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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司機之活路

第049章 無錢之苦

的士司機之活路 守之以樸 4631 2019-06-05 18:55:00

  曲哲用盡坑蒙拐騙之能事,賺錢比別人容易得多,花錢自然也沒有節(jié)制,黃花街就是他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黃花街“炮樓”林立,“美女”如云,開始,他很熱衷于“快餐”消費,隨著賺的錢越多,慢慢喜歡上了“一條龍”服務。他有個特點,從來不在同一個女人身上重復花錢,玩法不重樣,要的就是新鮮和刺激。

  這天,他早早收車下班,到黃花街尋歡作樂來了。

  “師傅,來玩玩,包您滿意?!睙熁ㄏ镎窘峙⒓淳珳舒i定了曲哲。

  “怎么玩法?”曲哲跟著站街女攀談起來。

  “你想怎么玩都行?!?p>  “好,只要你讓我滿意,我也會讓你滿意?!鼻苷f著,拍了拍夾在腋下的皮包。

  站街女眼睛雪亮,早盯上了他的皮包,心中也有主意,媚笑著帶路,來到一處僻靜的房間,不由分說,麻利地寬衣解帶,主動進入“工作”狀態(tài),和曲哲纏在了一起。

  曲哲正美滋滋地享受著,忽然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有人敲門,“查房”。

  站街女假裝表示惶恐,不知所措,沒有吱聲。

  “咣當”一聲,門被踹開,進來三五個身著警服的人員。

  屋內(nèi)的燈被打開后,赤身裸體的站街女和曲哲被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人正拿著手機對準了兩人,也不知是拍照,還是在錄像。

  “帶走?!鳖I頭者下令,隨行人員就要上前去抓曲哲。

  “我求求你們,別抓他?!闭窘峙读艘粭l被單裹在身上,擋在曲哲身前。

  “少啰嗦,把她一起抓了?!鳖I頭者惡狠狠地說。

  曲哲心想,夜路走多了,還真會遇到鬼,也只好認栽了。

  領頭者見曲哲一幅坐以待斃的模樣,便向身邊人示意。身邊有人一把拉過站街女,大吼道,“你呀,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才從牢房出來幾天,又重操舊業(yè),是不是想再進去把牢底坐穿???”

  “警察同志,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再坐牢了,不然,老老小小的全都要被活活餓死的。”站街人說得很悲傷。

  “可憐的女人,放過了你,那他呢?我總不能也一起放了吧?!鳖I頭者指著曲哲說。

  站街女立即勸曲哲,“大哥,求他們吧。”

  從道義上說,曲哲和站街女是同一立場,兩人很自然便達成一致意見。要這些人放過自己,除了口頭上求饒,他還明白,必須拿錢“打點”。于是,他迅速穿好衣服,再從枕頭下面翻出皮包,剛拉開拉鏈,卻被站街女一把搶了所有現(xiàn)金,雙手捧給領頭者。

  領頭者得了好處,帶著人走了。

  接著,站街女慌慌張張地跟著走了。

  呆坐在屋內(nèi)的曲哲慢慢回過味兒,警察哪會明目張膽地收受錢財,那幫人分明是假警察,和站街女就是一伙兒。他暗自懊惱,“曲哲啊曲哲,陰溝里翻船,太丟人了?!彼牡慕?jīng)歷,每天都有人在精彩上演著。有些人,削尖腦袋開的士賺了錢,全都撒在黃花街了。

  黃海浪剛跑的士時,唐潮已經(jīng)交待過,千萬不要“飽暖思淫欲”。

  后來,黃海浪把同樣的話,交待給了晏可陽。

  晏可陽每次經(jīng)過黃花街,都不敢久留。就在曲哲被騙的晚上,偏偏拉到兩名乘客去了黃花街,一人下車談“生意”,一人陪著晏可陽在車廂里等候。晏可陽如坐針氈,等了近十分鐘,終于,下車的人指名道姓把何花“請”上了的士。

  上車剎那,晏可陽扭過頭來,正好發(fā)現(xiàn)何花也在看自己。他雖然沒有黃海浪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但是,何花是他在明城見到的第一個煙花女子,特別是她那雙憂郁而又楚楚動人的雙眸,一定包含著幾多辛酸的故事,令他印象深刻。此時,他在想,何花肯定不會記得自己吧,畢竟,她是個逢場作戲的女人。

  換著別人,何花肯定不記得。然而,和晏可陽已經(jīng)邂逅兩次了,她想不記得都不行啊。所以,她沒敢多看晏可陽,很慚愧地低下了頭。

  一路無話,晏可陽按照乘客要求,把的士開向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

  到了目的地,何花有些害怕起來,可憐地向晏可陽看了看,遠遠地跟在兩名男青年后面,朝前面黑洞洞的廢棄汽修廠內(nèi)進去。

  晏可陽要返程,迅速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在駛離汽修廠五百米遠后,才回想起那女孩子有些單純又有些恐懼的眼神,產(chǎn)生莫名的憐憫之心。于是,把車停了下來,悄悄地徒步退回汽修廠。果然,他聽到了那女孩子從汽修廠內(nèi)傳出的驚叫之聲。

  汽修廠內(nèi),昏暗的燈光下,長滿雜草的地面上,女孩子正被那兩名男青年死死壓在地上,一名被稱為“鬼五哥”的人,衣冠不整地向女孩子靠近,距離越來越近,鬼五那張奇丑無比的臉越來越清晰,女孩子越來越害怕,臉都嚇得沒了一點點血色。

  “救命啊!”

  “婊子,出來做,還裝什么清高?”鬼五一巴掌打在女孩子的臉上。

  “老大,放過我吧,我……我不要你的錢……快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女孩子現(xiàn)在才后悔,自己真不該來啊。原來,她為了給重病住院的弟弟籌集手術費用,通過微信朋友圈認識了一個公益救助平臺的操縱者,就是眼前正要向她實施獸行的人,鬼五。鬼五經(jīng)常以公益平臺為幌子,干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比如,逼良為娼。

  “小妞兒,已經(jīng)晚了,嘎嘎嘎……”鬼五叫兩個手下壓穩(wěn)點,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解下自己的皮帶,掀開女孩子的裙擺……

  “咚——”

  鐵棍敲打頭部的聲音響起,鬼五應聲而倒,晏可陽便進入了女孩子的視線。當眾人還在發(fā)愣時,晏可陽迅速收起鐵棍,推開昏迷的鬼五,拉起女孩子,飛快地逃出了修理廠。等鬼五的手下反應過來、追至廠門口時,晏可陽駕駛著的士,帶著何花消失在夜幕之中。

  返回市區(qū)的路上,何花泣不成聲。

  晏可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偶爾抽出紙巾遞給何花擦拭眼淚。

  到了何花家附近,她遲遲不肯下車,晏可陽也不好催促,至少,她剛剛受過傷害。雖然,他不確定,對于何花來說,鬼五的行為算不算一種傷害呢?

  過了幾分鐘,何花還是默默地下了車,在關車門之前,在駕駛室里放了五百元錢,然后,掩面跑到了昏暗的巷口,突然感覺前方好恐怖,于是,止步不前了。

  晏可陽送何花回城,打算是無償服務,沒想到何花如此闊綽。他并不貪心,下車追上何花,準備打錢退給對方。

  “謝謝您救我。”何花感覺到了背后的一陣疾風,立即猜出晏可陽來了,當看到他退給自己五百元錢時,傷心地說:“嫌我骯臟,是嗎?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你不能看不起錢,它比白紙還干凈……”

  “我沒有看不起你,也沒有看不起錢?!标炭申栆恢庇浀么髮W語文老師說過的話,妓女賣身賺錢,永遠比貪官要干凈。

  “那你是什么意思?”何花問道。

  “我原本沒打算收你的錢,”晏可陽感覺到何花的眼神很沮喪,立即改口道,“你給的車費太多了。”

  “我賺錢比你容易,這些錢不算什么?!?p>  “不行?!?p>  “如果你不收下,我會記恨你的?!焙位ㄒ娺^不少男人,卻從來沒見過像晏可陽如此老實的。

  “好吧,我先收下,就當是你存到我這里的車費?!?p>  “謝謝你,我善良的晏可陽哥哥?!焙位ㄐα诵?,得寸進尺,“不如,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前面拐彎的地方有條狼狗,我每次回家都提心吊膽的,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嘛?求求你,就幫這一次忙,我會感謝你的。”

  一會兒記恨,一會兒感謝,晏可陽發(fā)現(xiàn)何花是一個喜怒無常、敢愛敢恨、黑白分明的人。

  “等一下?!标炭申柭犝f有狼狗,渾身打顫,不過,在女人面前,他也要面子,從的士后備箱里取出鐵棍,壯著膽子,走在前面開路。

  一陣冷風吹過,吹得身后的落葉沙沙作響,嚇得何花趕緊跑,跑得急了些,也不知她是有意無意,腳下高跟鞋打滑,正好在晏可陽面前側(cè)身摔倒,“哎喲?!?p>  “傷著了嗎?”晏可陽半蹲下來,手伸到一半,猶豫著要不要扶她起來。

  “沒事?!焙位蓻]有多想,順手抓住晏可陽肩膀,慢慢站了起來。不過,她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被崴的腳疼得受不了,又摔了下去。

  此時,晏可陽不再拘泥于男女受援不親的教條形式,而是迅速攔腰抱住了何花,關心地問道:“你還能走路嗎?”

  “不能。”何花很堅定地回答。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背你?!?p>  “不介意。”像晏可陽這種心無邪念的男人,簡直絕代了,何花正求之不得呢。所以,她立即爬到了晏可陽的背上。

  背著何花,晏可陽一邊小心踩著不太平整的石板路,一邊擔心遭到狼狗突然襲擊,比何花還要膽小。幸好,到了何花家門口,也沒遇到任何危險,他才放下心來。

  “我的車停在大路邊不安全,得趕快開走,麻煩你自己慢慢進屋,再見!”晏可陽說著,把何花扶在門口的椅子上,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晏可陽,你不能走?!焙位ㄒ宦暶?,嚇得晏可陽僵在當場。她笑了笑,緩解了一下氛圍,變得溫柔似水,“哥哥,來都來了,也不急一兩分鐘,再說,你的車停在背街小巷,又沒擋道,擔心什么?至少,你把我送進家了,喝杯水再走嘛?!?p>  “把鑰匙給我?!标炭申枔狭藫项^,憨笑著開了門,再把何花扶進屋內(nèi)坐下,問道:“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咳绻麤]有,我就先行告退了。”

  “嘻嘻……‘先行告退’,有意思。”何花捂嘴笑著說道,“哥哥,你是不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呀?”

  “嗨嗨,見笑了?!?p>  “沒事兒。”何花忍住笑意,指了指冰箱,說道:“里面有牛奶,自己拿。”

  “我不喝,謝謝?!标炭申柧芙^道。

  “可是,我要喝,你陪我喝一杯,不許拒絕!”

  “好?!标炭申柌缓靡馑荚倬芙^,只好打開冰箱,拿出僅有的一盒牛奶,還好,牛奶份量足夠多,倒了兩個紙杯都沒倒完。他在往紙杯里倒牛奶時,發(fā)現(xiàn)餐桌上擺放著何花的身份證,不過,身份證上的名字卻是疆玉蓮,開門見山地問道,“原來,你的真名不叫何花,而是疆玉蓮,對嗎?”

  “對呀!出來混,都得有個藝名嘛,誰會用真名呀!沒常識?!苯裆彅?shù)落道:“你知道的太多,死定了?!?p>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再見了!”晏可陽一驚,不想知道疆玉蓮的任何事情,連忙把牛奶端給她后,就要離開。

  “現(xiàn)在想離開,已經(jīng)晚了。”疆玉蓮繼續(xù)“威脅”道,“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我也不怕你說出去,反正,我已經(jīng)生無可念。不過,我要你幫我一個忙,等我死后,你就把我這卑賤的軀體捐了,也算是我生命的另一種延續(xù)?!?p>  “疆玉蓮,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我們說點別的,好嗎?”晏可陽后背冷汗直流,他不知道,比自己還要小好幾歲的疆玉蓮,一定是經(jīng)歷了多少苦難,才會有如此超乎常人的想法。

  “好久沒人叫‘疆玉蓮’了,聽起來很不習慣?!苯裆徴f道。

  “時間不早了,你得好好休息一下,再見了。”

  “哥哥,今天,算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吧,你還是這樣,我就這么不遭人待見嗎?”

  “我……”晏可陽又猶豫了,走,還是不走?

  “聽我講個灰姑娘的故事再走,好嗎?”疆玉蓮幾乎在求他。

  “好,洗耳恭聽?!奔热皇锹牴适?,不是三五秒鐘的時間,晏可陽索性在她對面的椅子了坐了下來。

  “我要說的故事是這樣的……”疆玉蓮實際上就是在說自己的故事,邊說邊回憶起來。疆玉蓮和弟弟從小父母又亡,就由親叔叔疆彧撫養(yǎng),好境不長,疆彧不知所蹤,她和弟弟就靠拾荒艱難度日。

  年初,她弟弟得了重病住院。

  為了給弟弟湊錢治病,她想盡辦法,直到在私人眾籌平臺認識幕后策劃者鬼五,她的惡夢就開始了。鬼五以幫助籌錢為借口,不但多次霸占她的身體,還把她安排到黃花街,墜落風塵,那次徐敏找她陷害晏可陽,就是鬼五的主意。她對鬼五恨之入骨,可是,又因為弟弟的巨額醫(yī)藥費而不得不委屈求全。今晚,鬼五很過份地要求,要在手下面前和她親近,晏可陽及時出現(xiàn),才救了她……

  晏可陽聽了疆玉蓮的故事,心里無比難受,想幫她,可又無能為力。他想到了比自己進唐潮集團要早的黃海浪,只有找機會問問,有沒有辦法解釋疆玉蓮的困難。

  疆玉蓮明明想的是,不要輕易相信一個人,卻又偏偏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話,全抖了出來,暢快不少,問道:“我把什么都告訴你了,為什么對你這么放心呢?”

  “不知道?!标炭申枔u頭回答。

  “我也不知道?!苯裆徱矒u頭說道。

  后來一段時間,疆玉蓮有事沒事都要打電話給晏可陽,名義上是預約的士出行,實際上是她已經(jīng)對晏可陽暗生愛慕之心。

  鬼五發(fā)現(xiàn)疆玉蓮和晏可陽的關系越來越近,就打起了另外的主意,要疆玉蓮把唐潮委托給晏可陽的《車夫筆記》偷到手,便大功告成。疆玉蓮以換取自由之身為條件,答應了鬼五交給自己的任務,使得接近晏可陽的動機不再那么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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