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動靜……是有人往皇宮扔了個炸藥包?”莫毅有些發(fā)愣。
忽然,皇宮里響起許多吵雜的呼喊聲,數(shù)十條魁梧身影從三樓的彩色窗戶內(nèi)閃過。
李廣陵暗暗心驚,“好家伙,原來皇宮里外松內(nèi)緊,在等著別人自投羅網(wǎng),這吞火國國王倒是有幾把刷子?!?p> 馬楚義神色緊張的道:“廣陵,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按原計劃從排污渠跑啊?”
皇宮前院的漫天塵幕被異彩光芒割裂,莫毅這個現(xiàn)代人以為是炸藥包,見多識廣的李廣陵卻知道那是強悍武夫的刀氣罡風(fēng)。
“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動靜太大,所有人都會往這里趕,我們逃不掉,也無路可逃。
為今之計,必須抓住吞火國國王,助那個敢在皇宮撒野的武夫一臂之力!沒別的出路了!”
馬楚義臉上肌肉抽搐,眼神中滿是惶恐,皇宮里能一下就沖出來三四十名侍衛(wèi),里面肯定藏著更多侍衛(wèi),沖進(jìn)去無異于闖龍?zhí)痘⒀ò。?p> 他有些動搖,忽見阿聾朝自己微笑點頭,沒由來豪情萬丈,狠狠的吞口口水,輕罵道:“好,咱們殺進(jìn)皇宮,擒了吞火國國王?!?p> 一個聾子都敢拼死擊殺三名獄卒,他馬楚義是從小立志要當(dāng)將軍的人,怎么能慫包,要干就干票大的,死了也值了!
李廣陵忽然笑道:“大家別怕,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些跑去皇宮前院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是吞火國國王最后的殺手锏,如果他不是覺得大局已定,是不會冒險把貼身侍衛(wèi)支開的。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國王更是各個怕死的很,沒有九成九的把握絕不會那么做?!?p> 一番話分析的入情入理,少年們各個聽得信心暴增,只要沒有侍衛(wèi)阻攔,區(qū)區(qū)一個國王算個屁??!
翻遍歷史,除了馬上開國的初代國王,其他國王二代三代乃至十代十八代,就沒有一個能打的。
莫毅看到李廣陵抹脖子的手勢,手持彎刀率先沖入后院。
管他前院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扔炸藥包,我要抓住國王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
十二少年闖入皇宮,嚇得婢女仆人們失聲尖叫。
此時前院殺聲震天,墻垣樹木被刀氣罡風(fēng)觸碰立時崩塌斷裂,彪悍侍衛(wèi)的身體剛一除碰到兩團在飛揚塵土中快速閃動的黑影立時斷為兩截,鮮血四散飛濺。
李廣陵知道殺這些婢女仆人無關(guān)大局,想要活命必須最短時間抓住國王,便示意眾人直攻皇宮三樓,剛才那些侍衛(wèi)一窩蜂從三樓跑下,國王一定在那里!
莫毅狂奔上三樓,飛起一腳踹開走廊上第一道房門,愣在當(dāng)場。
“小玉?你也穿越到這里來了?”
掛滿白色紗幔的房間里,一個身穿白衣,相貌清純,顧盼間楚楚動人的漢人少女坐在地毯上,朝他嘻嘻而笑。
莫毅沖進(jìn)屋內(nèi),用普通話道:“小玉,你怎么也穿越到這里來了?”
那少女并無反應(yīng),只是嘻嘻的笑。
李廣陵跑進(jìn)屋子,用大漢官話對漢人少女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見她只是朝自己笑,皺了皺眉,又用西域話問:“你是誰,你為什么在這里?”
少女仍舊微笑,忽然想到什么,一拍額頭起身,小跑到桌前端來一個果盤,獻(xiàn)寶似的捧給李廣陵和莫毅。
李廣陵想了想,舉起木棍砸向少女額頭,莫毅大驚,正要阻止,后者的木棍驟然懸停在少女頭頂一寸,微微顫抖。
獨眼少年注視著少女的表情沒有絲毫害怕和下意識的躲閃,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反而更加笑容燦爛的舉起果盤。
“原來是個傻子,也不知道吞火國國王里養(yǎng)一個傻女做什么,難道是國王貪圖她的美色?”
李廣陵不得不重新將對吞火國國王的評價調(diào)低到禽獸級別,他拍拍不停繞著白衣傻女說啞語的阿聾,做了個她腦子有問題的手勢,咱們趕緊去辦正事。
莫毅也看出了少女的異樣,失望的點點頭,跑到門口又跑回來用普通話對少女道:“你在這里不要跑,我等下帶你離開這里!”
說完轉(zhuǎn)頭朝屋外沖去,走廊遠(yuǎn)處,已經(jīng)傳來馬楚義等人的廝殺聲,看來是跟侍衛(wèi)們交上手了!
前世,莫毅有個跟眼前白衣少女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名叫莫玉。
兩人在一家特殊孤兒院相伴長大,他曾答應(yīng)妹妹會照顧她,保護(hù)她一輩子。
可惜最后,那與生俱來的該死病毒還是奪走妹妹的生命,跟莫毅死于28歲不同,莫玉18歲就死了。
那一夜,莫毅同樣18歲,他眼睜睜看著瘦的皮包骨頭的莫玉躺在病床上痛苦的走向生命盡頭,卻無能為力。
他發(fā)瘋似的推開窗戶,指著月亮咒罵,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蒼天他們兄妹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生只有苦難。
他永遠(yuǎn)記得莫玉用最后一絲力氣握住他的手,細(xì)弱蚊聲的說:“哥,要是有下輩子,我還要做你妹妹好不好?不過……下輩子咱們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莫毅涕淚橫流,想要說話卻悲傷的發(fā)不出聲,只能不住點頭……
走廊那頭的屋內(nèi),一條手臂飛出屋子,拉出一條血線。
少年特有的稚嫩痛呼隨即響起。
他和獨眼少年跑到走廊中央,少年阿豹的半個身體飛出屋外,摔在走廊上,口中血如泉涌。
阿豹轉(zhuǎn)過頭,滿是鮮血的右手朝走廊上的兩人做了個不要過來的手勢,氣絕身亡。
莫毅快要瘋了,腳下驟然加速,卻被身旁李廣陵死死拽住。
阿聾聽不見屋里的談話,他卻能聽見。
那間屋內(nèi),一個侍衛(wèi)正在跟國王閑聊打趣,大致是國王在責(zé)備侍衛(wèi)不該一刀就殺了那賤種,應(yīng)該慢慢折磨死他,否則四個賤種一下就全死光了,太無趣。
而侍衛(wèi)笑著保證下一個先砍腿,決不讓其馬上死翹翹。
期間還有夾雜著數(shù)個女人的輕笑聲,異常的惡心諂媚。
“你攔我做什么?”莫毅怒視李廣陵,也不管自己的普通話對方根本聽不懂。
這三年里他見多了生死離別,但不代表他可以面對一個侄子輩的少年慘死眼前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