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坐在一旁,冷哼一聲:“事多”,她明顯的心情不好,橋藍也懶得理她。
心中想起昨日元徹抱她的模樣,歷歷在目,他的眼中仿佛只有她一人,天地在他眼中失了顏色,他那緊張的神情,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至此,長樂才明白,不是不喜歡,只是那人不在你的計劃中。
蕭恒看場上氣氛奇特,于是活躍氣氛:“小野貓今天起色看起來很好啊”,說完還看了看對面的元徹,他依舊是那副神色,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元徹面容平靜,沒有笑也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說道:“快些吃飯”。
長樂知道他來壑朝是為了什么,可是有些話題不能戳破,但是,涉及到壑朝的事,她就不能袖手旁觀:“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眼神中透出幾分真誠,倒是讓人不忍拒絕。
元徹依舊沒有說話,橋藍做不了主,只有蕭恒抬頭看了看在場的幾人,這會他也拿準注意,這小徹兒的態(tài)度是讓帶還是不讓帶,盯著元徹看了一會,說道:“看小徹兒的意思,我這邊是沒有問題的”。
長樂將眼神放在元徹身上,幾人都緊緊的盯著元徹,橋藍當然是不希望跟他們一起走的,蕭恒嘛,萬事皆以看熱鬧為準,怎樣他都無所謂。
元徹淡淡的說:“隨便”。
橋藍不高興的撅著嘴,用筷子戳著碗中的食物,用態(tài)度表明她不高興,蕭恒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有長樂高興的睜大雙眼:“謝謝”。
幾人都開始吃起早飯,飯桌上安靜的出奇,各人心懷異事,只有元徹一人讓人看不出情緒。
吃完早飯,橋藍便來到了夏櫟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夏櫟坐了起來,她連忙跑過去扶起夏櫟:“夏櫟,你怎么樣,你疼不疼,哪里疼,你跟我說”。說話有些語無倫次的,夏櫟拍拍她的手,安慰的笑道:“姑娘,別緊張,奴婢沒事,就是身子虛了些,奴婢身上沒有任何傷,倒是姑娘,你有沒有受傷”。
橋藍聽了,心中有些難受,夏櫟過分的懂事,讓自己有些愧疚,明明是自己私自帶她偷溜出去,結果害她受驚嚇受傷,她還怕自己擔心,一直安慰自己。
抓住夏櫟的雙手:“夏櫟,我沒事的,還有對不起,我應該聽你的話的,我不應該偷偷帶你出去玩的,更不應該在你勸說我的時候還無動于衷,對不起”
夏櫟馬上安慰她:“姑娘,你別這么說,是奴婢要跟著你出去玩的,也是奴婢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差點受傷,要說錯,也是奴婢的錯”。
橋藍馬上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是我的錯,是我太貪玩了”。
夏櫟被逗笑了:“姑娘,我們都沒有錯,是我們兩個貪玩,幸好有二少爺和蕭恒公子,只是以后我們不能再這樣了”。
橋藍拼命的點頭,笑著說:“嗯嗯,我以后再也不會偷跑出去碗了”。
客棧有一處后院,雨后的客棧竟有些霧蒙蒙的感覺,長樂穿過后門時,看見了樹下負手而立的元徹,他的雙手握在一起背在身后,身形極為修長,穿著一件黑色錦紋的衣裝,腰間系著白色的腰帶,烏黑的長發(fā)用白色的玉簪束了起來,整個人透出那與生俱來的高貴,靜靜的站在那里,歲月靜好,讓人不忍心打擾。想起他心中的女子,眼神忽然暗了下來。
不知該進還是該退,一時間愣在那里,入了神。
元徹像是察覺到身后的人,回身,“公主找我有事?”
像是偷吃東西被抓,長樂驚了一下,有些慌的道:“沒有......我就是路過,看見你在這路,想打個招呼”。
元徹點點頭,又背著手站在那里,樹下的他,好看的有些讓人嫉妒,天下的女子很少有人長得如此白皙。
長樂又有些遺憾,應該跟他搭句話的,不管什么,只要能與他說話就好。
“那個......”.
元徹聽見聲音,又回頭看著她,似乎是在等著她說什么。
被元徹盯著的長樂,有些慌神,不知從哪里說起,她明顯感覺到元徹有不耐煩,從小錦衣玉食的她,作為掌上明珠,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可唯有他,從未將自己放在心里,到頭來只是當做認識而已,從前她會覺得作為公主,她是很高傲的,可是現(xiàn)在,她覺得,公主就是束縛,她寧愿做一個普通的人,走盡天下每一個角落,不用面對皇兄的性情大變,不用想著將來和親,也不用想著將來嫁的人不喜歡自己。
看了一眼元徹詢問的眼神,長樂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你是不是......喜歡橋藍”,喊出來之后,長樂覺得自己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勇氣,是啊,答案顯而易見,可是她就是不死心,如果,如果只是有一點點的好感呢,那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與你無關”,冷冷的四個字,說完便側身走了。
與你無關,四個字深深的刺痛了長樂,她想過很多答案,最傷人的是他喜歡她,最好的是不喜歡,可她從未想過,他會絕情的說出與她無關,是啊,他的故事從來都是與她無關,可是,怎么辦,自從第一次看見你,就已經(jīng)覺得今生都與你有關了。
長樂心痛的蹲在地上,輕輕的啜泣起來,整個身子抖動著,看起來有些可憐。
橋藍站在夏櫟屋子的窗前看著樹下的兩人,她聽不到兩人在說什么,看見長樂看他的眼神有些熱烈,看不見元徹的表情,所以她不知道他高興與否。
后來元徹離開了,長樂哭了,她猜到,元徹想必是對長樂說了什么絕情的話,否則堂堂的公主怎么會做出如此不雅的舉動呢,忽然有些同情長樂,看見她一人蹲在那里哭,她覺得,有些可憐。
長樂哭了一會,站起身來,抹了抹眼角的淚:“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可是堂堂公主,”
說完便轉身走出了后院,橋藍覺得,長樂是個善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