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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錯過的你

第二十三章 婚禮進(jìn)行曲(1)

被錯過的你 蘇雪尼 8615 2019-05-02 13:51:36

  小女孩都在做公主夢,水晶鞋、白紗裙、英俊的王子騎著白馬。小女孩都相信,有一天,她可以住在童話里,美妙的五彩夢,好像教堂里的彩色玻璃,那么明亮,似乎就在一扇窗的背后,藏了你一生的幸福。正如童話的結(jié)局所說,公主和王子永遠(yuǎn)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小女孩相信,會有一個亙長甜美的結(jié)局,萬世不滅的幸福。

  月色朦朧,張依然站在家屬院里面,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樓上的父母,開著窗戶一臉憂愁的看著女兒。

  “閨女這是咋回事!”張依然的老爸看著身邊的老伴兒,憂心忡忡的說,“她啥時候這么癡情?”

  “哎!真是喜歡上人家了,昨天她給我說,從小就喜歡上官家的男孩?!睆堃廊坏睦蠇屪罱遣淮吲畠喝ハ嘤H了,自從知道了孩子有了喜歡的人,并且知道喜歡的人是誰了以后,老人家就很擔(dān)心,主要就是擔(dān)心對方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孩子會心里難過。

  “從小就喜歡?”張依然的老爸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老伴兒,“有多???”

  “小學(xué)的時候,就喜歡了!”這個事情也是張依然昨天才給媽媽招認(rèn)的。

  “這......”張依然的老爸感受著夜晚的涼風(fēng)帶來的爽快,不滿的瞪了張依然的老媽一眼?!岸际悄?,懷孕的時候天天看蘇聯(lián)小說,看看,女兒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你說什么呢?懷孕的時候,你還天天在家里拉著一群人打麻將呢,孩子現(xiàn)在也沒成賭圣?。 崩蟽煽谀阋谎晕乙徽Z,互相指責(zé)著。

  “我干的好事你都想不起來,對吧!”

  “你......”

  張依然的老媽還想說什么,樓下的張依然一臉不耐煩的大喊一聲,“你們兩個夠了!關(guān)上窗戶,回屋吵架去!”

  “妞兒啊,乖,回家睡覺吧!你看看現(xiàn)在都幾點(diǎn)了?后半夜了,人家說不定不回來呢!”樓上的張依然的老爸很擔(dān)心的說,“你要戀愛,爸爸媽媽支持你的??!可是,非要在今天表白嗎?”

  張依然的媽媽狠狠掐了老伴兒的胳膊一下,“你個老糊涂了,大聲小氣的叫喚,生怕別人聽不見是不是?真是,老糊涂!”

  張依然的老爸吐吐舌頭,趕緊閉上嘴了。

  有風(fēng)在耳邊吹過,很舒服。張依然知道她是沒辦法勸說父母回去睡覺了,盡管如此她也并不想回家。前兩天想找上官策表白來著,結(jié)果表姐的一個電話打來,打亂了她所有的計(jì)劃,不行——今天晚上她一定要等到上官策回來親口對他說,自己喜歡他!

  在愛情領(lǐng)域里面,我始終覺得最美好的也是最痛苦的就是暗戀。每天都在想他,無時無刻都在想他,就像是地球沒有辦法擺脫太陽的光輝,你要去追逐。可是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他的光芒會灼傷到自己。怎么辦呢?在一個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里面默默的看著他,這樣一看,張依然就默默等了十來年。

  終于就這樣等了很久,天色發(fā)白,張依然站到雙腿麻木,臉色發(fā)白還是沒有等到那個想等到的人......

  上官策昨天晚上一夜沒有回家,先是和歐陽欲曉以及她那個話癆一樣的同事張家寧一起吃了夜宵,因?yàn)闀r間太晚了,不想回家打擾到父母的休息,找了個賓館隨便睡了一夜。早上起來,接收到高君行那邊發(fā)過來的談判細(xì)則,認(rèn)真的做了功課,并且電話聯(lián)系了董世寬,討論了下次談判的時間。就這樣,晃晃悠悠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中午回到家,剛進(jìn)門就聞到一陣香味兒。這個味道太熟悉了,老媽肯定是做了他從小就很喜歡的紅燒鲅魚,再吸吸鼻子,嗯——還有茄饗。就像小時候一樣,上官策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老媽DuangDuangDuang的在案板上細(xì)致的將精肉切成了餡兒狀,調(diào)上香油、配料,聞起來,嘿,撲鼻香!然后在拎來一個大茄子,左切一刀,右切一刀,像是變魔法一樣把茄子切成了“拉花”茄子。都見過小時候過聯(lián)歡會布置教室的拉花吧,輕輕一拉,就是很長的一條,中間還有鏤空的各種花紋?,F(xiàn)在老媽手里面的茄子也變成了,這樣的形態(tài),切好茄子以后,看著老媽細(xì)心的把調(diào)好的肉餡塞進(jìn)鏤空處,填滿了,放進(jìn)蒸鍋里面,就等著吃啦!

  “??!世上只有媽媽好啊!”上官策來到媽媽的身后,像是個孩子一樣撒嬌,“媽,真的,不在家的時候做夢都想著您做的好吃的!”

  老媽享受著兒子和自己難得的親昵,笑著說,“你個小沒良心的,和小時候一樣,只有餓了,才會想家!”

  “媽,您瞧您這話說的,一點(diǎn)母子情分都沒有了!我這是對您的感情和廚藝的肯定好吧!”說著,看到旁邊擺著鹵肉,捏了一塊塞進(jìn)嘴里面,“真香!”

  “等你成家了!”一邊手腳麻利的做飯,上官策的媽媽一邊說,“等你成家了,我教你媳婦做飯,讓你天天有的吃,好不好?”

  “媽,您可真行!什么時候都能扯上結(jié)婚!”回家多美好,如果不被催婚將會更加美好。

  回頭看看兒子,上官策的老媽剛想說話,突然拍了一下腦門,“對了,今天早上有人給你送來一大包東西!死沉死沉的,你去看看吧!”

  “什么?”帶著疑問,上官策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個很大的文件盒。怎么看這個文件盒也是有點(diǎn)年頭了,有些掉色了。文件盒的上面,放著一封信。

  信?上官策印象中自己有n多年沒有收到過信了,有點(diǎn)不敢相信現(xiàn)在還有有人寫信。拆開信封,看到還是手寫,就更加新奇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得上孩子暗地里悄悄所懷的愛情!因?yàn)檫@種愛情不抱希望,低聲下氣、曲意逢迎,熱情奔放......這個成年女人那種欲火熾烈,不知不覺中貪求無厭的愛情完全不同。之后孤獨(dú)的孩子才把全部的熱情聚集起來。我毫無閱歷,毫無準(zhǔn)備.....

  《一封陌生女人的來信》?上官策一頭的霧水,打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文件盒......

  回憶的色彩是昏黃的,和我們回憶它時的心境有關(guān)系。大的梳妝鏡前,年幼的張依然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剛剛剪了一個新發(fā)型——赤木晴子同款,她笨拙的把發(fā)絲放在耳后,擺出一個自以為很好看的笑容,這個笑容就像是流行一樣,一閃就過去了。因?yàn)樗高^鏡子,看到身后的表姐余瀟瀟。

  余瀟瀟坐在縫紉機(jī)前正在給自己做衣服,她天鵝般的脖頸輕輕柔柔的彎著,美麗的大眼睛一絲不茍的注視自己手上的布料。嗒嗒——腳踩縫紉機(jī)帶來一種寧靜祥和的溫柔。

  “姐,你真厲害,什么都會!”張依然由衷的贊嘆,其實(shí)她還想說,你長得還很好看??墒沁@句話,她不想說,小氣的她覺得自己長大了應(yīng)該會比姐姐還好看的!這是時間沒有到而已。出于女孩子小小的嫉妒,太過贊美的話,她現(xiàn)在不想說出口。

  “什么厲害?。 庇酁t瀟嘆口氣,“我這是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說著,抬頭看著張依然溫柔的一笑,“你喜歡什么樣式的衣服?將來我也給你做一件!”

  “算了吧,怪麻煩的!”張依然坐在余瀟瀟的身邊,把頭湊過去認(rèn)真的看著她纖細(xì)的手指,“你的手真巧!”

  “你長大了,和我一樣巧!”

  張依然歪著小腦袋,她有一個隱秘的希望,就是想聽聽姐姐多講一講班里面那些男生的事情,比如說:上官策。只要聽到姐姐說起這個名字,她就很高興。不過,也許是因?yàn)樽约旱哪隁q比較小的緣故吧,余瀟瀟很少在她面前說起什么。

  咬了咬嘴唇,張依然心想,看來我還是要自己開頭。于是她說,“姐姐,那次給你摘枇杷的大哥哥,是不是喜歡你?”很難說明當(dāng)時問出這個問題以后,張依然的心情是怎么樣的。如果是一個成年女人,可能會吃醋,但是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這是完全不存在的,只要能聽到他的名字就是好的。

  縫紉機(jī)的聲音戛然而止,余瀟瀟在此時恰好完成了自己的藝術(shù)作品,比在身上看著效果,她沒有回答張依然的問題,或許在她的心里面這個問題本身就不值得關(guān)心吧。

  “姐,我問你呢!”張依然有點(diǎn)著急,但是也只能干瞪眼。

  余瀟瀟笑了,看著自己的小妹妹,“你??!”

  “你可不要說我還小,不肯跟我說。”

  “我說你小了嗎?”余瀟瀟覺得光是在身上比較,是看不出新衣服的效果的,于是脫下了身上原本的服裝。張依然回頭看著自己這個美麗的姐姐,她的身材是這樣的完美,胳膊長、腿長、脖頸優(yōu)雅,她的皮膚如凝脂般在陽光中顯得不像是真實(shí)的,閃著夢幻般的光。

  換好了衣服,余瀟瀟看著張依然,知道她還在等著自己的回答,于是笑著說,“我不需要知道他喜不喜歡我,只知道我不喜歡他?!?p>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余瀟瀟這樣的回答,張依然心里很難過,她有無數(shù)個問題,又好像她此時心里只有一個問題:為什么不喜歡他?

  騰的一下,張依然站了起來,一句話沒有說,就準(zhǔn)備離開。就在轉(zhuǎn)身的一個瞬間,她看到余瀟瀟的書架上放著一個很大的三角尺。對于小學(xué)生來說,這樣的三角尺她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也用不著。在三角尺上刻著三個字——上官策。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張依然湊到余瀟瀟的身邊,“姐姐,你那本雜志能借給我看看嗎?”

  余瀟瀟正在鏡子前面整理頭發(fā),看著張依然指著的雜志,不禁笑了,“《青年文摘》?你能看懂嗎?”

  站在書架前,拿起本書,張依然一本正經(jīng)的說,“能?。 比缓蟪弥酁t瀟不注意,悄悄的把三角尺夾在了雜志里面。

  二十年后,上官策從文件盒里面拿出了那個三角尺。如果不是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他幾乎對這個尺子一點(diǎn)點(diǎn)的印象都沒有了。在他的左手邊,放著一摞筆記本,形態(tài)各異,有的是密碼本、有的是軟皮本、有的是硬皮本,里面記述的都是關(guān)于一個暗戀的故事,可以從這些本子里面看到一個小女孩的筆記從稚嫩走向成熟,好像是日記,可是日記是以信的形式來寫的,告訴那個人,自己每天生活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那一天我從姐姐家出來,心里非常難過,就好像是我的心是一塊海綿,浸泡在水里,沉甸甸的。在家屬院里面,就這樣走著,走著,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笑聲,一抬頭我看到了你,居然是你??墒悄銖奈疑磉呑吡诉^去,盡管我一直看著你,盯著你看,但你的眼睛卻從來沒有再我身上留戀過,哪怕一分一秒。雖然我很小,但是我也知道,你的心里面沒有我。

  我應(yīng)該如何讓你看到我呢?

  十歲的張依然,點(diǎn)著腳尖站在家屬院的一棵大梧桐樹下,在樹干上刻上了自己和上官策的名字,讓大樹承擔(dān)了她成長的疼痛;十五歲的張依然,在盛夏的窗內(nèi)埋頭奮筆疾書,在她的書桌角落邊貼著大大的加油兩個字;十八歲的張依然,拿著錄取通知書笑瞇瞇的走出了校園,把書包里面的卷子拿了出來,瀟灑的甩在了身后,一張張密密麻麻布滿了青春印記的習(xí)題,此時就像是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她的身后翩翩起舞;二十歲的張依然在梧桐樹影下,徘徊了很久,抬起頭她的目光鎖定了上官策家的窗口。

  “你這個丫頭,真是不聽話!”畢業(yè)那年,考慮找工作中的問題,父母給她提了很多建議讓她從事公務(wù)員、教師或者學(xué)個財(cái)會,總之就是不希望她回到廠里面上班??墒菦]有想到,“你說說,你哪根筋兒不對了?”

  “沒有啊!”張依然一邊削蘋果,一邊若無其事的說,“我戀舊,就是現(xiàn)在廠里面呆著,當(dāng)個廠頻道主持人也很不錯?。∽钇鸫a輕松!”其實(shí)張依然心里想的是,這里是他的家,有他的父母,早晚他會回來的!

  這些本子里面記錄的夏天是水藍(lán)色的,挺美好的,上官策心里想著,很快的將這些本子收進(jìn)了文件盒里面,甚至他都沒有看完......

  李小光和張文婚禮前的最后一個星期——

  所有的女人,都渴望做一次女主角,在她有限的生命和青春里。而出嫁的時刻,無疑是最好的一個舞臺,一個錯失了就可能不在重復(fù)的舞臺。

  陽光很刺眼,熱得像是蒸籠一樣。張文和李小光從一間飯店臉出來,一臉的晦氣。來到馬路邊,張文狠狠踢了電線桿子一下,“哎呦!”電線桿倒是紋絲不動,可是自己的腳卻疼得不得了。

  旁邊的李小光趕緊蹲下來把她的腳抱在懷里面幫著揉揉,“別著急??!生這么大氣干什么?總會有辦法的!”

  看看頭上太陽,張文氣急敗壞,因?yàn)樗齽偛藕屠钚」馀芰撕芏囡埖甓急桓嬷獩]有位置可以提供給他們結(jié)婚,“是啊,總會有辦法的!”她看看一樣,擦擦汗,氣哼哼的說,“大不了,大不了我就,在咱們的飯店結(jié)婚嘛,就是地方小店!”

  李小光正在耐心的幫著張文揉腳,聽她說這樣的氣話,忍不住笑了,“那是有點(diǎn)小嗎?”接著想到剛才飯店的人告訴他們,一般都是提前半年來定酒席,“咱們是不是太倉促了?”

  張文突然把叫抽出來,差點(diǎn)把李小光給絆倒,但是她絲毫沒注意到,站起來拉著他就說,“干脆就在咱們自己的小餐館里面結(jié)婚算了。”

  “那可不行!這也太糊弄了吧!”李小光連連搖頭,表示反對,最后安慰張文說,“城市那么大,肯定能找到的,不可能全城都在結(jié)婚吧!”

  這個城市和以前一樣也不一樣了,路上的跑的各種顏色的車就像是彩虹糖、深色的樓房就像是巧克力、淺色的樓房就像是水果糖,灑水車走過的地方,浮塵四起,就像是碳酸飲料里面的小泡泡。

  夕陽西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李小光和張文從一間大餐館里面出來,臉色依舊不好看。站我跟生氣的大喊,“不結(jié)婚了?!?p>  李小光跟在后面,連哄帶勸,一個勁兒說,“不擺酒可以,但是不能不結(jié)婚。”

  上官策一直都覺得自己此時還在壯年,事業(yè)也在上升期沒有更多與的感情去傷春悲秋,今天早上起來,便聽說廠里面已經(jīng)開了員工大會,詢問員工們的意見,意思是要把廠子改成股份制。但不是說這個項(xiàng)目能不能做成,這個決定要上官策想起秘書遞過來的資料,上面顯示著本市很多的國營廠子就是因?yàn)楦闹瞥蔀楣煞葜疲仁潜徊回?fù)責(zé)的原廠長現(xiàn)董事長給刮了一層皮皮,接著就被去請的賣掉了,最后只剩下七零八落的沒讓你肯要的老弱病殘,一股腦就丟給國家。

  聽到這個決定以后,上官策覺得自己的心里很賭得慌,窗外的爬墻薔薇盛開著,傳來一陣陣的花香,樹葉茂密,夏天這么的激烈美好??墒撬藭r非常想給高君行打電話,說點(diǎn)什么呢?千言萬語?萬語千言???智镲L(fēng)早,飄零君不知。

  “你干什么?”今天早上,上官策的老媽看到老伴兒和兒子因?yàn)槁牭綇S里開員工大會的事情,一時間兩個人都變了臉色,她雖然不太懂里面的利害關(guān)系,可是心里面卻也著急?,F(xiàn)在看到兒子站在窗口看著外面一直在沉默,沉默了好久,突然要出門,不禁擔(dān)心的問。

  “我去張仲淹家!”說著,就換了鞋子,上官策出門了。

  廠子弟小學(xué)里面,孩子們還在開心的玩耍著,一張張笑臉天真而無邪,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再怎么變化好像都和這里沒有關(guān)系。迎面來的微風(fēng),將快樂、幸福的笑聲傳向了遠(yuǎn)方.......

  操場的合歡樹下,陳小軍的兒子——陳程程躲在后面偷看一個女孩在在和小伙伴們玩跳繩。這個女孩子叫李梓萌,扎著一個可愛的馬尾辮,皮膚白凈,眼睛明亮。

  “你對我好,我心里都知道......”一邊跳繩,女孩一邊唱著兒歌,那樣的笑容讓人看了確實(shí)可以忘記憂愁。

  躲在樹后的陳程程的眼睛里面閃爍著向往、希冀很復(fù)雜的目光。他的表情是躍躍欲試的,好像醞釀著準(zhǔn)備做點(diǎn)什么。

  啪——在他身后有人從后面拍了他一下,回頭一瞧是自己的好哥們——瘦猴,“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問完,瘦猴循著陳程程的目光看到了那個可愛的女孩。瘦猴笑嘻嘻的點(diǎn)點(diǎn)有,衣服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接著拍打了陳程程,“你想和她玩?我?guī)湍闳ソ衼?!”說完,就想大喊起來。

  “喂!”陳程程看到瘦猴準(zhǔn)備去叫李梓萌,一把抓住了他,“我媽說了,我現(xiàn)在還不能結(jié)婚!”

  “你是不能結(jié)婚,我媽說二十歲以后才能結(jié)婚,怎么著也要上大學(xué)了!”瘦猴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你想和李梓萌結(jié)婚嗎?”

  “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和她結(jié)婚了!”

  “那行啊!我們一起快點(diǎn)長大吧!”兩個好朋友笑嘻嘻的玩鬧了一陣子,上課鈴就響起了......

  生命是一幅很長的畫卷,帶著我們美好而堅(jiān)定的信念走向遠(yuǎn)方。我想這幅畫卷應(yīng)該是連綿的,沒有盡頭的,就像是務(wù)求無盡的宇宙,總有星星會消失,但是也總有星星會重生,我么頭頂上的星空是永遠(yuǎn)都美好的......

  在廠長董世寬的辦公室里面,上官策和他相互注視的對方,四目相對之間仿佛有電流在呲呲作響。

  “上官經(jīng)理今天造訪,我覺得有點(diǎn)突然,怎么不提前招呼一聲?”還是董世寬先開口。剛才他就注意到了,在上官策的身后有一個明晃晃的東西,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老實(shí)說,他現(xiàn)在正在積極的走關(guān)系,想把廠子變成股份制,雖然和高盛集團(tuán)的談判還在繼續(xù),但是從自己的利益考慮出發(fā),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他已然心里有數(shù)了。

  上官策腦子有點(diǎn)亂,想起剛才離開張仲淹家時,老爺子對他說要注意情緒,自己現(xiàn)在貿(mào)然的闖到董世寬的辦公室顯得太不成熟了??墒遣怀墒煊帜苋绾文兀肯氲竭@里,他從自己身后拿出了全國十佳單位的牌子,這是從張仲淹的老爸那里要過來的。

  看到這個牌子,董世寬也是一愣。

  上官策伸手把牌子仔細(xì)擦亮了一些,抬頭笑著對董世寬說,“董廠長,我今天是作為管道閥門廠的家屬來和你談?wù)劊@是很私人的談話?!闭f著,勉強(qiáng)擠出了一個笑容,作為社交禮貌。

  “好的,沒有問題?!倍缹挃傞_手,聳聳肩,身子往椅子后面一靠。

  上官策拿著牌子,放在董世寬眼前的辦工作上,“您認(rèn)識這個嘛?”

  “當(dāng)然!”董世寬笑笑。

  “看到這個,作何感想?”上官策追問。

  “過去的輝煌,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董世寬站起來,喝點(diǎn)水,他的身體語言告訴我們他現(xiàn)在想回避,不想看到這個牌匾。背對著上官策,他說,“我認(rèn)為自己作為繼任廠長,一直在收拾爛攤子,已經(jīng)仁至義盡?!?p>  上官策笑了笑,直接指出,“你提議要將廠子改成股份制嗎?”

  “是的!”

  “根本就是陰謀?!?p>  董世寬轉(zhuǎn)回身,怒氣沖沖的說,“你們英雄,畢竟在這個廠子面臨為難的時候,是我在這里力挽狂瀾,如果換做另一個人,早完蛋了!我告訴你,早完蛋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有資格現(xiàn)在來指責(zé)我?”說著,他大步流星來到了桌子前,指著金光燦燦的牌匾,手都在顫動,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好半天,他再看看上官策,“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和那些在廠門口鬧事的傻X有什么區(qū)別?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這幾個字徹底擊中了,他的眼眶有點(diǎn)紅。

  董世寬拿起桌子上的金色牌匾,看了看,遞給上官策,“你以為我是什么人?你認(rèn)為我是什么人?和我事實(shí)上是什么人?不是一回事?!?p>  上官策的手感受著牌匾的冰涼,看著這個牌子,他想哭但是忍住了。他抱著牌子下樓,來到了廠院。

  天空清亮,就像是被人擦洗過,如同水晶般透徹。上官策站在廠院里面,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下,現(xiàn)在他的心里面有點(diǎn)后悔。今天確實(shí)是感情用事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人本來不就是感情動物嗎?水能永遠(yuǎn)做一個只講理性不講感性的機(jī)器?

  這里曾經(jīng)承載了兩代人的心血,如今他也希望,能在這里寄托自己那份溫柔的希望。就這樣想著,想著,突然樹后有一個女孩沖了過來,嚇了他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張依然。

  上官策翻了一個白眼,惡狠狠諷刺,“你不用上班的嗎?”說到這里,一股怒氣再次涌上心頭,“你們每天都是這樣工作的?上次來看見打牌的,今天又看見閑逛的!就是因?yàn)橛羞@樣的員工,現(xiàn)在這個廠子才變成了這樣?!?p>  本來張依然是滿懷了少女的心事,想和他好好談一談的,看到上官策這樣生氣,先是一愣,隨后追上去,“你剛才說什么?”一邊小跑著跟著他的腳步,一邊要求,“你要向我道歉。”

  “我向道歉?哪門子歉?”上官策拒絕,并且甩開了張依然。

  張依然不服氣,還是追上了上官策,“喂,你利用我找到了余瀟瀟,現(xiàn)在要卸磨殺驢啦!”

  “說的好!”上官策停下了腳步,“卸磨殺驢,這個世道卸磨殺驢的事情還少嗎?”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張依然不解。

  “我再說一遍,”上官策指著張依然毫不客氣的說,“那好,我再給你說一遍,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diǎn),你是需要去工作的!”

  張依然的臉色瞬間黑下來了,不管不顧的拉著上官策的手,伸出自己的手腕,一塊手表閃著點(diǎn)微光,“麻煩您,看看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午休的時間了!我現(xiàn)在沒事情了!”講到這里,張依然舔了舔嘴唇,冷笑了一下,看著他,反問,“好啊,我算是聽明白了,你著急什么了!你覺得我們這些留在這里的人都是消極怠工的廢物對嗎?”

  “我......”

  張依然擺擺手,“算了,別你啊,我的!”接著,她指著他問,“這些年你去哪里了?你又做什么貢獻(xiàn)了?并不是只有你對這個工廠有情懷,在這里很多人原本是可以離開的,就是因?yàn)楦星椴帕粝聛淼?。你根本沒資格指責(zé)什么人?!?p>  上官策看著張依然,看到陽光和樹影同時落在這個小姑娘的臉上,他沒有再說話。

  張依然看看手表,平靜了一下自己起伏的胸膛,好半天才平靜的說,“今天中午一起吃個飯?!?p>  想到了那個老舊的文件盒,上官策同意了。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個吃飯的地方,做了下來,點(diǎn)了菜。打開餐具,做了簡單的熱水消毒,張依然沒有看上官策,因?yàn)閯偛懦尺^架,現(xiàn)在她的臉色也很僵硬,“那些東西你都看了嗎?”

  “嗯。”上官策點(diǎn)點(diǎn)頭,馬上要轉(zhuǎn)變過來,聊點(diǎn)感情上的事情,他有點(diǎn)轉(zhuǎn)變不過來。

  “你怎么想?”

  “你希望我怎么想?”上官策看著張依然嬌小的臉,這是一張?zhí)烊坏耐尥弈槪芸蓯?,可是,不是自己喜歡的感覺,“你想聽實(shí)話嗎?”

  張依然猛地抬起頭,好像預(yù)感到了什么,“說實(shí)話?!?p>  “如果說,你把這些東西給我是希望給青春做一個了斷,我接受;如果說,你是希望在我這里得到一個什么結(jié)果,恐怕我不能接受。”

  “為什么?”菜已經(jīng)端上來了,但是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我喜歡獨(dú)立自主,敢做敢當(dāng),拿得起放得下,為自己活得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就改變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自己的事業(yè),這樣的愛情不算是成熟的,好的愛情!”

  太陽的炙熱熬著大地,街上的人們大汗淋漓。在烈日的背后,有我們緩慢成長的疼痛......

  兩個人沉默著,好半天還是手機(jī)的鈴聲打斷了彼此的尷尬,上官策從褲兜里面掏出了手機(jī),接通,“喂,嗯!”

  電話是高君行打來的,他問,“我現(xiàn)在青島那邊的事情剛結(jié)束,還算是順利,我可以放心的回去參加張文他們的婚禮了?!?p>  “算是一個好消息?!鄙瞎俨呙鏌o表情。

  “那個.....余瀟瀟,你有沒有聯(lián)系她?”高君行小心的問。

  “沒有,等你自己去找她!”

  好像感覺到,對方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我大概就是張文他們結(jié)婚的前一天晚上回來,等參加完婚禮.....”

  “那你去找她。”

  張依然在上官策接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擦干了眼淚,報(bào)復(fù)性的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看她這個樣子,上官策無言的皺皺眉頭。

  “你今天情緒不對?。 彪娫捘沁叺母呔泻孟褚庾R到了什么。

  “哎!”上官策嘆口氣,“干蠢事了,有點(diǎn)一言難盡?!?p>  張依然的嘴巴已經(jīng)被塞滿了,她以為上官策在說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對于她這樣的行為,上官策裝作沒有看見。

  “呵呵,誰還不干蠢事呢!”高君行輕松的說,“對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張文他們結(jié)婚,我還要準(zhǔn)備什么禮物,想來想去......”

  “送什么?”

  “我有個想法,不過需要你和歐陽欲曉、張仲淹的幫助.”高君行的口氣有點(diǎn)故作神秘,“肯定讓他們終身難忘!”

  “送什么?”上官策又問了一次,內(nèi)心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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