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迷陣!
團長的喝了一聲,話音落處“咔嚓咔嚓”亂響不絕于耳,一塊塊晶瑩剔透的冰晶墻壁拔地而起,一條條冰墻甬道組成一個迷宮,將徐遠團團包圍住。
“你到底想怎樣?”徐遠駭然。他只跨出幾步,迷宮已經完成,根本沒有逃離的機會。
“我這人一向是講道理的。只要你能從我的冰晶迷陣里走出來,我就放你走?!眻F長的聲音滿是得意:“如果你走不出來的話,把那顆黑色珠子的奧秘告訴我,我也會放你走。”
這樣蠻橫無理的人還敢自稱講道理,實在是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徐遠哼了一聲,不再與她爭辯。
他雖然憤怒,卻還保持著理智。知道自己實力不及,只能照著對方的規(guī)則行事,靜下心來仔細觀察眼前的冰陣。
只見這個冰晶迷陣完全以半透明的冰墻組成,前面有兩個岔道背面也有兩個岔道,所有岔道都是方方正正別無二致,在這里面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先試試能不能撞開吧,這個冰晶迷陣看起來不小岔路又多,走路的話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p> 徐遠想到就做,側過身退后兩步,助跑沖出幾步以肩膀猛撞向冰墻。
嘭!
冰墻堅硬勝鐵紋絲不動,徐遠被彈開幾十厘米遠,臂膀酸痛不已幾乎提不起來。
“呵呵,真是異想天開,就你這細皮嫩肉的小身板還想撞破我的冰墻?”團長不知道躲在哪里,陰陽怪氣地說著風涼話。
徐遠一聲不吭從地上爬起來,望著眼前這冰墻陷入了沉思:
“她的話雖然難聽但是很有道理,現在的我根本沒辦法撞開,還是省點力氣吧。天底下無論是什么迷宮,只要向著一個方向走,最后總能夠走出去。不過這個迷宮是她用法術做出來的,誰又能保證她不會在我快走出去時動手腳?”
想到這里朗聲道:“這個迷宮是你變出來的,如果我快走到了出口你把迷宮重做,我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p> “你放心,迷宮已經固定不會再變?!眻F長戲謔道:“勸你還是乖乖把那珠子的奧秘告訴我吧,你是不可能走出去的。”
徐遠對她的冷言冷語置若罔聞,在地上重重印了一腳,做好腳印標記后直向前走,挑了向左的岔道走去。剛跨入岔道,徐遠立刻明白,為什么團長篤定自己走不出去了。
走進岔道后,冰墻厚了很多,只有少許光線照進來。能見度不到兩米,不走近點根本連岔道口都看不到。這么昏暗的環(huán)境又無法辨別方向,轉一圈就連剛才從哪來的都分不清了。而且就連地面都結了一層堅冰,想要做標記也是無從下手。
徐遠心里早把這團長罵了千百遍,不過也知道憤怒只會蒙蔽心智,罵出口的話說不定還會引致不堪設想的后果。
深吸一口氣,又想:“以這團長的能力,要強搶的話輕而易舉,完全沒必要騙我。如果我真的走出去這迷宮的話,她應該也不會為難我?!?p> 想到這里心中大定,認準左轉方向,摸索前行。
團長望著眼前這個復雜龐大的迷宮,心中大是得意。
這個迷宮是她從小時候玩的一個游戲《荊軻新傳》里復刻出來的,號稱是游戲史上最變態(tài)的迷宮之一,道路蜿蜒曲折錯綜復雜,曾經讓無數玩家為之抓狂。
當年的團長就是抓狂玩家的其中一個。在她七八歲的時候,曾經使用每走一步read/load一次的躲怪大法,再加上紙筆全程記錄地圖,耗費五六個夜晚不眠不休的奮斗,終于在迷宮里找到了任務物品:夜明珠。
當時她激動得嚎啕大哭。
沒想到這只是一個噩夢的開始。找到夜明珠后她又在地圖里晃了半天沒找到出口,頻繁遇怪彈盡糧絕的情況下死掉讀檔,卻發(fā)現夜明珠沒有了又要重新再找!
從天堂一下掉到了地獄,失去所有希望的團長瘋了。
電視,敲碎!
游戲機,砸爛!
卡帶電池,拆出來扔河里!
卡帶,送給一個自己最討厭的同學!
知道那個同學也被折磨得快要發(fā)狂后,團長卻還是高興不起來。無法通關《荊軻新傳》這個遺憾,就像一根深埋在心里的刺,讓她每一次呼吸都痛一次。
在無數次荊軻迷宮噩夢醒來后,團長終于無法忍耐,買了個不遇怪、迷宮地圖全亮的作弊卡帶,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終于把游戲通關。
這才滅掉了這個可怕的心魔。
團長站在出口處,沉浸在自己這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心道:“哼,這小白臉估計走到天黑都出不來吧??此€沒有投降的意思,要不我先回去睡一覺再來?”
轉身剛要離開,忽然出口處傳來徐遠的聲音:“我走出來了?!?p> 團長聽到他這話驚得差點摔倒在地上,回頭果然見到徐遠已經出現在門口,這才半小時不到,怎么可能!
“你是怎么出來的?”團長的聲音滿是不可置信。
“自然走出來的。”徐遠在四周看了一圈,明明聽到團長的聲音卻完全不知道她人在哪,實在詭異之極:“這個迷宮跟我小時候玩的一個游戲一樣?!?p> 他的記憶只剩下一個個獨立的小片段,幸運的是這個游戲迷宮是幸存的片段之一。
“哦,你以前也玩過?”團長心中暗恨,怎么沒想到這碼事。
“是的,這游戲還挺難的。我第一次過這迷宮花了半天才走出來。”徐遠漫不經心說道:“現在迷宮我走完了,你可以放我離開了吧?”
半天....這家伙第一次玩居然只用半天就出來了?
“你第一次玩就是作弊版吧?”團長無法相信,自己走一個星期都出不來的地圖這家伙半天能走出來?
“又不是走不出來,為什么要作弊?”徐遠原地繞了一圈還是沒看到人:“難道你覺得這地圖要作弊才能玩下去?”
噗...這句話正中團長要害...她怎么可能承認自己一個星期過不去最后連電視都砸了?
難道這家伙,竟然是個天才?
徐遠等了半天沒聽到回應,說道:“那我先走了。”
“慢著?!眻F長忽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徐遠身前:“既然你已經走出迷宮,我就不會再為難你。只不過我對那黑色珠子真的很好奇,就不能稍微透露點嗎?”
徐遠見她憑空出現的身影纖細修長,還是與夏寒夜別無二致。心里頓時生出親近之感,對她這番橫蠻攪纏的行為也就淡了許多了,說道:“抱歉,這個我的確不能說?!?p> “好吧。”團長雙手拍了拍,冰晶迷陣迅速升華成白茫茫的水霧,消散于天地之間:“你走吧,我不會再攔你?!?p> 徐遠點了點頭,繞過她就要離開。
“咦,這不是我們的冰封豪豬夏云紗嗎?”這時一個尖銳刻薄的女聲忽然從前方傳過來。
冰封豪豬夏云紗?
徐遠倏地轉回頭來打量蒙著臉的團長,無數個念頭在心里閃過:“她叫夏云紗,她...果然也姓夏么?跟夏寒夜是什么關系?”
團長夏云紗聽到“冰封豪豬”這幾個字時,頓時氣憤得渾身顫抖,原本清亮桀驁的雙眸抑制不住的滿是憤怒!
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傷痛,是容不得任何人觸碰的逆鱗!
“丁纖纖,有種你把話再說一遍!”夏云紗激動得胸膛上下起伏,厲聲喝道。
“怎么,難得老同學見面,說兩句就生氣了?”一個矮矮胖胖的蘿莉裝女孩,扭著水桶般圓滾滾,與上身幾乎分不出粗細的腰身,緩緩走過來。
這個叫丁纖纖的矮胖蘿莉裝女孩,赫然是之前徐遠只有一顆頭顱在天地間彷徨飄蕩時,把他打暈后帶到奇珍異獸展覽會的人!
徐遠死死盯著她,握緊了雙拳。