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延得到老夫人的傳信后,二話不說派人去查辛念等人現(xiàn)在何處。但沒想到查了半天都沒有消息,只是說馬車停在布莊,王妃和香凝、連帶著慕楓蓉都不見了蹤影。
他不由得鎖緊眉頭,正打算親自去布莊探查一二。
恰巧這時,辛念和香凝一同歸來,只是沒有見到慕楓蓉。
葉延緊皺的眉頭舒緩了幾分,“可出了什么事?”
辛念搖頭,她轉(zhuǎn)而看向香凝,“我累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同他講吧。”她剛要離開,又想到什么,接著吩咐道:“你叫林嬤嬤告知老夫人一聲,說我回府了,還有慕楓蓉也無礙,叫她放心?!?p> 說完這一切,她眼神連往葉延身上瞟都沒瞟,徑直回屋休息。
眼瞅著葉延的臉色晴轉(zhuǎn)多云,香凝撇撇嘴,三兩句解釋清楚了一切,只不過葉延的疑問還是沒有解答。
香凝只是說她帶慕楓蓉去了后院,可是辛念呢?難不成她從正門進(jìn)的?不可能!
如果辛念真的是從正門進(jìn)去,那他不可能查不到。只能說,辛念身上的東西太過隱秘,他無從得知。
葉延回到屋內(nèi),辛念已經(jīng)睡下。他看著床上安然入睡的人,微不可見的皺眉,輕聲自語:“我不知道的事,他知道嗎?”
待他走后,辛念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她若有所思的盯著床尾的雕花出神,末了,她低聲道:“不知道?!?p>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黑了,屋里沒有點著燈。她挑開床幔,聲音有些沙?。骸跋隳隳??”
連續(xù)喊了兩聲都沒人應(yīng),她揉了揉眉心,摸黑起身。
剛掀開被子準(zhǔn)備去穿鞋的時候,她聞到一股很重的酒味兒,等她回神,葉延已經(jīng)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
他滾燙的皮膚緊貼著辛念的小腿,猝不及防的傳達(dá)了一陣顫栗。
辛念匆匆把他推開一點,準(zhǔn)備下床。
忽然,她的手腕一緊,整個人被拽下去,和方才葉延的姿勢如出一轍。
她眉頭皺了皺眉,喊他:“葉延,醒醒?!?p> 聽到她的聲音,葉延不僅沒有清醒,反而醉意更重,他翻身趴在辛念身上,大掌緊握著她的手,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別死……”
辛念被他壓著動彈不得,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香凝,但這丫頭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直沒人應(yīng)聲。
她無法,只能喊了句:“長林?!?p> 話音剛落,屋檐上緊跟著就飛下一只暗黑色的大鳥,她愣了愣,“你一直都待在上面?”
長林“嗯”了聲,去點燈。
屋子里瞬間被光填滿,辛念掙扎著求助:“長林,幫我把你家主子翻過去,他喝多了?!?p> “咳咳,”長林掩唇,“王妃,主子喝酒前吩咐,不許任何人碰他?!?p> “什么毛病,那我呢?怎么我能碰他?別胡說了,快過來幫我把他弄下來?!?p> 長林面露難色,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嗖”的一下沒了影。
“誒……”辛念還沒來得及懊惱,就看到香凝一蹦一跳的進(jìn)來,手里端著今日從君夢居帶回來的糕點。
然而,看到床上的一幕,香凝睜大眼仔細(xì)瞧了瞧,才后知后覺的背過身去,“主子王妃,我錯了,我這就走,你們、你們繼續(xù)!”
辛念:“繼續(xù)個鬼!香凝,你給我過來,把他翻下去,再不動,我就要被壓死了!”
香凝支支吾吾的干笑一聲:“那個,王妃我聞著屋子里酒味兒挺重,我就先下去了,幫主子煮碗醒酒湯?!?p> 說完,香凝一溜煙兒就跑沒了影。
辛念:你大爺?。。?p> 到最后,還是辛念連蹬帶踹的把葉延弄下去的,看著他不省人事、任打任罵的樣子,倒還挺解氣的。再也不是那個在人前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王八羔子了。
不如……
聽到林嬤嬤在敲門,辛念三兩下扯開被子把醉醺醺的葉延捂住,只露出個鼻子眼睛。
她去開門的時候,順手拉上了床幔??吹搅謰邒撸旖枪粗?,滿心歡喜的接過醒酒湯,又讓丫鬟們把飯菜擺好后,才關(guān)上門,暗戳戳的回到床邊。
葉延這副樣子是真的乖,他兩顴紅彤彤的,像抹了胭脂。
她鬼使神差的伸手去碰葉延染滿紅暈的臉。還沒碰到,長林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飄下來,開口說:“王妃?!?p> 辛念嚇得指尖顫了顫,迅速收回伸出去的手,轉(zhuǎn)身看他,盡力掩飾自己的慌亂:“什么事?”
“慕楓蓉向皇上請旨,要去佛緣寺修行?!?p> 辛念緩神,輕輕點頭,“這樣也好,皇上準(zhǔn)了嗎?”
“準(zhǔn)了,明日卯時便啟程?!?p> “這么早?”辛念抿抿唇,“你能幫我?guī)Ь湓捊o慕楓蓉嗎?”
長林瞄了一眼榻上的葉延,點頭應(yīng)是。
“告訴她明日我在城外的千里一別亭等她?!?p> 長林接到任務(wù),閃身退下。
辛念看了一眼暈暈乎乎的葉延,失了繼續(xù)捉弄他的興致。
她緩步走到床邊,將葉延手腳上捆綁的衣帶解開,又用濕帕子把他下頜的墨跡擦去,幫他恢復(fù)了原本的面貌。
她輕聲嘆氣,抱怨道:“若不是有事求長林幫忙,我大抵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手無縛雞之力的你?!彼D了頓,“畢竟,你這種狀態(tài),連個三歲小兒都打不過?!?p> 長林回來的時候,辛念正在給葉延喂醒酒湯。
“王妃,話帶到了?!?p> 辛念“嗯”了一聲,再沒說話,而是接著喂葉延。
過了一會兒,她指了指桌子上已經(jīng)變冷的飯菜,“叫人撤下去吧?!?p> “等等,長林,他今日為何會醉酒?”
長林不知所措的摸摸后腦勺,“因為、因為主子今日進(jìn)宮,遇到了南疆使者?!?p> “哦?”辛念放下白瓷碗,“怎么回事?”
“南疆公主要來景朝和親,指名要嫁給主子做妻?!遍L林察言觀色,見辛念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才敢接著說:“還說,要主子休了您。”
辛念有些不信,“他因為這個喝醉?你沒騙我?”
長林低頭,前言不搭后語的,“屬下不敢,再加上今日王妃不知去向,主子著急,又擔(dān)心王妃有事瞞他,這才……”
“你下去吧。”辛念打斷他。
待長林退下后,她扭頭看向葉延,眼眸盡是怒色,冷聲質(zhì)問:“好玩兒嗎,王爺?”
下一秒,葉延睜開眼,笑瞇瞇的看著她:“這話應(yīng)該問王妃才對,看我這手腕上都勒出紅印子了。”
冬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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