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婚禮還有三天!
在莊嚴(yán)的教堂里面,張文和李小光圍著牧師,糾纏著。
“牧師,我們?nèi)旌笙朐谶@里結(jié)婚,可以嗎?”李小光懇切的說。講真的,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想不到來這里。
牧師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對新人,沉吟了片刻,說,“必須相信我主耶穌才可以在主的祝福下,結(jié)為夫妻?!?p> “相信,相信,我們相信?。 睆埼哪莻€急切的樣子,一看就不是虔誠的基督徒。
停下了往前面走的腳步,牧師認真的看著這兩個人,“你們受洗了嗎?”
“洗什么?”李小光完全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牧師很莊嚴(yán)的對著他們身后的一些教友說,“神愛眾人!”
“阿門!”教友們回應(yīng)。
“但是想在教堂結(jié)婚,是必須要受洗后才可以的!”說完,牧師甩開了張文和李小光走上了傳道臺,開始傳教。
沒奈何,張文他們只好回到聽眾席,學(xué)著別人的樣子半跪著,裝作很虔誠的樣子聽牧師傳道。心里面卻盤算著,等一會兒牧師講完了,在商量商量,也許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呢!
牧師一臉莊重的站在傳道臺上,拿出一本圣經(jīng),開始宣講,滔滔不絕,趕上老師講課了。張文聽著聽著,就覺得沒有意思了,后來她閉著眼睛頭一點一點的,看樣子好像是要睡著了;李小光則一臉嚴(yán)肅,認真聽著,當(dāng)牧師講到妻子要無條件服從丈夫的時候,有點小竊喜,心想:要是真的手洗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牧師合上了書本,旁邊彈琴的修女,打開風(fēng)琴,后面的教友時不時得跟著牧師唱著什么。唱到動情的地方,還有人失聲痛哭起來。
當(dāng)音樂結(jié)束,牧師問,“那對新人,《舊約》講了什么內(nèi)容?”
此時,張文幾乎要睡著了,沒辦法回答;李小光表面上在聽,但其實是在走神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張口結(jié)舌也不知道要說點什么。
牧師一臉嚴(yán)肅,仰天祈求,“上帝原諒這兩個原罪深重的人吧!”
刷的一下,李小光臉紅了,他覺得很不好意思,趕緊掐了旁邊的張文一下。
張文猛的驚醒差點摔在祭壇上,把祭壇撞到。從夢中驚醒的她看看周圍也覺得很不好意思,立刻直起身體,擺出一副小學(xué)生認真聽講的樣子。
后面的教友們很不滿,交頭接耳在議論他們兩個,對他們的行為深深感到不屑。
牧師則顯得更加莊嚴(yán)肅穆,一臉認真的說,“我們要有懺悔心,要明白原罪在我們的心靈深處,只有神可以解救我們!你們知道自己的原罪嗎?”
張文和李小光的表情頓時嚴(yán)肅了起來,還沒等李小光說什么,她先開口了,“我上幼兒園的時候,有一次老師告訴我們說,二胡的兩邊是用蛇皮做的。當(dāng)時我就很好奇,心想蛇皮是什么呢?趁著老師不注意就偷偷去摸,我的天?。√珖樔肆?,那感覺特別膈應(yīng)人,我嚇得趕緊跑了,結(jié)果不小心弄壞了老師的二胡,到現(xiàn)在我也沒敢給牛老師承認。小學(xué)時,一次考試......”
看著張文從自己幼兒園開始干的壞事開始說起,喋喋不休,說起個沒完。李小光在一邊想笑可是礙于當(dāng)時情況忍住了沒有笑。
后面的教友有的已經(jīng)坐不住了,開始坐下小動作了,“她是不是來搗亂的???”有人議論著,很是不滿。
教堂外面的云彩自由的跑來跑去,好像是張文懺悔的聲音已經(jīng)傳到了天上,我們可以想象天堂上所有的天使、圣徒、包括上帝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跑開了,嫌棄張文太啰嗦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太陽仿佛圍著教堂的頂尖,漸漸要西沉了......
最后教堂大門打開了,張文和李小光被丟了出來,長得滿臉橫肉的看門人,兇巴巴的說,“警告你們,以后不準(zhǔn)再來搗亂!”說完就把大門關(guān)上了。
回頭看看身后緊閉的大門,李小光哭喪著臉看著張文,詢問,“婚禮怎么辦?”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張文笑了笑,現(xiàn)在反倒不著急了,一把摟住李小光的脖子,笑著說,“結(jié)婚的地方我已經(jīng)想到了,并且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了。咱們的婚禮,肯定難忘!”
在廠會議室外面,張依然透過玻璃窗往里面看,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里面在聊什么。只看見,董世寬坐在左邊的會議桌邊,上官策坐在他的正對面,還有各自的隨從人員坐在兩邊。張依然小心的躲在門口,心里七上八下的,此時她在心里面默默的做了一個決定。
會議室里面,有人端來泡好的茶過來,董世寬笑著接過茶,笑著說,“昨天有朋友給我?guī)砩虾玫拿?,你們都嘗嘗!”那和煦的笑容掃過上官策,就好像兩個人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齟齬一樣。
副廠長這個時候肯定是要捧著自己的領(lǐng)導(dǎo),他端著杯子喝了一口,嘖嘖贊嘆,“味道香醇,好茶!”
聞著前面的茶香,上官策本來想說,自己胃不舒服,不適合喝綠茶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他含了一口在嘴,“香味清新,喉底有余味,真是好茶!”
“今天是咱們的第二次談判,一回生二回就熟了,談來談去,我們已經(jīng)能談出感情來了!”董世寬笑呵呵的說。
上官策則不動聲色,“按照慣例,經(jīng)過上次失敗的教訓(xùn),我們是有理由相信貴廠對這次合作的誠意。所以,才有了我們今天的,二回熟!”這話說的不軟不硬,可是明眼人都能聽出其中的犀利。
董世寬笑了笑,看著上官策,他并不想在言語上和他進行無聊的交鋒,就單刀直入的說,“關(guān)于咱們的合作,我方的條件上次已經(jīng)談到了一些,今天......”
“談到一些?你這話什么意思?”上官策聽話音不低,立刻挑起了眉毛?!百F廠真是有趣的緊啊,難道你們每次談判都要加附加條件嗎?”其實在這次來之前,他已經(jīng)做好了談判失敗的準(zhǔn)備,好奇的是他想知道這手牌,董世寬要怎么來打。
喝了口茶,董世寬從容的看著有點上火的上官策,笑著說,“以我自己來說,我倒是很希望促成咱們的這次合作,可是你是知道的,我們廠可不是私營企業(yè),不是一家獨大,我自己也不能只手遮天。”講到這里,他下意識地和身邊的副廠長交換了一下目光,接著說,“我們開了員工大會,初步?jīng)Q定先申請省里的領(lǐng)導(dǎo)對我們廠進行測評。”
“你說什么?測評?”這倒是上官策完全沒有想到的,他愣住了。
醫(yī)院里面永遠都是忙忙碌碌的,好像走進這里面就可以感受到一縷愁云涌在心頭,應(yīng)該沒有人是高高興興走到這里面來的吧!張仲淹心里想,看著眼前人來人往,各種長龍一樣的隊伍歪七扭八的排列著,他輕車熟路的來到辦公室來找歐陽欲曉,后來被告知,今天歐陽欲曉在門診。
再來到門診室,張仲淹瞪大了眼睛,“我去,這里生意也太好了吧!”他本來的計劃是想擠進去和歐陽欲曉說晚上一起釣魚的,然而,小小的門診門外面烏泱泱全是人,門診室里面也是人擠人根本擠不進去。
張仲淹稍微向往里面走一點,立刻就有后面的人說,“你排隊啦嗎?”
“我......”張仲淹苦笑了一下,“我找醫(yī)生有點事!”他想說的是,我不是來看病的??!
“我們這里哪個不是找醫(yī)生有點事?我一大早就來了!”一個發(fā)蒼蒼,地里禿發(fā)型的老爺子,氣勢洶洶的說,“找醫(yī)生說事情,也要排隊!”
“對啊!不要插隊!”緊接著,后面就有人符合著說了!
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應(yīng)該等她下班以后直接拽她來的,張仲淹心里想著。要說現(xiàn)在的通訊工具時很發(fā)達的,也就是頭腦一時沖動,想著見見她本人。沒想到啊,一邊想著一邊搖頭,最后張仲淹回頭看到了門診室門口掛著的歐陽欲曉的照片和簡介,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燦爛。突然他覺得也不是那么生氣了,要排隊可以啊,那就掛個號排隊唄,還能給她一個驚喜。想到這里,張仲淹下了一樓先去掛了一個號,然后再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排隊。
在門診室里面的歐陽欲曉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因為人實在事太多了。她每天上班倒是也習(xí)慣了,不是做手術(shù)就是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圍著,根本就不敢喝水、上廁所。一個上午就能診治一百多個病人這還是初步統(tǒng)計的,每次坐門診要是病人素質(zhì)好點還好說,要是換上坐著牛車馬車不遠萬里來到三家醫(yī)院看疑難雜癥的,偏遠地區(qū)病號。倒不是歧視他們,他們倒是也排隊??墒侵灰贿M門診室不管前面有多少人醫(yī)生在做什么,永遠都會自顧自華的重復(fù)著自己的病情,反正踏進門診室大門了,他覺得自己是完全有權(quán)利可以對話醫(yī)生了。
所以,很多時候,門診室就是個噪音集合室。你必須要練就一番鋼筋鐵骨,少喝水,避免上廁所——一旦病患來了醫(yī)生不在,他們才不管那么多呢,肯定就罵上了;還要語速快,不然下班時間還沒有看完病號,那你就要加班,加班倒是不害怕,害怕的是加班了還要看病人的臉色;接著你還要練就超強的聽力,無論雜音多大,都要專心致志的聽著一個病人的資訊,進行就診,至于別的病人七嘴八舌的,如果你都管都聽工作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張家寧每每說勸人學(xué)醫(yī),天打雷劈,雖然歐陽欲曉不愿意這么說,但是心里難免感慨著。忙啊忙啊,忙得沒時間戀愛,沒時間結(jié)婚。
口干舌燥的送走了一波病人以后,看到電腦前顯示的病號名稱,歐陽欲曉先是一愣,心想:這是同名同姓嗎?挺巧的?。∽屔砗蟮膶嵙?xí)醫(yī)生叫了名字,等到病患走進來一看——嘿,不是同名同姓,真的就是張仲淹啊!于是就問,“你哪里不舒服?。俊?p> 張仲淹看著穿著白大褂的歐陽欲曉,嘿嘿一笑,坐在對面說,“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想給你說,晚上有事沒有?”
“啊?”歐陽欲曉在上班時大腦基本上就調(diào)整成為醫(yī)療手冊狀態(tài),猛地被人說起別的事情,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
“我是問你晚上有時間嗎?約你去釣魚!”
“大晚上釣什么魚?”好半天歐陽欲曉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原來這個家伙不是來看病的,就是找自己聊天的,于是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陰沉著說,“敢情你是掛號來找我聊天啊!”
“對啊,表現(xiàn)我的誠意??!”張仲淹笑嘻嘻的說。
歐陽欲曉身后的實習(xí)醫(yī)生抿著嘴笑了,但是也不敢大笑,就是悄悄的。
“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一點面子也不給,歐陽欲曉兇巴巴的說,“我每天工作那么忙,為了不上廁所,有時候我連水都不喝!你可倒好,掛號找我聊天!你是不是浪費公眾資源?”說到這里回頭對實習(xí)醫(yī)生說,“叫下一個!”
“哎,你別叫下一個啊!晚上倒是有時間沒有???”
一邊整理電腦和手頭的東西,歐陽欲曉一邊沒好氣的說,“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再聯(lián)系吧!”話音剛落,門開了,后面排隊的病患就苦著臉進來了。
看著張仲淹訕訕的離開了,實習(xí)醫(yī)生笑呵呵的說,“歐陽老師,那位是追你的......”
“別胡說!”當(dāng)著病人的面,歐陽欲曉有點臉紅了。
“哎!可憐了張家寧老師嘍.....”
“他可憐什么?”歐陽欲曉沒有弄明白這里面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高君行剛剛下飛機,穿過熙熙熙攘攘的機場出口,身后的隨行人員幫著他取行李、拎著東西。而高君行自己呢,則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拿出手機,一眼就看到屏幕上有上官策的未接電話,趕緊回撥了過去。
“喂,老板!”上官策偶爾會這樣戲謔的叫他,“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會不會影響參加張文婚禮的體驗、感受啊!”
“壞消息?”高君行一邊急匆匆的上了一輛汽車,一邊笑著說,“現(xiàn)在任何壞消息都不可能影響我的情緒了,因為失敗、不如意本來就是人生的常態(tài)啊!”
“你這話說的,是頓悟了啊!”在電話里面上官策告訴高君行,“前兩天和董世寬談判了,你猜這么著?”不用故弄玄虛了,聽口氣就能猜出來談?wù)勁袥]有成功。
“他說什么?又加條件了?”高君行問。
“條件?如果僅僅只是家條件,那還有的談,可是......”講到這里,上官策故意停頓了一下,“那家伙要找評估人員到廠子進行測評!”
“那......”高君行沉吟了一下,“那他的態(tài)度就很明顯了!測評只是第一步,預(yù)計他是想通過這個測評,然后向市里面申請,讓他們通過管道閥門廠關(guān)于體制改革的建議?!?p> “恭喜你答對了!”上官策說,“可以預(yù)見到的,這里馬上就要開始如火如荼的展開股份制改革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高君行還能說點什么呢?在他的觀念里面一直覺得股份制也有股份制的好處,拋開合作意向不談,他內(nèi)心還是希望自己的廠子是越來越好的,因此他也愿意這個廠子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當(dāng)然了這個好的方向如果可以給自己帶來利益會更好!
就在高君行在這里發(fā)愣的時候,上官策那邊又說話了,“這次合作沒有談成,我也不灰心!”他信心滿滿的接著說,“自古商場一向是沒有談不成的生意,只有雙方利益不統(tǒng)一,或者談判技巧不行。說到這里,上官策自戀的說,“我肯定是技巧沒有問題啊!利益不統(tǒng)一沒有關(guān)系,看看咱們能不能換一個合作方式?等張文這邊結(jié)婚了結(jié)束了,我準(zhǔn)備找董世寬接著談?wù)?!?p> 高君行淡淡一笑,他仿佛是可以想到上官策這個家伙那張不肯服輸?shù)哪?,他說,“你這些天都辛苦了,那邊您給的策劃書我也已經(jīng)看了,做得很好?!痹挾颊f到這兒了,高君行話鋒一轉(zhuǎn),“咱們接下來也都休息一下,順便參張文的婚禮,有什么問題以后再說!還有......”講到這里,高君行有點張口結(jié)舌,有口難言的感覺。
“那行!”上官策那邊話語很輕松的說,“沒事我先掛了!咱們晚上也可以約著歐陽他們聚一下......”
“那個!”沒等上官策把話說完,高君行感到他是想要掛電話了,就趕緊插嘴說,“你去看了余瀟瀟沒有?”終于最想問的那個人問出口了,心里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
“呵呵!”上官策那邊笑了,“你不回來,我找她做什么?”
“哦!沒找??!”
“你要是想找,自己趕緊找去,我這里沒有精力跟你聊余瀟瀟,我......”
“你怎么了!”高君行在車?yán)飺Q了一個坐姿,調(diào)整到一個比較舒適的角度,“別說因為工作忙得焦頭爛額,想騙我給你加工資,沒門!”
上官策聽到高君行這么說,翻了一個白眼,“少來了!”說到這兒,想了一下,“咱們今天晚上先提前聚聚?你那個主意沒有歐陽欲曉的幫忙也不成?。 ?p> “行??!你幫我約她們出來??!”高君行爽快的答應(yīng)了,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的地方。接下來高君行和上官策兩個人簡單的討論了一下關(guān)于張文婚禮的事情,兩個人說笑一陣掛下了電話。
掛下電話沒多久,就到達了賓館。下車以后,發(fā)現(xiàn)后面的隨從車也有跟上來了,高君行瞧見王佳琪笑瞇瞇的和辦公的那幾個文員一起下車,看樣子是她們剛剛討論課一個有趣的話題。
“說什么呢?這么開心?”在進賓館之前,高君行忍不住問。
王佳琪笑呵呵的說,“他們問我這次招標(biāo)的情況怎么樣,我說——咱們高董事長是這個?!闭f著比出了大拇指,歪著頭甜甜的對著高君行笑。
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歐陽欲曉曾經(jīng)在班里面做過一個問卷調(diào)查,是關(guān)于人生的意義的。在一個很普通的牛皮作業(yè)本上寫著——人生的意義是什么?無聊的時候,傳給同學(xué)們讓他們寫上各自的答案。其中張仲淹說的答案簡單明了,更加讓人印象深刻。人生的意思是什么?人生的意義是生人。為了這個通俗易懂還好記的答案,大家聚在一起還進行了很深刻的討論。
再后來,時間過的久了,就連張仲淹自己也忘記了曾經(jīng)的俏皮話,可是每當(dāng)回到家屬院里面,看到大樹上新長得嫩芽,看到院子里面來來回回跑著玩得小朋友,就不由的感嘆。人生的意義未必是生人,但是對于我們這個世界、宇宙來說,也許輪回是客官存在的。
就像是花敗了,明年總會開出新的花朵;就像是我們長大了,總會有比我們的小的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重復(fù)著我們的童年......
廠子弟小學(xué),目前應(yīng)該時廠里面的下屬部門中效益最好得了。不過經(jīng)過一輪輪的教育改革,它的管理權(quán)已經(jīng)不歸廠子了,再加上現(xiàn)在的家長都重視教育,老師們也都是需要正規(guī)的考試才能進來教學(xué),不管管道閥門廠呈現(xiàn)的是多么衰敗的景象,可是子弟小學(xué)永遠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生機勃勃的熱鬧。
下午,踩著熱烈的陽光,陳程程背著書包來到教室,還沒坐穩(wěn),就覺得后面有人狠狠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仡^一瞧,原來是瘦猴!
“怎么樣?看你神采奕奕的樣子,今天睡好了吧!”瘦猴笑嘻嘻的說,一邊說一邊伸手幫著他整理一下睡得凌亂的頭發(fā),最后笑著指著陳程程的眼角說,“嘿!現(xiàn)在眼睛了面還有眼屎呢!”
“一邊去!”陳程程有點不不好意思了,推了瘦猴一下,趕緊在自己的眼睛上狠狠揉了起來。
“別柔了!一會兒就要考試了!你覺得下午考試,能考好嗎?我有點瞌睡,中午沒睡好。你中午睡了?”瘦猴輕描淡寫的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我中午,睡......”直到這個時候,陳程程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反應(yīng)過來了,他長大了嘴巴,差點合不上。
一看他這個樣子,瘦猴立刻明白了,“你不會是忘記了今天下午要考試吧?我可是告訴你,李梓萌喜歡成績好的......”
這邊話還沒說完呢,上課鈴聲就響起,同學(xué)們各歸各位,坐好了。老師盯著一張晚年不變的臉,邁著步子走了進來,好像是也是一臉的疲態(tài)。有時候陳程程內(nèi)心真的懷疑,老師們喜歡在下午安排讓同學(xué)們考試、做卷子,很有可能是因為下午的時候春困秋乏太累了,老師自己也不愿意講課吧?
正在胡思亂的時候,卷子已經(jīng)發(fā)到手里面了??粗荚嚲?,陳程程腦門上全是汗珠子,他的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他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都很一般,作為一個長相普通、運動細胞不發(fā)達、成績也很普通的男孩,他很羞愧也很自卑。都希望每天幫著老師收發(fā)作業(yè)的學(xué)霸是自己;多希望每天在操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運動小將是自己,這樣就可以吸引到那個女孩的目光了??墒亲约耗匾粺o是處.....
不行,這次我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考出一個好成績來,讓李梓萌刮目相看。抱著這樣的目的,陳程程趁著老師不注意,拿出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很多求助內(nèi)容,丟給四面八方的同學(xué)。一個個求助的紙條,就像是小小的信鴿在教室到處亂飛。
而講臺上的老師因為太瞌睡了,絲毫沒有發(fā)覺。
第一個求助對象肯定是好哥們了,瘦猴收到了紙條,回頭對著陳程程搖搖頭,吐吐舌頭。這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他還想多扔點紙條向別人求助呢!
子萌收到了紙條,打開看看,猶豫了一下,回頭看著陳程程。
陳程程做出求助的手勢,其實心里面還想著,要是李梓萌肯幫助自己傳紙條,說不定那代表......
很快,前面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再次疊好了紙條,先看看前面的老師確保了絕對的安全以后,子萌回過身,將紙條扔了出去。
不一會兒紙條傳了過來,陳程程興奮的打開,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上面寫著——好好學(xué)習(xí)。天??!他在心里面暗自苦叫。陳程程捂著自己的臉,雖然一臉痛苦,但是又忍不住笑。好好學(xué)習(xí),是不是我好好學(xué)習(xí)了,就會有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