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嚴歧之憂
“真的?”
“你想找我切磋沒問題,我隨時都可以,但是輸了的人不能哭鼻子,到時候你輸了,別說我欺負你?!崩钣斡貌豢伤甲h的語氣對著王天杰說,想象著對方被自己揍的凄慘的樣子。
王天杰根本不知道李游已經(jīng)成為罡者,以為李游和自己一樣是凡夫俗子。
在魏國,想要測出自己的罡氣,有三種辦法,但每種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各有優(yōu)缺。
第一種是門派招收弟子,會小額的收取測試費用,測出來能修煉罡氣的人必須加入這個門派,成為門派弟子。
第二種是去魏國建立的學院檢測。魏國學院分為三級,分別是縣級,郡級和州級學院,對應著縣郡州三個區(qū)域等級。魏國十五州,除了魏國的國都魏京有兩所州級學院,其余十四個州級城市都只有一所州級學院。而要檢測伴生罡氣,就需要去每個縣的縣級學院去進行免費測試,如果測試通過,可以在選擇交學費在學院學習,但這筆錢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也可以由國家出資教學,但畢業(yè)后需要免費服從國家十年的安排。
前兩種是大規(guī)模的檢測,而第三種就是就是針對少數(shù)及個人的,檢測需要伴生石,還需要檢測人達到罡靈境界,如果都這兩個條件滿足,自然可以檢測,比如一些世家和家族,一些散修。
這三種方法,以王天杰看來,任意一種方法對于窮困潦倒的李游根本是不可能遇到的,而李游不可能罡者,王天杰自然有信心打敗李游。
聽到李游看不起的自己的話,王天杰見本想直接出手,但王鴻宇在此,只能瞪大眼睛看著李游道:“當然,能和你交流切磋,可是我一直期望的,聽說你爹打敗過我大伯,你跟著你爹習武,你的身手應該不錯,到時候,你可不要讓我失望?!?p> 李游毫無壓力的瞪回去,心里不屑的想到:“憑他的小身板,就算吃的好,我不用罡氣都可以打贏他,要不是我爹不許在別人面前顯露罡氣,我一招就能把他撂倒?!?p> 王鴻宇察覺出其中的火藥味,也沒有出言喝止,對于兩人的切磋,王鴻宇也十分贊成,想到五年前王建崇在大庭廣眾之下敗得體無完膚,早就想把這個面子找回來,現(xiàn)在兩個小輩有此想法,自然很是高興。
王鴻宇現(xiàn)在有事要辦,沒有讓李游兩人繼續(xù)瞪下去,對兩人說:“好了,交流切磋你們有的是時間,你們先坐回去?!?p> 王鴻宇往外面看了一眼,道:“嚴道長去了有多久了,怎么還沒回來?!?p> “大概有一刻鐘了,還請王族長耐心等待,嚴老弟應該很就回來了。”李允賀見王鴻宇有些坐不住,便對著王鴻宇勸道。
這時嚴歧正好回到觀內,看到坐在正廳的一行人,改變方向往正廳走去,見王鴻宇坐在那里也沒有驚訝,知道今日王鴻宇會送米糧來。
嚴歧走過去感激的對王鴻宇說:“王族長你來了,又麻煩你了,我真的再次感謝王族長你的招待之恩?!?p> 王鴻宇見嚴歧說著客氣的話,心里憤憤不平的說:“既然知道我對你有恩,那讓你給我孫兒天杰用罡氣算上一卦不為過吧,幾次低三下四請求你,那是給你面子,那次還用表面功夫糊弄我,要不是老二交代過,我才不管你這個落魄的道士?!?p> 王鴻宇心里雖然對嚴歧很看不起,但表面上還是掛上微笑的面容,站起來親切的對嚴歧道:“嚴道長,你又見外了,我都說過很多次了,你既然是我二兒子帶回來的貴客,那就是我的座上賓,不用每次給我道謝?!?p> “這是我應該做的,王族長你對我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你在這里修建了一座道觀,給我一個安身之所,每月還要送所需物品給我,我一個山窮水盡的人,除了一句感謝的話,實在不知道怎么感謝王族長你了。”嚴歧每句話都帶著對王鴻宇的感激和自己心中的無奈。
“嚴道長,借一步說話?!?p> 嚴歧點了點頭,跟著王鴻宇走了出去。
王鴻宇雙手被在后面,悠悠道:“嚴道長,我雖然不知道你曾經(jīng)的身份,但是我從二兒子口中了解到一些事情,知道你有著深厚的背景,你曾經(jīng)也是一個罡者,并且擁有極高的境界,對吧,嚴道長?”
“嗯,王族長你不要為難我了,我修為已經(jīng)廢了,現(xiàn)在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眹榔鐭o奈的看著王鴻宇。
“嚴道長,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的修為廢了,但我二兒子告訴過我,罡者廢了修為,還有最后的伴生罡氣可以使用。對吧?”
“是的,但是我的伴生罡氣也早就用完了,這我也跟你說過?!?p> “沒錯,你是這么和我說的,但我又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你的罡氣只夠為我孫女算一次,你留在這里,難道不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余生嗎?有我王家給你保證,你留著罡氣用來干嘛?”王鴻宇的語氣逐漸加重。
嚴歧見王鴻宇如此,心知王鴻宇一定有怨言,道:“哎,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的伴生罡氣,在五年前就用完了?!?p> “什么!用完了,你用在誰身上了?你到我王家待了三年,然后就一直待在我給你建的這個道觀里,你說,你用在誰身上了,你還要騙我嗎?”王鴻宇聽到嚴歧說的話,突然暴起,但是有心有顧忌,指著道觀大聲道。
突然王鴻宇想到什么,往正廳里一看,心中有了猜測,回頭看著嚴歧恨恨道:“嚴道長,你不會把你最后的罡氣用在那三個小子身上了吧?”
嚴歧回憶著五年前的那個下午,雙眼茫然。
“天下將亂,豪杰并起,我好不容易放下心中執(zhí)念,忘掉過去,想在這里不問任何事,如今又有人重提,難道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嗎?”
李正聽到王鴻宇傳進來的聲音,好小聲的說:“奇怪,他們吵起來了嗎?”
“嚴道長,被我猜中了嗎,憑什么,我王家對你不薄,我身為族長,每次都親自給你送東西,他們憑什么,你就要把機會浪費在他們身上?”
嚴歧眼神聚集到王鴻宇身上,嘆息道:“王族長,我知道我欠你們王家的,這份感恩情我記在心里,但是,我和他有緣,緣分不能和恩情混為一談?!?p> 王鴻宇知道自己失態(tài),整理了一下心態(tài),放緩語氣對嚴歧道:“緣分,難道你和我們王家沒緣分嗎?你還為我孫女算過一卦?!?p> “這也是緣,我和你孫女有一份緣分?!眹榔鐕烂C的對著王鴻宇說。
“好吧,我暫且不問你緣分這事,你告訴我,你的罡氣用給三個小子中哪一個了?”
“賀老哥的二孫子。嗯…”嚴歧想了一陣,才記起李正的名字。道:“李正?!?p> “就是那個白臉小子嗎,那你算出了什么?”王鴻宇想到李正的臉。
“王族長,天機不可泄露,恕我不能告知。”
王鴻宇突然有種吐血的沖動,自己辛辛苦苦的勞動,卻被別人竊取,知道誰是小偷后,想問成果是什么,結果一句虛無縹緲的話把自己的話堵了回來。
“嚴道長,你的罡氣我也不追究了,你所學的占卜推算秘法,你的內功心法,這些你還記得吧?”王鴻宇知道嚴歧的罡氣已經(jīng)用完,又打起了功法的主意。
嚴歧聽到王鴻宇這句話,生氣的一揮袖子,道:“王族長,你過分了,功法乃一門之重,偷竊門派的功法可是天下武林所不齒的事?!?p> 王鴻宇聽嚴歧語氣激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說請你收我孫子王天豪為弟子,他也是罡者,如今在南陽學院學習,今年就快要畢業(yè)了,我希望嚴道長你能收他為徒,嚴道長你也能留下一個傳承?!?p> 嚴歧聽了王鴻宇的解釋,皺了皺眉,如果要是王鴻宇首先這么說,嚴歧說不定很容易就答應下來,但是經(jīng)過剛才王鴻宇表現(xiàn)出來的情況,嚴歧有些拿不定主意。
嚴歧拒絕道:“王族長,我所學的都是一些對實力沒有提升的功法,而且我已經(jīng)是廢人一個,沒資格替宗門收徒了?!?p> 王鴻宇猜測這是嚴歧的推脫之詞,繼續(xù)勸道:“嚴道長,我不知道你的宗門有什么門規(guī),但是你收一個徒弟,只為留下自己的傳承,你的宗門會原諒你的,再說,你不說,我們更不會說,誰有會知道了?”
“你不是讓我自欺欺人嗎?這事我做不出來,你不要再提了?”不等王鴻宇說話,繼續(xù)說道:“王族長,我今天累了,你先回去吧,收徒的事以后再說吧?!?p> 王鴻宇一聽就知道嚴歧這是下了逐客令了,也沒什么好說的,對著正廳喊道:“小婉,天杰,走,我們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