出來。
“是嗎?”
“我對你的愛跟他們不一樣。我不太喜歡每天黏在一起,沒有距離感的愛情注定會窒息夭折。”
好一個不一樣,好一個距離感,看著這樣的短信我突然想起以前同寢室的女生調侃我和馮佳寧根本不想戀人。
戀人哪有我們這樣的。想來真是可笑。
“可我什么都感覺不到。”
過了很久,馮佳寧的信息終于過來。
“我不想和你爭吵,反正我會一直遵守我的承諾,大學四年一直愛你,如果你要遇上更好的,我也沒辦法!”
呵呵,對,馮佳寧和我說過四年的約定。好像僅此而已吧,原來我才是背叛的那個人?
那段時間,新朋友迎來了爆發(fā)性的增長,只有我只字不提邀約的事。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人堆中“學習”。一遍又一遍的聽著這課程,這或許是我躲避煩悶的唯一辦法,可即使這樣,那骯臟的畫面還是會跳入腦畔,讓人心煩意亂,抓狂不已!
在一個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上午,我們依舊在大課堂,沒心沒肺的看著上面人在噴口水,然后再繼續(xù)續(xù)水噴水。
一個主任難道伸進來,臉上蕩著笑,可分明還淌著汗,說什么陽光正好,不如出去沐浴陽光之類莫名其妙的話,然后,我們便陸陸續(xù)續(xù),三三兩兩的走出課堂,走上很久都不曾去過的堤壩。
那新兵蛋子扯著嗓門盡情的吶喊著,以前聽聞這令人欣羨的部隊,其實也是魔窟。
即使是你半夜熟睡,只要一聲哨響,都必須在規(guī)定的數(shù)秒內整裝待發(fā),時刻待命,很是變態(tài)。此時那稚氣未脫的男孩子們喊聲動天,脖子上青筋暴起,像是從來都沒有睡好過,發(fā)出了憤怒的吼聲,那吼聲一聲聲竟喊的人心慌亂,我和一個不是很熟的同仁相隨,竟想起來以前和霍思佳也來過這個地方。
那時,天氣正暖,草木也青綠,像這種地方一年四季的綠會不會讓人覺得有些視覺疲勞。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雖然綠是常年的綠,可氣溫倒是還是有區(qū)別的。這氣溫上升的時分呀,這人好像也漸漸的多了。
有時候看景,有時候也看人。
看著看著,就好像有熟悉的身影就闖入視野。
是霍思佳的身影,他也發(fā)現(xiàn)了我。我心里竟有種踏實的感覺。
當然,我還有意想不到的發(fā)現(xiàn)。
我們席地而坐,那堤壩上的石頭被曬的發(fā)燙,坐上去很舒服,我們就坐在上面聊著。
我被告知這種情況便是負面。以前倒是聽過負面一說。不過未曾見過,所以心里還是懷著幾分好奇。
隨后他又補充,負面來了不必害怕,他們只是例行公事。我們不犯法,只是違法。
接著,他又鄭重其事的看著我,問我果真那天遇上怕不怕,那嚴峻的眼神讓我當時心里有種發(fā)怵。
之后,霍思佳打開手機音樂,一首首的放著當時很流行的音樂聽,好些不知道是什么歌名,聽得人心里總是涌上來悲涼涼的情緒。
那會我們手機里放的還是內充卡,我便將霍思佳的手機拿了過來,翻看內充卡還充著什么寶貝,可就在退出時,我不小心翻到了他的通話記錄。
有些事情想盡快忘記,可記憶并不是說聽話就聽話的玩意兒。
那號碼,在前不久讓我生出多少憤恨,可如今卻在霍思佳的手機里出現(xiàn)。不由得會讓人猜想他怎么會有,而且日期恰巧在那天我離開賓館之后的時間。
霍思佳沒有解釋,即使他不解釋,我也明白。
安順后來給我發(fā)的信息里說我狠,找人暗算他,不顧同學情分,還說以后再無交集。
迎著光,我看著霍思佳的身子被鍍上了暖色的邊,那一刻,身上竟也覺得很暖很暖。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和霍思佳的短暫相遇,在相隨同仁的一個電話里結束,之后我便跟著同伴回寢室。在和霍思佳分別時,心里竟涌上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感。
路上的景象讓我失落的心有點震驚。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當時的心情。廢舊的電飯煲的殘骸遺落于地,如同核桃般一樣大小的土豆和一點不新鮮的菜葉子也是無人問津。
警笛的蜂鳴聲帶走了連同那令人緊張而煩躁的嘈雜,幾個婦女卻在爭搶著遺落在路邊板凳和泡沫板,還有推著小車當?shù)卮迕裨谡勑Ψ稚?,臉上還洋溢著滿載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