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莫毅等十幾人吃完飯拿著彎刀廚刀,和一些能傷人的農(nóng)具悄聲離開屋子。
角落里被捆成粽子的一家四口見殺氣最重的少年們走了,微微松了口氣。
西域漢子微微挪動屁股,想靠著墻休息一下,他只是個普通農(nóng)民,舉刀殺人的舉動已經(jīng)耗盡了全身力氣,跟別提差點被人反殺,尿了褲子。
阿牛舉起錫壺喝口水,見西域人居然敢亂動,快步上前一腳將其踹翻,用西域話罵道:“再敢亂動我現(xiàn)在就宰了你!”
身旁一名衣衫襤褸的女童立刻很有眼色的遞過去一塊石頭,說沒有刀,用石頭也能砸死人。
得,這些少年不分大小全是狠人。
西域男人認(rèn)命的躺倒在地,他決定就這么裝死狗到??菔癄€。
……
街道上,莫毅帶隊朝西北方向貓腰快跑。
整座城市,唯有圓頂?shù)幕蕦m高達三層,遍植棕櫚樹和各色花卉,富麗堂皇,太容易找了。
躲過一隊巡邏士兵,一行十三人來到皇宮外水渠旁的灌木叢中。
李廣陵小心的打量著皇宮大門處四名手持長矛腰玄雙刀的守衛(wèi),見他們各個牛高馬大,雙目炯炯,知道都不好惹,輕聲道:
“正門不行,咱們沿著灌木叢去后門,但凡是皇宮,不論大小都有專門運送垃圾的后門。咦?阿聾,你這是在干什么?”
莫毅在干什么?當(dāng)然是偽裝自己啦,他前世沒條件當(dāng)過兵,卻看過不少軍事頻道的節(jié)目和戰(zhàn)爭片,知道要想無聲無息的潛入某個地方,與周圍景物融為一體必不可少。
李廣陵看著毫無反應(yīng)的阿聾割下茂密枝條編成草帽扣在頭上,又往背上掛了一些,頓時眼前一亮,輕聲道:
“大家跟著阿聾做,他這樣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說著已經(jīng)動手去割身前細(xì)枝。
莫毅做好“異世吉利服”,轉(zhuǎn)頭朝身后少年們看去,見各個都跟跟自己一樣成了一團灌木,笑著豎起大拇指。
這些家伙還真是聰明啊,不用自己教就知道依葫蘆畫瓢。
李廣陵忍者肋部針扎般的刺痛,爬到阿聾身前,揮手示意大家跟上。
剛爬出七八米遠,莫毅透過灌木叢的縫隙看到一團黑影從三四米深的水渠底部一閃而過。
他嚇了一跳,心說難道是水怪?停下腳步仔細(xì)觀察被灌木割裂成無數(shù)碎塊的水渠,發(fā)現(xiàn)那團黑影是朝著皇宮方向去的。
身后馬楚義嘴里叼著彎刀,見阿聾不往前爬輕輕推了一把他的屁股。
莫毅回過頭,伸手指向水渠底部那團黑影。
馬楚義等人一齊轉(zhuǎn)頭,什么也沒看到。
那團神秘黑影早已消失在水渠拐角。
莫毅嘆了口氣,心說你們就不能早點回頭嗎?
李廣陵爬出幾米,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眾人沒有跟上,倒退回去輕聲問:“怎么忽然停下來了?”
馬楚義道:“不知道,阿聾讓我們看水渠,也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了?”
李廣陵朝水渠望去,渠水清澈見底,隱約能看到游魚在貼著水底游動,沒有任何異常。
莫毅無奈,只得指指水渠,隨后攤開左手,右手握拳劃過掌心。
李廣陵抿嘴沉思,片刻后道:“阿聾好像看到什么東西從水渠里過去了?!?p> 馬楚義道:“什么東西,水蛇?水猴子?嗨,管他是什么東西,反正跟咱們沒關(guān)系,走吧,呆在這兒早晚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p> “嗯。”李廣陵點頭,示意莫毅繼續(xù)前進。
吞火國只是個人口三萬的西域小國,所謂的皇宮只不過相當(dāng)于五六個莫毅在前世見過的別墅,一行人沿著灌木叢很快就來到后門。
看著空蕩蕩的后門,李廣陵心中一喜,輕聲道:“太好了,后面果然沒人守衛(wèi),我們翻墻進去?!?p> 獨眼少年正要鉆出灌木叢,被身旁的莫毅按住。
經(jīng)過前世的教訓(xùn),莫毅深知行百里者半九十,當(dāng)覺得一切順利的時候多半就是要栽大跟頭的時候!
他對獨眼少年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又朝馬楚義揮下手,兩人觜銜彎刀,鉆出灌木叢,悄聲滑入水渠,泅水而過。
上了岸,兩人悄悄摸到后門左右蹲下,馬楚義耳朵貼墻細(xì)聲聆聽墻內(nèi)動靜。
忽然,他臉色一變,對肅穆等待的阿聾做個危險小心的手勢。
吱呀一聲,后門打開,一名西域胖婦人推著裝滿垃圾的木輪車走出。
在胖婦人身體跨出后門時,莫毅如潛伏多時的獵豹自下而上躥起,彎刀刀柄毫不留情的砸向婦人后頸。
胖婦人眼前一黑,雙手松開木車翻倒,馬楚義搶上一步用后背抗住倒下的西域胖婦人,差點沒被肉山壓死。
這少說兩百多斤的女人要是直挺挺摔在地上,鬧出的動靜堪比大石頭落地,非引來皇宮侍衛(wèi)不可!
莫毅抓住漸行漸遠的木車,朝漲紅了臉的馬楚義咧嘴一笑,后者翻白眼,艱難的蹲下身,將胖婦人丟在墻根。
莫毅小心的從后門往里院內(nèi)窺探,發(fā)現(xiàn)后院空無一人,只有東邊的廚房里有三四名仆人在忙碌,正要做個安全的手勢,一顆腦袋從他身后伸了過來。
“這吞火國國王心可真大,有外敵入侵居然還不忘準(zhǔn)備晚飯,他大概還以為只要將自己的王國圍的水泄不通就萬無一失了。
哼,要不是這小國坐落在莫賀延磧沙漠里,只怕早就被其他西域國家吞并五百回了。”
李廣陵不知何時來到莫毅身后,輕蔑笑道。
馬楚義道:“咱們進去吧?!?p> “嗯,上?!崩顝V陵一揮手,其他在灌木叢中等待的少年同時下水,朝他們游來。
眾人合力將肥胖婦人用木車上固定垃圾筐的麻繩捆緊,嘴里塞上破布,馬楚義怕她這么胖不容易徹底昏死,又用刀柄狠狠砸了一下她的后頸。
“咱們直接……”李廣陵還沒布置戰(zhàn)術(shù),皇宮前院突然轟然巨響。
少年們除了莫毅外都嚇了一跳,急忙蹲下四處張望。
失聰?shù)哪懵牪坏骄揄?,卻感到一股罡風(fēng)洞穿皇宮撲面而來,腳下地面連續(xù)震震,好像無數(shù)萬斤巨石自山巔砸落。
抬頭看向墻頭,皇宮圓頂前塵土沖上天空,形成一道阻擋夕陽的黃色塵幕,下一瞬,無數(shù)異彩光芒自地面升起,洞穿塵幕,將漫天塵土割裂成無數(shù)劇烈翻滾的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