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塞北的只有一條路,馬兒不肯跑,我只能拽著它走。
別看我個頭小,這拳頭可是很硬的。
在我十三歲這一年,將軍府被下令滿門抄斬,我是怎么逃出生天的?這可是個意外。
我家本在洛陽,就那個洛陽紙貴的洛陽,祖父和家父都是軍營出身,到了我這一代,還沒來得及繼承爵位,就要玩完了。
我是一個姑娘,而且是一個不足以對外人道的姑娘,所以啊,很多人是不知道我的,鄰里鄉(xiāng)里的總以為我是將軍府的窮親戚,也不待見我。
家里的管家,會經(jīng)常教我一些拳腳功夫,不說有所建樹,但求能自保。
我自個也覺得身為女子多有不便,總是以男裝示人。
小廝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又退了出去,在門口看到我的時候,低低的說了一句話:“管家等你呢,別墨跡?!蔽覒?yīng)了一聲,也就一溜煙的去找管家了。
我家還有一處園子,一直荒廢著,管家就在那里站著,一身墨色衣服,一看就不是別人想象中的那種糟老頭子。
管家看到我過來,抬頭說著,“小染姑娘,來了?!蔽尹c點頭,神色還有著些許興奮,“何先生,我們今日學(xué)什么???”
管家說,我們先去砍一些柴回來。我跟著管家一直走,一直走。我還沒問,為什么要去砍柴呢。況且,何先生這著裝,似乎也打算親自動手吧。
這柴一砍就是一天,何先生很樂意指揮我,:“這個不可以,這個有分叉,這個有倒刺,這個太纖細(xì),這個長得丑……”我一陣無語,砍柴哪里有這么挑剔的,也不準(zhǔn)備動作,一股腦兒的隨地而坐。何先生用柴枝戳戳我的胳膊,“小染,你性子太急,需要磨練,我教你的兵法要學(xué)以致用?!鄙晕⑼nD過后,何先生又說“去塞北吧,一個人去,去建立你的一番天地?!蔽逸p聲哼著“嗯?!?p>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見過何先生,也沒回過將軍府。
我一個人,一雙腳,自食其力,得有緣人贈馬,其實就是一頭小毛驢,還是老板不要的。
日夜可以交替,有些人的行程自然也可以相遇。
我和馬兒,跟隨在一行車隊的尾端,他們走,我也走,他們停,我也停。
一路走來也算是相安無事,依舊是夜晚,車隊有守夜之人,我可沒有。這不,車隊的好心人朝著我走了過來,一黑黝黝的男子咧嘴一笑,“我說,小兄弟,你是離家出走?這四處游蕩的也不是個事兒,要不天一亮,就回家去?”
我拱了拱手后又搖搖頭,多謝壯士關(guān)心,我自有主意,如果壯士不嫌棄,就讓我跟著你們車隊走吧,眼下,我并無去處,但是我保證,絕對不會給眾位添麻煩的。
就在我感嘆這大好河山,和這好心的壯士之時,突兀的口哨聲,打破這夜色的寧靜。
來的人,還統(tǒng)一了著裝,黑,黑的不能再黑。腰間佩戴著的彎刀,不仔細(xì)看還發(fā)現(xiàn)不了,有點生銹,也是鈍的不能再鈍??蛇@樣看著還是挺神氣,也不知道傳說中的黑幫老大,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那可真是太沒神秘感了。
只見他還在裝腔作勢,袖子一擼,噌的一聲拿出腰間的彎刀,插于地面,故作兇狠道“哥幾個不傷人性命,只求錢財,你們要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去,不留下些什么,可是不太好了?!?p> 我忍不住嘟囔,“這太不專業(yè)了吧。”
這時,哐當(dāng)一聲,老人家拍案而起,大伙兒說說,這也太不專業(y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